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偷看

偷看

第三十一章：偷看

步夢影給小助理回撥了電話，告訴她總裁恢複得不錯。小助理稍微放了心。

步夢影心裏始終有些擔心陳缺，于是給東方祿打了個電話。

東方祿似乎覺得很稀奇，步夢影居然給他打電話：“喂？”

“東方，陳缺現在還好嗎？”步夢影。

“你倆不是一刀兩斷了嗎，怎麽你還對陳缺有愧疚，想關心一下他？”東方祿。

步夢影：“我不是對他有愧疚，我是真的想關心一下他的近況。”

東方祿：“呵。你怎麽不直接問他，還要經過我？”

步夢影垂眸：“他之前說和我再無瓜葛，應該很反感我關心他。”

東方祿啧了一聲：“你倆真是……算了算了。我告訴你吧，他之前也感染了……”

“什麽？陳缺也感染了？”步夢影焦急起來。

東方祿囫囵：“呃啊，對啊。”

“對不起我先挂了，我直接問問他！”步夢影抖着手重新撥打陳缺的電話，結果打不通了，再怎麽打也打不通，陳缺一定是把她拉黑了。

步夢影着急地點開陳缺的微.信，結果也被拉黑了。

她真是懊惱死了，之前就該直接問陳缺情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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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夢影像熱火上的螞蟻，再次撥通了東方祿的情況：“東方，你還有陳缺其他聯系方式嗎，他把我微.信和電話都拉黑了。”

東方祿也是沒想到陳缺會拉黑步夢影：“這個……我倒是沒有。不過嘛，我可以給你一套防護服、口罩、護目鏡，你偷偷地混進醫院，看看他情況就走。就問你敢不敢，怕不怕？”

“不怕！”步夢影回答得很幹脆。

東方祿滿意地點點頭：“不過不能讓陳缺發現你，你看了他之後趕緊走。要是被發現了，你我都要完蛋！陳缺一定會把我獎金全部扣光，為了我的獎金，你一定要小心點！”

步夢影非常義氣地說：“好的，明白！”

兩人悄悄地計劃了作案流程，哦不，是探望流程，最後一致滿意。

結束通話。

步夢影心跳如擂鼓，激動得無法平靜。她趕緊把手機充上電，保障自己在關鍵時刻不掉線，随時和東方保持聯系。

終于到了晚上，步夢影在醫院後門的草叢中等着，看見東方祿從後面鬼鬼祟祟地出來，手裏提着一個黑色塑料袋，然後跟保安說了什麽，保安打開電動門，東方祿走到綠化帶，給步夢影發消息：【在哪裏躲着？】

步夢影從草叢中出來。

東方祿把黑色袋子地給她：“趕緊穿上。”

步夢影拿到大樹後面去穿上之後走出來，東方祿繞着她走了一圈，檢查她穿錯了沒，表揚了一句：“不錯嘛，沒出錯。”

“我來之前在網上查了一下的。”步夢影笑着說。

“還知道做準備工作，”東方祿勾着她的肩膀，“跟我走！”

兩人走到保安亭，東方祿對保安說：“叔，這我科室的小護士。”

保安瞅了步夢影一眼，這穿着嚴嚴實實的，啥也認不出，點點頭放兩人進去了。

東方祿帶着步夢影從後面走進去，小聲對她說：“我跟你講，如果有護士長說要大家開會，你千萬別去，躲在廁所就行。反正遇到什麽突發.情況，你都說去上廁所，明白了嗎？”

“明白了！謝謝東方哥哥！”步夢影點點頭。

“哎呦行了哥哥都喊上了，肉麻死我了。”東方祿離她遠點。然後沖她擺擺手，示意她可以去了。

兩人分道揚镳，步夢影頓時慫了。現在這走廊上到處都是床位，護士們忙得不停。

而且步夢影發現，每個穿防護服的醫生和護士後背都寫了名字的，哎呀糟糕，她沒寫大家會不會覺得奇怪。

不過，她只是來看陳缺一眼，很快就走，應該不會被發現有什麽異樣。

“喂，那個誰，你在這慢吞吞地走幹嘛呢，閑得慌嗎？黃雲雲你是不是以為你又不寫名字，我就不知道你是誰了？趕緊忙去！”護士長推了步夢影一下。

吓得步夢影趕緊溜走了。

她站在樓梯的樓道裏，後背貼着牆，深呼吸幾下，真的好緊張。

對了，東方祿沒告訴她陳缺在哪個病房，不會還是在他自己辦公室的床上吧。

步夢影為了不被別人發現，只能走樓梯，硬生生從一樓走樓梯到二十七樓，可把她累壞了，運動量好久沒這麽大了，在二十七樓的樓道裏休息了會兒。

給東方祿發消息：【已靠近他老巢。】

東方祿：【注意觀察，小心點。】

步夢影休息夠了，從樓道裏走出來，低着頭往陳缺辦公室走去。

但是院長辦公室的門是關上的，整個行政層安靜得出奇，步夢影覺得自己站在走廊特別顯眼，于是腳步未停地一直走，饒了一圈二十七樓。

忽然她趴在欄杆往下看，大家都很忙，她好像浪費了這一身防護服……

步夢影給東方祿發消息：【他辦公室的門關着，算了，我就不看了，應該沒什麽大礙吧，要不然你也不會這麽淡定。】

東方祿：【……】

步夢影：【為了不浪費這套衣服，你給我安排點事情做吧。護士的專業性太強了，我做不了。但是我可以跑腿、搬東西。這些可以做。】

東方祿：【這不差你這套。這還得感謝陳缺，非常有先見之明，把高凱承捐的款用于從外省購買防疫物資，不然現在所有醫院都供不應求，那情況就糟糕了。我們還借了幾千套給隔壁公立醫院呢。要不然怎麽新聞上說我們新陳醫院醫護人員是感染率最小的呢。】

步夢影：【原來是這樣啊……】

東方祿：【不過也行，那就跑腿吧。現在是夜班，你要幹到早上六點。能行嗎？】

步夢影：【可以！】

于是步夢影就開始了東方祿給她安排的跑腿，偶爾還要搬運東西，大家太忙了，沒工夫注意她。

忽然，步夢影在搬東西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定睛看去，哪怕是穿着嚴嚴實實的防護服，都能一眼看出那是陳缺！

陳缺怎麽在巡視，他不是應該躺在病床上嗎？

不過看他的狀态倒是不錯，也就稍稍放了心。

步夢影走到廁所給東方祿發消息：【東方，你是不是騙我，陳缺根本沒感染。他現在好好的在13樓巡視。】

東方祿：【我可沒騙你，他上個月的确感染了，不過抵抗力好，沒有症狀，很快就治好了。是你自己誤會了。】

東方祿：【現在你看到他了，可以走了吧？】

步夢影：【你不是說我要做到六點嗎，怎麽能中途放棄。】

東方祿：【那你小心點，別被陳缺發現了。】

步夢影：【沒問題。只要我在忙着，大家是不會關注我的。】

不知什麽時候，陳缺已經走到了距離步夢影不足五米的地方，不過他進了病房，但是很快就走出來了。

步夢影背對着陳缺，汗毛豎起，低頭搬着東西，感覺陳缺從她背後經過，然後走了過去，進了另一間病房。

步夢影松了一口氣。她呆呆地看着病房門口，忽然陳缺走出來了，步夢影看見陳缺憔悴的臉容，尤其是雙眼十分疲憊。

陳缺他真的好勞累。

步夢影有些心疼。

“愣着幹嘛呢！”旁邊的護士提醒她道。

陳缺側頭看過來。恰好步夢影轉身得及時。

十三樓巡察完以後，陳缺站在電梯口等電梯，目光落在那個後背沒寫名字的人身上，對旁邊的醫生說：“我看這個護士工作很賣力，叫什麽名字？”

醫生也一愣，怎麽沒寫名字呀。說：“我去問問。”

醫生往步夢影方向走來，問：“你今天怎麽沒寫名字呀？”

步夢影頓時慌了，想到東方祿的話，趕緊捂住肚子：“哎呦，我肚子有點疼，抱歉我去上個廁所。”

步夢影使出了吃奶的勁兒跑了。

醫生懵了。

陳缺聽不見這邊說了什麽，他的目光順着步夢影跑的方向看，直到看到步夢影消失在轉角裏。

步夢影沒去廁所，而是跑到了樓道裏。趕緊往下走了三樓，然後給東方祿發消息：【剛才差點被一個醫生發現了。吓死我了。】

東方祿也緊張起來：【那你趕緊走吧！】

步夢影冷汗直流：【好吧，還是在後門等你？】

東方祿：【在一樓廁所等着。我把手裏的事做完就來。】

步夢影：【好的。】

于是步夢影在一樓的廁所裏等着東方祿回消息，

等了半個多小時，終于收到東方祿的消息：【出來。】

步夢影趕緊走出廁所，看到東方祿的雙眼裏充滿了絕望。

“怎麽了東方，我們走吧。”步夢影。

東方祿手指指向右邊。

步夢影側頭看去，頓時吓得腿都軟了。手足無措地低頭站在那裏。

東方祿耷拉着眼皮：“人在這兒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趕緊就溜了。

這下步夢影更無措了，不敢直視陳缺的眼睛，看向別處對陳缺說：“這個是我的主意，東方也只是配合我而已，如果真要扣東方的錢，我會分文不差地補給他。”

陳缺冷哼一聲。大手握住步夢影的手腕往後門走。

保安見到陳缺來了，二話不說打開電動門。

兩人走到門外的綠化帶處，陳缺：“你不怕死嗎步夢影！”

步夢影捏緊拳頭：“你把我電話拉黑了，微.信拉黑了，我聯系不上你，我很擔心，我很害怕！”

“我不是跟你說了高凱承的情況嗎？叫你不要再聯系我，我沒有那麽閑整天都跟你彙報高凱承的情況，他死不了你放心吧！你現在冒着被感染的風險都要來看他，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陳缺。

“我不是來看他的！”步夢影擡頭沖他吼。

陳缺冷冷看着她：“兩個月不見，你都敢對我吼了？”

步夢影長睫眨了眨，擡手去拉他的袖子，卻被陳缺冷漠地躲開。

步夢影收回手，垂下眸：“我是來看你的。東方說你也感染了。”

陳缺輕嗤一聲：“你以為我稀罕你的關心麽，上個月感染的，這個月才來關心，你怎麽不在我死了後來關心？”

步夢影抿着唇，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你說的以後各不相幹，我哪裏敢來打擾你。

陳缺雙手抱臂，睨着她：“如果不是因為高凱承，你可能永遠都不會聯系我吧？說起來，還是我沾了高凱承的光，才讓你順便關心了我一下。我陳缺有那麽卑微嗎？步夢影，你這個人，我算是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