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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上源透重重的落地,空氣仿佛都寂靜了一秒,下一刻就聽到其他人驚訝的竊竊私語。
一直悄悄關注着這邊情況的貓又教練兩眼放光地看着上源透,心裏已經在想隊伍之後要怎麽磨合,之後可以約上哪些隊伍打練習賽。
——說起練習賽,他想起有一個一直堅持不懈聯系他的人。自從開學之後就一直打電話過來希望兩校一起打一場練習賽的那個學校。
這樣也好,不只是那個烏鴉,既然要過去,就一口氣多約幾個學院吧,也讓他看看現在的烏鴉們怎麽樣。
貓又教練看着場地裏練習的學生們,欣慰的想。
真正促使他答應下來的原因,還是他的直覺。感覺如果答應了這次練習賽的請求的話,說不定會有額外的收獲。
想着他那個老對手的貓又教練露出陰險的笑容,現在的他們可不是那個無力的貓咪了,如果不小心把他們的學生打的失去信心,就不關他的事了。
在一旁的直井學下意識地打了個激靈,摸了摸胳膊,屋子裏也不涼啊。難不成是要感冒,可現在是夏天啊?
親手送出這個球的孤爪研磨唇角微微上揚,像是早就預想到了這一場景一般。
而一旁被夜久衛輔盯着訓練的灰羽列夫吵着說自己也要學這個,被一招制服之後蔫蔫地繼續練習上手傳球。夜久衛輔看着這個人高馬大但是毫無基礎的人也是恨鐵不成鋼:“繼續,不要偷懶,什麽時候我說可以了你才能休息!”
他們這邊倒是其樂融融,不遠處的三年級生中有人聊起他來,說出的話像是誇獎,只是語氣聽起來不像他的話一樣友好:“這個球的力道和打點都比第一天的時候強了許多,和《月刊排球》上那些人比起來都不遜色了吧?”
“是啊,我看等比賽的時候說不定都可以和他們有一戰之力了,我們要是打起來的話,第一個碰上的就是枭谷學院的那個木兔光太郎吧?說不定我們能贏呢。”
聽到他們的誇贊,有一個人憤憤不平地說着什麽,聲音還越來越大聲:“不過就是剛剛那個球打的好了點,現在練習的時候打得好有什麽用啊,以前在中學的排球比賽裏也沒有看到過他啊,說不定只是這一球發揮得好了一點而已,現在這麽相信他,小心看走了眼。”
站在他身旁的朋友看着已經注意到這邊的教練和其他人的表情,拽了拽他的衣服:“喂,草間,太大聲了,教練他們會聽見的。”
離他們最近,從頭聽到尾的黑尾鐵朗看着他們雖然閉上了嘴,但表情還是不服的這些人,不屑地笑了一下:“我說,你們不也是完全沒打過正式比賽嗎。怎麽,這樣的球你們可以随手打出來?我倒是不知道你們這麽厲害,怎麽一直藏到現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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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人可以在新生面前裝裝樣子,可是被同為三年生的黑尾鐵朗嘲諷了之後都挂不住面子,灰溜溜地換了一個地方練習。
上源透看着那幾個人離開的樣子,眼前恍惚了一下,仿佛聽到了一個耳熟的聲音說:“他們那個排球部到底怎麽回事啊?一起打練習賽的時候那麽強,怎麽一次正式比賽都沒有打過去啊?”
另一個聲音說:“聽說他們賽前總是有人出現突發狀況,不是發燒就是拉肚子到脫水無法比賽,還有低血糖的人,他們沒有替補的人,只夠正常比賽,如果有一個人不能參加,就只能棄賽了。”
甚至有其他學校的人聽到這邊在聊這個話題,也都感興趣地湊了過來:“是在說立海大中學排球部嗎?我們也跟他們打過比賽,強是強,就是……怎麽說呢,不知道是不是沒有正式比賽打,每次練習賽的時候打得也太認真了吧。”
“還有他們的教練,聽說不是什麽最佳教練嗎,怎麽淪落到教這個隊伍的地步了,還不如讓我們監督聯系一下把人挖過來,說不定在我們這個隊伍才能發揮他的能力。”
“對啊對啊,有這個認真的勁還不如留着想想幾周後的大賽上怎麽才能正常出席吧哈哈哈!”
周圍一圈的人也都跟着這個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他們就像講了一個笑話一般,笑過後就相約着去食堂吃點東西,完全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在那裏靜靜地停留了很久。
也不能說是靜靜的。
在這些人剛開始議論第一句的時候,上源透就忍不住,想要出去和他們說個明白,還是一起跟他回來的二傳手真弓典明死死地拽住了他,只是這位主攻手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在他意識到以他的力氣不可能制住這個人的時候趕緊開口:“我知道你聽這些說法生氣,可是我們一直沒有去過正式比賽也是個事實,即使我們的實力不止如此,我們都知道。”
上源透根本沒有被他說的話安撫到,正要和他大聲地理論一下,就被真弓典明一句話堵了回來:“想想倉永教練,他費心的幫在我們沒有任何實際成績的情況下聯系到這麽多的學校,不是讓你為了争一時的口舌之快的。”
嘴巴張張合合了半天,最後上源透無力地擡手捂住臉,茫然地說:“難道我就只能在這裏看着他們抹黑我們排球部,抹黑教練嗎?”
聽到這句話的真弓典明同樣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兩個人就這麽頹廢地坐在走廊的長凳上,默默地整理着背包。其他後回來的幾個人即使沒有聽到發生了什麽,只看這兩個人的表情,就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也只是安靜地整理着自己的東西。
一件事情發生了太多次的時候,已經麻木的大腦連下達關注的指令都疲憊,更做不到次次都像第一次聽到的那樣火冒三丈地想要讨回個結果。
“我知道對于你們來說,他們說的話無一不是戳在了心上。”聽到這個聲音的排球部衆人擡頭望過去,來人一身運動裝,看得出來身形和他們比起來不是特別的高大,可是看着就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安心感。
走過來的倉永教練柔聲地說:“我最開始聯系其他學校之前也想過很多次,到底要不要這麽做。沒有成績的話還要不要這麽努力地和他們練習。可是讓我下定決心的人,是你們啊,你們在知道沒有人願意和我們打練習賽的時候,一起來向我請求的樣子,我一直都記在心裏。
“你們這麽熱愛着排球,而且都有着不俗的天賦,不要因為現在一時的困難而懷疑自己,——”
對了,上源透疑惑地想,當時倉永教練還說了什麽來着?
“上源……上源?上源透!”
“是!”上源透被這個滿含着憤怒的聲音喊醒,下意識地站直身體,只聽“嘭——”的一聲,之後就是大家的笑聲。
上源透一臉懵逼的站着,身後是因為他過激的情緒已經躺倒的椅子。
坐在他旁邊的芝山優生不忍直視一般拿教科書擋住自己的臉,滿臉都是“我努力過了”的表情。
“看來是我們上源同學被選入排球部正選太開心了,上課的時候還在練習嗎?看來你已經覺得這次月考十拿九穩了吧?”美女老師的怒火簡直要把上源透燒了一般可怕,讓上源透不由疑惑他在課上的時候是不是說了夢話。
上源透唯唯諾諾地說沒有,被氣憤的老師罰去後面站着了。
下課鈴響起,老師一走,其他的同學都好奇地圍了過來:“上源君,你夢到了什麽?剛剛上課的時候還喊了出來,說着什麽‘我們才不是!’,小朝當時的表情看起來相當差哦!”
也有善意地打趣他的:“我說你就算當了正選很開心,也不能在課上睡覺呀。”
“我說你不會是太興奮了,早早起來去練習了吧?”
也有女生笑着說:“這麽期待的話,那等上源君你們排球部去打比賽的時候,我一定會為你加油的,我們音駒高中的吹奏部也很強哦!”
上源透在其他同學善意的調侃中節節敗退,鬧了個大紅臉,不過聽到女生說自己是音駒高中吹奏部的人,排球部比賽會為他加油的時候還是堅強地道謝,這才找了個去上廁所的理由趕緊走人。
直到逃出去很遠之後,他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臉上的輕松只停留了一瞬間,又回到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他想起自己的課上做的那個夢,想起那些一直圍繞着他,他們的嘲笑聲。
上源透在聽到父母要搬到東京的時候也曾激烈地反對過。
他們幾個人曾經約定好了一起去一個高中,再在一起打三年,把那些曾經嘲笑過他們的人都達到服氣為止,如果就這樣去了其他學校的話,上源透覺得他們好像未戰先降一般的難受。
可是在和父母聊過之後,上源透也知道,這回的工作變動是因為升職,這是件好事,不可能由着他任性。
最後也只能和其他人遺憾地告別,約定以後在東京相見。
站在走廊上的上源透想起了他中學時的隊伍,想起他發給其他人的郵件,他的夥伴們聽到他進入正選的消息都很開心。
可是上源透在昨天聽到了同樣的質疑之後,現在也不知道,這樣的他真的适合在高一的時候就進入正選,甚至是進入大賽名單嗎?
在走廊上迷茫的上源透沒有意識到遠處有人正在看着他。
同樣課間出來透透氣的黑尾鐵朗看着在走廊傻愣愣地站着的上源透,仔細地琢磨這個人的表情。
正好要回教室的海信行路過,看到了他嚴肅的表情,順着目光看了過去:“呦,這不是我們的新人嗎,怎麽在走廊上,不會是罰站吧?”
黑尾鐵朗摩挲下巴,神秘莫測地說了一句:“不知道。”剛說完就收到了身後的襲擊:“不知道裝得這麽深沉,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呢。”
“就是沒事才看看啊,現在是課間活動啊課間活動!難道這一會兒的時間我還能去打排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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