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不準
不準
雖然宋覽期待已久,但是婚事拖延已成定局,再想這些已是無用。與其繼續煩悶下去,不如趁此時機好好游玩一番,觀賞菩和觀的風光。
宋覽勉強壓下浮躁的心緒,邀了一堆好友作伴。幾人在一小亭裏,坐姿豪放,捧着消渴的涼茶,興致勃勃。
由于宋姨娘的囑托,所以宋覽還沒有對外公布。幾人不知此行便是為婚事做準備,還談笑道:“不知我們宋二郎究竟什麽時候成婚啊?這婚事也該定下來了吧,到時候可別忘了邀請我們啊。”
這話恰中宋覽心事,他眉頭皺了起來。半晌後,篤定道:“應是快了。”
前期的準備早已做好,就等道長最後定下婚期。無論如何,他是再也等不下去了。
此言一出,衆人歡呼幾聲,立時挺直身體,紛紛圍過來打探消息。
宋覽平素裏放蕩不羁,但一想到再過不久他便會和之歌互許終生,面色不由羞窘。
衆人見狀,紛紛稱奇。都做了十數年的兄弟,還是第一次見宋覽有如此內斂的一面。
于是賀喜調侃之聲愈大,開始了放肆打趣。
聲量愈高,便把來人吸引了過來。只聽一女聲驚喜道:“呀,二少爺怎麽在這裏?”
亭子裏立時沉悶了下來,衆人紛紛正襟危坐。擡頭一看,竟是嘉秋,他們面色登時不對了,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盯向她。
頂着這麽多的目光壓力,嘉秋依舊維持着笑盈盈的模樣。她十分關心地向前走了幾步,行禮之時纖腰楚楚:“真是巧了,竟能在這裏碰面……”
宋覽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目光不善:“你為何會在這裏?”不會是她刻意打探了自己的行蹤吧?
嘉秋笑臉一僵。她緊緊咬牙,才能繼續柔聲緩緩道:“是姨娘找我……”
宋覽這才放緩了目光,煩躁地揮手:“那便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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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嘉秋一走,就有人湊上來問,語氣沉肅:“嘉秋怎麽也來了?”
“她來祈福,我姨娘便順路帶上了她。”宋覽簡單解釋了一句。
衆人松了一口氣。但想了想,還是囑咐了一句:“之前那些糾葛也都過去了,你成婚在即,可不能繼續關照嘉秋。”
想起之前宋覽為了嘉秋,做的那些仿佛發了瘋似的事,他們都多勸了幾句:“之歌可比嘉秋好千萬倍,你可別失心瘋選了嘉秋。”
宋覽輕嗤一聲:“我自然知曉。”
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外人,也都知曉他年少時做的那些混賬往事。
之前嘉秋在府時,和他朝夕為伴,久而久之,他心裏也隐隐約約多了這麽個小丫環的存在。
可他那時年少無知,也理不清自己究竟對嘉秋是什麽心思。他本想慢慢梳理清楚,但就在這時,嘉秋勾引他哥的事暴露。
宋覽聽說之後,不甘的心情占了上風。也顧不得思考許多,就想開始跟他哥争搶。等嘉秋被宋姨娘送走之後,他還抑郁不振,出門散心,這才遇到了之歌……
宋覽心中一緊,連忙警告道:“此事就只有你們幾人知道,誰都不準告訴他人,尤其是之歌。”
他最開始見到之歌時,的确是被她的臉吸引。她側臉長得和嘉秋十分相像,一眼就吸引了自己的全部目光。
可是這麽久的相處下來,他現在非常确定,自己喜歡的确是之歌,他早已忘了嘉秋了。
此時可千萬不能讓之歌知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也不知道宋姨娘找嘉秋是為何事?如果是把嘉秋送走就好了。
……
宋姨娘院中
一見嘉秋,宋姨娘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她拉着嘉秋上下打量幾眼,十分滿意道:“嘉秋果然好看,這儀态容貌,半點不比京中貴女差。”
這話說的。宋姨娘在心中輕笑一聲,那是當然了,也不看看嘉秋是什麽身世。若不是陰差陽錯,她也該是被人捧着長大的嬌嬌小姐。
如果按照正常發展下去,嘉秋才剛及笄,就定會被不少公子少爺求娶,哪裏輪得到二郎一個庶子呢。
幸得上天厚愛,讓嘉秋淪落到他們宋府,才能便宜了自家。眼下自己便已掌握先機,把二郎和嘉秋先捆綁到一起。等嘉秋和她哥哥相認之後,二郎前途也必然無量。
嘉秋聽得心中自得,不過她面上還是裝出謙虛恭謹的樣子,含羞帶怯地問:“姨娘,你的主意可想好了?”
宋姨娘眉梢一挑,調笑道:“喲,看來嘉秋是對我們二郎十分滿意啊?”
見嘉秋面色帶羞,宋姨娘拍拍她的手,低聲道:“放心吧,我都已安排好了。就在這幾日內,定然事成。”
嘉秋既驚又喜,心中一片竊笑。又在宋姨娘身邊裝乖賣巧幾句後,她便懂事地離去了。
宋姨娘為表看重,還親自讓貼身侍女玉蝶前來相送。玉蝶一路上谄媚奉承,哄得嘉秋眉目舒展。
她正要離開之時,忽見不遠處匆匆經過一位女子。身形窈窕,袅袅婷婷,嘉秋只是瞥了一眼背影,心中便不由心生贊嘆。
見玉蝶震驚當場,嘉秋奇了:“你認識那人?”
“她,”玉蝶期期艾艾,“她,她便是之歌姑娘了。”
許之歌?!嘉秋眉目一沉,停下了腳步,緊緊盯着那道背影。直至人已遠去,嘉秋才道:“她去何處?”
玉蝶為了讨好,自是知無不言:“應是去祭拜她娘親許娘子,許之歌天天都會去。”
嘉秋心裏一動:“天天都這時辰?”
“是。”
嘉秋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問:“只她一人去?”
玉蝶一愣,盯着嘉秋看了半晌。見嘉秋冷冷地回看過來,她打了一顫,趕忙應道:“是。許姑娘說太過沉悶,未免他人無聊,便免了他們陪同。不過菩和觀人來人往,走動頻繁,也足夠安全了。”
嘉秋輕輕嗯了一聲,狀若無事地匆匆走了。
……
日暮黃昏之時,許之歌滿身疲累地走出。她今日又和許娘子說了很多話,感覺心中不安漸消。
無論許娘子是生是死,都是她心中永遠的依靠。只要一個人傾訴一會兒,她便仿佛已經得到了安慰似的。
于是許之歌步伐難得輕快,想要趕緊回院歇息。可是忽聽背後遠遠傳來一聲:“之歌!”
宋覽快步走了上來,他一見了許之歌,便雙目一亮,滿是殷切道:“我今日去找你,卻發現你不在屋裏,楊嬷嬷告訴我來此處找你,我便等了你好久。”
他分明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卻為了等許之歌,在這昏暗之處站了許久。此時雙目疲乏,衣襟淩亂,就連肩上都落了一兩片零星碎葉。
許之歌心頭一暖,解釋道:“我在祭拜我娘親。”
宋覽眉梢微動,向觀內看了一眼,暗道一聲可惜。早知道他也來祭拜一番,發誓承諾會對之歌很好,讓許娘子安心把之歌嫁給自己。
遺憾錯過了這個機會,不過自己明日有空,或可前來?宋覽暗記于心,問道:“之歌,現在還有些時間,不若我們游覽下夜晚的菩和觀吧?”
見他雙目懇切,許之歌點點頭,走上前去。
兩人正要走動之時,忽聽身後喀嚓一聲,傳來樹枝斷裂的聲響。聲音雖輕,但在這夜深人靜的夜晚卻已足夠引起注意。
于是許之歌和宋覽都回頭一望,見到樹林遮蔽之處,現出一個高大修長的人影。等樹枝撥開之後,露出繡金的白衣,才知原是越修。
“越修”眉目深邃,漫不經心地向前瞥了一眼。見許之歌站在宋覽身邊,他眼眸略微眯起,忽而一笑:“你想跟他去哪?”
宋覽笑着拱手:“原是越兄,我帶她觀賞一下觀裏風光……”
宋覽的笑容帶着讨好與親近。他想若是自己和之歌成親了,那越修也勉強算是自己的大舅哥,提前示好一番總是不錯的。
比如現在,他和之歌花前月下,大舅哥就該給幾分面子,避讓一二了吧?于是宋覽滿是耐心,等着“越修”離去。
畢竟常理推斷,越修只要不是十分沒有眼色,就該如了宋覽之願。
誰知“越修”輕嗤一聲,目光慢悠悠地從宋覽面前一劃而過,忽止了笑:“不準。”
什麽?!宋覽愕然。想了想,他匆忙解釋道:“越兄,我們很快就會回去,你不用擔心我們的安危……”
“越修”直接打斷了宋覽的話。他直接拉過許之歌的手腕,絲毫不顧及宋覽的面子,便道:“以後不準見他。”
許之歌倏然擡頭,才看了“越修”一眼,她便面色惶急,眼前這人分明是越攸。
怎麽辦?他的言行舉止和越修相差太大了,該如何遮掩才能讓宋覽不要起疑?
許之歌想要掩蓋,但是宋覽已經起疑了。他猶豫地問:“越兄何出此言?”
見“越修”理也未理,就要帶許之歌離去,宋覽立時擋在他們身前。正要說些什麽,可宋覽匆匆一瞥,視線忽然一頓。
他的眉頭漸漸皺起:“越兄此時心緒似乎……不太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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