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

第 11 章

之後，周翰便在趙昱晚的房子住下來，上班停車不方便，他選擇地鐵出行，雖然比之前住的地方遠了些，但周翰甘之如饴，并且每天早上，他還會準備好早餐，給趙昱晚一個起床吻才會去上班，每天下班後，他還會采購好食材，回到家第一件事還是做飯，然後就是純粹的二人世界。

從這一方面來說，周翰認為銀行的工作确實是他的最佳選擇，起碼在時間上，他可以很規律，不過他沒有忘記要進步，要站得更高。

姐姐周潔的話，趙昱晚的話，每天同時都在給他鼓勵，他不敢停下，也不會停下。

他必須用自己的結果來證明，八年的學習有意義，周潔的付出有回報，趙昱晚的信任也是值得的。

除了上班學習，閑暇時間，周翰還去打理趙昱晚的投資，幫他理財，他也才知道趙昱晚的驚人財富是累積了三代的，真如他自己說的霍霍也很難霍霍完。

不過，他确實需要有人幫他打理，周翰無疑是非常适合的人選。

周翰開始覺得生活十分充實。

趙昱晚就不一樣了，一個跳舞的人，骨子裏是有着浪漫與藝術細胞的人，對美好的事物是毫無抵抗力的。

音樂，美術，文學，他都感興趣，也都想嘗試嘗試。

他現在的生活跟以前的趙有為竟然很相似，不同的是，趙有為每天是去打牌，釣魚，喝茶，喝酒，而趙昱晚每天是去看花，看畫，聽音樂會，看話劇，等等等等。

相比周翰，那确實是太悠閑了。

對了，這中間有一次周潔要周翰過去吃飯，周翰又帶着趙昱晚去了，這次徐文斌也在，他們一起還說着馬上過年了，想把媽媽王秀麗和妹妹周羽接來涯餘一起過年。

周翰當然高興了。

“那就這麽說定了。”周潔當時也很高興，喃喃重複着，“媽在就好了，媽在就好了……”

回家後，周翰表示，他想在過年的時候對家裏人坦白，趙昱晚依舊不着急，“先好好過個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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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趙昱晚的生日。

邢柔特意從國外回來，說是給趙昱晚帶了個好寶貝。

生日那天一早，邢柔不請自來，敲開了趙昱晚家的門。

“你誰啊？”邢柔看着門內陌生的面孔，拿下墨鏡眯眼看着周翰。

她認不出周翰，周翰可一眼認出她了，她沒以前那麽白了，膚色近乎是小麥色的，不過高傲的眼神和氣質是一點沒有改變。

周翰故意道，“趙昱晚男朋友。”

“什麽！”邢柔一把推開他往裏走，“趙昱晚！趙昱晚！你出來！”

趙昱晚穿着睡衣出來，“怎麽來這麽早？”

“他是誰？”

“哦，我男朋友。”趙昱晚承認。

“上帝啊！”邢柔搖搖頭，脫掉身上皮草外套，“趙爺爺走了，你是開始放飛自己了嗎？”

“你該了解我的。”趙昱晚沒有多做解釋，只用一句話，邢柔面色變了變，安靜下來。

周翰走到趙昱晚身旁，得意地給了他一個早安吻，然後輕聲道，“生日快樂！”

“好了，你昨晚說過了，知道了。”

“我早上做了長壽面，也做了三明治，牛奶、雞蛋，你看吃哪個？”

“都行。”

“喂！”邢柔面目猙獰，“我還在這呢！昱晚，起碼先給我介紹一下他吧！”

“你呢？大早上跑到我們家，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倒是讓我看看你帶了什麽寶貝？”

“哼。”邢柔又笑起來，慢條斯理地從手提包裏拿出一個精美盒子，打開，送到趙昱晚面前，“怎麽樣？看外觀就看出來不一樣吧？”

那是一個翠綠欲滴的翡翠花生，有小指頭那麽大。

“在新加坡拍賣會上拍下來的，說是緬甸的一個貴族之前靠這個生了八個兒子，五個女兒，啧啧，是生生不息，早生貴子的……”

邢柔張着嘴，砰的一聲合上蓋子，面色糾結複雜。

周翰以為，一定是她跳拉丁舞的緣故，邢柔自進門開始，表情就代表了她的心情，矚目到讓人一眼望透，但是又帶了一種誇張，很像是電視裏家庭劇中的演員。

“我送你…你還要嗎？啊？”邢柔拍着胸口，要笑不笑。

“要啊。”趙昱晚一把奪了過來，“你送我我當然要。”

“我送你是讓你早生貴子的！”

“多謝了，我還沒結婚，這麽早就送我，費心了。”

“你能結婚嗎？你跟他…怎麽結婚啊？你就算不想跟我結婚，也不用專門找個男的氣我吧？”

“喂！邢柔！舞伴不代表是一對吧？趙昱晚憑什麽娶你啊？”周翰不幹了。

“他娶我那是從出生的時候就定的，你算什麽啊，又憑什麽對我們的關系指手畫腳？”邢柔說完皺眉，看向趙昱晚，“你跟他說過我？說我就只是你的舞伴嗎？”

趙昱晚張口沒來得及說話。

“我是周翰，10年前我們見過的，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是他舞伴了，你也僅僅只是他的舞伴而已。”

“周翰！10年前？”邢柔有些反應不過來，她記不得了。

“關之俊還記得嗎？總送你花那個，我總跟他在一起的。”

“關之俊……”她記得的，這個人，這個名字，也已經消失太久了。

“想起來了？”

“哼。”邢柔倒退着擺手，然後捶胸，心如死灰的樣子，“昱晚，趙昱晚！你怎麽跟我說的！你說我們是注定在一起的一對，你說你對我的感情永遠都不會變，你說我回來，你就娶我的，結果現在，你跟他串通起來故意氣我，是不是因為10年前我跟關之俊在一起過，你嫉妒，你吃醋，你到現在要報複回來給我，嗚嗚……”

客廳裏陷入尴尬的沉默。

無疑，邢柔的話似乎包含了巨大的信息，可是，這一邊聽着的二人竟是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像是在看她表演。

誠然，趙昱晚是看出邢柔在表演的，從他說你該了解我的那一句之後，邢柔應該都是在表演。

周翰也看出來了，還算不是太傻。

周翰悄悄在趙昱晚耳邊問，“她是不是…精神上出了點問題？”

“或許是吧。”趙昱晚點頭。

“那我們不管她了吧，走，吃早餐去。”

“好。”

兩人剛走一步，邢柔爆發了，“趙昱晚！我是在幫你啊！”

“看出來了，不過不用你幫。”周翰回。

“你閉嘴！我沒跟你說話！”

“昱晚也不想跟你說話！”

“你！”

趙昱晚忍不住笑了，看來這次對峙是周翰更勝一籌。

最終，三個人都在餐廳坐了下來，幸好周翰準備的早餐多。

邢柔一邊優雅吃飯，一邊問，“你真是當年那個小孩？這麽一點高那個？”說着她還用手比劃一下。

“是！是我！”

“變化真大！”她上下瞧着，頻頻咂嘴。

換周翰好奇問，“你當時真的跟關之俊在一起了？”

“是啊。”邢柔嘆息，“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跟你一樣逆生長了，哎，如果是的話，還是挺可惜的……”

“你不像是會看上他的樣子啊？”周翰更好奇了，“怎麽在一起的？怎麽又分了？”

“怎麽那麽多問題呢？”邢柔撇嘴，“昱晚，管管你家小孩！”

趙昱晚放下餐具，周翰馬上遞過來紙巾，邢柔翻了個白眼，這一早上，真是看夠了他們二人的恩愛瞬間。

趙昱晚問她，“那個翡翠真是送我的？”

“當然不是，那是我自留的，這個是你的！”邢柔又拿出一個盒子遞出去，“這個藍寶石戒指，怎麽樣？也可以吧？”

趙昱晚接過去，“不錯。”

“花生還我！”邢柔伸手。

“花生給我，藍寶石你自留，怎麽樣？”

“行啊你，趙昱晚，那花生寓意早生貴子的，你要它幹嘛？”

“好看啊！”

“你知道它得來多麽不容易嘛！”

“算我欠你的！”

“行，是我欠你的！”邢柔氣得呼氣，“給給給，你都拿去吧！你再借花獻佛，現在送給你男朋友，來來來，我就看着。”

“不送他。”

“哼，我不管了，你愛送誰送誰！”

趙昱晚将兩個盒子收起來，溫和的笑，“謝啦！”

邢柔表情徹底放松下來，看向周翰，“你呢，送他什麽了？我瞧瞧。”

趙昱晚打斷她，“邢柔，好了，禮物也送到了，祝福也送到了，回吧？”

“喂！趙昱晚！你這麽重色輕友的嗎？我特意為你回國啊，特意一大早過來啊，我剛才還那麽費力表演測試他，現在就問一嘴禮物怎麽了，我幫你把把關都不行啊？”

“沒關系，剛好讓她看着吧。”周翰站起身，看向趙昱晚，“趙昱晚，我送你的是我的真心。”

“哼，什麽真心啊，值幾個錢？”邢柔翻白眼，沒想到周翰這麽老套，“我告訴你啊，昱晚沒有親人了，這麽大個家，這麽多財産都是他一個人的，我怎麽知道這麽多年了，你突然接近他是不是圖他的錢？”

周翰倏地半跪下來，邢柔停下來，仔細看着他。

只見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鑰匙，遞到趙昱晚身前，道，“我們銀行可以幫客戶保存最貴重的東西，可最貴重的東西不止有錢，也有別的東西，我把我最貴重的東西存進去了，只有這一把鑰匙，我送給你。”

“什麽貴重的東西？”邢柔好奇開口，趙昱晚冷冷撇給她一個眼神，似是埋怨她搶話，得，邢柔終于感覺到趙昱晚狠狠嫌棄她的多餘了。

“是什麽？”趙昱晚又問了一遍。

“有很多東西，我不像你，對你來說，那些獎杯，榮譽都是寶貴的東西，我沒有，除了你，我最寶貴的就是家庭，學歷，工作，所以我把我的所有個人信息，家庭信息，朋友信息，社會交往信息，還有我的畢業證書，所有資格證書，我的銀行卡，全部放進去了，除此之外，還有一份我的保證書，即使我和你沒有辦法有婚姻的約束，也可以有法律和道德約束的，我保證，會永遠忠誠你，一旦做出對不起你的事，你都可以把我做出的事通過那些信息發送給所有與我有關的人，你也可以把我所有有用的東西銷毀，值錢的東西拿走，這些全部是有法律效力的。”

邢柔複雜看向周翰和趙昱晚二人，心裏說不清是為他們的真情打動，還是被自己消極的感情觀說服，一個聲音告訴她這他媽的是真愛啊，另一個聲音告訴她，看着吧，早晚會有那麽一天的。

她談過很多次戀愛，有條件對等的也有不對等的，有長相英俊的也有長相一般的，總歸都是起碼那個人身上有一個點讓她滿意，因為她發現讓她全部滿意的人根本就沒有，找也找不着，等也等不到。

她不能真的成老尼姑吧。

于是，那麽多次失敗的戀愛讓她越發覺得，談感情就是浪費時間，談戀愛最終的意圖，男男女女，都不過是圖那副身子，圖一時新鮮，誰都不是誰的救世主，誰也不是誰的唯一。

可是，她看着眼前的兩個男人，竟然有了他們是真愛的想法。

呵呵，或許趙昱晚真的是幸運的吧。

“收下吧。”邢柔已經不合時宜過，她就幹脆再次不合時宜地替趙昱晚回答，“看來他是個窮小子無疑了，唉。”

趙昱晚無視她，接過鑰匙，将周翰扶起來，“好，我會保管好的。”

“趙昱晚……”周翰眼眶濕潤，二人彼此相望，似是有許多話要說。

“你怎麽還叫他全名啊？”邢柔再一次不合時宜的說話了。

周翰忍到極限，真後悔讓她留下，“你該走了吧？”

“對了，小翰。”趙昱晚倒是故意道，“你在床上怎麽叫我的，叫出來讓她聽聽。”

周翰歪過頭，表情扭曲，好不容易剛剛醞釀的情緒都跑光了，“你…我……”

邢柔抱着胸看好戲的樣子，像是在說，快點啊，我還等着呢。

“老公……”

“哎，對，他其實都是這樣叫我的。”

“哦～呵呵…呵呵呵……”邢柔突然陰陽怪氣笑起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哈哈。”

說完潇灑擺手，“我這就走了，給你們留寶貴的二人世界，哈哈。”

“她知道什麽了她？”周翰無語，老大不高興的樣子。

“沒事，沒什麽。”趙昱晚攬上開始收拾餐桌的周翰的腰，“今天…什麽都聽我的對吧？”

“哦，對了，我其實已經定好了中午的餐廳，下午還定了電影，晚上還有音樂會，我陪你一天，和你一起做這些怎麽樣，哦，還有還有，我還要去你的花店看一看，一直沒時間去呢。”

趙昱晚無奈地笑，“好。”

反正關于誰上誰下這個問題，趙昱晚是看開了，他甚至拿出來對邢柔說，邢柔見過那麽多世面，又那麽猴精的，也不怕她看出來，現在看不開的還是周翰，沒事逗逗他還是挺有意思的，他每次還要跟他裝一裝不懂的樣子，真是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