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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诶，透，你只帶這些衣服就夠了嗎？我們這次可要去一周。”福永招平剛剛坐下，就看見旁邊的上源透只背了一個大大的雙肩包，大為不解。

經常各地跑打練習賽的上源透：“這些衣服還不夠嗎？”

他迷茫的眨眼，環視了四周其他人的行李，發現确實只有他的最少：“你們的行李為什麽這麽多？只要帶幾套足夠換洗的衣服就夠了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被四周聽到的人盯着看到額角不自覺地冒出了冷汗。在周圍人攻勢不減的目光下沒有頂住壓力，開口詢問道：“我……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嗎？為什麽這麽看着我。”

“哈哈哈，沒有沒有。”最後回答他的是黑尾鐵朗放肆的笑聲，在這個笑聲裏隐隐還能聽到夜久衛輔的聲音：“透這麽勤快的嗎，雖然有洗衣機，不過第一次參加遠征的新人對自己的實力也自信了吧，他晚上連動都動不了，還想着去洗衣服哈哈哈。”

上源透這才有點已經上了高中的實感。

之前每天都在訓練，天天和同樣的人見面，都有點忘了之前經常和其他隊伍打練習賽的時候的感覺了，現在一聽到這句話，上源透心裏說不出來什麽感想，之前的時候雖然和其他人都有着一些不開心的事情，可是打排球本身是一件很讓他開心的事情。

已經在高中訓練了這麽久，不知道會有什麽提高。

“我們的人都到齊了吧，隊長，有少人嗎？”

“沒有。”

“那就好。”直井學清了清嗓子，“我們有才剛剛升上高中的一年生，也有已經參加過很多次的二三年的學生。

“不管有沒有經驗，都不要因為練習賽的一些錯誤耿耿于懷，我們來到這裏就是為了發現問題，才好在高中聯賽之前解決，不要在意練習賽的勝負。好了，我就說到這裏，你們先去放行李吧，之後我們就去比賽，我們在這個黃金周的第一場比賽的對手是——

“仙臺育英高等學校。”

陽光落了下來，可是沒有人被這太陽的光芒吓退，每個人眼裏都是躍躍欲試的光芒，已經迫不及待地用他們來試一試音駒高中的新陣容了。

“你看，他們的那個二傳是不是太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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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同伴看了過去：“真的诶。”

在他們悄悄地議論着場地裏那個穿着紅色運動服的隊伍的時候，突然感覺附近暗了下來：“怎麽回事，陰天了？”

他的同伴仿佛是被他蠢到了一樣，朝着他的後背拍了一下：“你是笨蛋嗎？我們可是在室內啊。”

“抱歉，借過一下。”一個低沉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了起來，兩個人被吓得跳了起來，連忙道歉：“對不起，我們不是有意……啊，好高！”

聽到這聲明顯提高的音調，這個肉眼看着幾乎已經超過190cm的不速之客視線下移，看向了說話的人，對方立刻冷汗都冒了出來，連連擺手，示意他沒有別的意思，這人就漫不經心地走了。

兩個人幾乎是屏住呼吸，等着個人離開之後，才感覺丢了面子一般找補：“他和那個矮矮的二傳是一個隊伍裏的嗎？這場面也太好笑了吧，也不知道那麽高的身高遇到球的時候能不能反應的過來。”

另一個人看着那邊滿眼紅色的場地：“不過那就是他們的副攻嗎？這個身高也太高了吧，瘦的像一根竹竿，也不知道他一會兒別連把球打過網的力氣都沒有。”

“不過看着他們一點都不眼熟，也沒有什麽名氣，估計是什麽不知名的小隊伍吧。”

他們身後的窗戶突然被拉開，一個同樣紅紅的身影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你說的那個人，可是我們音駒高中今年的王牌啊。至于他的實力，一會兒比賽的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上源透沒有在意剛剛聽到的話，也就沒有注意到之後那裏發生的事情。只是走進了他們的隊伍之後，還沒注意到其他人的狀态，就看到福永招平揮手招呼，口型說讓他快過來。

認出這幾個字的上源透立刻小跑着過去：“怎麽了，福永前輩？”

“我們的比賽馬上開始了，你回來得比較及時，貓又教練正要說集合呢。”

上源透知道福永招平是看他離開了這麽久，擔心他是身體不适。想到這裏的上源透心裏一暖，道過謝之後就回到了隊伍裏，正好聽到了教練話：“這次沒有什麽要指導你們的，我相信你們的能力。如果在練習賽的時候都只能依賴我的戰術才能取勝，等到了正式比賽的時候，你們還怎麽贏過其他的強隊——就比如我們的老對手，枭谷學院。”

聽到這個學校的名字之後，隊伍裏的氣氛明顯低迷了一下，不過随之而來的是更強烈的好勝心。所有人在入隊的時候，都想過可以拿到那個最高榮譽，而今年，說不定就是那個時刻了。

上源透也被隊伍裏的氣氛所影響，在來到這座體育館之後，消失已久的好勝心久違的燃燒了起來，他希望可以為音駒拿個開門紅，也希望可以和這些隊友們一起，拿到那個冠軍。

貓又教練笑呵呵地看了一圈所有人的表情，滿意地說：“鐵朗，你們開始吧。”

聽到指令的黑尾鐵朗上前一步，而上源透以為可以開始為比賽準備，一個轉身就想走，結果被站在他身邊的山本猛虎一把按住：“你小子要去哪裏？”

被困住得上源透掙紮道：“不是去準備嗎？”

“哈哈哈，也是，你是新生，還沒有看到過吧。”黑尾鐵朗看着上源透疑惑樣子了然地笑了，“你跟着我們做就好。”

孤爪研磨面無表情地看着遠方，偏着頭不看這邊發生的事情。

上源透很久以後才反應過來，這估計是社恐的害羞，畢竟這段話的主角是他。

所有人圍成了一圈，握緊拳頭伸出，上源透觀察着旁邊的山本猛虎怎麽做的，鹦鹉學舌一般一步一個動作。他聽到黑尾鐵朗用難得能在他身上看到的嚴肅，沉聲說：“*我們是血液，要毫不停留地奔流下去，搬運氧氣，讓大腦正常工作。

——我們上！”

“是！”

“哔哔——”

“比賽開始！”

上源透聽着這段話，只覺得還沒有開打他的血液就已經随着賽前的話沸騰起來。

随着裁判的哨聲尾音都還沒有落地的那一刻，上源透在哨聲響起的第一秒就把手中的球打了出去。

很少遇到發球時間掐得這麽死的人，仙臺育英高中的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愣在原地，連這個球的運動軌跡都沒有看清，就被人拿下了第一分。

僅用發球輕松拿下了第一分，音駒高中士氣大漲，山本猛虎回頭朝着他比了一個大拇指，大聲地說了句“好球！”。

上源透在第一個球發出後，趁着裁判還沒有動作的時候閉上了眼睛清空了大腦的想法，在裁判的第二聲哨音響起的第二秒，立刻發出了手裏的球。對面即使已經有所準備，可還是沒有接住這個來勢洶洶的球。

明明看着不像是很有力氣的身材，可是球發的一個比一個猛，仙臺育英高中在場上的所有人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這兩個發球，簡直和他們縣內第一的那個白鳥澤的牛島若利不相上下了。

這樣的人他們之前怎麽從來沒有聽過呢？！

仙臺育英高中的二傳手目光死死地盯着正在轉着球的上源透身上，腦海中冒出的想法和隊伍裏的其他人不約而同：“這人到底什麽來頭嗎，他們的賽區是有多麽的‘死亡’，這種發球的人以前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上源透手裏轉着球，無視了場上的所有目光，只是把眼神投向了對面的牆壁上，盡力清空大腦。發球作為唯一一個沒有攔網的進攻時機，上源透希望自己可以拿到越多的分越好。

這次他是在哨聲響起的第三秒發出了球。

網的另一端還是沒有人能接住這個球。這下其他圍觀的人都激動和的身邊的人聊起來：“這人什麽來頭？以前好像沒有看到過他吧。”

“他好像是個一年級的新生，已經這麽猛了啊。”

裁判的口哨聲不會因為其他人的議論而停止。

一球接着一球，上源透越活動打得越用力，每一球打到地上發出來的聲音都更響，讓在離這裏最遠的球場上熱身的人都被這巨大的聲音吸引。

這些人裏，最煎熬的人就是仙臺育英高中的人了。他們的自由人上衣都已經被冷汗打透，作為一個隊伍接球最好的人，其他人對于破發的希望都壓到了他的身上。

可是他的發球實在太超水準了吧！着真的是一個高一的新生可以打出來的發球嗎？每一球都無比精準，甚至力道還在不停的加重！

八球之後，所有人都看懂了他發球的節奏，只是上源透的球不是掌握節奏就可以接下來的。

仙臺育英高中用掉了第一個暫停。

“該死，這球怎麽這麽難接！” 喝着水的自由人不甘心地說。

其他人也都沉默不語，整個隊伍沒有人可以接下球，被人連拿八分，心底的自責讓這群小夥子沒有任何說話的欲望。

被他們忌憚的上源透呼吸平穩，不像其他人猜測的那樣體力大量流失，反而因為連續得分狀态說不出來的好。

山本猛虎大笑着揉上了上源透的頭發：“風頭都讓你出了，我們在場上站了半天動都沒有動，就得了八分。”

“是啊，”黑尾鐵朗也若有其事地說，“原來有個發球好的隊友是這樣的感覺，終于也輪到我感受一次了。”

夜久衛輔也附和道：“我接了你這麽久的發球，也讓他們感受一下這種棘手的球。”

上源透被他們調侃地臉頰發熱：“我會繼續努力的。”

“可以上場了。”

聽到上場通知的上源透把手裏的毛巾甩到椅子上，起身向着球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