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chapter10

chapter10

吃飽喝足,倆人對坐着。

雲夭得意洋洋像一只愛炫耀的小老虎。

靳途揉着眉心,垂着眼簾,嘴角極淺的勾着。

“開心?”

“對啊”雲夭點頭搗蒜,驕傲似的拍拍自己,臉上倍兒有面,“作為一個異鄉人,能在這裏找上我對口的工作,就說明我優秀呀、聰明呀、天賦異禀呀”

看她站在沙發上,搖搖晃晃,重心不穩的樣子,靳途過去拉着她的胳膊,關節輕輕地在她光滑的額頭上彈了一指。

“雲夭,大晚上你喝假酒了?”

他拉着腔,尾音帶着笑意。

“那只能說明你的飯有問題”雲夭認真說着,一邊用餘光躲開靳途繼續伸過來的魔爪。

靳途停下動作,口氣頗有讓人細細品味的意味。

“不可能,迷魂湯沒這功效”

雲夭的小酒窩不經意間露了出來,“你是狐貍變得,熬迷魂湯”

“也不是不可以”

“在家呆久了,出去玩玩”他說,“就當慶祝一下”

“去哪裏呀”雲夭攤着雙手,“想去湊熱鬧,人多點的那樣,感覺好久都沒在人堆裏玩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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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途投來幽幽地目光。

雲夭摸着鼻子,點了根煙,略有不服,“怎麽,姐姐出去樂呵樂呵,見識見識人間煙火氣都不行”

“可以”靳途提議,“不如出去吃個飯,更有煙火味道兒”

雲夭想到了什麽,眼珠子轉了轉,“行啊,到時候把陳遠叫上”

就沒了音。

靳途忽然笑出了聲,“雲夭,你不是想要熱鬧,我有一個辦法,倆全齊美”

“什麽?”

出乎意外,雲夭這次很是警覺。

“帶你去見見我的世界”

*

隔日,夕陽正紅。

靳途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一輛單車,雲夭本想騎車帶靳途,讓他見識一下自己的大長腿,奈何執拗不過靳途,被他安排在後座。

他雙腳踩在踏板上,身子筆直。動作循序漸進,在走上坡路的時候,他偏頭提醒雲夭坐好。

雲夭吱了聲,像個貓咪一樣,四目新奇地看着道路倆旁閃過的建築物。

少年依舊不變的黑色半袖,碎發被風吹着淩亂。

他目視前方,一只手扶着車把手,另一只手去牽起雲夭,很自然而然的放在他常年鍛煉的沒有一絲贅肉的腹肌上。

雲夭手心發燙,小心思觸動。

如果有一塊鏡子的話,她無法想象,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被這小子無意間的動作,撩到臉紅。

純情男大學生。

呵,騙鬼去吧。

“坐穩”他說,“前面有下坡路”

“知道啦”

有便宜不占,不是雲夭的作風。

只見她雙手環上去,故意摸了摸他的腹肌,确切地說,是那種模特都羨慕不來,卻又比健身教練更緊致結實,沒有如出一轍堅硬的肌肉。

他說,“雲夭,大白天的,你勾什麽火?”

雲夭嘟着嘴,雙手這次老實多了。

“你放屁”

随着耳邊飛來一陣微風,她好像聞到了櫻桃味。

是靳途身上的。

聞着竟還有些踏實,雲夭被這一想法吓了一跳。

這是雲夭第一次來到了靳途的車廠。

車廠的大玻璃上挂着暫停營業的牌子。

門口迎了一票人。

發色各有各的不同,雲夭沒開始認人,眼就已經花了。

腦袋裏冒出幾個大字——

精神小夥告別了他們的社會大哥,從而走上正義的社會主義道路。

一夥人瞪大了眼睛,齊站成一排。

陳遠帶頭,“嫂子好,歡迎嫂子!”

衆人難得同聲:“嫂子好!”

雲夭汗毛孔刷刷豎起,一個踉跄被靳途伸過來的臂腕輕輕托住。

她連忙解釋,上前幾步,“咳,兄弟們,不要誤會,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叫我雲夭或者夭姐”

陳遠安頓弟兄們,“聽到沒”

其中跳出一個黃毛,耳邊剃了三道杠的小夥,他說,“好的,雲夭嫂子。根據我們這裏的習俗,改口的話,通常早改早不改晚,就像這句話說的一樣,師傅領進門,師娘喊到頭。如果您要是覺得這個稱呼不太好,那麽我們從頭至尾就先尊您一聲嫂子好了”

雲夭僵着嘴角,措不及防。

她着急地扯了扯靳途的衣袖,小聲說,“快解釋解釋”

靳途任她揪着不放,臉上一片柔和不說,眼裏還增添了幾分寵溺,盡管嘴上說介紹着雲夭,可誰不明白,幾乎從沒有沾過半點女色的靳途,說是解釋其實是宣告主權,把正牌夫人帶回自己的領地給衆人正式介紹。

他嘴角上揚,故意捏了捏她的手心,“那獎勵我點好處”

這話根本不是商量。

而是赤裸裸地等她入網。

“流氓”雲夭不甘示弱,拿爪子去戳靳途的手背。

倆人打情罵俏,咬耳朵,實在是讓在座大夥一副磕到的表情。

陳遠乖巧:“嫂子,靳哥提前吩咐過了,為了慶祝您開辟一條新的仕途,我們專門做了火鍋”

“好哇”雲夭高興,胳膊肘戳了戳陳遠,“喲,很會安排嘛,但是陳遠,我今天嘛,有一筆賬得跟你好好算上一筆”

陳遠吓的不輕,哭喪着臉,“嫂子,我我我大大的良民,可真沒騙過您什麽”

雲夭靠在椅子上,慵懶的理着頭發,趁靳途去拿東西的途中,她眯眼問着陳遠。

“陳遠你老實說,你們靳哥是不是……”

“是什麽”

“就是”話到臨頭,雲夭怎麽都吐不出來,說話支支吾吾的,“就是他是不是很會撩妹?”

陳遠張大了口,“撩…妹?”

噗嗤,他摸着腦袋,憨厚地笑了,“我們靳哥那麽純情,一年到頭大部分時間都是和一夥大男人呆在一起,別說撩妹,連我們都摸不着女人的影子”

雲夭不信,還想問些什麽。

就看到靳途回來了,他手上拎了幾包東西,看上去像是剛回來的貨。

四目對上,雲夭沒底氣的別過了眼睛。

什麽時候起,靳途看她的眼神,怪難以理解,炙熱的不像話。

她從不排斥自己的魅力。

但沒想到有一天會把一小青年迷得渾七八素的。

陳遠提着一打冰鎮啤酒,用鑰匙扣在塑料膜上戳了幾下,然後掏出一瓶,讓牙齒貼在啤酒蓋子上,然後輕輕撬起,“咔”一聲,瓶子裏面翻滾着白色小浪花。

“靳哥,接着”

靳途颌首,簡潔明了,“一會兒要回家,你們喝”

這話,絕對是在朝那些單身的光杆司令強行喂某動物牌的糧食。

一大夥小年輕牙齒酸的嘎吱響,“這麽明目張膽的秀恩愛,不太好吧”

“就是就是”

陳遠和邊兒上那個男生對着眼神,調侃道,“靳哥禁欲久了,好不容易從車廠抽身,少了以前不要命的工作,就不能有自己的時間,幹幹正事兒?”

那幾個小夥,臉皮一紅,碰杯嚷着,“來來來,喝酒解饞”

男生聚一起無非就是哈哈開黃腔,雲夭覺得有趣,支着下巴聽着津津有味,渾然忘了另一個主角是自己。

雲夭去夠啤酒,被靳途攔下。

他夾了一筷子肉投放她碗裏,“不準喝酒,吃菜”

白瓷盤子裏食物堆積入小山,雲夭愁眉不展,摸着一晚上鼓起來的肚子,她連連退後,“要吃你吃,別給我夾了,肚子都大了”

靳途有了意味,“大了?什麽時候發現,我怎麽不記得”

雲夭上去給了他一拳,拳頭粉粉嫩嫩的。

一個女孩子力氣再大,打在成年男生身上,和撓癢癢并無差別。

她有了情緒,是那種委屈極了,無人傾訴的低落,“我留肚子喝酒不行啊,本來睡眠不太好,這段時間雖然好了很多,但還是有點難受,想喝酒,就當助眠了”

靳途按住她的手背,又從外面拿了瓶常溫的啤酒,給她倒在了杯子裏,他有些無奈的揉揉她的發尾,“乖,少喝點,晚上風大,容易着涼”

雲夭酒量好,硬是把好幾個人給喝趴下了,她還在一旁拍手叫好,認真想想,“輸的人,做什麽呢,做俯卧撐吧”

那個叫阿明的小年輕,爬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睛看人都發虛,他直搖頭,“嫂子,我都在樣了,饒了我吧”

說着,“嘔”一聲,差點當場來個九十度的旋轉噴射頭。

雲夭嘎嘎樂了,“你們這個城市的人,不是以喝酒聞名嘛,竟然還喝不過我一個弱女子”

阿明只能向靳途發出求助的眼神。

陳遠把阿明扶上沙發,看見靳途把外套脫給雲夭,并彎着腰,給她扣好。

無奈女人一刻都不安穩,靳途只能把她攬在懷裏,外套遮過她的頭頂,從縫隙中露出倆個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睫毛撲閃撲閃着。

太無辜了。

應該沒有人能相信,她就是今晚一切禍根的源點。

索性大家都醉了,靳途就讓陳遠留下照顧阿明他們。

自己拿着車鑰匙,攬過雲夭就要走。

誰知,雲夭哪兒來的力氣,偏要推開靳途,說是還沒玩夠,沒盡興。

靳途逮住眼前晃悠的人影,将自己外套上的倆個袖子,纏繞成一個旮瘩,這才把雲夭圈住。

他蹲下,将人扛起,大掌輕拍在她的蝴蝶背上,“都喝醉了還沒盡興,你想做什麽?”

雲夭晃着倆條腿,靳途這才擡眼看到,她運動褲下穿着一條黑色漁網襪,妖孽似的,又白又長。

靳途替她把褲子重新拽到腳踝處,伸手壓住她的腿,無視着她強烈要求自己走回去。

天太黑了,而雲夭喝醉了,太鬧騰了像個小孩。

雲夭或許在靳途這裏吃癟沒緩過神來,過了會兒,她爬在他的肩上,開始去夠他的耳朵。

“做什麽”雲夭睜開迷離的雙眼,然後吐出一口溫熱的哈氣,一下子鑽到了靳途的耳朵裏,看都看不見影子。

靳途耳朵裏的鼓膜強有力地震了好大一會兒。

他盯着人來人往的出租車,看着上面顯示的gg信息,什麽都聽不到,一顆心早已投入在雲夭身上。

她說,“做什麽?當然是和你做些有意思的事兒,簡稱,“和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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