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阻攔
阻攔
在馬車快要到達道觀時,越夫人緩緩給許之歌介紹道:“這菩和觀名聲遠揚,每年都有無數人特意趕來供奉。相傳這裏的道長本領高深,有溝通天地之能,明辨未來之機,就連今上也對他多有倚重。”
“今上……”許之歌蹙了蹙眉頭,神情有些奇怪。
“之歌你也曾聽聞過陛下的名聲?”越夫人很是訝異:“沒想到竟然都已經傳播到許氏鎮了。”
當今天子自小性情就喜怒無常,陰險狡詐,長大後更是喜怒不形于色。還傳言似乎身有隐疾,不能有後,所以至今都未曾有過婚配。
相傳上任丞相臨終時,還強撐起身,破口大罵今上得位不正,是搶了他弟弟的皇位,那隐疾之症便是他作惡多端的報應。
此言一畢,丞相當即離世,于是他所說之言是真是假也無從驗證。有一些人說這是丞相窺探到了真相,心裏不安,才會臨死說出忠言。
當然這只是個捕風捉影的消息,至于大家是否相信就見仁見智了。
在陛下的強權統治下,當朝勵精圖治,百姓生活順遂有望,過了多年風調雨順的日子。不過礙于他那古怪陰冷的性子,與一些他殘忍行事的消息,所以是個毀譽參半的人物。
就這樣又閑聊了一陣後,很快就到了菩和觀。等下了馬車後,越宋兩家人就彙合了。
才一打照面,宋姨娘就滿面笑容地湊了上來,态度十分熱情,拉着越夫人說了好多話。
越夫人沒想到宋姨娘态度竟然會如此和善,對宋姨娘起了幾分好感,也微笑着回應宋姨娘。
宋覽在一旁圍觀,對此十分樂見其成。他還以為姨娘是真心想接納了許之歌,才會對越家人這樣友善。
可就在此時,越夫人一擡眸,看見宋家人隊伍中竟然還有一個陌生女子。越夫人的語氣瞬間凝滞了:“她是?”
宋姨娘笑容不變:“這孩子名叫嘉秋,我很喜歡她……”
宋覽心尖一跳,忙上前打斷道:“時候不早了,不若咱們早些歇息,明早的事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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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越修卻感覺有些怪異。他看了一眼嘉秋,又看了一眼宋覽,總覺得腦海中似乎閃過了他們二人擁抱在一起的場景。
但越修确認自己從未看過這樣的畫面,這樣的荒謬幻想是怎麽産生的?
越宋兩家人分開之後,宋覽這才松了一口氣。顧不得收拾院落,他立時前來找宋姨娘,嚴肅提議道:“姨娘,該送嘉秋離開了。”
宋姨娘怎麽可能會同意。她之所以要不辭辛苦前來這菩和觀,為的不正是要促成宋覽和嘉秋?如果讓嘉秋離開,那還怎麽完成她的計劃?
宋覽不知宋姨娘為何沉默。怕宋姨娘還打着她那個歪主意,宋覽想了個借口:“你剛才也瞧見了,越府很是看重之歌。而嘉秋若是留下來,勢必會招致越府厭惡,到時候就算我和之歌成婚了,越宋兩家關系也不會好。”
“而且之歌和越家人關系極好,越修就相當于她的哥哥,她的家室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他知道宋姨娘最為看重家室,自覺這樣勸告定然萬無一失。
可是宋姨娘小小聲說了一句:“再怎麽說也是假哥哥罷了,怎麽可能比得上嘉秋,她那位可是真哥哥。”
宋覽疑惑道:“姨娘你說什麽?”
宋姨娘連忙半捂住唇,笑道:“姨娘是說,姨娘覺得你說的對。但是嘉秋此行是為祈福而來,我想着正好與咱們順路,就捎了她一程。”
“可是她既已經來了,為何還要跟我們宋家人住一起?”
宋姨娘似怒極了:“嘉秋她一個孤弱女子,若是一個人在外面,出了什麽事怎麽辦?為了她的安全着想,我自然是要讓她和咱們住一起了,二郎你不會這點同情都沒有吧?”
宋覽支支吾吾許久,最終只能含含混混地應了。
等宋覽走後,宋姨娘得意地挑起眉梢。她還專程派人去向嘉秋告知一聲,向嘉秋保證這幾日一定會把那樁婚事攪沒了。
另一邊
許之歌自收拾完院落後,悄悄前去拜神燒香,給她娘親祈福。她的态度誠心誠意,滿懷着真摯與誠懇。等一切都做完後,她還又精心祈禱了許久。
此處空無一人,只有許之歌一人。安靜的氛圍格外勾人回憶,讓許之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許娘子。眼前仿佛又出現了許娘子帶笑的面龐,還有自己與許娘子相處的那些日月。
許之歌的眼淚沾濕了長睫。等止住淚後,許之歌輕輕揚起白淨的臉,恍若梨花初綻:“娘親,謝謝你當年撿我回去,讓我能夠安全地活下來。自你走後,我經常想你,總感覺你好似還在世,但是再一想想……”
許之歌抽噎一聲,又忍不住小聲哭了起來。她絮絮叨叨講了很多事情,最終戀戀不舍地收了話頭:“你不用擔心我,我會好好活下去的。今日已晚,我便不打擾娘親了,等之後還會再找您的。”
語畢,許之歌收拾一番後,轉身打開了門。身後的香飄飄悠悠,仿佛是在回應她的話似的。
室外,只有一輪彎月懸挂于天空,将大地籠罩在朦胧的光影中,空氣也很是冰涼。耳邊很靜,靜到沒有一絲聲音。
許之歌緊了緊兜帽,正欲快步離去時,身形卻忽然停留在了原地。只見樹木陰翳之處,站有一修長的人影。
都不用仔細辨認,許之歌便已認出了來人。
是越修。
那處角落昏暗,可他身形依然筆直。寬大的袖袍掩蓋下,他手拿一盞燈。燈火照亮了他的周身,顯得愈加清貴疏離。
一見許之歌,他便走上前來,聲音平穩道:“我來接你。”
他衣上都已沾上霜寒之氣,也不知是在此處等了多久。
許之歌一瞬間就愧疚了。沒醒到越修竟然還會專程前來找自己,連忙謝道:“麻煩你了。”
越修颔了颔首,止住了許之歌的抱歉。等送回許之歌之後,他又轉身,似要出門而去。
許之歌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天色已經這麽晚了,越修竟然還不歇息嗎?而且瞧他行色匆匆,似乎是要去見什麽人。
越修走出之後,拐去了道觀裏的一間屋子。也不知他是去見了什麽人,又說了什麽事。未過多久,他便又回了越府住處。
不過等他回來之時,竟是碰到了越雅瑤。确切的來說,越雅瑤是撐着睡意,專程等他回來,欲要與他商談的。
越修一見她,語氣立時不虞:“已是深夜,為何未睡?”
越雅瑤縮了縮脖頸,從心底打了個寒戰。她腦子困到發懵,習慣性地便想說兄長我錯了,然後趕緊溜走。
可是她才轉身,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專程來找越修的。于是她又轉身回來,表情十分正經。
越修眉梢一挑:“有事要與我說?”
越雅瑤狠狠點了點頭,出聲問道:“哥哥你明日會去看之歌姐姐和宋二郎商議婚事嗎?”
依越雅瑤來看,她哥指定是不會去的。所以她一定要左歪右纏,讓哥哥答應去見證這一幕,好讓她徹底死心。
誰知越修面色不變。良久之後,他輕笑一聲,嗓音低沉卻篤定:“我自然要去。”
什麽?!
越雅瑤有些摸不着頭腦,不明白越修為何是此種态度。不過既然越修會同去,那也正合她意,所以越雅瑤也就不再糾纏了。
……
第二日,幾人歇息了一晚後,都去找了道長。
越夫人希冀地問:“敢問二人是否可以結為良配?”
道長笑眯眯道:“自是可以。以貧道來看,此二人有前世之緣,實乃天作之合……”
越雅瑤急得小聲提醒道:“道長你弄錯了,問的不是之歌姐姐和我哥哥,是之歌姐姐和宋二公子。”
道長臉上笑意一僵,眸中閃過驚訝。他确實是有幾分本事,剛剛所言也未有半句謊話,這許之歌和越修的确是命運所系,注定要成婚的。
可為何是許之歌和宋……道長弄不明白了。
看了看面前這對男女,在看一眼不遠處目光冰冷的越修,道長打了個冷顫。
難道說,面前這對男女是孽緣,注定不會成婚?如此一想,道長略有所悟,便可解釋昨日發生的事。
昨日下午,宋姨娘來找自己,央求不要答應今日婚事。而深夜時,越寺卿同樣找來,也讓他斷了這段婚事。
道長咳了兩聲:“這個……不瞞諸位,經我一番測算之後,發現近來成婚實為不宜,需要推遲幾日。”
聞言,有人歡喜有人愁。宋覽是将失望表現得最為明顯的,餘下越夫人等心中也有幾分失落,不過宋姨娘等人面有喜色。
越雅瑤起先也有幾分落寞。但是她忽覺不對,擡眸去瞥越修的面色。
見他一切如常,很明顯并不意外。于是越雅瑤明白了,哥哥定是早就知道此行會無功而返。
說不定就是他暗中阻攔的。沒錯,哥哥昨日深夜一定是去見道長的!他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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