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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湛揪着衣領，不讓對方解扣子，路澤把她的手指掰開拿到一邊，又蓋上來。

“別鬧。”路澤輕聲呵斥。

路湛輕輕哼了一聲，不再亂動，任他動作。

路澤把她大衣的扣子一路解到底，一擡頭發現路湛又在盯着他看，頭發亂七八糟散在沙發上，有幾縷從臉和脖子上橫過去。

“你在看什麽？”

路湛緩緩眨着眼睛，一本正經地說，“看你的臉啊。”

“好看？”

“好看。”

路澤笑了笑，把她的上半身擡起來，剝了大衣，露出裏層的羊毛衫。

“渴。”路湛突然說。

路澤把大衣搭在一邊，起身去倒水，回來發現路湛居然不見了。順着響動找到衛生間，看到路湛團在大浴缸裏，腦袋和胳膊都搭在沿上，阖着眼睛休息。路澤都不知道站都站不穩的她是怎麽過來的。

“跑這裏來幹嘛？”路澤蹲在浴缸前，伸出手指戳了戳她。

“洗澡。”

“站的起來嗎？”

“泡，放水，要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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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維還挺清晰。

路澤又戳她，“你到底醉沒醉？”

“唔……再來一杯，好喝……”路湛神情恍惚，咯咯發笑。

路澤沒了脾氣，伸手把路湛翻了個身，擡高她兩條手臂把羊毛衫脫下來，底下是件襯衣，又是一排扣子要解。

路澤把她架住，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一手将人攬着以免下滑，一手去解襯衣。

白皙透紅的皮膚一點點露出來，藏藍色bra若隐若現。

路澤的手停下來，開始猶豫到底要不要給她洗澡。

在他猶豫不決時，路湛擡起胳膊聞了聞自己，皺眉，“臭的。”

然後動手自己扒自己衣服，襯衣扣子全解了，只差往下剝，路湛動作奇快，三兩下脫得精光，然後拍在放熱水的按鈕上，蜷在浴缸一角，熱水涓涓流出來，她橫過來的眼睛深處覆着水汽。

路澤想立地出家皈依佛門，眼睛死死盯着腳底那塊地磚不挪地兒，“你能自己洗嗎？”

路湛說，“可以。”

路澤逃似的站起來要出去，還沒邁出腳步，身後傳來撲通一陣水聲，回頭一看，路湛已經臉朝下撲水裏去了。

路澤忙捉着她的胳膊把人拉起來，她又不吭聲了，眼睛看着路澤，明明沒有哭，眼底卻有安安靜靜的大雨磅礴。

路澤還是站着的姿勢，一低頭就看到她的臉，以及從臉的輪廓之外露出來的部分，海藻般的頭發蔓延在身前身後，順着滑膩濕潤的肌膚蜿蜒而下，最後沒入水中，像一條剛從海水裏撈起來的人魚。

心跳漏了一拍。

“你是故意的嗎？”路澤十分無奈。

“嗯？”路湛歪着頭，一臉懵懂，不解其意。

“不能再趁你酒後對你做那種事了。”路澤像對她說，又像對自己說。

“幫我洗澡啊？”路湛的智商被自己吃了，對方的話一個字不聽，拍着水吩咐，身子在水上水下晃動，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部看得一清二楚。

路澤深吸一口氣，覺得路湛肯定以為他是沒有七情六欲的神。

洗發水倒在頭頂，揉得都是泡泡，路湛身上沾了水又到處都是泡沫，滑的不行，路澤根本抓不住這條魚，幹脆抓着她的頭發，拽白菜一樣拎着把人洗幹淨。

路湛大概被揪疼了，細細哼了一聲，艱難坐直，兩條光裸的胳膊抱住路澤的腰。

等到路澤把她那長頭發沖幹淨，上上下下洗一遍，幾乎耗光了所有耐心和定力。

路湛被沖了一臉水，路澤抓着帕子要給她擦臉，叫了兩次“擡頭”，路湛都不理他，那滑溜溜的身子實在沒有着力點，只得又拉着頭發往後拽讓她仰起臉來，胡亂擦幹淨了，發現她又在看自己。

一直泡在熱水裏，白皙的膚色從深處泛起淡粉色，嘴唇和眼角都像上了緋紅的胭脂，直視他的眼神不僅像要吃人，更像滾燙的手摸在赤裸敏感的皮膚上。

平時她的誘人是清純幹淨的誘人，乍一見這樣暧昧直接的勾人，甚至有些濃豔的媚意，路澤在朦胧的水霧裏，看到上一次她睡在自己身下予取予求的臉。

渾身上下強制凝固的血瞬間活了，摻了雞血似的全部往一個地方湧過去。

“什麽……東西……”還抱着他腰杆的路湛突然不适地動了動，“戳人。”

手指按在褲子上，“硬的。”

路澤覺得自己要瘋了。

他強行推開路湛，後退了兩步。

路湛嘩啦一聲再次栽進水裏。

路澤把手按在冰冷的牆壁上，恨不得整個人都貼上去，下身漲得厲害，一陣陣跳痛。

等緩過神後忙把路湛撈起來，拍着她的背讓她把嗆進去的水吐出來。

路湛整個成了泥人，要化在熱水裏。路澤拿着大浴巾把她兜頭包起來，搓擀面杖似的從上到下搓了一遍，就此把人抱起來扔到床上，揭開被子蓋嚴實了，才把浴巾抽出來。

他身上的衣服也濕了大半，拿着浴巾呆站在床上，看到已經睡着的路湛，一時不知下一步改怎麽辦。

哦對了，頭發還是濕的，要吹幹。

想到被子底下躺着一絲 不挂的路湛，拿着吹風機的路澤就反應的更厲害了。

他心浮氣躁，把路湛的腦袋吹成了毛團。

毛團主人無知無覺，睡的香甜。

路澤随便沖了沖自己，走出浴室後發現另一難題。

房間裏只有一張床，他又不願委屈自己，以他現在的狀态，今晚怎麽睡？

幸好床很大，路澤離路湛遠遠的躺下，關燈蓋了被子，幾起幾落讓他覺得無奈又疲憊，閉着眼睛想要休息，床那側的路湛卻尋着熱源滾了過來。

兩具溫度各異的身體隔着一層浴袍，路澤聞到來自于她的清甜香氣，并不全是沐浴露的味道。

此時此刻，路澤就是弦上的箭，即便只是一絲頭發的撩撥，一個呼吸的淺淺起伏，搭在他小腹上的手指輕輕的顫動，都能讓他的神智“嗖”一聲飛離身體，化身洪水猛獸。

尤其是路湛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仰着頭看他，“你怎麽不抱着我睡了？”

路澤陡地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手掌順着腰線摸下去。

路湛被他摸得發癢，在火光朦胧的小夜燈光暈裏看着他，突然擡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我好喜歡你。”

“……最喜歡你。”

路澤呼吸急促，抵在路湛雙腿間，低頭吻着她的嘴角，輕聲問，“給我嗎？不會再弄傷你了。”

“嗯……”

柔柔一聲，似呻吟，又似迎合。

路澤誘哄她伸出舌尖和自己纏吻。

“我愛你。”他附在她耳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