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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對于此次為時頗長途徑地也頗多的旅行，路澤事前準備了很多，心中有一份十分密實的計劃表，哪天去哪兒哪天該玩什麽都詳細羅列出來，做了充分的功課。不過和路湛這種人出來玩還真不講究什麽計劃不計劃，往往是車開在路上，她看到了路邊的什麽東西，說讓停下就得停下，然後接下來一天的行程都被她無處不在的突發奇想給打亂了。

還好，路澤并不生氣，也沒失望。計劃表是備選項，路湛能開心盡興比什麽都重要，不拘泥于形式或流程。

這天兩人到了一座小鎮，鎮子覆蓋在白雪之下，鎮民卻不懼嚴寒，正熱熱鬧鬧籌備着一年一度的獨特慶典，大家都很熱情。路湛在這兒玩了一天，到傍晚時天卻早早黑了下來，等他們要回酒店，已經開始飄起大雪。

雪越下越大，能見度太低，想把把車順利開回酒店已經成為奢想，這種天氣裏能找到路就算眼力過人了。

“怎麽辦？”路湛站在慶典大廳的歐式飄窗邊，皺着眉問路澤。

“走不了了，今晚就留在這裏過夜吧。”

“是我不好。”路湛咬着下唇，“早點收心回去就不會被耽擱了。”

“沒事。”路澤勾着她的肩膀把人拉得靠住自己，“這是個旅游景點，附近有不錯的酒店，一會兒去那裏睡就好。”

路湛不禁想，他是知道今晚注定得留在這兒，才能一天都跟在她身邊，特意留心鎮上有大酒店的？

得了路澤的話，路湛放心加入鎮民的歡慶活動裏，友善的居民們見到這樣一對神秘優美的東方情侶，簡直恨不得變成證婚人讓他們當場把婚給結了。

一個三十四來歲的女人尤為喜歡路湛，三兩句成了好夥伴。路澤起身去洗手間，女人給路湛倒了杯酒，路湛本意不想多喝，嘗了一口發現味道很不錯。

“是果酒嗎？”路湛用英語問。

女人叽裏呱啦了一大通，大概是說這個酒是她家特有，每年釀的不多，別處買不到也沒得賣，因為她太可愛太讨人喜歡所以才拿出來給她喝。

路湛開玩笑問能不能給路澤一杯，女人說這個酒能讓人變得更漂亮，路澤不需要變美了。

路湛哈哈大笑。笑完意識到女人的意思就是說自己還需要更美，突然有種自己配不上路澤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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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澤回來時，看到路湛抱着大酒杯，喝的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路湛不是故意喝多的。

酒的後勁太足，不同于以往喝過那些，等她回味無窮地啜完幾杯，一擡眼，天地都開始轉圈圈了。

“好喝。”她想，然後又灌了一口。

路澤奔過來把她手裏的杯子搶了，聞了聞酒味，沒有大問題，暫時放了一半的心。

女人在他身邊叽叽喳喳解釋，在道歉，說不知道路湛酒量不好，不該給她喝這麽多。

路澤說了句沒事，一把把醉鬼抱起來走了。

路澤把路湛放在車裏，自己也坐進來，關上車門後去拍路湛的臉，“一一？想不想吐？我就離開那麽一會兒，你這是喝了多少……”

路湛不接話，坐在寬大的後座一動不動，軟塌塌一堆，眼睛直直地看着路澤，簡直像要把他直接吃了。

路澤沒見過這家夥喝醉，她懂分寸，上次不算。

不哭不鬧，不撒潑，安靜的過分。

路湛的眼睛有點紅，看起來像是委屈要哭，又好像不是，單純被屋外冷空氣給激的。

她細細打了個嗝兒，眼睛看向一邊，身體一點點軟下去，眼看要睡。

路澤又拍了拍她，“別睡車裏。”

路湛已經閉上眼睛了。

路澤無法，換到駕駛座開車。還好小鎮不大，酒店不遠，幾分鐘就到了，路澤開了房間，把坐在大廳沙發上盯着扶手花紋發呆的路湛撈起來抱上樓。

路湛一路半醒半睡，眼睛要閉不閉的，也不知道是清醒還是不清醒。

路澤沒把她直接放床上，在慶典上待了一晚，煙酒味蛋糕味全滲進衣服裏，豐富得很，聞了聞頭發，上面還挂着噴氣彩帶，更是摻雜着各種味道，委實讓人難以就此抱着她睡上一晚，無論如何也得洗洗。

路湛躺在沙發上，路澤俯身開始剝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