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作弊
作弊
武館最終定在了書坊的不遠處,離書坊僅有一街之隔,不過面積卻比書坊大了三倍有餘
是一個坐北朝南的三進院子,院門擡高,兩側是與齊平的“綠化帶”,裏面種滿了竹子。
一踏入院門,迎面便是一座短橋,短橋兩邊掏空做了蓄水池,從這再過一道門就來到了院子的正中央,放置了一鼎銅制圓形香爐,香爐四周是一大片空地,很适合用來教導習武。
從這兒往後再穿過一個圓形的門洞,便是一整排齊齊整整的屋子,屋子的連廊外除了鋪設的幾條石板小路,皆是草坪一般的地面,零零散散地矗立着幾棵銀杏樹。
姚窕不僅僅是想開個武館,她希望未來有機會能将武館擴大為女子學院,這最深處寂靜,到時候就用作自修室,以供學生們獨自讀書研究。
不過,現在還是先走好眼前的路吧。
寧舟白此次回來要休整上一段時間,暫時沒有航行的打算,她又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武館定址後的這幾天天天都和姚窕泡在一起,又是設計武館的牌匾,又是購買習武所用的器具。
以前袁天翊有時晌午從軍營回來,還能聽聞幾句姚窕經久不變的問候,如今別說是問候了,更是連人的面兒都沒見過,他這幾日也索性不回來了,書房徹底成為了姚窕和寧舟白的“天下”。
“嬸娘,不好了,大哥在書院出事兒了!”袁彥朗一只手提着外袍的衣角,跨過門檻,張口喊道。
正和寧舟白在書房裏規劃武館美好藍圖的姚窕驚得手中把玩的青綠色瓷胎岩砂筆山差點身毀于地。
她心有餘悸地把剛剛眼疾手快撈起的筆山擱置好後問道:“怎麽了?你慢慢說。”
“有人舉報大哥考試作弊!”
“啊?”
國子學每過一季便會組織一場大型考試,考試內容涉及“禮、樂、射、禦、書、數”,會像現代一樣評選出分科魁首,而後将所有成績折合之後評定出綜合魁首,其中,“書”的成績占比最高,魁首之下的其他學員則依次排名。
袁彥晴這次被舉報便是因其一直在中游的成績突飛猛進地排到前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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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情況?怎麽學習進步也不行?這算不算是古代版請家長?”姚窕坐在馬車裏托腮發愁,輔一了解情況,她和寧舟白便乘了袁彥朗歸來時的馬車同他一起前往國子學。
作為南臨朝等級最高的學府,作弊這種行為是學院零容忍的,也正因為茲事體大,在沒有确鑿的證據之前,學院不會輕易蓋棺定論。
本來學院是打算派院裏的人來送信的,不過袁彥朗自告奮勇地攬下了這門差事。
以姚窕對袁彥晴的了解,她覺得他不會像是做那種事情的人,雖說之前他也曾想着“攀關系、走捷徑”,但是後來的相處中姚窕能感受到他有着自己的驕傲。
約莫行進了半個時辰不到,馬車便停了,姚窕掀開簾子一看,就被國子學的建築所震撼。
它的周圍沒有院牆,院門只是幾個高聳粗壯的大理石搭建而成,上面密密麻麻刻着一些字,距離太遠,姚窕看不清楚寫的什麽。
越過高高的臺階之後就可以看到國子學的全貌,周圍樹木林立,有神色匆匆的學子穿梭,也有悠然自得的學子坐在樹下飲茶對詩。
袁彥朗帶着姚窕她們去尋了院長。
國子學的院長名聚賢,學子們平日都喚他聚賢山長,他長着一張方正的國字臉,眉清目朗,穿着一件米白色黑邊長衫,看上去儒雅随和。
袁彥晴和一些姚窕熟悉的面孔分立在他兩側,其中一人赫然便是郭旭辰,這也是寧舟白要跟着前來的原因。
方才姚窕在書房追問袁彥朗時,袁彥朗說出了郭旭辰的名字。
聚賢山長笑着開了口:“袁夫人,今日請你前來也是為了盡早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還請您不要介意。”
“無妨,您秉公處理便是。”
“情況是這樣的……”
聚賢山長将前因後果說了個明白,袁彥晴此次成績排到了書院的第二十六名,雖也不是頂好,但是較他之前一百名左右的成績上升了太多。
于是便有學子要求學員徹查此事,緊接着就有學子舉報袁彥晴作弊,并提供了證據,一篇袁彥晴寫的文章,說自己不經意間發現了袁彥晴早已知曉此次考試文章的主題,并進行了多次練習。
袁彥晴卻堅持自己沒有,雙方僵持不下,只是目前局勢不利于袁彥晴,這才請了姚窕過來。
“敢問山長,那篇文章現在何處?”姚窕向山長行了個禮道。
山長指了指手中拿着的紙張說道:“就在此處。”
“可否讓我看看?”
聚賢山長是個痛快的,直接将文章遞給了姚窕。
姚窕看完後直接皺起了眉頭:“這就是關鍵性證據,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正是,所以書院也無法僅憑這個就斷定彥晴的作弊行為啊,不過,若是無法證明其清白,恐對其聲譽也有影響。”山長撫了撫他的美須髯道。
姚窕方才已經隐隐覺得有些異樣,這篇文章上的字跡乍一看确實是袁彥晴的無疑,但是……
“山長,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可否将彥晴此次所做的文章也讓我看看?”
“這……也罷……”
山長說完後吩咐他身後另一位夫子将考卷取出。
果然,姚窕将兩篇文章一比對,立馬就發現了問題所在,袁彥晴以前寫“豎”這一筆劃的時候總喜歡帶個小勾勾。
之前他和袁彥朗做統計調查時姚窕把這些帶了小勾勾的字全都變成了烏龜的尾巴送回給了袁彥晴,惱得他從那以後就無意識地再也沒寫出過帶小勾勾的“豎”了,這個小細節恐怕袁彥晴自己都不知道。
“山長……您看……”姚窕将兩篇文章并排放在桌子上,把自己的發現說與山長聽。
山長邊聽邊點着頭,一副頗為認同的樣子。
“那又怎麽樣?他平日成績那般,怎麽可能說前進名次就前進名次?”一少年高聲反駁。
姚窕循聲望去,發現并不面熟,還未等她開口,就聽見袁彥朗一聲怒吼。
“你們夠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兄長絕不是那樣的人!他這些日子不止武藝精進,晚上也時常挑燈夜讀,研習文章寫作,此次成績排名,他問心無愧!”
“你是他胞弟,自然向着他說話喽。”那少年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
“你!”
一直沒說話的袁彥晴看着擋在他身前為他據理力争的袁彥朗,內心遭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說實話,在他心裏一直是看不上這位比他小了三歲的胞弟的。
這位胞弟一出生後就奪走了母親對他的一份關愛,他從那時起就不喜歡他甚至讨厭他,經常一本正經地捉弄他,結果這個“傻子”還樂呵呵的。
後來長大一些了,雖然不那麽好騙了,卻還是願意毫無條件地信任他,他始終認為自己與那些個纨绔子弟交流是忍辱負重,而這位胞弟則是真的爛泥扶不上牆,二人之間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沒想到……
“山長,這究竟是誰在空口無憑地污蔑人,凡事有眼睛的人都該看得真切,您覺得呢?”
姚窕攔住即将發怒的袁彥朗,并不理會那名少年,而是直直盯着聚賢山長說道,這最終做決定的人還是聚賢山長,有些蛤蟆再如何蹦噠都夠不到大樹,又緣何懼他呢?
“袁夫人說得在理。”
不過謠言的力量有多強大,姚窕在現代社會早已領教多次,她想直接切斷了傳播的可能性:“只是他們這一鬧,日後有人再傳播這等謠言如何是好?”
“這還請袁夫人放心,我們會在書院門口張貼告示,還彥晴一個清白。”
“那這有人污蔑一事……”
“袁夫人放心,書院會繼續追查的,絕不縱容此等惡劣行徑。”
“那便好,多謝山長了。”
聚賢山長雖說得好聽,但是姚窕估摸着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頂多挑幾個不痛不癢的人嚴懲一番,畢竟,數數郭旭辰那邊的人數,就知道這件事情牽扯了都城的多少官員。
她們這邊是把事情解決了,郭旭辰卻是陰着個臉站着一動不動,以他為首的其他學子感受到他的低氣壓也都不敢講話。
聚賢山長走後,姚窕觀寧舟白似有話要與郭旭辰說,就帶着袁彥晴和袁彥朗走了。
寧舟白上前兩步,走到郭旭辰身邊看着他
“我原以為你跟着你祖母只是心高氣傲了些,沒想到如今竟連品性都出了問題。”
郭旭辰聞言兩個眼角更顯下垂了幾分,語氣帶着譏諷:“你有什麽資格管我?”
寧舟白雙手抱胸以打量地眼神看着他:“我這不是管你,只是對你今日之行為進行評論。”
“我知道你和你祖母都瞧不起我的出身,可我雖是一介商賈之女,尚且知曉誣陷他人可恥。”
她說完後便頭也不回地潇灑轉身離去,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這麽一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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