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當時只道是尋常
當時只道是尋常
下了早自習，同學們一窩蜂往食堂裏跑，謝鹿瑩恹恹地趴在課桌上，褚靖從食堂回來給她帶了兩個花卷。
謝鹿瑩捏着花卷吃不下，眼睛裏濕漉漉的：“我都要死了，不想吃。”
“你先吃，有我在，保證你不會死。”
謝鹿瑩看着他：“你相信我嗎？你相信我對不對？”
褚靖點頭：“我相信你。”
褚靖不知道她是不是又犯病了，臆想不存在的或者令自己擔憂的東西。
晚上下了自習，褚靖借了一輛自行車送謝鹿瑩回家，兩個人騎着單車在月色與路燈的昏黃下慢慢前行。
謝鹿瑩住在一個新建的小區，路上有三三兩兩的行人，他們沿着謝鹿瑩平常經過的路線騎行。
“發現什麽了嗎？”
“還沒有。”
十幾分鐘後他們經過一座公園廣場，謝鹿瑩神色緊張起來：“有人！”
褚靖慢下來，四處看了看，并沒有發現異常，公園裏人很少，每一個看起來都很正常。
“在哪裏？”
“就在我背後。”
褚靖裝作不經意的往後一回頭，空空蕩蕩，只有幾輛車在正常行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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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靖把謝鹿瑩送到樓下，謝鹿瑩請他上去坐坐，家裏只有她自己。
謝鹿瑩給他倒茶，洗水果，褚靖坐了十分鐘要走，謝鹿瑩眼巴巴地望着他：“明天你還送我嗎？”
褚靖被這樣眼巴巴地看着，根本沒有辦法拒絕：“好吧，明天我還送你。”
“我說的是真的，這是我媽媽給我寫的信。”
謝鹿瑩拿出一個信封，把信掏出來給褚靖看，褚靖覺得不合适。
謝鹿瑩把信塞回去：“我跟你說，我繼父病得快要死了，最近在找律師立遺囑，媽媽說有我一份。”
“所以，可能是你的繼兄要害你？”
謝鹿瑩有兩個繼兄，她的繼父先後娶了三個老婆，前面兩個老婆每人生了一個兒子，謝鹿瑩的媽媽嫁過去後沒有生育。
現在老頭子要立遺囑分割財産了，媽媽跟她詳細的說明了情況，大頭落不到她們母女頭上，房産股票還是有的。
媽媽的信是上個月寄來的，謝鹿瑩收到信心裏就開始打鼓，最近才發現情況不對。
褚靖相信了八九分：“放心，我保護你。”
謝鹿瑩燦然而笑：“我就知道你相信我，你說過我們會同甘共苦，将來我的財産會分你一半。”
褚靖失笑：“我不要你的財産，你的命也分我一半嗎？”
謝鹿瑩認真地看着他：“我的命不會分你一半，都是你的。”
褚靖心裏發熱：“嗯，我會保護好它，因為它是我的。”
第二天晚上，兩個情犢初開的少年男女一起騎車回去，在公園大門口，謝鹿瑩再度警覺起來。
褚靖背上的毛孔也張開了，他敏銳的前後掃視，依舊沒有看到鬼鬼祟祟的人影。
謝鹿瑩沉不住氣了，她停下車，對着身後大喊：“出來！快出來！我知道你在跟蹤我！有本事出來！不出來的是縮頭烏龜王八蛋！倒八輩子黴！”
大道上的一輛黑色寶馬突然違章拐了出來，慢慢地停在人行道上。
車門打開，走出來一個黃頭發的年輕人，這人大約二十出頭，長相平凡，氣質有些蔫痞，看起來像是不良青年。
謝鹿瑩看到這個人就往後退了一步，小聲道：“他是我二繼兄，學畫畫的。”
褚靖拍她的背：“別怕，我在。”
黃毛青年看到這一對“同甘共苦”的鴛鴦，露出一個痞笑：“嗨！晚上好兩位！”
謝鹿瑩大聲質問：“你跟蹤我？你想幹什麽？這可是法制社會！你小心點！”
“別跟我咋咋呼呼的，我可是好心來提醒你，你的財産會給你帶來厄運。”
“你想殺我？”
“NO！我對你那點東西不感興趣，咱們大房的大哥可是蚊子肉都不肯放過，呵呵，這小子誰呀，他能罩得住你？光一張臉有什麽用？哥告訴你，交男朋友一定要找人高馬大壯實的。”
褚靖把謝鹿瑩擋在身後，朝黃毛青年發飙：“我覺得觊觎財産的是你，不然你鬼鬼祟祟的跟蹤她這麽多天，有什麽正當理由？”
黃毛青年把褚靖刮了一眼，半大小子長得俊俏，身杆挺直，把女朋友擋在身後，勇氣可嘉，是顆好苗子，只是年紀小了點。
“喂，小子！毛長齊了沒？”
褚靖無所畏懼，昂首挺胸怼回去：“總會長齊的！”
“哈哈哈哈哈……”黃毛青年笑得花枝亂顫，指着褚靖道：“好哇，快點長快點長！我妹子等不及了。”
謝鹿瑩從褚靖身後挪出來，她氣得滿臉紅：“你不要臉！”
黃毛青年把他們調戲夠了準備撤：“沒意思，不跟你們玩。”
“等等，把話說清楚，你是不是帶了人準備害她？我警告你，我可不是好惹的！”
“哦，你有多不好惹？小綿羊咩咩咩！”
“你說我是小綿羊我認了，我爸爸可不是！你欺負我試試！”
“哦，你爸爸誰呀？報上大名。”
“褚開山。”
“呀，開山老祖，失敬失敬。”黃毛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不是我想動她，我怕什麽，祝你們好運喽！”
黃毛青年鑽進車裏，黑色的寶馬掉了個頭一會兒就不見了。
少男少女發愁，謝鹿瑩嘆氣：“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不要緊，我找我爸爸幫忙，你的命是我的，我罩着。”少年褚靖露出了霸道總裁的架勢。
他回到家就跟爸爸說了這件事，說起來歷史真是驚人的相似，小時候他為了幫鹿鹿虐後媽找爸爸問計，現在為了謝鹿瑩的生命安全，他再次找他的爸爸。
“爸爸，我同學要被壞人害死了，你借我幾個人，幫忙對付那些壞人。”
褚開山以為他說胡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睡覺去，搞到這麽晚才回來還神叨叨的。”
褚靖纏着爸爸不放，給他講謝鹿瑩家裏的故事，故事有點狗血，但是絕對真實。
“爸爸你還記得我上幼兒園的時候，那個叫鹿鹿的小女孩嗎？”
“不記得。”
“我叫她夜裏敲父母房門壞他們好事的那個。”
褚開山想起來了：“是她呀！怎麽這麽巧。”
“爸爸，幫幫忙嘛！”
“小孩子淨扯淡，你們在談戀愛？”
“啊？不知道。”
“這德行！你們要是沒談戀愛，老子把頭剁下來給你玩！”褚開山神經粗，畢竟是過來人。
“對，我們是在談戀愛，她是你未來兒媳婦，你幫不幫？”褚靖一橫心就承認了。
“老子考慮一下，滾去睡覺！”褚開山打着哈欠進了卧室。
褚靖讨好地在他身後吹彩虹屁：“爸爸最厲害了，爸爸英俊潇灑天下無敵！爸爸晚安麽麽噠！”
褚靖覺得他這個“黑道少主”當得一點也不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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