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觀內遭賊

觀內遭賊

聽了聞人的解釋，九幽哈哈笑了兩下，擡手摸摸鼻尖以掩飾尴尬。之後便握緊刀柄專心查看路邊的情況。

三人查看了一路，快到玉清觀山腳下的時候，忽然在小路中央發現了一個紅繩手環，上頭串綁着一枚銅錢。

看手環大小似乎是個小孩子的物件。

聞人用兩只手指捏着手環在眼前端詳，問道：“你們可見過這東西？”

九幽和劉叔皆上前端看。

“這種銅錢手環是十二歲以裏的小孩帶着祈福的東西，有些是家裏自己串的，有些便是從玉清觀求來的，觀裏出來的銅錢應該與其他的不同，不如我們去問問顧瓷道長。”劉叔從聞人手裏拿過手環，仔細看看那枚銅錢，說了些自己知道的民間習俗。

聞人點點頭，答了一句：“那便去了觀內再說吧。”。

言罷，三人收了銅錢繼續出發，待至玉清觀，除了手環便再無旁的發現。

玉清觀中顧瓷正跳上跳下的，不知為了什麽氣的肝火大盛。

三人進院時，就見一個光着腳丫子的道長背對山門站在石桌上大罵：“是哪個不要命的偷東西偷到你爺爺頭上，觀裏的香爐也要偷，拿去當飯碗嘛？狗賊！”

三人見狀，不明所以，驚得一時無話。

過了好半晌，顧瓷罵夠了才回頭看見他們，驚訝的開口問道：“诶？你們六扇門的到這來做什麽？我還沒報案呢！”

“額……道長，我們是來查案的，剛剛……”

“查案？正好我廟裏丢了個香爐，你們也順便幫我查查！”顧瓷沒等劉叔說完，聽到查案，便打斷他的話茬。

“丢了個香爐？什麽時候丢的？”九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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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瓷癟癟嘴，嘆口氣從石桌上跳下來。“唉……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丢的，明明昨晚還在，早上我賴了會床，将近晌午才爬起來，穿戴好準備去上個香，可等我進了大殿就突然發現香爐沒了！連帶着香灰都給我拿走了！”顧瓷說着，又是一陣咬牙切齒。

聞人站在一旁，聽得皺眉。他直覺這香爐失竊跟棺材底兒被盜有着什麽聯系，可是還差了些能把這兩件事聯系起來的線索。

“偷香爐能做什麽？”九幽很是不解的嘟哝。

要是偷點別的什麽物件或許還說得通，無非是為財嘛！可這香爐……難道很值錢？

“道觀內的香爐一般都是純銅打造的，若說偷去賣錢倒也不是不可能，但他單拿一個香爐不拿別的，這一點着實很讓人費解啊！”聞人思索着說道。

“就是啊，我這觀裏有的是好東西，偷什麽不行非偷香爐！這不是砸我飯碗嘛！”顧瓷一臉憤然。

“額，你要不要先把鞋穿上，這樣光着腳會着涼的。”九幽看他光着腳在外面站了許久，忍不住提醒道。

“噢對！”經人提醒，顧瓷才想起來，自己氣得摔了兩只鞋子，此時正光着腳見人，實在是有些失禮。臉上一紅，忙跑回屋內将鞋子穿好，又泡了壺茶端出來，用帕子擦擦石桌石凳，将人讓座下來，一一倒了茶。

坐下之後，劉叔拿出先前撿到的手環遞給顧瓷，笑着道：“小道長，這香爐我們幫您找，先消消氣，幫老夫看看這個物件可熟悉？”

顧瓷接過手環，翻來覆去的看了一會。

“這手環好像是玉清觀做的，是給小孩子戴着祈福保平安的。銅錢用的是近來新造的九州通寶，紅繩則是用我後山那株雷擊棗木上常年挂着的紅絲搓的。”

說完，将手環遞回去，問道：“這手環怎麽了？有什麽問題麽？”

聞人幾個皆皺着眉思索，一時沒有回答。

偷香爐的跟偷棺材板兒有什麽聯系？銅錢手環又是否與案件有關呢？

三人想了半天，仍覺線索雜亂，毫無頭緒。

正琢磨着，忽聽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不多時，先前派回去叫人的小捕快滿頭大汗的跑進來，見了聞人，急忙沖過來：“大人不好了，馬六不見了！”

“什麽？”聞言，九幽猛的站起來，“馬六不見了？怎麽回事，詳細說來！”

那小捕快快速喘勻了氣，說道：“回大人，我們三個回到府內的時候，門口沒有守衛，巡邏隊也不見蹤影，頓時覺得不對勁，便分做三路各自尋人。當屬下去到內院的時候，就看見守在馬六屋外的兩個兄弟倒在地上，頸間血流不止。且府內其他人不知為何全部躺在大獄內，不省人事，但身上沒有傷口。我們三個搜查過，院內除了一些拖拽痕跡，再無其他線索。”

“頸間血流不止？那兩個守衛怎樣了？”九幽聽到有人受傷，頓時着急起來。

小捕快眼圈一紅，低了低頭，“已經找了大夫醫治，屬下急着來彙報情況，并不知他二人現下如何，只出門前聽大夫說失血過多，甚為兇險……”

聽到這，九幽突然一拍桌子，咬牙切齒道：“膽大包天的東西，敢在官府裏動手，以為自己神通廣大嗎？”

聞人也氣得咬牙，但他腦子裏想的事情太多壓的整個人發沉，所以并未像九幽一樣拍桌而起，只是坐在原處嘆了口氣，問道：“倒在大獄裏的人呢，怎麽樣了？”

“都無事，帶出大獄之後吹了風便都醒過來了，像是中了迷藥之類的東西。”小捕快答道。

迷藥！

聽見這一詞，聞人頓時皺緊雙眉，九幽帶人去義莊中了迷藥，六扇門府內衆人也中了迷藥，而且馬六不見了……

“等等，你說他們中了迷藥？你如何得知？既是迷藥你怎會無事？”顧瓷坐在一旁聽了一耳朵，突然出聲問道。

小捕快轉身對着他回道：“是醫館大夫說的，而且我三人回去的時候藥都散盡了，即便有些殘餘也沒有多少效力。大夫說這藥的味道極淡，平常人根本聞不出，且這種迷藥一般都是混在線香裏的，香燃盡，香灰混在風裏，只要吸入一點，不消片刻便會腳軟無力陷入昏迷。”

“腳軟無力……”顧瓷突然冷臉重複了一句，像是想起什麽，回憶着說道：“早上那會，我原本是起來了的……只不過站起身的時候感覺腿腳綿軟，頭暈乏力，以為是昨夜睡得晚沒休息好，便倒回床上繼續睡了，直到晌午才起來。”

顧瓷看着小捕快直皺眉，“剛剛聽你說的那些，我怎麽覺得我也像是中了迷藥……”

“你說昨天睡得晚，是因為何事？”聞人聽他說完，出聲問道。

“噢，昨晚不是下雨嘛，雷聲響得厲害，我睡覺怕吵，所以一直等到後半夜雷聲小了才睡過去。”

“那你從醒來之後到現在，除了發現香爐丢了之外，還發現什麽別的沒有？”

顧瓷歪頭想了一會，道：“別的……再沒有了，從我睡醒到現在也沒多長時間啊。”

聞人嘆口氣，這麽說來，顧瓷就不可能看見從義莊跑走的那兩個人了。

“現在三處地方都出現了相似的迷藥，這一點是不是能說明偷香爐、盜棺材底兒和劫走馬六的是同一撥人？”劉叔思索着道。

九幽搖搖頭。“不對，馬六未必是被劫走的，萬一他就是這撥人中的一個呢？”

聞人沉默片刻，站起身對九幽和劉叔道：“我們先回去看一下，弄清楚狀況在做打算。”

九幽和劉叔點點頭，表示同意。

聞人又囑咐顧瓷：“你先呆在觀裏不要出門，香爐我們會幫你找的，自己注意安全。”

“好，那便多謝了！”

“嗯，告辭！”

三人同顧瓷行禮道別後便帶着小捕快往城中去。

然而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就又跑來一個小捕快，氣喘籲籲的問道：“聞……聞人大人……可在？”

顧瓷一愣，指指山下。“剛走，城中方向，去追還來得及。”

“多謝！”小捕快抱拳道了謝轉身就跑。

“好家夥，這是出了多大的案子，急成這樣！”顧瓷看人跑走站在原地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