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尾章
尾章
“你知道我一醒過來看到你不在有多可怕嗎?”安之聲音不可自控地發顫。
“對不起。”成勳低聲重複,“對不起。”
委屈、後怕、慶幸、擔憂在這一刻統統湧上頭腦,安之鼻子泛酸,把臉背了過去。
成勳站起身走向她:“我真的不是丢下你,我只是不想帶着你去以身犯險。”
“你覺得你很厲害是吧?最後還不是我去救的你,你知道我……”
剩下的話沒有再說出口,安之被攏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男人的手臂粗壯有力,緊緊摟着她,她閉上眼,鼻尖是好聞的木質香。
“還好。”眼淚沿着臉頰滾落,在T恤上洇開。
“還好你沒事。”
成勳張開唇想說些什麽,但最後也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一周後,寧城人民法院開庭,主犯賈川制售假藥,對人體健康造成嚴重危害,最終判決六年有期徒刑,并處以罰金。郭尚等人銷售假藥,判決兩年有期徒刑。
臨近年末,天空卻飄起了小雨,烏雲陰沉,安之撐開傘。
“安記者,我送你吧?”
安之回過頭,朝李钊笑了笑:“不用了。”
“成隊沒來啊?”
“沒。”李钊說,“副局不讓他來。”
安之點點頭:“不來也好。”
“那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李钊戴上帽子。
“好,拜拜。”
安之看了眼手機屏幕,現在是十點十三分,離飛機起飛還有三個小時。
“诶。”她叫住李钊,小跑過去問,“他在警局嗎?”
橡膠球被用力揮打在牆壁上,又飛速彈回。
成勳全神貫注盯着空中那一點,球拍揮起落下,鼓膜呼呼作響,汗水和多巴胺的分泌讓人愉悅上瘾。
等他終于發現身後的人,一晃神差點被球砸到。
“什麽時候來的?”
“有一會兒了。”安之把手裏的礦泉水遞過去,“打得不錯啊。”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成勳胸膛起伏,擰開瓶蓋就往下灌。
“李钊跟我說的。”
成勳把手裏的球拍遞給她:“試試?”
安之搖頭:“我不行,我沒有運動細胞。”
出了一身汗,成勳說:“你等等,我去換身衣服。”
“好。”
他又回過頭:“外面有咖啡廳。”
安之點了兩杯熱橙汁,剛坐下沒一會兒成勳就過來了。
他應該是沖了把澡,頭發濕漉漉的。
安之抽了兩張紙巾給他:“今天降溫,別感冒了。”
“你今天走?”
“嗯,下午的飛機。”
“哦。”成勳擦了擦額頭的水珠。
“回去有什麽打算?”
“工作呗。”安之捧着杯子,“明生剛有點起色,有好多事要我處理。”
“好,忙點好。”
他這話一說兩個人都笑了。
“我想了很久。”安之說,“我還是不告訴一霄了,主要是說也沒法說,這麽離譜的事誰會信啊?”
成勳點點頭:“就讓她好好生活吧,不知道比知道好。”
越靠近幸福卻越悲傷的人也已經去找尋新生了,徒留生者痛苦幹什麽呢。
“就是……”安之垂下眼,“不知道阿蘭她們怎麽樣了,我本來想着這個故事能不能被改編成電影,但好像不太行,還是沒辦法讓世人知道她們的存在。”
“我們知道。”成勳沉聲說,“如果被遺忘才是真正的死亡,不是還有我們記得嗎?”
安之看着他,點了點頭:“嗯,對。”
“我入警隊的時候副局跟我說過一句話,他說‘死者的意志由生者繼承’,也許這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使命和意義,我們記得,我們活着。”
安之睫毛撲閃,小聲說:“你突然拔高立意,我不知道該怎麽接诶。”
成勳彎唇笑起來,他端起面前的橙汁,和安之碰了個杯。
“敬你,敬生命。”
“敬你,敬死亡。”
“幾點的飛機?我送你?”
“你很閑嗎?成sir。”
“不閑。”說完成勳又補了句,“但送你的時間肯定有。”
安之擡高杯子擋住上揚的唇角。
-
都說今年是暖冬,但寒潮席卷而來,氣溫動不動就是零下,年前杭城又落了場大雪。
“瑞雪兆豐年。”駱傑看着窗外的紛紛揚揚感嘆說,“明年咱們一定越做越好。”
安之用力鼓掌:“傑哥說得好!”
“今晚什麽安排啊?”白欣桐從電腦後探出腦袋問。
“沒什麽安排。”
白欣桐嘆氣說:“我媽給我安排相親了,我等會還得趕場。”
“跟阿姨說人生是曠野,要冒險不要停留。”安之從辦公椅上起身,“着什麽急啊?你才多大。”
“雪天不好開車。”她拍了拍手,“大家早點下班吧,咱們年後見啊。”
“好诶!”
“大家新年快樂!”
手機屏幕亮起,赫然的“成sir專線”四個字讓白欣桐想不看見都難。
“喂。”
白欣桐盯着她直笑。
安之瞪了她一眼:“我馬上下來。”
“有些人哦。”白欣桐哼了一聲,“剛還說什麽‘人生是曠野,要冒險不要停留’。”
“是曠野啊。”安之拿下手機,把圍巾繞在脖子上,“這不我的冒險好搭檔來了?”
“去吧去吧。”白欣桐揮揮手,“人家那麽忙還來陪你過年。”
“我真走了啊,你們也早點回去。”
安之一路跑出寫字樓,天地間一片雪白,薄霧蒙蒙,她一眼看到撐着傘的男人。
“外面冷不冷?”她鑽到傘下,“你進來等啊。”
“還行。”成勳伸出掌心,仰頭看着漫天飄落的雪,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沒見過這麽大的雪。”
“走吧,南方人。”
“雪這麽大,你明天飛機走不了怎麽辦?”
“哪能怎麽辦?我總不能徒步回去吧?”
安之笑起來:“也是,不管了。”
“诶。”
“嗯?”
成勳擡起手:“我這有個線頭你幫我揪一下。”
安之在網上看過這個小把戲,眯了眯眼睛:“不是吧?”
她伸出手,下一秒笑容凝固:“你耍我啊?真是線頭。”
成勳笑着把手伸進口袋:“在這裏。”
細鏈上挂着一顆銀色鎖型吊墜,安之愣怔地擡眸:“真有啊?”
“嗯,平安鎖。”
安之被逗笑:“你家平安鎖長這樣啊?”
“給你戴上?”
安之摘下圍巾,背過身去。
成勳解開鎖扣,說:“平平安安。”
也許只有他們能懂這四個字的份量。
“你也平安。”
“新年快樂。”
“我喜歡你。”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四周寂靜無人,只有雪花飄下。
“但比起攜手,還是并肩吧,我們。”
剩下的話沒有說完,也不需要再說了。
人生茫茫,山水一程,停留不如冒險,相愛不如自由。
所有錯過的、遺失的、忘卻的。
都會在彼岸重逢。
—全文完—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