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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上源透轉着手裏的球,銳利的目光掃視着對面球場的人。
他們每個人注意到上源透的目光後都不自覺地躲閃,仿佛對視就會被盯上一般,讓上源透滿意地在心裏點了點頭。
就是要這個效果,懼怕他的發球,在害怕中不斷地出錯,把勝利送到他們音駒的手上。
他的眼神在看向一個地方的時候停頓了下來。
這個隊伍中只有一個人是例外——他們的自由人。
國一的他喜歡朝着一個隊伍接球最好的人發球——那個人一般都是自由人——他喜歡擊潰強者的感覺,越害怕就越接不到,錯誤越來越多就會更慌亂,最後惡性循環。
只是上源透那個時候控球沒有現在好,在和千鳥山的練習賽中被他們的自由人一攔一個準,從那以後上源透的想法就轉變了。
他認為與其讓一個接球好的人看着他能接下的球被其他人一次次地接飛,而這個球永遠不會朝着他的方向讓他有機會接下來,會更讓人崩潰。
實戰中這個方法也很實用,比賽到後期的時候,其他人都不自覺地躲着他的球,希望可以讓自由人來處理。不過上源透的球是特意避開自由人方向的,如果想讓他接的話,之後的陣型就有很大的漏洞。
上源透可是認真研究過每個球落在哪裏會讓他們的攻擊無法銜接起來,結果就是這個球永遠到不了該去的人的手裏。
上源透隔着球網看着他們的眼神,總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故事裏的反派一樣。
“哔——”
聽到哨聲的上源透從自己的思緒裏掙脫出來,手裏的球被身體本能所控制,在哨聲響起來的那一秒就發了出去。
他心裏暗道不好。
上源透的發球對精度要求很高,所以他每次發球之前都會清空腦子裏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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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太久沒有打過比賽,一松懈大概率這一球飛不過球網了。
果然,他無意識中用了最大力氣的這一球,直直的朝着黑尾鐵朗的臉側飛過去。
看着這一幕的上源透全身都僵住,愣愣地保持着發球的姿勢。
黑尾鐵朗只是感覺到一陣風吹過他的耳朵,一個球就撞在了他面前,在心裏暗自慶幸這個球沒有朝着他的後腦勺飛過來。
看着沒有打到人上源透才松了口氣,朝他的隊友們道歉:“我的問題,發球之前沒有做好準備。”
大家都在說他做得已經很好了,不用在意這種小失誤,他的發球已經為了團隊拿下了8分,前期的優勢已經足夠了。
山本猛虎在後排不滿的叫嚷着:“不要小看前輩啊,我們的實力可是很強的。”
上源透重重地點頭,認真地看着他:“當然,我一直相信前輩們的實力,只是有點遺憾沒有做到更多。”
“什麽啊……”山本猛虎聽到上源透的話之後就靈魂出竅一般不在狀态,“那個陰沉小子怎麽回事,突然這麽直白,我都不習慣了。”
在他旁邊的夜久衛輔恰巧聽到了他的小聲嘟囔,一個飛踢踢得山本猛虎一個踉跄,兇神惡煞的回頭之後發現是夜久衛輔,又像是一只小貓一樣溫順:“為什麽突然踢我?”
“讓你醒醒神,還在比賽呢,走什麽神。”夜久衛輔沒有提起他說的話,還是留了一點面子的。
而這邊黑尾鐵朗在上源透徹底消沉下去之前說道:“你認為拿了八分還不夠,想要做到更多的話,難不成是想一個人拿下這局嗎?”
“沒有沒有,”上源透慌張地擺擺手,“我一個人怎麽可能贏得下團隊比賽。”
再次踏上球場,上源透的心情和之前大不一樣的。
原本焦慮的心漸漸恢複了正常的跳動,即使現在看不到他的隊友們,上源透也知道他可以完全放心,有這樣的隊友在身後支持着他,還有什麽可害怕的呢?
上源透眼神發光地看着這個被托到他面前的球。最佳的角度,他最順手的高度,即使沒有叫他的名字,可那又如何,這個球叫嚣着“我是屬于上源透的”——
這就是為他準備的球。
屈膝,起跳,擡手,重重地擊落。
他在落地的那一刻,聽到了球落在地上之後被反彈到了體育館的牆壁上的聲音,聽到了身邊的前輩鼓勵的聲音,和不遠處其他觀賽的學生的叫好。
上源透只覺得,來音駒果然是一個正确的決定。
“排球是個團隊運動,在一個人狀态不好的時候其他人也可以站出來為這個人争取足夠的時間,甚至一個隊伍沒有那個人是不可或缺的,在你不行的時候還有其他人可以站出來幫助你。”
上源透現在看着站在他面前戰鬥着的前輩們,在中學的那三年後第一次聽進去了永倉教練的這句話。
他現在十分地想見到之前的隊友們。上源透想問,最後一年,他們那麽累是不是也有他那一陣子太逞強了的緣故,不知道他們每次勸他不要焦慮的時候都是抱着怎樣的心情。
這場比賽沒有任何的懸念,音駒高中在圍觀的人的驚嘆聲中拿下了這次遠征第一天的所有勝利。
今天的其他時候就是和其他隊伍都打一遍,這種遠征要做的事情和普通的練習賽沒有什麽區別,上源透表示他很習慣這種日常。
白天的熱血日常結束之後,晚上就要苦哈哈的去洗衣房把白天的衣服都洗好晾幹。
他們住的地方是一起的教室改造而成的宿舍,裏面可不像家裏一樣有洗衣機,所有人過來都只能手洗。
上源透苦着臉去了洗衣房,遇到了已經在這裏洗上衣服的孤爪研磨。
他捧着游戲機僵硬地看着上源透抱着衣服過來,不知所措的樣子差點讓上源透笑出聲。
“研磨,你動作好快啊,已經洗漱完了?”
在兩人有了聊天的話題之後,孤爪研磨終于鎮定下來:“嗯……我在解散之後就過來了。”
“這樣呀,你還是那麽不喜歡人群呢。”
空氣徹底地安靜下來,上源透表面上看着一臉的平靜,其實內心裏已經緊張到爆炸了。
‘怎麽辦,兩個人都不說話的話也太尴尬了,我要說點什麽,可是說什麽比較好,要不還是不說吧,研磨可能不喜歡多說話吧。’
“哇!研磨,你在這裏啊,已經洗漱了嗎?好快!”同樣進來洗衣物的海信行被坐在角落,頭發擋住了臉,無意間望過去的時候還以為是女鬼的孤爪研磨吓了一跳。
不過和他已經相處了兩年的海信行一瞬間就回複了他平時的表情,這個驚吓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嗯,在你們還沒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去洗漱了。”孤爪研磨邊打游戲邊回複他,看着已經不像上源透剛看見他的時候那樣不安了,看來還是這樣的時候比較自然。
“透,你也好快啊,我記得一年級的人不是留下來收拾體育館了嗎?”海信行不解地問他。
上源透老實的回答:“我們打了個賭,輸的人負責打掃,其他人可以先回來。”
“什麽賭?”他繼續問,沉迷于游戲裏的孤爪研磨聞言也分出了一點精力關注着這裏。
“看誰的力氣最大,我贏了。”
“哈哈哈,他們一定是沒有想到你這個看起來瘦弱的人力氣不屬于其他人吧,”不知道聽到多少的山本猛虎也從後面走來,手裏拿着今天的衣服,
上源透不知道要說什麽,只是沉默。他知道自己的身形看着很欺騙人,基本第一次見面的人都想不到他身體裏有着這麽大的力量。
也跟着走了過來的福永招平也不理解:“可是我們今天不是打了比賽嗎,看過今天比賽的人都不會認為透的力氣小吧。”
其他人也疑惑不解。
只有在門外面聽到了他們對話的仙臺育英的二傳手在吐槽:“這不是因為比賽的時候基本沒有人能接到他的球嗎,都以為沒有多大的力氣,誰知道這人這麽厲害啊。”
他想起出來之前宿舍裏的其他人聽說了今天的事情之後,都在摩拳擦掌地給一年級們支招,力圖讓上源透輸掉。
他聳了聳肩,現在聽起來這人的力氣很大,估計這些人想的辦法都占不到什麽便宜,那就随他們折騰去吧,
現在的他可不想踏入這個全都是“敵人”的洗衣房,還是一會再來吧。
而好不容易逃出“戰場”的上源透來到室外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擡頭看着晚上難得的星星,想着幹脆跑幾圈再回去吧。
上源透的記憶裏很好,即使這個時候還沒有手機導航,只要記住周圍的标志建築物,就不用害怕會迷路。
夜晚的宮城縣和東京完全不一樣。
東京到處都是色彩斑斓的霓虹燈,每個進入東京的人都仿佛被聚光燈聚焦了一般;可是宮城縣完全不一樣,這裏的路燈都不怎麽明亮,走在路上反而又一種不被注意的放松感。
在輕松的氛圍中,上源透不知不覺跑出去很遠,聽到了身後有自行車的聲音。
相比是有不懷好意的人,上源透反而想起以前看的一部動漫,心裏期待起來,覺得如果真的有人問他:“你喜歡跑步嗎?”也挺好的。
上源透不動聲色的回頭看了一眼,一個橙色頭發的人眼神不解地歪頭和他對視上,心底還失望了一下。
互相确認沒有危險之後各幹各的,上源透難得起了好勝心,悄咪咪的比這人騎車的速度快上了一點。橘子頭好像察覺到了,也加快了速度。
兩個人不服氣地較起了勁,速度越來越快,只是兩條腿怎麽可能跑得過自行車,可是上源透為了不輸面子,硬是靠毅力堅持了下來,一起跑到了路的盡頭。
“翔陽,今天怎麽這麽晚啊!”屋子裏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随着腳步聲,屋內暖色的燈光打在兩個人氣喘籲籲的臉上。
“今天還帶了朋友回來嗎?快進來吧,诶呀,今天排球部的訓練這麽累嗎,你們兩個渾身都是汗,感冒了怎麽辦?”她絮絮叨叨的聲音不讓人感到厭煩,只會感受到她真切的擔心。
上源透立刻擺手:“謝謝阿姨,但我是其他學校的。我們也在附近合宿,這個時間要回去了,不然老師會擔心。”
這個叫翔陽的人聽到他在附近合宿時立刻精神抖擻:“你在附近合宿?也是排球部嗎?”
“……嗯。”
上源透不知道這個回答,讓他真的很晚才回去,被前輩們批評了一頓,連連保證以後一定會記得帶上手機出門,才算是結束。
不過和翔陽一起打球還是挺開心的。
就是不知道他是那個學校的,兩個人糊裏糊塗的一起練了一個小時的球,發現時間太晚之後上源透慌張的走人,除了名字以外什麽都沒來得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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