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要想改變結局,必得過程中有所變化才對,否則紀淩月最終的結局,依然是蟑螂、老鼠口中的食物。
又困又乏,讓她差點兒忘了大事。
養蜂處!
絕霧此去養蜂處,會捉住所謂的“養蜂人”,其實是假冒的征用銀兩之人,錢三。
捉到錢三,才能找到銀兩的去處,才能找到真正的幕後之人。
但絕霧為此付出了代價,他因為有傷在身,在抓捕錢三的過程裏,右大腿處被錢三的尖刀給剜了下,導致一小塊血肉掉下來。
雖然後來經由很長時間的調養,腿傷基本恢複,但右大腿處卻留下了一道深重的疤痕。
正是因為這道疤痕,在後來争奪帝位的過程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皇後為了立自己的幼子為太子,找到皇上,以先帝曾說過“殘疾之身不得繼承帝位”為由,要求皇上廢掉舊太子,另立自己的幼子為新太子。
絕霧腿部算不上殘疾,充其量是有所殘缺,可皇後和皇上同時咬定了這是一個缺點,皇上疼愛幼子,畢竟幼子乃自己所愛的皇後所生,不似絕霧,生母身份卑賤,令他不喜。
皇上下诏,以“殘疾之身不得繼承帝位”為由,廢舊太子,立幼子為新太子。
诏書下達之時,絕霧面無表情地接了旨,沒做任何反駁,沒提出任何異議,甚至未向皇上和皇後抱怨一句,安安靜靜地接受了這個結果。皇上和皇後雖有些意外,但細想又覺得也在情理之中。
幾天後,宮裏卻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在禦花園撒歡玩耍的小太子,被突然闖入的惡狗給嘶咬了,場景慘烈,生生将幼小孩童的整條右腿給撕咬下來。
小太子命是保住了,但一輩子都是沒有右腿的殘疾人。
得知消息,本就纏綿病榻的皇上當即昏死過去。
再醒來,便是絕霧跪在床前,拿着已經拟好的聖旨請皇上恩準。
逼宮逼到了病榻前。
皇上心知結果已定,他已無任何回天之力,遂兩眼一閉,歸了天。
絕霧理所應當地即位稱帝。
前皇後遭遇幼子受傷的嚴重打擊,沒死也蛻了半層皮。
紀淩月試圖做出一些改變。
她沒有能力阻擋絕霧登基稱帝,但她希望這個過程,不要像書裏描述得那麽慘烈。
她要阻止絕霧受“剜膚之痛”。
內心有了這種強烈的想法,導致她瘋魔一般地往下跑,不顧形象地大喊大叫。
“殿下,不可以,殿下,不可以!”
絕霧松了缰繩,眼神在她身上流轉一圈,翻身便下了馬。
紀淩月已跑至跟前,她氣喘籲籲地重複:“殿下身體要緊,不可以出去了。”
絕霧眼神落在她只穿着襪子的腳面上,眉頭微微蹙了蹙,淡淡下令:“踩上來。”
紀淩月:“?”
她沒理解他的意思。
絕霧眼神掃了下她的腳面,又掃了眼自己腳上的靴子,“你沒穿鞋子,踩到我腳上來吧。”
紀淩月怔了怔。
緊要關頭,他竟然在關心這等小事。
她遂搖了搖頭,“淩月無妨。”
這還是穿了襪子,哪怕赤足又何妨?只要絕霧順着她的意思去做,她才不在乎這些。
可絕霧的脾性是比較堅決的,他垂眸,語氣中稍顯不耐,“踩上來。”
紀淩月掃眼周圍異樣的目光,再瞅眼自己目前怪異的形象,在心裏嘆了口氣,往前行了兩步。
一只腳踩上去,身體不由自主晃了下。絕霧适時地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紀淩月晃穩了,又慢慢踩上了另一只腳。
男人的腳背不似地面平坦,紀淩月踩上去後,稍稍适應了下,才算是站穩了。
站穩之後,便覺出尴尬。
她踩在他的腳背上,兩人身體挨得很近,她即便是站直了,鼻尖還是不可避免地觸到了他的胸口。
最為尴尬的,是她必須含胸駝背,否則,就,太太太尴尬了。
她鼻翼間的呼吸全噴薄到了他的衣裳上面。
她垂眸,肉眼可見地發現,他的衣裳在她呼吸的起伏之間,有微微地震顫感。
她索性閉了眼睛,腦中考慮重要的事情,便不會想些有的沒的,她低聲道:“殿下,你身體傷得不輕,不管有多重要的事情,都不可以親力親為,還是派白降和白術去忙吧?”
絕霧在她欺身靠上來之時,渾身上下便已經繃緊了。
他語氣僵硬地回答:“只是外傷,無礙。”
“出了那麽多的血,還說無礙?”
“流血多并不一定意味着傷重。”
“可是,可是,”紀淩月有些焦急,“殿下還是執意要去?”
絕霧“嗯”了聲,“白術上去幫你拿鞋子了,等他下來,我再出發。”
他暫時充當一下她的腳墊,完成任務之後還要繼續他自己的事情。
絕霧就是這樣一種人,一旦做了決定,輕易不會改變。
紀淩月忍不住腦袋往前,故意撞了下他的胸口。
絕霧冷冷硬硬站着,竟無任何反應。
紀淩月小聲道:“殿下,外傷不可怕,日久會痊愈。可,可萬一出現剜膚之傷呢?殿下的祖父是不是曾經說過,殘疾之身不得繼承帝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殿下,三思啊。”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裏滿是哀求。
這個冷硬的石頭疙瘩啊,快點兒軟乎下來吧。
絕霧的心髒在一種超出常規的節奏中怦怦直跳。
鼻翼間是少女芳香的氣息,耳畔是她憂急的絮語聲和肢體微微的晃動感。
靠得太近了,一呼一吸,一舉一動,皆在他的感官之中。
白術提着一雙繡鞋跪到了絕霧的腳邊,“殿下,紀姑娘的鞋子拿下來了。”
絕霧淡淡地“嗯”了聲。
紀淩月一聽鞋子到了,猛地睜開眼睛,腦袋往後一轉就準備逃離絕霧這個溫柔的桎梏。卻聽絕霧發聲,“把杌子拿過來。”
白術忙從側旁抓過一只杌子擺放到絕霧腳畔。
絕霧扶着紀淩月的胳膊,“坐下吧。”
絕霧不幹正事,可紀淩月不能啊。
周圍那麽些人瞅着,她順着他的動作坐到杌子上,“殿下,是不是該讓白術出發了?”
去得晚了,便抓不到錢三。
她只想阻止絕霧去,可不想讓他連錢三也抓不着啊。
絕霧仿若才記起還要抓人這事兒,目光往白術那邊掃了眼,“去吧。”
白術一聽,大松一口氣,感激地瞧了眼紀淩月,“是!殿下,紀姑娘,奴才這就出發。”
他利落敏捷地上馬,領着那些人揚塵而去。
絕霧都答應自己不去抓人了,紀淩月心裏的小鼓不敲了,她感覺去掉了一座壓在心口的大石,心情輕松無比,雖然瞧見周圍有人對着自己和絕霧指指點點,她也渾不在意。
這是在古代,一男一女當衆靠得如此之近,的确讓人生出諸多閑言碎語。
這要換作是那些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姑娘,估計要羞憤至死。
可對紀淩月來說,這純粹是小菜一碟,不當回事。
她坐到杌子上,自己還未去抓鞋子,眼角餘光發現木藍和木香驚慌失措地跑了下來。
她倆齊溜溜地跪到她面前,都準備幫她穿鞋子。
三人的手都伸向擺放在地上的繡鞋,可皆落了空。
絕霧竟然一下将兩只鞋子同時抓到了手中。
他拿到手,其他人便不敢跟他搶了。
他拿過鞋子,全部放到自己右手邊,左手便去抓紀淩月的左腳。
當意識到他有這個動作之時,紀淩月條件反射般地使勁往後一縮,把兩只腳全藏到了袍子下面。
絕霧手撲了個空,慢慢擡頭,靜靜地看她。
紀淩月微有些窘,“殿下,鞋子,我自己穿。”
絕霧黑眸一眨不眨的,直勾勾地望着她。
眼神迫人。
紀淩月扛不住,聲音放得更低更柔,“殿下,這等粗使之事,還是,還是讓其他人來吧。”
放着木藍、木香不用,用這個未來的帝王?
紀淩月心裏發怵。
“你剛才的意思,”絕霧微微蹙眉,“我若是去了,可能會受剜膚之痛。如此,我去,還是幫你,你選吧。”他的聲音不疾不緩,張馳有度,卻透着絲迫人的壓力。
紀淩月愣了。
絕霧就是絕霧,總有跟常人不同的思維。這樣的選擇題還用她做麽?她十急八慌地跑下來,為的就是阻止他去,又怎麽可能在穿鞋子這種小事上計較?
他要幫,讓他幫好了。
紀淩月本來還欲伸出去的手,穩穩地收了回去,她兩手交握,搭在小腹之上,“那,有勞殿下了。”
木藍和木香怔成了石頭。
跪在那裏,變成為絕佳的背景板。
絕霧得到紀淩月肯定的答複,遂低下頭,為方便幫其穿鞋,他改蹲為單膝跪下,左手扶住她的腳,右手輕輕幫其撫了撫腳底的髒污,之後才拿過鞋子,慢慢幫其穿上。
紀淩月瞧着他的動作。
人長得帥氣,做什麽動作都是好看的。她發現絕霧自小受到嚴苛教育的好處了,他不管在什麽時候,都會保持一種近乎完美的儀态,絕無懶散憊怠的樣子。
他單膝跪着,後背呈現一種微微的弧度,頸項微彎,眉眼低垂着,雙手的動作,有條不紊,得體好看。
紀淩月看得入了迷!
被這樣的人侍候着,算不算是一種無上的尊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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