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作精
作精
A市誰不知道以霍開頭,以扉結尾的人就是霍臨扉。一是姓霍且一家獨大的只有一個霍家,二是以扉結尾的名字耳熟能詳的只有霍臨扉。
臺下的人們很難不聯想到霍臨扉。
知道說的是霍臨扉,看熱鬧的就更加不敢笑了,也有部分人暗暗猜測臺上人的身份,竟然敢在霍臨扉頭上如此作妖,嫌命長嗎?
喧鬧的酒吧第一次有了可以載入史冊的安靜。
這也是體現演技的時候,誰要笑出聲,誰絕對是第一個消失在這個酒吧裏。只見臺下的人們拼了命不讓自己笑出來,咬着下嘴唇憋笑,掐着大腿根憋笑……各種憋笑的花樣百出,甚至有的人忘了呼吸,差點憋死在這裏。
低氣壓無聲将整個酒吧包裹,整個環境陷入大片死寂。
傅驕站在臺上,看着如紙人一樣沉默的人們,露出一個滿意又得逞的笑,像極了做壞事得逞的小狐貍。
讓他跳鋼管脫衣舞,可作春秋大夢去吧。
你以為他是像狗一樣聽話的傅驕啊?
跳脫衣舞這段可以和原著對上,只是原著的傅驕選擇的是忍辱負重,上臺完成了脫衣舞表演。
記得當時原著是這樣描寫的——
我忍着巨大的屈辱上了臺,在霍臨扉的注視下跟着音樂的節奏舞動着僵硬的身軀。臺下的人們餓狼似的目光盯着我,口哨聲,歡呼聲幾乎将我淹沒。
我像是進了狼群,那些口哨聲化為利齒,歡呼聲化為尖爪,無情地把我撕扯、撕碎,然後剖開我的軀體展現在燈光下。
臺上的音樂是歡快的,甚至連燈光都充滿節奏感,一切都是那麽熱鬧,唯獨我的身體是冰冷的。衣服每褪去一件,我就會看霍臨扉一眼。
我脫光了衣服,卻不記得看了霍臨扉多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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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霍臨扉喊停。
可我只聽見了越了越熱烈的歡呼聲。
是臺下的觀衆太熱情了嗎?
不是。
是霍臨扉自始至終都沒有開過口,他只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着我。
明明他是我的合法丈夫啊。
傅驕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屈起,如今畫面重合,他站在臺上看着他,丢人的是霍臨扉。雖然不及那件事帶來的屈辱大,但是能看見霍臨扉丢人,那也很好了。
傅驕啊傅驕,下輩子自由點吧。
可能大概傅焦也忘了,傅驕只是個紙片人,不會有下輩子。
霍臨扉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了起來,很好,竟然敢作弄他,傅驕的膽子真是越來越肥了!
白闌舉着手機本想錄下嫂子風光的一刻,結果沒曾想錄到了霍臨扉出醜的畫面,賺了,真的賺了,霍臨扉順風順水長那麽大,敢讓他吃癟的傅驕絕對是第一個。
再看霍臨扉的反應有一種敢怒不敢言的委屈。
果然還是他們家小嫂子治夫有方。
白闌偷着笑,以前怎麽沒覺得他們小嫂子那麽有意思呢。
甄铎隼則是松開了一口氣,幸虧傅驕沒有跳脫衣舞,不然他還以為傅驕真是那種為了取悅男人無下限的男人。
還好,傅驕不是。
傅驕輕咳一聲,帶着不失禮貌的微笑:“表演到此結束了,感謝大家的捧場。”
酒吧裏鴉雀無聲。
傅驕才不管現在有多尴尬,把話筒放在一邊,拍拍屁股下臺了,頗有一種大難臨頭也淡然處之的風度。
“嫂子,你見臨扉了嗎?”賈頗钫收到白闌的信息,說在一樓與霍臨扉走散了,他剛想幫忙找找,結果在舞臺上看見了傅驕。
于是,他就站在二樓順口問了。
很小的聲音從二樓傳來,若是放在平時別說交流了,就算是放個屁都聽不見聲音。這會兒卻格外明顯,所有人都聽見賈頗钫的話。
這句話更是讓鴉雀無聲的氛圍雪上加霜。
霍臨扉的表情更是黑了又黑,與炒菜糊鍋的程度相比簡直過而不及。
傅驕裝作聽不見,若無其事走下臺,順便問了句:“你是霍臨扉的丈夫嗎?”
“哦,不是。”
“你是嗎?”
“你也不是。”
傅驕特真誠道:“這兒沒你要找的人。”
他跟樓上的賈頗钫一唱一和,特別像說相聲的。說完話,傅驕友好的對施钰伸出手,斯文的不像個人:“跟我走嗎?”
燈光迤逦,施钰鬼使神差的伸出手。
白闌原地爆炸:“啊啊啊啊看你幹的好事!我的小綿羊啊!”
虧他還幫傅驕說話,這麽看來真是良心喂了狗。
傅驕沖他得意一笑,像極了古代打了勝仗的将軍:“拜拜。”
“……”
他的小綿羊!
“霍大總裁要遵守約定,游戲結束了,我該拿走屬于我的獎勵了。”被突然的一股力量攔住去路,傅驕意外的挑眉。
霍臨扉緊緊抓住傅驕的手腕,聲音低沉:“不是喜歡玩嗎?我陪你。”
傅驕都沒反應過來就被霍臨扉大力拽走了。這也是他第二次痛罵作者設定,憑什麽受就是肌無力!
搞得他毫無還手之力!他是男人!正常的男人應該具備和霍臨扉對着幹的能力。而不是弱不禁風跟那柳條似的一扯就彎。
該死的!
白闌緊緊抱着他家小綿羊,感嘆:“小嫂子可慘咯。”
施钰擔心道:“會不會出事啊。”
白闌親了親施钰的嘴角,又摸了摸施钰的頭,“放心吧,人家夫夫倆好着呢,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聽出白闌的話外弦音施钰紅了臉。
傅驕被霍臨扉甩到昂貴的跑車裏,摔得眼冒金星,他揉着自己的屁股不服氣道:“唉,我的美男!你到底想幹嘛!?”
霍臨扉鎖了車,坐到主駕駛,打開敞篷,随意看了傅驕一眼:“你不是喜歡喊嗎?那就喊個夠。”
那眼神八分傲慢二分蔑視,猶如一個上位者對蝼蟻的睥睨。
傅驕嗷了一嗓子,立馬坐正了,一點都不服輸:“那麽丢人的事我才不幹。”
霍臨扉開車,他在坐副駕駛大喊大叫,他都不知道霍臨扉會把車開哪去,萬一在市中心繞圈,那他的聲音豈不是要在市中心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環繞。
全城人都聽見他喊的二逼話。
那多丢人啊。
他臉皮薄,丢不起。
傅驕剛剛因為過度掙紮臉色有些紅,在朦胧夜色中更是有點模糊,添了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衣領也在剛剛的掙紮中扯開了一些,虛虛搭在精致的鎖骨上,看見起伏的胸廓。傅驕穿的随意,坐的也随意,可是落到某人眼裏卻成了無聲的誘惑。
朦胧月色中一切都是暧昧的。
霍臨扉的喉結上下滾動,鬼使神差道:“幹你也行。”
但是說完這句話,霍臨扉就後悔了,他是腦抽了嗎?竟然想幹傅驕?傅驕哪裏好了?哪裏值得他惦記了?
看一眼傅驕,身材挺好,腰細腿長,臉也不錯。
确實值得他惦記。
但!他不是那種饞人家身體的人!更何況還是他十分厭惡的人。
霍大總裁一向堅持自己的底線,絕不會惦記傅驕半分!還是那句話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了他也不會多看傅驕一眼!
好在傅驕更加在意這個,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草?滾。”
這個霍臨扉腦抽了吧,竟然惦記上他的身體了!?霍臨扉不是理直氣壯的說過,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也不會看他一眼嗎?
那現在是什麽個情況!?
他不允許有人惦記他的菊花。
不就是丢人嗎,那就丢吧。
一輩子很短的,閉閉眼就過去了,而且他還是穿來的,說不定過幾天就穿回去了。
“我喊,我喊,你開車吧。”
霍臨扉非常滿意他這個答案,啓動引擎。
寒風撲在臉上,別說說話了,就連眼睛都睜不開。這他媽是喊話?這是霍臨扉存心整他的吧?
這個時候霍臨扉開口了:“快點喊,我一分鐘進賬三百萬,耽誤這麽久你賠得起嗎?”
“草!老子一句話三千萬,給你說了這麽多話怎麽不見你給我錢啊?”傅驕頂着嚴重變形的臉,費勁吧啦的與霍臨扉頂嘴。
霍臨扉打着方向盤,車身在寬闊無人的大道上旋了完美的漂移。傅驕沒防備,差一點一頭栽進玻璃上把那張慘絕人寰的帥臉撞爛。
傅驕氣急敗壞道:“你會不會開車!?”
霍臨扉挑眉:“我不會你會?”
“你起開,讓我來!”
小說裏傅驕可是沒考過駕駛證,算得上無證駕駛。霍臨扉卻下了車,放心把主駕駛交給了傅驕。
傅驕驚呆了,他雖然考過證,也拿到了,但是上路的次數屈指可數。絕對稱得上拿證十年歸來仍是新人。
他可不想和最讨厭的人一起死在月黑風高的晚上。沒準霍臨扉那個變态到死惦記他的身體,吊着一口氣奸他的屍體。
“你真的放心我啊?”
霍臨扉扣上安全帶:“讓我看看你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傅驕。”
這是記憶中霍臨扉第四次喊他的全名,不同于前三次鄙夷、憤怒的語氣,這次的語氣格外平靜,甚至還透露着一點縱容。
深沉的聲音仿若有某種魔力,蠱惑着傅驕坐上了主駕駛。
傅驕覺得自己可能瘋了。
剛摸到方向盤放在口袋的手機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傅驕如獲大赦,沖着霍臨扉說:“我接個電話。”
“挂了。”
“你這人真不講理,萬一別人有什麽急事呢。”
“……”
霍臨扉的眼神就像在說“你這樣的人能有什麽大事找你”。
傅驕接聽了電話,并且離開了主駕駛。
看不起人是吧!
你看不起我我躲得起!
“傅驕你沒事吧?我看你被霍臨扉拽走了,我沒攔住……”甄铎隼追出去的時候,酒吧門外已經不見傅驕的身影。
如果那個時候他勇敢一些,站出來與霍臨扉對峙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傅驕說:“我沒事,他不敢對我發脾氣。”
“上車,有急事處理。”
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傅驕剛想說你走吧,我等會自己走。但是一看周圍的荒郊野嶺,他又慫了,又黑又冷又偏僻不知道什麽時候打到車,他還是跟着霍臨扉一起走吧。
剛上車他就聽見激動人心的啓動音樂。
“以霍開頭,以扉結尾,短短三個字卻牢牢困住了我的心,我們是,霍家軍!我為霍總舉大旗看誰敢與他為敵!”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聽見了铿锵有力的回聲。傅驕尴尬的腳趾扣地,連忙道:“我沒事,先挂了,明天見。”
迅速扣掉電話,他憤怒的看向霍臨扉:“你他媽想打架!?沒聽見我在打電話嗎?”
“沒聽見。”霍臨扉餘光瞥見傅驕扣好安全帶,便迅速啓動引擎,像怕人會跑似的。
破電話有什麽好打的。
“給我打電話。”
“什麽?”
“打電話。”
“有病。”
面對面打什麽電話。
“霍臨扉你腦子該不會撞壞了吧?”
霍臨扉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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