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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7
心的空隙任你來去。
——《小魚兒日記》
時間一分一秒地度過, 虞笙收回百轉千回的心,但它始終不斷地加速跳動着。
她怎麽也沒想到居然能在這看到陳硯澤。
一時之間也忘了自己原本要做什麽,最後嘴裏只蹦出來一句:“你怎麽在這兒?”
陳硯澤接過她手上的行李箱, 拉着它轉身朝着裏面走, 頭也不回地說:“這是我家,我怎麽不能在這兒了?”
虞笙這才想起來。
哦,林姨是他媽媽。
因為自己見到陳硯澤不是在學校,就是在自己家所在的小區,除了之前有次和大人們一起吃飯的時候見到過陳硯澤和他的家人同框, 其他時候好像從沒見過他和他家人在一起。
也就暫時忘了這件事, 純屬是沒想到那點。
虞笙盯着他的背影, 瞥到他忽然轉身看向自己,頭朝着側面拽了一下, 語氣稀松平常得很:“愣着幹嘛呢,等我抱你過來?”
講話間那流氓感覺有模有樣的。
虞笙站在原地不動。
“虞笙, 我真過去抱你了啊。”陳硯澤輕哼, 慢慢松開手上的行李箱。
他做出一副馬上過來抱虞笙的姿态,仿佛吓唬她玩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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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虞笙在陳硯澤面前一直都不按常理出牌, 她略微張開手臂, 語氣很平常, 但落在陳硯澤耳中就像是在撒嬌。
她撇撇嘴,說:“我腳疼, 腿也疼,全身上下都疼。”
這意思很明顯了。
果然, 陳硯澤嗤笑一聲, 仿佛在笑她的嬌氣,但還是朝着她走了過來。
站定到這姑娘跟前, 居然臨下地盯着她看。
虞笙眼神無辜地回視他,眼中半點害羞都沒有,但耳根和脖頸都泛着紅,特別是脖頸那一圈都泛起了粉紅色。
陳硯澤彎下腰,雙手攬住她的後腰,又滑到她的腿彎處,直接一個打橫抱,這姑娘便被抱起來了。
她因為常年控制身材,所以體重一直在九十斤左右,但身上該有肉的地方一點也沒少。
早在陳硯澤彎腰準備抱她的時候,虞笙的雙手就挂在了他的脖子上,現在被他抱起來之後,真個身子更是朝他貼近。
她眨眨眼,忽然想換個姿勢,因為這樣和他沒有近距離接觸。
陳硯澤朝着裏面的卧室走,給了她一個眼神,“怎麽?還有哪個地方疼?我直接給你揉,成不?”
說完這話,他笑了下,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她。
兩人進了卧室,陳硯澤本想把她放下來,卻不料這姑娘雙手牢牢把着自己,黏人得很。
陳硯澤手上用了些力道地把她往上抛了下。
虞笙差點被他抛出去,但她雙手纏得更緊了。
陳硯澤盯着她看,他知道這姑娘膽子大,但真沒想到她膽子這樣大。
“還不放手?”他笑,“這麽黏人啊?當了我女朋友還能這麽黏人嗎?”
也不知道這話哪裏刺激到虞笙了,她小腿晃了下,示意陳硯澤。
“做什麽?”陳硯澤問。
他還發現一點,這姑娘想要什麽從來不會直接說出來,而是拐着彎兒的告訴自己。
虞笙抿抿唇,“我腿不舒服。”
陳硯澤以為她累了,畢竟今天一直奔波着,他輕擡眉梢問了下:“把你放到床上?”
沒想到虞笙輕輕搖頭,扶在他脖子後方的手忽然蜷曲着勾了勾他,指尖輕柔地磨着他的脖頸。
一看就是動了其他心思。
陳硯澤呼吸都漸漸沉重起來,盯着她的眼神都晦暗無比,喉嚨裏好像含了一口沙子一樣,聲音沙啞,“想做什麽?說出來。”
他現在沒那個心思去猜了。
虞笙嘴角勾着淡淡的笑,一本正經地盯着那張又純又欲的臉說道:“想換個姿勢被你抱着。”
乖乖女口中也能說出這種話。
陳硯澤輕點頭,表示自己同意,随後問:“什麽姿勢?”
“你先放我下來。”
陳硯澤照做,把這姑娘放到地上之後,發覺自己後脖處的手還沒放下來。
只見這姑娘勾着他,動作輕盈無比,直接縱身一躍就重新跳進了他的懷裏,那熟練的樣子好像平時練舞的時候沒少做過這個動作。
她雙腿勾在陳硯澤的身後,這次是真真切切地和他近距離接觸着。
現在她四肢都挂在陳硯澤身上,動作和樹懶沒什麽區別。
她往前挪了兩下,耳邊不出意料地傳來一陣沉重的呼吸聲,連帶着滾燙的熱氣都噴灑到她耳邊和頸側的位置上。
“行啊,膽子越來越大了,虞笙。”陳硯澤睨了她一眼,換了個話題,“晚上想吃什麽?帶你出去吃?”
虞笙搖搖頭,“不想吃飯。”
“想繼續被這樣抱着,晚上就得吃飯。”陳硯澤下了這話,直接封死了她。
虞笙現在被他慣得脾氣很大,一聽他這語氣有些兇,身子便扭動着掙紮着要下來。
“又做什麽?”陳硯澤覺得這姑娘是真他媽會折磨人,他快忍不住了。
虞笙才不管他心裏想什麽,只要陳硯澤不如意,她就開擺。
她繼續掙紮着,但那點力氣很快被陳硯澤遏制住了。
畢竟她那點撓癢癢的力道在陳硯澤面前都不夠看的。
陳硯澤利落地把她的雙手摞到一起,放置在她身後,另外一手勾緊她的後腰,防止她從自己身上跳下去。
虞笙被扼住身子,只能用眼神發力,她先是瞪着陳硯澤,随後直接上嘴,咬住他的頸側的軟肉。
“嘶——”陳硯澤不受防,倒吸一口氣,但手上力度半點沒松下來。
虞笙見他還不放自己下來,又開始其他表演,她快速醞釀好情緒,吸吸鼻子,“你欺負我。”
頂着一臉委屈模樣,慣會蒙混過關。
陳硯澤被她的變臉速度氣笑了,手上力道松了,語氣有些無奈:“就會來這一套是吧?虞笙,你現在脾氣挺大啊,誰慣出來的?”
虞笙從他身上跳下來,小臉又換了一個面孔,嘴角勾着促狹的笑,“因為你就吃這一套啊。”
陳硯澤低頭,舌尖抵了抵臉腮,“成,合着你就拿捏住我了呗?”
虞笙轉身朝着卧室外面走,拎過自己的行李箱,頭都不帶回的,“不是我拿捏住你,是你讓我拿捏你自己的。”
對。
虞笙現在在他面前脾氣這樣大,都是自己慣出來的。
但那些小表情,小脾氣都是最能拿捏住他的。
“知道了,但你就不能給我留個面子?”陳硯澤随口道,跟在虞笙身後,從她手中拉出行李箱,又回身放進剛剛兩人呆過的房間。
虞笙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卧室,問:“我睡這兒嗎?”
陳硯澤嗯了下。
“那你呢?”她問,頂着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又想做壞事兒了。
陳硯澤下巴朝着她對面的卧室擡了擡,“那間。”
虞笙哦了下,點點頭,慢悠悠地說道:“那我也要睡那間。”
和她認識時間也不算短了,陳硯澤要是看不出來她現在在口嗨就白活了十九年了。
他扯了個笑,吊兒郎當的:“成啊,晚上和我鑽一個被窩?”
虞笙愣了下,似乎是沒想到他這話,但很快鎮定自若,故作自然地學着他的語氣講:“成啊,我晚上睡覺習慣抱着玩偶睡。”
陳硯澤杵着門框,眼神意味深長地盯着她:“人形玩偶抱不抱?”
虞笙嘴角慢慢溢出笑,開始裝傻,“什麽人形玩偶?充.氣娃.娃嗎?”
空氣凝滞兩秒,封閉的空間內流通着數不清的躁動分子。
這一瞬間仿佛回到了之前那個傍晚,期末考試結束的那個傍晚,陳硯澤被虞勁秋邀請回家吃飯的那個傍晚。
虞笙從陳硯澤眼中看到了略微危險的意思,心裏一咯噔。
她意識到自己這次好像玩崩了之後,立刻補充道:“人形玩偶不用也可以,因為我這次帶了自己的陪睡玩偶。”
安靜的室內,陳硯澤始終沒開口,一直盯着她。
那眼神讓虞笙想起了動物世界裏獵豹發現獵物之後的眼神,簡直是一模一樣。
“虞笙。”陳硯澤忽然喊了下她的名字。
虞笙垂下眼眸,不看他。
“知道的挺多啊?你堂哥不是說你是個乖乖女嗎?我看你這不膽子挺大的,那東西都知道。”陳硯澤悠悠地說,語氣聽不出什麽情緒,淡淡的。
“還是說——”他拉長音調,不等虞笙開口,笑着接上自己的話,“乖乖女都是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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