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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男人的氣息炙熱,徐徐噴灑在她的脖頸,掀起一陣密密麻麻的酥癢。他的雙手捧起她的雙臉,動作裏帶着輕柔。
接着,溫熱的唇印在了她的眉心,然後漸漸下移至鼻尖,最後是嘴唇,細細密密的糯濕感,透過嘴唇,傳遍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兩人像是久逢甘霖的清荷,遇到通天而下的春雨,終于舒展開來,交頸相卧。
兩片薄薄的嘴唇碰上就再也分不開,呼吸糾纏在一處,唇齒厮磨,勾魂奪魄。
不知吻了多久,喻挽幾乎就要喘不過氣來,她嘤咛了聲,細碎的聲音從翕動的唇間空隙中溢出。
一聲低低的輕笑在耳畔響起,“挽挽,不會換氣嗎。”
“…”
喻挽聽着近在耳前的話,眼睫微顫,愣是不敢睜開眼睛。她的臉頰驟然紅了個透,比窗外遍天的火紅胭脂般的彩霞還要明豔。
配上她本來清婉秀雅的容顏,卻顯得愈加昳麗多姿,嬌俏明豔。
來不及羞赧,容譽的吻又落下來。
他親了親她的嘴唇,下巴,最後吻上她的脖頸,溫軟薄唇碰上她薄薄的頸部肌膚,帶起一片細密的漣漪。
喻挽整個人都像是浸在了波光潋滟,情潮湧動的春水裏。
到最後,她的身子已然失去了全部的力氣,索性推不開他,只好微仰着頭,任他在身上作亂。
似乎是覺得得到了她的許可,容譽附身抱起喻挽,身體突然的騰空令她睜開眼睛,雙手下意識緊緊抓住了容譽的手臂。
他看她一眼,無聲笑了笑。将她往沙發上一放,緊接着,整個人都覆蓋了下來。
男人強勢而熱烈的荷爾蒙氣息,完全地籠罩過來,喻挽閉上了雙眼。
容譽說過等她做好準備的,喻挽知道他說話算數,因此也放棄了抵抗,就先讓他親一親吧。
何況,她也想親他。
又過了不知多久,喻挽大片的肌膚不知什麽時候早已裸露在外,空氣緊緊貼合上來,幾絲涼意傳遍身體。
怕繼續下去真的要被就地正法,她終于從情動裏分出幾分注意力,低聲喚他,“容譽…”
察覺到什麽,容譽驀地停了下來,窩在她的肩頭重重呼吸了好一會。
再擡頭,口中仍不忘問她,“挽挽,現在信了嗎。”
“…”喻挽看着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全身各處都感受到他蓬勃的力量。
她一雙丹鳳眼泛着晶亮濕潤的光,就那麽呆呆地靜靜地看着容譽。
容譽喉結微動,用手捂住她的眼睛,嗓音喑啞,“挽挽,別看我,再看…”
他怕自己真的忍不住在這裏辦了她。
他垂首在她耳邊用着氣音說下那句話。
“…”喻挽眨了眨眼睛,很緩很慢地動了動身體。
她的身體也有些略微的不舒服,其它一點事也沒有,她揶揄一笑,“容總,你知道你這叫什麽嗎。”
“什麽。”
“自己沒自制力,還怪我好看。”
容譽嘴角泛起淺淺的笑意,由着她道,“嗯,你好看。”
“所以我自制力才差。”他依舊抱着她,箍得她很緊,兩人密不可分,給她打着預防針,“挽挽,我等不了多久。”
“…”喻挽感受到他身上驚人的燙意,身體下面還挨到了不可言說的地方,抵得她幾分疼。
她掙脫開男人的懷抱,離他遠了點,然後伸手指了個方向,“容總,那裏是休息室,裏面一應俱全。”
“…”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懷裏,容譽沉了沉呼吸,放空了會,才似笑非笑地看向喻挽,“挽挽,我在你心中的印象就是這樣?”
饑渴。
喻挽:“。”她看着容譽,選擇保持沉默。
意思很明顯。
“…呵,”容譽換了個坐姿,即使面上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也不顯一分一毫的狼狽,他單單坐在那,就足以令無數人前赴後繼。
男人懶散的姿态,眼尾輕輕往上勾着,風流無比,無時不刻不在撩動着她的心。
他低頭扣上不知什麽時候掉在沙發上的袖扣,緩緩道,“要真是這樣的話,挽挽就不會完好無損地站在這了。”
喻挽哼了聲,不愛搭理他。
她看了一眼窗外,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天色已經蒙上一層薄薄的青黑,便問,“容譽,天快黑了,回家嗎。”
容譽擡頭随着她的視線看去,也是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竟然翹了一天的班。
期間,秘書來過電話,倒不是什麽大事,只是奇怪他竟然沒去上班。
容譽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從接手容氏以來,除了有什麽重要的事,他幾乎都在公司。
但這一天一直和挽挽在一處待着,倒不覺得時間難捱。
……
車子駛入別墅,在停車庫裏邊停下,喻挽從後座緊挨她手邊的儲物櫃裏拿出一個禮盒遞給了司機,裏面是她前幾天在研究所調的男士香水,還貼心地準備了配套的女士香水。
這下司機回家也有的交代。
司機回頭對着喻挽,連連道謝,道謝的時候還不忘換上稱呼,畢竟這裏面肯定也有容總的意思,“謝謝太太,謝謝容總。”
看着司機手中的香水禮盒,感受到他明顯溢于言表的喜悅,容譽不緊不慢地搭了他一眼,司機憨态可掬的笑臉在眼前播放。
車內空間不小,但身姿修長的男人長腿交疊,也還是顯得車內有幾分逼仄。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擊着座椅扶手,“确實該謝,畢竟你們太太都沒送過我自己親手調的香水。”
“…”司機跟着容譽也有幾年時間了,從他畢業正式接手容氏就開始了,此時聽到容譽這流露着幾分不滿的話,以及明顯郁卒的神情。
趕忙笑着打哈哈,“容總,太太肯定是在為您精心準備,還沒來得及做好呢。”
“…”不可否認,這話着着實實愉悅到了容譽,一想也是,挽挽誰都送了香水,總不可能連他這個老公都忘了吧。?
一定是有什麽驚喜在等着他。
他支着下巴,稍稍點了下頭,面上依舊揣着風輕雲淡的矜貴。
助理也在車上,此時正坐在副駕駛上,趁着路上這段時間給容譽彙報了今天的工作。
他看容總的表情還算不錯,便大着膽子,半開玩笑地對着喻挽道,“太太,我女朋友參加過你們研究所協辦的品香會,很喜歡你的作品,我能…”
為我女朋友要一個嗎。
喻挽莞爾,爽快答應下來,“也準備了你的,只是今天沒拿在身邊,過幾天我再多調一瓶你女朋友喜歡的那支,到時候一并拿給你。”
助理得到滿意的答案,喜不自禁,連連笑着對喻挽道謝。
他看向自家老板,想起還有件公務沒有彙報,便接着道,“容總,還有件事情,需要過問下您的意見。”
夜色已然沉澱下來,此時的天色漆黑,猶如一副用盡了黑色墨水的水墨畫。
容譽的聲音很淡,“很急?不急明天再說。”
助理欲言又止,容譽見狀便道,“急的話給你五分鐘,趕緊說。”
助理面色猶疑,過了幾秒,還是一鼓作氣地開口道,“不是,不急,可是容總,明天您去上班嗎。”
“…?”容譽擰着眉頭,看向助理,這話問的,活脫脫把他說成了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
見到容譽的表情,助理也知道自己多話了,便趕忙道,“那好,容總,明天去了公司我再跟您彙報,不打擾您和太太的約會了。”
助理看到老板太太逐漸遠去的身影,終于松了口氣,跟在容譽身邊,真是伴君如伴虎。
他趕忙對司機道,“趕緊走吧,我怎麽總感覺容總哪裏怪怪的。”
司機:“我也覺得,是不是太太沒有送給容總香水,所以生氣了。”
助理:“不是說太太在精心為容總準備嗎,太太可是連我們都送了,怎麽會不送給容總呢。”
司機:“剛剛我那就是随便一說,誰知道到底是在準備還是根本就沒有啊。”
助理:“肯定有啊,容總和太太感情一看就很好的樣子。”
萬年工作狂頭一次一整天沒上班,竟然是一直在陪太太。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老板絕對栽了,助理回憶着過往的種種,只是或許老板自己還不知道而已。
“嗯,這倒是。”司機點點頭,不再多話了。
……
深夜,萬籁俱寂,喻挽去了浴室洗澡,容譽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等着。
忽然,視線定在一處地方。挽挽的床頭櫃上面。
熟悉的香水瓶身,那瓶香水其實他見過很多次了,從兩人一起搬過來那天起就擺在那了。
之前容譽也不是沒見過,聯姻前好幾次接喻挽上班,她都是噴的這瓶香水,也經常随身攜帶。
如今再次看到這瓶香水,容譽從沒覺得哪一刻比得過現在,這麽礙眼。
他視線往一邊移,又看見喻挽的枕頭旁擺着一對公仔,樣子頗為有趣,公仔的眉眼間很是熟悉。
他走近床頭,把那只女版的公仔拿在手裏細細看着,這不是挽挽麽。
另一只,是他?
喻挽這時正好剛洗完澡,從洗浴間走出來,她沒吹頭發,用一張大毛巾随意包裹着擦拭。
看到容譽拿着那只公仔在看,邊朝容譽走過去,邊說着,“你看見了,怎麽樣,不錯吧,陶陶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上次忘了給你看。”
容譽點點頭,神情如平時一般平淡,看不出什麽,“嗯,不錯,陶陶這個朋友值得交。”
“…”因着他這句話,喻挽嗔了他一眼,陶陶值不值得交還用他說。
走到近前,容譽拿過她手上的毛巾,問,“怎麽不吹了頭發再出來。”
“不喜歡用吹風機,我喜歡自然幹。”
行吧。
容譽拿着毛巾,有一下沒一下地給她擦拭着濕發,喻挽自然而然地享受着他難得一次的服務。
擦到半幹的時候,她聽見他問,“挽挽,四樓不是給你做了間盛放香水的房間嗎。”
喻挽微怔了下,他話題實在轉移得太快,她思考了會,才問,“嗯,怎麽了。”
容譽指着床頭櫃上的香水,“你這瓶香水,換個地方放吧。”
他看着實在礙眼。
喻挽扁了扁嘴巴,幹脆利落地拒絕道,“我不要,那是我最喜歡的香水。”
容譽輕哂,“和那個人有關,有什麽好的。”
最後又擦了會兒,容譽摸了摸喻挽的頭發,覺得幹的差不多了,才把毛巾扔到一邊。矮下身子,視線與喻挽平齊開來。
他就那麽瞅着她,目光幽深,眼裏有詢問的意味。
喻挽也看着他,目光沉靜,就是不說話。
兩人僵持不下,男人漆黑的眸子依舊專注地看着她,裏面如一汪千年寒潭,深幽難測。
過了好半晌,他才微微“嗯”了聲,尾音上揚。
喻挽咬了咬下唇,才和那個人無關,分明是和容譽,和眼前的臭男人有關,可是這些只有她自己知道。
他一點也不知道。
她靈機一動,想起今天研究所的事情,故意裝出憤憤的語氣道,“容總,你可以當做看不見呀,你這整個人還和你那些前女友有關呢,我也沒把你扔出去啊。”
“…”聽見這番說辭,容譽簡直快要被氣笑,稍稍點了點下巴,咂了聲道,“行,先不讨論這個。”
他朝她伸出手來,一副理所當然讨要東西的姿态,“我的香水呢,所有人,近的遠的,都有了,就沒有我的?”
“…這個,”喻挽想了想,決定先在言語上滿足他,便道,“你的生日應該快到了吧,等你生日,送給你,好不好。”
然而喻挽心裏想的是,等他生日,送給他她八年前夏夜調的那一瓶,還是再重新調制一支新的。
她還不确定。
容譽:“…”
他的下個生日,在明年。
……
幾天平安無事,轉眼間到了DH拍攝代言gg的日子。
臨上班前,喻挽去了卧室的衣帽間,她今天要去DHgg拍攝現場監工,在考慮穿哪件衣服合适。
容譽早就收拾好了,正在樓下等她。
喻挽細長白皙的手指一件件劃過挂在衣櫃裏的衣服,這裏面大部分都是容譽買給她的,她選出幾件來,不得不說,他的眼光還算不錯,都很合她心意。
剛把最後一件拿出來,忽然,她的視線定在一處。
她和容譽的衣服向來是同時放在一頂櫃子裏的,她的放在右邊,容譽的放在左邊,兩邊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那件襯衫太熟悉了,是她偷偷給他買的,又在她身邊放了将近五年的時間。
直到前不久,才送到他的手上,她才看見他穿上它時的樣子。
喻挽拿起那件黑色襯衫,輕輕摩挲着,布料一經上手,質感還是熟悉的樣子。
一些過往的回憶猝不及防地湧現開來,這件襯衫,見證了她從大三到出國留學的将近六年的時間,對容譽的喜歡和想念。
回國後,答應了他不談感情的聯姻。
她便把這件襯衫封存在老宅,就像一并把對容譽,那些經年累月,世人不聞不知的愛意,一并封存。
可是事情總有意外。
“挽挽,在這出什麽神呢,上班要遲到了。”
喻挽被突然傳來的聲音驚醒,從許久沒有觸及到的思緒裏抽離,手上還拿着那件襯衫沒有放下,她趕忙回了句,“嗯,就來了。”
男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英俊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的視線下移,也看見了喻挽手中拿着的東西。
喻挽注意到他的視線,徑直道,“我還以為你扔了呢。”
“…想什麽呢,怎麽說也是你送的,扔它幹什麽。”
只是不會再穿了罷了,這到底是挽挽準備用來送給誰的,他無從考據,別人到底穿沒穿過,他也不知道。
但是他也做不到将襯衫扔了的舉動,索性随便放在了櫃子裏,眼不見心不煩。
“嗯,你要是扔了,你會後悔的。”
喻挽輕飄飄地來了句,嘴角微彎,莫名透着股子得意。
“哦?”容譽卻對這句話感了興趣,狹長眼眸含着幾絲興味,“怎麽說。”
喻挽眨眨眼,眼裏透着股子狡黠,“因為這件襯衫很貴呀。”
容譽:“…”
他注意到喻挽的穿着,一身休閑的褲裝,為她添了些許幹練,随口問,“今天要出外勤?”
“嗯,齊大哥說和我一起去gg拍攝現場監工。”
這次畢竟是她上任以來的第一支代言gg,能不能拍好,也算是對她的一次考察。
聽見這番話,容譽要笑不笑地看了喻挽一眼,“挽挽,我那天怎麽說的來着。”
喻挽:“…”
她望着容譽黑沉沉的眼睛,常年像是帶着笑的眸子,此時卻莫名覺得冷嗖嗖的。
想了半天,她才想起來,不讓她和齊南嶼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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