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真心

真心

29.

林逾靜和祁渥雪自然不是去搶婚的,也對那種懦弱,甚至企圖把初戀變成外室的男人沒有興趣。

但就是咽不下李沁詞搶了別人男友,還要嘚瑟示威行為這口氣。

特別這段時間,祁渥雪經常會收到各種謾罵短信和來電。

前天她回學校實驗室開會,還被導師暗戳戳提醒,要注意私德,不要影響學校聲譽。

壓抑太久的火氣,這次徹底被點燃。

獨立設計師店。

林逾靜和祁渥雪被分別推薦了不同風格的禮服。

林逾靜長了張獨特氣質的臉,幹淨清冷的文藝範是她底色,可一雙又黑又亮,仿佛閃動蕩漾波光的瞳,又透着明豔張揚的媚欲氣。

造型師将她長發盤起,不留半點碎發遮臉。

只挑選一支翠玉簪子,做束發造型。

服飾上,她今天不作婚禮主場,但要給祁渥雪撐場面,

于是搭了條翠綠緞面旗袍,外面配一件紫綠色流金溢彩真絲宋錦交領外套。

頗有一種氣質成熟,孤傲冷豔的“中式老錢風”美人。

陳京澍跷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托腮瞧了半晌,說道:“我記得你們師傅收藏了一只玻璃種玉镯,拿來給這位小姐試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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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逾靜站在鏡前,正将脖子裏的玉彌勒戴到旗袍領子外,就聽到身後陳京澍的聲音,連忙拒絕道:“你可別,我身上快壓滿你的人情了。”

陳京澍起身,背着手朝她走去。

居高,為她整理項鏈,“壓點人情而已,你也提前适應适應,往後你得學着承金羅綢玉。我能給你的,可不止點情意。”

林逾靜擡眸,于鏡中和陳京澍對視一眼。

矜貴的男人一身中式西裝,胸襟前別着一枚與她衣服同色系的翡翠仙鶴胸針。

眉目疏朗,傲然矜貴。

林逾靜抿出一個笑,歪頭從他懷中掙出。

心想,她能承他的東西,可不多。

恰時,祁渥雪從試衣間走出來,一件香槟色的束腰羽毛亮片禮裙,搭配件深卡其色皮草。

同色系愛馬仕稀有鱷魚皮手包,襯得人雍容華貴,貴氣逼人。

不像京圈教養嚴苛,行事處風一板一眼的世家千金,更像滬上財閥家族裏,嬌生慣養的驕縱千金。

褚言今日的任務就是保護好祁渥雪,所以換了件和她相配的西裝。

袁術也換了輛商務車,準時送四人到達舉辦婚禮的酒店。

中式婚禮,從園林造景,到酒店布置,李家闊綽包下整棟酒店。

陳京澍先踩上停車場內滿鋪的紅毯,轉身伸出雙手去接林逾靜。

待她下車站穩,都還不舍地摩挲着她手心,再直接搭到他臂彎,朝酒店一樓大廳走去。

正是迎賓時間,李沁詞穿了件香槟色亮片新中式旗袍。

看到祁渥雪和林逾靜一同前來,先是緊張地看向柳華。

褚言眯了眯眼,湊到祁渥雪耳邊低聲道:“我嘞個豆,在我這個直男眼裏,你和那個女人穿的一模一樣。這下誰還分得清你和李沁詞誰是新娘。”

同時,柳華也看了過來,只是視線錯過人群,直接落在了祁渥雪身上。

他眼底是掩蓋不住的喜色,無情拽開李沁詞的手,徑直向祁渥雪小跑而去。

“小雪,你來找我嗎?”

只不過在柳華即将靠近祁渥雪時,褚言快一步攔在兩人中間,“恭喜柳總新婚。”

李沁詞也追了上前,拉開柳華,看着祁渥雪道:“還是讓我招呼女賓吧。”

“祁小姐,林小姐,我們去後邊芙蓉廳聊吧。那裏是我特別給女賓準備的補妝間。”李沁詞仍舊端着一副大氣鎮定的姿态,還似是撒嬌的對柳華說道:“老公,那你帶陳總和褚總,去旁邊煙酒區聊。”

林逾靜和祁渥雪對視一眼,相挽着手臂,跟着李沁詞一起離開。

去時,路上有不少賓客,她還仍裝的語氣親和,向兩人解釋,“主廳還在進行最後的鮮花布置,怕女士們不喜歡煙酒味,就仿照中式,在儀式前男女分席。”

“看來李小姐對自己的婚禮十分重視,所有細節都親力親為。”

“是呀!畢竟一生就結一次婚。”

繞過賓客區,李沁詞看向兩人的笑顏,終于落下僞裝。

然後直接推開了化妝間的門,說道:“我還是覺得,咱們需要一個安靜獨立的空間,好好聊聊天。”

“...”林逾靜和祁渥雪頗為無語,不明白李沁詞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我還以為,祁小姐不會來參加我和柳華的婚禮呢。”李沁詞挑眉,眼底似乎還有些意想不到的驚訝。

祁渥雪讪笑一聲,看向她的表情也多了些鄙夷,“李小姐百忙之中,還不忘讓好友給我送來請柬。我自然不好駁你面子,勢必要親自來恭喜一番。”

李沁詞看向林逾靜,冷冷道:“那看來,林小姐還是沒把我之前說的話,全部轉述給祁小姐。不然,你們就該認命躲在角落偷偷哭泣,而不是盛裝打扮出現在別人的婚禮上。”

林逾靜都被李沁詞的話給震驚到了,生平第一次聽到這樣霸道不講理的言論,“李小姐,該說的我和師姐早就想通了。難道柳總沒和你說,師姐主動提了分手,并将他全部的聯系方式都拉黑屏蔽。”

“如果不是李小姐多此一舉,柳總估計都快忘了師姐長什麽模樣了。”

李沁詞凝眉,“你說什麽?”

林逾靜撇了撇嘴,幾分不屑審視的睥睨目光,“現在看來,應該是李小姐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你還是一意孤行的,強求這一段,只有你自己滿意的婚姻。”

李沁詞只滿臉的不以為然,還略帶諷意道:“或許是我們之間的階層實在不同,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和我講,世家聯姻也要講求情投意合。”

“像你們這種平民女孩,是不是從小到大所接受的思想教育,都是好好讀書然後畢業找份穩定的工作,選一個各方條件都不錯,且愛你的男人結婚生子?反之,丈夫不愛了,天就塌了。”

祁渥雪覺得這個女人簡直不可理喻,甚至可以用腦子有病形容,“李小姐,一直以來我和你都沒有為了柳華彼此了解過。這還是第一次,我直面正視你,實在無法茍同你的觀點。”

“你說平民女孩思想簡單固化,那你呢?遠赴德國讀書,難道不是為了畢業後更好地發揚家業。這和我們所求一份安穩工作謀生,怎麽不算殊途同歸呢?”

“你逼着柳華結婚,不惜拿李家做利益交換。難道不是因為你愛慕他,對美好的婚姻生活有所憧憬。真讓你随便和什麽趙公子,劉公子聯姻,你還會大言不慚說出剛剛那番言論嗎?”

李沁詞一時間嘴角都抽了抽,半晌才皺着眉回道:“祁小姐好厲害一副口齒,可惜柳華就是在愛情和李家之間,選了我。你再生氣,再不服,也要咬碎了牙吞進肚子裏。笑看我和柳華結婚、生子,白頭到老。”

“你這個女人,真的是太不要臉了。”林逾靜都快被她氣得,失去平日理智了。

“林小姐不說話,我都快忘了你的存在。”李沁詞上下打量一番她的裝束,嘲諷道:“其實我最看不懂的是你。好不清高一個女人,但又能坦然接受陳京澍所有的好。現在又當又立,指指點點我的婚姻。請問,是誰給你的資格?”

“沒人想要指指點點你的婚姻。”林逾靜收斂眉目,用最平淡的語氣回擊,“而且是誰又當又立。搶了別人男友,還想潑人家一身第三者的污名惡水,恐怕沒人比你自己更清楚。”

“我就權當,李小姐剛剛的話,是對我的一種嫉妒。”

“我嫉妒你?”李沁詞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林逾靜:“你嫉妒所有兩情相悅的情侶,嫉妒有人可以無視階級去相愛。可惜你的婚姻,是你強求來的,你還不肯相信,非要自己把你那用來掩蓋自卑的遮羞布扯下來往人家嘴裏塞,那就別怪別人下你面子,戳你軟肋。”

“至于你未來會不會和劉總百年好合,子孫繞膝,都請你酸甜苦辣照單全收。我和師姐言盡于此,再見了。”

李沁詞見兩人準備走,突然不依不饒的堵在門口,“林小姐,我還有李家做靠山,只要李家一天不倒,他柳華就得依附着我,”

“那你呢?又靠什麽留住陳京澍,漂亮的臉?可是紅顏易逝,歲月老去時,你又該怎麽過活?相比之下,錢和利益才是最穩固的東西。所以我還是勸你們二位一句,清醒點,不要拿你們的見識和眼界,去評價我的選擇。”

林逾靜笑了笑,拉過李沁詞手腕,只輕輕用力便把她拽到一邊,“那就不祝李小姐百年好合,祝你李家百年不倒好了。不然,你唯一能留住丈夫的資本,都沒了。”

說完,林逾靜牽着祁渥雪的手,從化妝間離開。

兩人走出去很遠,都還能聽到李沁詞撕心裂肺的咆哮。

祁渥雪:“我雖然還是很恨柳華。但想到他要和這樣瘋魔的女人生活,竟也覺得他很可憐。”

林逾靜:“是他自己的選擇。”

祁渥雪點了點頭,看到陳京澍和褚言站在女賓廳門口等着。

“陳總這是怕你受欺負,特意來守着?”

“我受欺負?”林逾靜笑了笑,“我只受自己願意受的欺負。”

婚禮儀式開始前十分鐘,所有賓客開始入席。

“剛剛在門口找了你倆半天。”內場開着空調,陳京澍脫了外套搭在手臂上,神情散漫矜貴,“去哪了?”

林逾靜聳了聳肩,“新娘子把我們帶到化妝間,炫耀示威呗。”

陳京澍回頭看了眼褚言,擡臂揉了揉林逾靜肩膀,似是安撫,說道:“李沁詞被她那個壓抑嚴謹的家風教壞了,別和她一般見識。”

林逾靜抿了抿唇,落座于陳京澍身邊的位置,“所以,你們京圈子弟,日子都這樣嗎?”

看似人前顯貴,但也有求而不得,心生寂寞的存在。

“受什麽保護,就會受什麽約束。在欲望面前,人人平等。”陳京澍拍了拍她的手,說道:“靜靜,我也有求而不得的。那你覺得,我會不會有一天,也仗着權勢,把自己想要的囚禁起來?”

陳京澍目光灼灼,雖然說得隐晦,但是林逾靜知道他所指為何,她皺了皺眉推開他道:“現在是法治社會,那樣是不道德的。只會把愛人,越推越遠。你也不是那樣的人。”

陳京澍笑了笑,借機握住她手掌摩挲,“所以,人與人不同,所選的方式也不同。我肯定不會偏執囚禁我的春天,我要給我的春天,栽滿桃樹。”

林逾靜的心髒突然有種,被陳京澍的深情眼給灼到,動情的話給悸動到。

他像是在用一萬種方式,不停地給她訴說自己的愛意。

最後是音樂和司儀的聲音,将她短暫出神的思緒拉回來。

“儀式開始了。”林逾靜從陳京澍掌心抽出自己的手,複又看向祁渥雪。

“師姐,你還好吧?”

“放心,我想通了。”

伴着婚禮進行曲,觀禮大廳的門被拉開。

李沁詞一身宋制婚服,紅男綠女款款前行。

只不過,李沁詞一臉幸福笑意,柳華則顯得格外深沉。

兩人路過祁渥雪時,柳華忍不住微微偏頭看過去,李沁詞則拿團扇遮住自己臉上失控的表情,狠狠用眼神警告柳華道:“老公,今天是我們的婚禮,我爸媽都看着呢。”

明明是盛大的婚禮場地,可儀式卻被一再精簡。

甚至将宣讀結婚誓詞的儀式放在流程最前,一切顯得格外不合理。

李沁詞搶先接過話筒,幾乎是盯着柳華的眼睛,一字一字的動情宣讀。

講述的基本是他們在德國留學時,于一次留學生舞會上一見鐘情,再到今時今日結為夫妻的事情。

校園到婚紗的純摯愛情,一時間不知收了臺下多少女孩感動的淚。

“如果不是知道真相,我都要感動了。”褚言冷冷嘲道。

再看臺上,柳華臉上始終保持着麻木的表情,很是無動于衷。

全程,就像一個旁觀者,看李沁詞自我感動的演繹一場獨角戲,

待到李沁詞讀完誓詞,他才終于有了反應,直接不客氣地奪過話筒,面向臺下。

但就在柳華念完開場白,開始講述自己是如何和“愛人”相知相愛時,李沁詞臉色掩藏不住的突變。

連同林逾靜都察覺到,祁渥雪的手在顫抖。

她貼近祁渥雪,問道:“師姐,怎麽了?”

祁渥雪的臉上,是柳華深情的目光,她眼眶微微泛紅,回道:“他講的,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林逾靜不由驚訝,看向臺上。

柳華讀誓詞,比李沁詞還要動情。紅了眼眶,話音更是哽咽,說到最後還甩開李沁詞抓着他的手,慢慢走上T臺原路折返,“今天,非常感謝各位親朋好友,叔伯長輩,于百忙之中抽空參加李沁詞小姐的婚禮...”

“和,我的澄清會。”

此話一出,臺下立刻掀起一陣軒然。

“什麽意思?”

“這個新郎,是瘋了嗎?”

柳華站定至祁渥雪身側的位置,高聲道:“從始至終,我都不願意娶李沁詞小姐,是李小姐拿我木卯科技的科研團隊做要挾。真沒想到,我能見到現代匪女。”

“而我的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初戀,被她造謠诽謗,成了八卦傳聞中的第三者。”柳華跳下T臺,追光燈也灑在他和祁渥雪頭頂,“今天,還請大家做個見證。我愛的人,叫祁渥雪,她是我的初戀,從十八歲到二十八歲,我對她從無改變過心意。”

說完,柳華将自己禮服上佩戴着的新郎胸花一把扯掉,回頭直視着李沁詞說道:“李小姐,我不是你粉色卧室裏的芭比娃娃,你的變态占有欲游戲,我不陪你玩了。”

柳華複又轉身,從腰間束封裏掏出一枚鑽戒,單膝跪在祁渥雪面前,問道:“小雪,經歷種種,我才知道這些年自己有多懦弱,又給你造成了怎樣的傷害。現在,我迷途知返,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祁渥雪看着他,耳邊卻是禮堂內各種各樣的聲音,她快要被淹沒了。

“柳華。”祁渥雪抿了抿唇,在萬衆期待中,回道:“我不願意。”

言盡,她起身,闊步離開禮堂大廳。

莫說賓客們慌了,李沁詞一個人站在臺上,已像是失去意識的木頭。

而陳京澍和褚言相視一笑,相互舉杯,抿了口香槟。

一場滿城皆知的豪門婚禮鬧劇,一時間成了茶餘飯後的笑料。

只是,新娘名譽掃地,新郎也未挽回愛人的心,初戀當場拒婚揚長而去。

而,贏家是誰,無從得知。

林逾靜直等到一周左右,才小心翼翼對着祁渥雪提及此事。

“師姐,柳總天天來找你求原諒。你真的不考慮原諒他,重新開始?”

祁渥雪略顯失神,先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看到他第一次為了我說不,我還是很感動的。可我沒辦法立刻将這些年受過的所有委屈,一下釋懷。”

林逾靜回憶,“我第一次見柳總,對他的印象就是,比女孩還漂亮。就是性子有點軟,真是沒想到,他會在婚禮上...”

祁渥雪突然想到什麽,看着林逾靜說道:“柳華突然硬氣拒絕,并不是他性格變了。而是,他告訴我,陳總和他們柳家的木卯科技簽了終身合約。”

“并且,不是以JING資本,而是華仁系。陳鎮風老爺子,親自簽名蓋章,和柳華合照公示。他才有了無視李沁詞威脅,當場翻臉掀桌的底氣。”

這還是林逾靜第一次聽說前因後果,不由震驚到無言。

“靜靜,我想了很久。與其說是柳華突然勇敢起來,不如說是陳總在對你缺失的安全感的一種回應。”祁渥雪說道:“他才是那個和壹京那群權貴子弟不同的人,敢于無視規則,只要他所求的。”

林逾靜陷入沉思。

陳京澍所求的,他所求的,好像只有一個人。

林逾靜鼻腔略略酸澀,人好像只會在談論別人時,才能做到灑脫勸解,但一旦牽扯到自身,就不知該如何是好。

“師姐,我何嘗不是另一個懦弱的柳華呢,也同樣傷害了深愛着我的人。”林逾靜喃喃自語,又若有所思看向祁渥雪道:“柳華要做些什麽,師姐才會不計前事,和他重新開始呢?”

祁渥雪握着她手,說道:“你是想問,自己做了什麽,陳總才突然不計前事,決意和你重新開始,對嗎?”

林逾靜點了點頭。

縱使她如何反複回想,都不知道陳京澍是從何時開始,突然轉變了性子。

明明初時重逢,他幾乎要恨死自己了。

“我也很想回應他的愛,可每次稍與他拉近距離,我的心就會變得很惶恐。”有些深種的隔絕,就像不可趨避的心錨。看似透明,但堅不可摧。

祁渥雪淡淡笑了笑,“靜靜,你還是對陳總不自信,惶恐他不會愛你一生。你們最終,會敗給現實,門第階級,和你們自己。”

林逾靜吸了吸鼻子,像是被真實戳中了心髒,“我愛他。愛到,只要像現在,能每天看到他,在同一棟大廈裏工作,偶爾一起吃飯就很幸福。”

“我太怕了,太怕情侶有分手,夫妻有離婚。一路太坎坷...”林逾靜一想到此,眼眶就開始閃動淚光,“我現在已經離不開他了,再來一次分手的話,我只怕才會是那個要死去的人。所以我們之間做朋友最好,一輩子都不會有分離的理由。”

祁渥雪嘆了口氣,明明自己還在難過,卻先是連連拍撫她後背,開解問道:“那如果有一天,他身邊出現了其他女孩呢?他開始放下你,去愛別人了,你怎麽辦?”

“那我就,坦蕩的...祝福他。”

“希望真到那一天,你能,坦蕩地...說出這句話。”

“靜靜小朋友,你活得太封閉保守了。什麽時候才能正視一下自己的心,聽聽心髒的真心話。”

林逾靜不知道該如何正視自己的感情,只知道,逃避一天,就能讓她和陳京澍的關系多延續一天。

但也有,風雲突變之時。

難得一個休息日,林逾靜突然接到褚言的來電。

剛一接通,那邊就傳來略顯急切的聲音。

“靜靜,你快來你們學校附近的醫院,京哥心搏驟停了。”褚言一向毒舌的人,都像是在痛哭。

一瞬間,林逾靜心髒也漏了半拍,“你等我,十分鐘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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