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決定
決定
“來,喝藥了。”
姚窕将熬好的藥盛出來後端給了袁天翊,不知怎的這副場景突然讓她想起了影視劇的經典情節——“來,大郎,喝藥了。”
袁天翊接過藥碗,送至嘴邊後又停了下來:“怎的笑得這般怪異?”
姚窕收斂了神色,道:“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快喝吧。”
那一大碗草藥就被袁天翊面不改色地進了肚。
看得姚窕直咂舌,她之前向柳太醫要了點蜜餞,此刻體貼地遞給了袁天翊:“這裏有蜜餞,吃一點吧。”
袁天翊看着她手裏的蜜餞猶豫了一下後,接了過去。
“哎,我問你啊,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她?”
袁天翊将空空如也的藥碗随手放在床頭的老紅方木桌上,他學着姚窕方才的樣子道:“一種感覺。”頗有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意味。
不過,為了避免把姚窕惹惱,他又接着開口道:“其實年幼時,我們見過,你們的性子完全不一樣。”
姚窕挑了挑眉,故意挑刺:“哦,那人長大了變了還不行?”
“她一直在昌平伯府那樣的環境中生活,又沒有遭遇過巨變,所以......”
袁天翊并沒有把話說完,不過姚窕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在心裏把他的話補了齊全,“所以她也不會有性情大變的契機。”
除了在袁老夫人面前外,在面對袁彥晴、袁彥朗和袁天翊時,她從沒有想過要隐瞞些什麽。
作為已經死過一次的人,雖然這“重生”的機會來得格外珍貴,可是,若還是要小心翼翼地躲在一副軀殼之下,這樣的人生又有什麽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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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至此,姚窕也不再糾結于這事兒,她将袁天翊方才放置在方木桌上的藥碗端走,将出房門時留下了句話:“柳太醫給你開的藥方其中有幾味藥沒有了,我等會兒出去一趟。”
“好,那你小心。”
袁天翊目送她離去後卸了力地躺回了床上,哎,他着實不想被自己喜歡的人看見自己如此狼狽的一番模樣,不過,這話,他也不敢跟姚窕說,他有預感,她聽了後絕對會生氣。
姚窕換上了一身素衣後,稍作喬裝出了柳宅,那缺的幾味藥,尋常小藥鋪還沒有,只能去都城最大的藥房“仁濟堂”碰碰運氣。
說來也巧,這“仁濟堂”恰好就在姚窕她們準備開設的武館附近,倒是免去了她一番好找。
因着草藥熬制的時間較久,兩三輪下來也花費了一個半時辰左右,姚窕出門時已近臨近午時,“仁濟堂”的生意卻是絲毫不顯冷清。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對聯——但願世間人無病,寧可架上藥生塵,往上看去是它的橫批:天下平安,橫批的上面則是“仁濟堂”碩大的招牌,據說這是太祖皇帝親自題字的。
藥房不算很大,整體分割為兩塊明顯的區域,一邊是藥堂,一邊是醫室,與普通藥房不同的是“仁濟堂”的醫室用折疊屏風阻隔了起來。
屏風上繪制的是人們采藥、制藥的過程,既保證了病人們的隐私,又不會顯得突兀,讓人不得不佩服想出這一法子的人的巧思啊。
姚窕并沒有看病的需求,是以徑直走向了藥堂排隊抓藥,她的前方大概排了十人有餘,不過抓藥的藥童們手腳麻利,很快就輪到了姚窕。
姚窕把柳太醫開好的藥方遞給了藥童,不過片刻的功夫,幾包打包好的藥包就到了姚窕的手裏。
她也沒有耽擱,去櫃臺付了錢後便打算回柳宅。
她自以為自己僞裝得很好,卻不知被人一眼就看穿了。
“那是?”
今日書院休旬假,袁彥晴便想來書坊來淘幾本書籍,誰知走到附近的街上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他便跟了上去,仔細觀察後發現确實是自家二嬸無疑。
只是二嬸為何會在這裏?還到“仁濟堂”抓藥,他明明聽祖母說她和二叔去別院了啊?
覺得有情況的袁彥晴跟了姚窕一路,親眼看着她帶着藥包站在了春柳巷的一戶宅院門口。
在姚窕叩了門後等待開門的時間,袁彥晴才顯現了神行。
“嬸娘,您和二叔不是去別院了嗎?您怎麽會在這裏?”
姚窕沒想到居然在這裏遇見了袁彥晴,她掩去了面上的震驚和心虛,沉着回道:“你二叔還在別院呢,我回都城來是有點事情要辦。”
為了掌握回主動權,她又朝着袁彥晴發問:“你今日沒去書院嗎?”
袁彥晴倒是回答了她的問題,但是也沒有被她帶偏,又将話題繞了回來:“今日書院休旬假,您來春柳巷要辦何事呢?”
“我……”
“吱呀”一聲開門的聲響打斷了姚窕。
只見柳太醫探出半個身子道:“哎呦,你可算回來了,袁天翊那小子等着你吃飯呢!”
柳太醫的一句話,将姚窕糊弄的話語全部推翻,對上袁彥晴似笑非笑的眼神後,姚窕尴尬地笑了笑。
瞞不住袁彥晴了,姚窕自然只能帶他去見了袁天翊。
“二叔,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袁天翊朝站着的袁彥晴招了招手,示意袁彥晴坐下來稍安勿躁。
他又把向姚窕講述的那些事情原模原樣地向袁彥晴講述了一遍。
袁彥晴聽完整件事情後的反應倒是讓姚窕刮目相看,他并沒有像以前一樣激進,相反倒是異常鎮定。
“想不到竟是這樣!所以您現在和二嬸在這裏是在排除體內的餘毒?”
“是這樣的,不告知你們也是怕你們擔心。”
“二叔,您受苦了,您放心,您這幾日就在這裏好好休養,如果時日長了,府裏那邊我會想辦法給您打掩護的。”
姚窕和袁天翊本來是要留着袁彥晴吃午飯的,誰知袁彥晴說他在書坊約了人,因着跟蹤姚窕已經耽誤了許久,得趕緊去赴約了,姚窕和袁天翊便也沒強行留他。
她們二人的午飯簡單,因着袁天翊需要接受針灸,只能吃些清淡的,恰好柳太醫和他夫人平日吃得就清淡,柳夫人就增加了些飯、菜量,順帶把姚窕和袁天翊的份兒也煮了。
今日吃的是翡翠白玉湯和清蒸魚,柳夫人的手藝和外面酒樓的大廚有得一拼,白玉湯喝起來清新爽口,帶着綠色蔬菜特有的味道,清蒸魚的魚肉,肉質軟綿順滑,微微一抿,魚肉便化在了嘴裏。
二人一個不察,便将飯菜洗劫一空,姚窕去送盤碗時還有些不好意思,柳夫人卻是對她們能夠喜歡自己做的飯菜格外高興。
柳夫人曾經也是柳太醫的病人,年輕時的柳太醫長得儀表堂堂,還未入宮時便喜歡游歷山川,懸壺濟世,柳夫人一眼就相中了他,借着感激治病之名,經常給柳太醫送吃食,這一來二去就俘獲了柳太醫的胃。
後來二人成婚之後,柳太醫也就為了柳夫人安定了下來,進入了太醫院。
“哇,夫人,你們的故事好浪漫啊!感覺自己又相信了愛情了呢!”聽完柳太醫和柳夫人愛情故事的姚窕不禁感慨。
柳夫人對這個現代詞彙并不了解 ,她疑惑地問道:“浪漫?”
姚窕笑着解釋:“就是說你們的愛情故事很美好,讓人羨慕。”
柳夫人傲嬌道:“羨慕什麽呀,現在還不是一個糟老頭子,哼!”
她轉臉又對着姚窕笑得暧昧:“再說了,這烈女怕纏郎,你看看天翊那眼神。”
柳夫人是真心喜歡這兩個知禮數的年輕人,作為一個過來人,她哪能看不出來她們二人僅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呢?
她分明能看到二人眼底皆有情誼,一有機會便想法子借機撮合。
在這個話題越演越烈之前,姚窕沒骨氣地遁了:“這怎麽又扯到我身上了?這碗我洗好了,接下來就勞煩您收拾了。”
柳夫人也不強求,不過看着這碗筷,她叉腰一吼:“柳玉,快出來收拾碗筷了。”
上了年紀的柳太醫聽見柳夫人的聲音後,腳下便如生風一般,幾乎是話音剛落就趕了過來:“來了來了。”
嗯,柳太醫“懼內”的名聲坐實了。
話說從廚房出來後的姚窕在柳宅內漫無目的地走着,她還沒想好怎麽面對袁天翊。
三日之約已經過了兩日,明日便是最後的期限了,明日之內,姚窕必須要給袁天翊一個答複。
“哎。”嘆了口氣後,她認命般地揪起了花瓣,“答應他,不答應他,答應他……”。
在此之前,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用上這樣的方法,以前看電視劇時,她老覺得主角這樣的行為很傻,現在才發現,當自己真的不知如何抉擇時,這确實是一個好方法!
“答應他?”
随着最後一片花瓣被摘落,姚窕跟着讀出了答案。
看着眼前光禿禿的花梗,姚窕把地上的花瓣撿起,将這些花瓣和花梗一起重新丢進了花圃裏,希望明年它們能開出更美麗的花朵。
既然已經有了答案,她放輕松了許多,也終于不再煩惱如何面對袁天翊,一蹦一跳地回了她和袁天翊暫住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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