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9

chapter9

随着空間感不斷的逼仄,雲夭摸着自己潮熱的手心,不可置信看着床墊一下又一下不停的深壓再深壓,陷入一個巨大的坑裏。

而停留在她上方的靳途,則單膝擠進她的雙腿,粗粝的食指探入她的唇間,似在挑逗。

有意勾着她的舌尖。

雲夭捏着手心,倒吸了一口冷氣。

理智告訴她,她不能吃嫩草,尤其是窩邊這個居心不良的小嫩草。

“害怕?”他說,并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只見一道銀絲恰好黏在他的指間。

雲夭身子忍不住戰栗,她別過了臉,将腦袋埋在枕頭下,暗罵自己沖動,真他媽的不該惹火。

這小子,純情?!

雲夭想打爆陳遠的頭。

信了他的邪了。

這他媽的是勾魂的閻王爺啊。

不能惹,一惹就過火。

靳途并不打算饒過她,伸手将她從被窩裏剝離出來,陰影勾勒着他輪廓分明的側臉,嘴角勾起,邪性地像地痞流氓,真狂。

雲夭捂着臉,氣勢和剛才那個妖精模樣簡直倆個差別,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她唇角嗫嚅着,再次迎上靳途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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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下了什麽決心。

“靳途同學”

“嗯”

“戴上…那個…”

靳途輕聲笑了下,眼前是他不斷放大的俊臉。

“好”

雲夭咬着貝齒,吃嫩草就吃嫩草,占便宜的還是自己呢。

床笫間這套事,雖說她沒經歷過,可以往收集資料寫小說時,可沒少觀看過。

姿勢什麽的,如果靳途強求,雲夭最多配合幾下,但她最忌諱有怪癖的人。

他開口提醒,“準備好了麽,雲夭”

雲夭緊閉着眼,胳膊堵上了雙眼,猶豫片刻,還是覺得問一下靳途。

“你在這方面…沒有什麽惡趣味吧?”雲夭有些為難,“雖然姐姐我可以配合其它方面…但…真不是很喜歡這個的…”

靳途饒有興致,用另一只手去夠她的薄紗,确認不是勒的很緊,指骨攀上她的蝴蝶骨,慢悠悠開口。

“那方面,确實有一點。只要你肯好好配合,時光荏苒,也不算浪的虛名,最重要的是時間”

雲夭臉兀得紅到了脖子,她不客氣地罵他,“流氓”

“流氓可沒我這麽紳士,不然你早就——”說着,他慢條斯理伸出那根手指,指甲蓋上亮晶晶的,他放在嘴角舔了舔。

視覺上的沖擊效果,讓雲夭渾身一顫,神經酥酥麻麻地就像過了陣電。

電光石火間,她聽到他說。

“就這樣,把你——”

“抹吃了……”

雲夭這次栽了。

什麽狗屁的純情男大學生!撩起人來一套又一套 !

靳途寵溺似的拍拍她的腦袋,一度讓雲夭以為自己出了幻覺。

“等我回來”

哈?

雲夭豎起眼睛古怪地看他一眼。

正準備問他去哪裏,又覺得自己這樣子像極了留客。

靳途起身,床墊再一次彈起。

他說,“洗發水用品留在身上,不健康”

雲夭明白了,這是要完成她未完成的一步。

她懶懶地靠在床頭,松動了下手腕,“那你倒是給我解開啊”

“店裏有發電機,我去取回來”靳途回頭,笑地像個妖孽,“我啊,怕你跑了”

“……”

靳途走的時候,雲夭就恢複了自由。

她假寐着,随意揮了下手。

靳途正要離開,浴室響起了水聲,燈光照亮整個屋子。

倆人不約而同視線碰在一起,雲夭把自己裹在了被褥裏,想到了什麽,說,“機會只有一次,很抱歉你用完了”

靳途挑眉,看着雲夭的氣勢一下子漲的老高,他貼心的很适宜的補了一句,“別忘了,你還在床上”

“躺在我這裏,早晚的事”他很篤定。

雲夭糾正,“同學,排在姐姐這裏的人多了。大話說多了,不要怪姐姐不給你臺階下,是你早晚的這件事,這是之一。不過,最主要的嘛,還是得看姐姐的心情”

靳途的臉冷硬了幾分,嘴角變成了淡粉色,雲夭這才看清,自己原來不小心撓在了他的臉上。

雲夭聳肩,讪讪收口,“記得帶門哦”

*

靳途臉上這道疤,讓車廠的學徒們格外好奇。

這不,就有幾個人偷偷貼着門框,聽裏面辦公室的動靜。

他們對視一眼,深知靳哥的脾氣,互相比了一個“噓”的動作。

果然,好奇心能害死貓,一點都沒錯。

裏面,靳途對着電腦。

陳遠端了杯茶上去,笑的暧昧,“靳哥,喝茶敗火,你們這也太激烈了”

門外,一群人得知八卦的耳朵立馬豎起。

靳途放下鼠标,表情淡然地讓人心驚。

陳遠趕緊放下,撤出辦公室,這表情,靳哥絕對沒啥好事要吩咐。

“去把最新到的貨以及批號進行核對”

“……”

陳遠幹笑,“是不是工作了太大了些,靳哥”

靳途抽空指了下門外,“留一倆個留下忙,剩下的一起去”

車廠的負一樓有一個專門存貨的地方,放着一些精密機械,功能齊全的貨物等等。

以前的八一老街,最不起眼。

地段不好,又傍着一所沒名沒氣的職業學院,人們常常忽視了這塊的地段。

靳途買下這塊地的時候,不大點,就是一個鐵皮小敞篷,最多能遮風避雨,後來有了錢才将店面擴大的。

當時,正值這家店鋪裏的老人急住院,需要錢,談了一次,就和靳途要了五千塊錢。

靳途高中沒讀過幾天,但手上握了幾個錢,他先是付了五千,後來有了能力又轉給了房子主人五千。

房子主人說啥也不要,後來老人病急,他們熱淚盈眶地收了下去,又把地下室便宜了些買給了靳途。

不可否認,那個時候的靳途潛力不可估量,幾年後隔了幾條街,旁邊要蓋飛機場,連着一片的地段都趕上了拆遷。

靳途這塊沒拆遷,但房價高,交通位置好,車廠的生意就好了起來。

陳遠拉開門,幾個毛頭小子趕緊轉過腦袋,裝作路過。

他指了幾個,無奈斥道,“別躲了,靳哥讓我們幹活去”

一夥人叫苦連跌。

靳途對着屏幕,揩了下嘴角,劍眉挑了下,自言自語,“雲夭,你就是屬貓的”

——

雲夭下樓扔垃圾,遠遠地看到了靳途,她停在樓下的健身器材那兒沖他招了下手,靳途怔了一下,然後成軍姿似的握拳跑了過來。

雲夭噗嗤一聲笑出了音。

她怎麽覺得,靳途這小子有當兵的料。

放部隊三五年,只執行任務,不碰女人的那種。

靳途走路都帶着一陣風,吹着雲夭鼻子癢癢。

“在家呆着無聊吧”靳途說。

“太無聊了”雲夭伸了下臂膀,吐槽,“我都感覺再呆下去,我就和新世紀脫離軌道了”

靳途點了下頭,确實如此,提着建議,“來我車廠或者抽空出去走走”

雲夭打着哈欠,“那算了,居家久了,走幾步路都甚是疲乏”

“……”

“唔”倆人沿着小路走,雲夭好奇問他,“你不覺得你很适合當兵麽?”

“想過”

“那為什麽沒去參軍,你自身條件挺符合啊”雲夭上下打量他,“而且年紀不大,正是參軍的黃金時期”

靳途幽幽地看她一眼,路過太陽下的時候,本能身子靠近雲夭,雙手合攏,然後遮住了雲夭頭頂的大太陽。

他說,“我有紋身”

雲夭大悟,要不是靳途說,她差一點忘記了靳途上臂處一串極小的英文字母。

——Freedom

自由。

“為什麽會是“Freedom ”?”

雲夭想不通。

靳途笑笑,笑意未達眼角。

“自由,不是指被拘束着的身體,而是釋然靈魂上被禁锢的溫良”

雲夭心怔地一痛。

沒有放下的,不甘心放下的,怨恨的放下的,都不是自由。

那麽如何能實現自由?

她正是因為接受不了眼前發生過的事情,從而像個小偷到處躲避,偷着時間來獲得心靈上的自由。

這些不過是自我撫慰罷了。

他說,“雲夭,你自由麽”

“好像是”雲夭撥開頭頂了陰影,眯眼望着太陽,說,“陽光灑肩頭,仿佛自由人”

“雲夭,我是真心的”

“什麽真心”

“想真心和你好”

雲夭撩起前面的碎頭發,認真看着靳途,忽地開起了玩笑。

“好啊,給我看看真心,靳途同學”

他深沉的眸子,此刻是堅定的。

只為雲夭這一句話。

他覺得光是會照到每個人身上,也會值得讓人去夠光的勇氣。

——

門鈴響了幾聲,雲夭忙着敲鍵盤,她對旁邊的靳途使了個眼神。

靳途起身,去開門。

雲夭眨眼睛,“真乖”

靳途抱臂倚在一旁,伸手想要去捏她的臉蛋,看着她忙到停不下來擡頭看他一眼,靳途抿唇,乖乖把門打開。

門一拉開來,倆個人同時深深看了一眼彼此。

陳數穿着綠色工作服,戴着同樣顏色的頭盔,手裏面拿着一件包裹,停頓了一會兒,問道,“雲夭小姐,在家嗎?”

靳途上前一步,“在”

雲夭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本能反應去看門外。

倆人像似有一場暗暗地較量,誰也沒先開口。

靳途一手擋門框上,阻擋了陳數好幾次往裏面探頭。

他皺眉,“東西給我,你可以走了”

陳數偏偏不肯,他禮貌稱呼,“先生,我們必須将東西送到本人手中,請諒解”

靳途依舊分毫未動。

雲夭有些奇怪,過去的時候,透過靳途寬厚的背,看到了陳數。

那個撿到她手機的人。

她笑着打招呼,接過陳數遞來的包裹,“這麽巧呀”

陳數摸着鼻子,嘿嘿一笑,“是挺巧,你們…是住這兒?”

“對啊”雲夭說,指着靳途,“我倆合租”

靳途接過雲夭的包裹,靠着門,無形中阻礙了倆個人敘舊的氣氛。

他說不上來,就是不想讓雲夭看別的男生,以及別的男生看雲夭。

雲夭粉嫩的小拳拳捶着他的胳膊,笑着向陳數發出邀請,畢竟也算是她一位恩人,出于恩情,以及雲夭這個人的作風,總該以禮相待。

靳途挪了下步子,整個人像護法一樣護在雲夭一側。

陳數看了一眼時間,又看看靳途沒什麽表情卻讓人頭皮發麻的态度,對上雲夭清冽的眼睛,耳朵紅了。

“實在不好意思,工作還沒有完成……有時間的話……”

“有時間的話,回去多休息一下吧”靳途說,“瞧你臉通紅,怕不是中暑什麽的”

雲夭信以為真,“天吶,那你一定要注意休息啊”

陳數尴尬的站在原地,“好啊”

靳途關上門,眉梢不悅。

“小白臉”

雲夭拆快遞的動作一停,細細想了下,“你确定?他都臉紅的快發燒了”

“……”

靳途沒說什麽,雲夭的反應讓他格外滿意。

說明,她就沒有過多關注那個人。

她不喜歡那個人。

雲夭啧了聲,空匣子還沒她手機重,虧她以為是那個善良的天使,發給她一個萬元空投,悄悄給她一個驚喜。

“無趣”

雲夭失望地丢給了靳途,光着腳丫回到了電腦跟前。

靳途上前把她抗到沙發上,拖鞋擺她腳下,聽得出來這是命令,“穿上”

雲夭瞪他一眼,在反抗中,穿上了拖鞋。

她抗議,“靳途同學,我是一個成年人了,又不是什麽小孩子,麻煩在你那裏提高一下段位”

他順手拿過剪刀,咔一聲,紙屑落在了地板上。

他深深地看着她,一副就把你當小孩子的表情,讓雲夭一度的無語。

“OK,當我沒說”

“真乖”

“……”

靳途低頭,從紙片的掏出一張紙條。

骨節分明,倆指間夾着紙條。

這麽一雙好看的手,誰能想到靳途天天對着螺絲修發動機。

雲夭觀察到他的表情,然後狐疑地伸出指頭,對着靳途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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