14 有妻有子

有妻有子

從夥計口中得知陳躍遷已經娶妻的消息,袁渺渺整個腦袋都是懵的,呂家是書香門第,陳家也是,可陳家偏偏出了陳躍遷這個武夫。

而且還深受皇帝恩寵,自打十八歲揚名之後,媒婆都快踏平陳家了,可陳躍遷死活不肯成親,甚至一怒之下搬到了本打算成婚之後才住的定威将軍府。

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居然松口了,成親的對象還是呂家的嫡女呂婉檸,呂神醫正是她的親小叔。

“要說起來,這呂神醫和陳将軍一樣,都是書香門第,都不走尋常路,一個從軍,一個行醫,據說他們兩個曾經還是至交好友。”

夥計打聽來不少消息,袁渺渺已經沒在聽後面這一層關系了,她滿腦子都是陳躍遷已經娶妻。

其實想想也正常,大黃今年也是25歲,都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爹了,她怎麽能奢望一個大将軍還是單身?

原本還想去将軍府求助,現在……還是要去,總不能因為她沒開始的初戀就不要蕭易铮的命了吧。

定威将軍府。

在大街上随便扒拉個人就能問到位置,這也是陳躍遷沒有多說廢話的原因,他本人是知道自己名聲很響的,十個人裏面有九個知道他。

袁渺渺來到門前沒有傻乎乎的拿着玉佩沖上去跟人說她認識陳躍遷,反而是在門前逗留了很久,直到一個看起來像是主人樣子的女人出門,她才上前。

“将軍夫人,請留步。”

呂婉檸長的很漂亮,至少是袁渺渺喜歡的美女類型,有氣質又很溫婉,典型的書香世家嫡女的樣子,眉宇間多有愁容,倒是更想讓人憐惜了。

聽到有人叫她,她先是看向了身邊的丫鬟,這種當衆攔人的事情,之前也是遇到過的,最近更是不少。

陳躍遷回京之後,在皇帝的授意下懲治了不少人,很多人發現他不通情理之後,想辦法來找他的夫人。

因此,呂婉檸對外宣稱閉門謝客,今天會出門是因為她的孩子生病了,要去小叔那裏拿藥。

丫鬟來到袁渺渺面前,并沒有讓她接近自家主子的意思,甚至開口就是趕人,這讓她很是憋悶,但她是來求人的。

“這是陳将軍的玉佩,我是你們家将軍的救命恩人,我相公也是因為陳将軍受傷的,現在命在旦夕,希望将軍夫人能救我相公一命!”

袁渺渺沒想到入京沒多久,她就後悔從破風寨出來了,外面的世界是很精彩,可同樣也很殘酷。

她是學了武功,可很多時候,武功高并不能解決問題,更何況,她的武功也不是最厲害的。

丫鬟不認識陳躍遷的玉佩,接過玉佩來到了呂婉檸面前,讓她定奪。

如果是普通的玉佩,呂婉檸可能不認識,但眼前的這枚玉佩分明是陳躍遷片刻不離身的。

她在未成親之前見過他幾次,他次次戴在身上,這枚玉佩居然出現在一個女人手裏,而對方還已經有了相公。

呂婉檸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在事情還沒搞明白之前,她不能自亂陣腳。

“不知夫人如何稱呼?”她自然的将玉佩收了起來,在丫鬟擔憂的眼神中走向袁渺渺。

兩人近距離相視,袁渺渺頓覺渾身不自在,她差點破壞了別人的家庭,這種認知讓她在心理上自動矮了呂婉檸一頭。

“袁渺渺,你可以叫我渺渺,我相公現在急需呂神醫救命,可他的規矩在,一般人根本請不動他,所以我才來碰碰運氣。”

對于小叔的規矩,呂婉檸自然清楚,她也從來沒有破壞過這個規矩,不過這次看來要破例了。

*

呂神醫的名聲在外,袁渺渺以為他會是個白發蒼蒼的老頭,沒想到卻是個看起來和蕭易铮差不多的文弱書生,不同的是,呂神醫身上有淡淡的草藥味。

他只比呂婉檸大了六歲而已,比陳躍遷大了三歲,也就是說,呂婉檸現年才22歲,已經是一個六歲孩子的母親了。

當得知陳躍遷和呂婉檸之間有一個兒子,而且已經六歲了之後,袁渺渺的表情已經木然了,老婆都有了,有孩子很奇怪嗎?

今天的一切對她來說可謂是個不小的打擊,唯一的好消息可能就是蕭易铮的小命保住了。

呂婉檸想跟着一起來的,卻被小叔勸回去照顧孩子了,那孩子從小體弱多病,片刻都離不了人。

“蕭夫人雖是習武之人,當也懂得禮義廉恥才是,身為女子,還是恪守本分的好。”

呂神醫離開前是這樣警告她的,那玉佩旁人不知,他這個曾經的至交好友如何不知,片刻不離身的玉佩給了一個有夫之婦,若說陳躍遷是無心之舉,誰信?

袁渺渺甚至都沒來得及給自己申辯,對方已經乘上馬車,怕是一句話都不想多說了。

夥計悄悄地瞄了眼她的臉色,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最後搖了搖頭轉身回去伺候蕭易铮了。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是我自己的問題,別人誤會也是應該的!”放屁!她也是察覺到陳躍遷對她示好,明明有老婆不會言明拒絕嗎?

她是喜歡型男沒錯,可沒說喜歡有老婆的型男,但凡他說一句有老婆了,打死她都不會糾纏。

她氣惱不已的踢了門框,氣自己,同樣也氣陳躍遷!

蕭易铮醒來已經是一天後的事情了,此時他的燒已經退了,看起來也有了精神,夥計連忙給他煮了白粥。

“渺渺呢?”他醒來後一直沒看到袁渺渺,心中想的是,難不成她以為他死定了,提前丢下他跑去将軍府了?

“夫人心情不佳,外出透氣了。”夥計如實說,袁渺渺的原話就是心情不好,出去花點錢透透氣。

京城的繁華從古至今一樣,她手裏有錢,自然不會閑着,蕭易铮表示理解。

只不過在看到夥計幾次三番欲言又止之後,他覺得可能還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考慮到自己的身體,他是在喝完粥之後才詢問的。

“夫人為了你去求了将軍夫人,呂神醫是将軍夫人的小叔,他替你看完傷之後說了些話,讓夫人很不高興。”

夥計從小跟着商隊走南闖北,機靈的很,此次被留下來也是因為他的機靈,他從各個方面分析了一下,猜到了其中的門道,現在告訴蕭易铮,就是想讓他自己決斷。

心愛的夫人和将軍有染,不知道這位能不能承受的住?夥計擔憂的很,面上自然也流露出了一些。

蕭易铮:“……”別用那種綠油油的眼神看他的頭頂,事情不是那樣的!

“咳咳,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他就算想做什麽也沒法做,現在這身體虛的不行,就算想做什麽,起碼得能站起來才行。

夥計出去後,房間裏只剩他一個人,躺在床上看着屋頂,有一只蜘蛛正在結網,靜靜地等候獵物上門……

袁渺渺是在半夜回來的,渾身酒氣,連門都不會開了,夥計被巨大的敲門聲吵醒,開門後剛想扶她,結果她自己跑進了房間。

“跑起來也不像喝醉了的啊!”夥計摸了摸鼻子,打了個冷顫,馬上就要入冬了,等下次商隊回來,他就要跟着商隊走了。

說實話,跟着這對夫妻,他還有些不想走了,可他也知道,普通人家是不需要夥計的,要不是男主人受傷,他早該離開了。

袁渺渺猛地把門推開了,發現床上的人正坐着,她晃晃悠悠的來到他面前。“嗝~你坐着幹嘛!剛從閻王殿裏把你拉回來,就不能消停點兒,多休息一下會死啊!”

她強硬的把人按回床上,嘴裏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些什麽,順手給他蓋了被子。

蕭易铮沒有反抗,順從的看着她忙活,等忙完之後,她搬了個凳子過來坐在床前發呆。

她一直是個不安分的性子,此時安靜下來,倒讓人有些不适應了。

“老蕭,你之前有過女人嗎?”

她平時喊蕭易铮都是連名帶姓一起叫,這次突然改口讓他差點沒反應過來,這個稱呼……聽着怪親切的。

“我曾經有個未婚妻,不過早就退婚了,她也嫁人了,除此之外沒有別人了。”

繼母倒是想往他身邊塞女人,壞了他的性子,可他也不是傻子,并沒有接受所謂的“好意”,一直本本分分的念書。

他一直隐忍就是想有一天出人頭地,擺脫繼母的陰影,可惜她始終不肯放過他。

蕭家那些家財在繼母看來是破天富貴,對他卻沒什麽吸引力,他并不喜歡那些黃白之物。

“是啊,這年頭人們結婚都早,有女人很正常,我之前怎麽沒想到呢?”

她說完委屈的趴在床邊,揪着床單難受。“他也是,明明有老婆還來撩我,去他n的玉佩!老子才不稀罕呢!”

蕭易铮算是明白她為什麽喝酒了,原來是知道陳躍遷已經成親。

“渺渺……”他剛想開口安慰她,想告訴她,還有他。

結果她突然擡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有老婆孩子?你就在旁邊等着看我的笑話對不對?蕭易铮,老子哪裏得罪你了!”

她說着就上手了,避開他的腰,哪裏都能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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