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終章

終章

“岑婆婆。”

姚窕輔一進戲班,就朝忙碌的岑婆婆喊道。

岑婆婆扭頭一看,打趣道:“呦,今兒個來了稀客。”

打從木偶戲結束以來,姚窕和岑婆婆還是在袁天翊排毒時見過幾次。

那時候柳太醫就住在春柳巷,離這兒并不遠,姚窕趁着空檔還能來找岑婆婆聊兩句,後面忙着一幹子事情,倒也鮮少來春柳巷了。

“我今日來又給您帶生意來了。”

“你們幾個,好好練。”岑婆婆朝正在練習的戲班人員吩咐道,轉而拉着姚窕往屋子裏走去,“具體什麽事兒,你跟我說道說道。”

“是這樣的,我之前呀不是跟您說開了一個武館嗎?我想把這武館擴成女子書院,如今這場地和學員都有了,就差一些個女夫子。”

岑婆婆聞言頓住,用拐杖敲了兩下地面:“女夫子?哎呦,這我老婆子可沒門路。”

“不是這個,我是想找您幫忙造勢?”

“造勢?”

都城的街上,一幫人吹吹打打,奏着喜樂,隊伍的兩側分別有人舉着紅底黑字的牌子,隊伍行進得不快,圍觀群衆能清楚地看見木牌最上面寫着“招聘”兩個大字,再往下走便是“今毓秀書院開業,誠聘女夫子若幹名,有意者請前往……”。

“毓秀書院?這上面的地址不是毓秀武館嗎?”

“是啊,我聽說武館如今要擴張成書院了。”

“難怪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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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段時間的經營,毓秀武館在都城已經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是可以引起都城百姓讨論的存在,大家七嘴八舌地說着。

姚窕就坐在武館守着,都城中人才衆多,她倒是不怕招不到人。

那日她跟岑婆婆說了自己的想法之後,岑婆婆覺得這門差事兒還算有點意思,跟姚窕拍板子道包在她們戲班身上。

與岑婆婆有過一次合作的姚窕自然信得過戲班子,把自己的宣傳方案扔給她們後就沒怎麽再管,昨日驗收時看到呈現出來的效果後更加确信自己沒找錯人。

這個招聘之所以弄得這般聲勢浩大,其實也是姚窕想一石二鳥,既宣傳了書院又将書院需要人才的消息廣而告之。

事實證明,姚窕的想法沒錯,戲班在街上宣傳沒多久,就有人上門來詢問相關事宜。

姚窕、袁雨落以及袁彥晴一起做了面試官面試了許多人,拉上袁彥晴也是因為姚窕對這古代的學問不懂,袁彥晴才考中舉人,應還是能判斷出前來面試的人有幾斤幾兩的。

不過雖說是面試,其實也就是客氣地了解一下情況,若是真搬出現代面試的那套,只怕在這裏行不通。

教習武的夫子倒是很快定下來了,這教文學的夫子她們面試的幾人都覺得不是很滿意,正當姚窕一籌莫展時,武館到訪了最後一位客人。

女子姓齊,也曾是都城中的傳奇人物,為了追求自己心中的道義,一個人遠赴都城一紙禦狀将自己的貪官父親告了,後來她父親被流放,她便留在了都城,衆人對她褒貶不一。

袁彥晴跟她交談一番後便覺得此人學問了得,對着姚窕默默點了頭。姚窕接着便問了她當時狀告其父的緣由。

齊小姐至今都未曾後悔,一是為了他父親治轄下的一方百姓,二是為了她那被父親毒害的母親,其實入都城前夕她每一天都在糾結中度過,只是不小心發現了母親死亡真相更加堅定了她的決心。

姚窕覺得她是個致誠之人,雖然俗話說“過剛易折”,但是書院教習的夫子便該有這般不懼世俗的勇氣、剛正不阿的品性。

書院夫子的最終人選就這麽定了下來,其他人選姚窕也沒絕對回絕,只說書院現在規模還小,招不到那麽多人,若日後學員多了,便優先考慮她們,還給她們每人準備了點小禮物,讓她們的心裏都妥帖了不少。

寧舟白距離太遠,對于夫子人選沒法和姚窕她們一起做決定,姚窕只寫了信告知她情況。

書院的招生也很順利,武館原來的學員們了解到外面的世界後都願意留下來學習更多的知識并且積極發動自己身邊的姐妹,一些平日和将軍府走動較多的夫人們也願意将自己家的女子送入姚窕開的書院。

都城的年味兒很重,臘月中旬時家家戶戶便在大門外裝了紅燈籠,集市上售賣新歷、大小門神的畫像、春帖幡勝等等物品。

袁府中也在有條不紊地忙碌着,衆人的新衣的縫制、菜品的處理等。過年期間食材皆已采買好,葷菜都是雞、羊、豬這類“大路貨”,素菜有撒佛花、韭黃、蘭芽等等品種繁多,廚房還炒了花生,做了糕點等以做零嘴。

最樂的當屬府中一幫年輕人。

“噼啪”,“噼啪”的鞭炮聲在練武場中響起,袁雨落、袁彥晴、袁彥朗和袁府的其他同齡人們一同在練武場放煙花和鞭炮,袁雨落年後便要進入軍營了,她作為普通士兵是沒辦法和袁天翊一樣自由出入軍營的,衆人用這種方式為她慶祝、送行。

有些平日跟袁雨落玩得好的小夥伴甚至都紅了眼眶。

袁雨落安慰道:“哭什麽?我要去軍營這是好事兒。”

“嗚嗚嗚嗚,雨落姐,我好舍不得你啊,你可不要忘了我們。”

“放心,我日後發達了,也絕不會忘記你們。”

一直玩得最歡快的袁彥朗突然站起身走到袁雨落身邊認真地說道:“雨落姐,你等等我,屆時我也要同你一樣入軍營。”

其實姚窕剛開始說讓袁雨落帶他們習武,袁彥朗心中還多有不服,後來袁雨落用實力證明了自己,再加上跟姚窕相處的這些時日,袁彥朗能感覺到他嬸娘從來不以性別或者出身的高低來判斷一個人,久而久之,袁彥朗就被潛移默化地影響了,是以他後來對袁雨落很是尊敬,還時不時向她請教武藝。

“好啊,彥朗,你還頗有習武天賦,能夠繼承袁府的衣缽也是好的,不過我走後,你可定不能在武藝方面有所松懈。”

“那是自然。”

袁彥朗這般說完後,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雨落姐,我也要追随你。”

“我也要。”

姚窕和袁天翊靜靜相擁着看着他們笑鬧。

“你說,我們所做的一切會有響應嗎?”

袁天翊知道姚窕指的是什麽,他答道:“這個我不清楚,但是如果因為不清楚就不去做的話就永遠也不知曉答案。”

正如他在北淵行刺一樣,那時他确實不知曉自己的一番作為将會令自己走向何方,他所想的不過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為南臨争取一線生機。

大年初二時,袁天翊陪着姚窕回了趟昌平伯府,都城衆多平日對昌平伯府愛搭不理的侯爵之家因着袁天翊的關系都對昌平伯客氣了很多,是以他現在已經渾然不在意之前和姚窕他們之間的龃龉,一見到袁天翊便熱情地招呼了上來,硬拉着袁天翊去吃酒。

姚窕則和宋芸蘭、姚瑤一起坐着聊了會兒,宋芸蘭說姚瑤和程奕的婚期已經定了下來,就在年後開春不久。

看着姚瑤一臉嬌羞的樣子,姚窕突然有一種“自己家的白菜被豬拱了”、“老母親要嫁女兒”的心酸,畢竟姚瑤過了年也才十六,在她心裏是個實打實的孩子。

姚瑤或許是看出了她的情緒,送姚窕出門時,特意過來抱了姚窕一下,對着姚窕說道:“阿姐,即使成婚了我也還是我,永遠最喜歡阿姐的姚瑤。”

姚窕摸了摸她的頭,“不用最喜歡我,我只希望你能永遠過得開心,程奕看着是個穩重的,但是若是在程府有什麽不快,随時來尋我便是。”

回府的馬車上,袁天翊的眼神一直在若有似無地看向姚窕,姚窕開口問道:“怎的了?”

袁天翊先表明自己的立場,“我并非說客”又接着道:“只是想問一下你的那位好友過年可曾回京?”

“好友?舟白?你替郭明軒問的?”

“我們畢竟曾是舊識,他也只是想知曉是否平安。”

姚窕嘆了口氣,“冬日河上天氣惡劣,時常有大霧,舟白會比預定的晚回都城幾天,她無礙,你讓郭明軒放心。”

這兩人之間真是剪不斷、理還亂,郭明軒始終不願意和離,若說他們兩個和好了吧,舟白上船從來不告知郭明軒、也不會給郭明軒寫信,若說他們兩個沒和好,郭明軒現在卻死皮賴臉地跟着寧舟白住,如果沒有寧舟白的默許,姚窕才不相信郭明軒能進去。

不過姚窕相信寧舟白自有她的打算,對她和郭明軒之間的事情也不多加幹預。

該說姚窕還是了解寧舟白的,寧舟白本打算此次回來就與郭明軒說清楚,她可以重新接受他,但她不會再回威遠侯府、也不會放棄她的熱愛,她是還愛着他,但是不想再為他妥協。

郭明軒若是能忍受這樣的相處,那她日後便不會再提和離的事情,至于郭旭辰,她也請姚窕拜托袁将軍打聽了,郭旭辰如今在軍營很好,剩下的她也不再多奢求,人生不可能樣樣圓滿,能自由地在船上漂泊已經是一件幸事了。

年一過完,袁雨落便收拾行囊準備出發了,姚窕去送了她一程,看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直至彙聚成一個圓點消失不見,姚窕心想,人生就是不斷地分別而後又相聚吧,她期待着迎來屬于袁雨落的風暴。

小說到這裏就完了,但是屬于她們的人生卻沒有完結。

自己的第一篇小說,肯定存在着很多問題,一開始只是想單純地寫一個爽文的,寫着寫着就加了一些東西進去。

為什麽要寫這樣一個女主呢?是想塑造一個有自己明确的目标,從一開始就很清醒的女主,女性并不一定要受到傷害才可以醒悟。

文中也寫了好幾種母親形象,有願意為了孩子犧牲自己的,也有不愛孩子的。怎麽說呢?有時候有些情況也不是能自主選擇的,所以旁人沒什麽好指責的。

即使做了母親,也希望大家能記得自己仍然是自己,母親這一個身份不該成為束縛,諸如繡娘獲得了勇敢、寧舟白選擇了自由。

另外要碎碎念一下,自己開始寫小說了才能感覺到寫好一本小說真的不容易,因為自己腦子裏想的跟實際寫出來的完全不一樣!!!

最後,感謝所有陪着我度過這段時間的小可愛們,感謝你們的收藏、評論和點擊,咱們下一本書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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