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楔子
楔子
外面是重重高牆,高高的鐵門外,有衛兵嚴肅地站立着。
許不知聽着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在這個空蕩蕩的牢房裏,顯得尤為清晰。她搖頭晃腦地念叨着:“從門到窗子是七步,從窗子到門也是七步……”
鐵門外站得挺拔的男人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道:“許不知,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許不知咧嘴一笑:“沒有了。”
男人的眼神越發深得發黑,許不知上下打量了那個男人兩眼,舔了舔唇,又笑着開了口:“孔西,是不是該給我送斷頭飯來啦,我要吃肯德基。你以前老是不讓我吃,說是垃圾食品。擦,我現在都要死了,你再不給來份全家桶,也太不厚道了吧。”
孔西咬了咬牙,盯着許不知,像要把她撕裂吞下肚一般,一字一句地說:“許不知,你就沒有什麽話對我說的嗎?”
許不知笑着擺了擺手,道:“有什麽好說的?你哥哥強了我姐,你家勢力大,我姐訴訟無門,最後被叛了個是通奸。我能怎樣啊,只是許不語擔不起這個名,當晚就吊死了。我現在唯一後悔的是,我為什麽在哪天晚上沒有守着她。”頓了頓,許不知收起了笑,冷冷地看着孔西:“若不是被你們找到了,孔東估計就不會死的那麽輕松了,我還準備把他肢解了呢。”
孔西看着許不知,沉默片刻,道:“許不知,你就沒有想過我的立場?”
“立場?你滾遠點。”許不知冷冷地笑,“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遇到你,遇到你們孔家。”
孔西僵直地立在原地,又看了她一眼,對着對講機說了兩句,然後開了鐵門,站在許不知面前,許不知退後一步,抱着臂警惕地、遠遠地看着他。
孔西伸出手想觸碰許不知的臉,許不知頭一歪,躲了過去,道:“這牢裏蹲了那麽久了,莫髒了孔檢察官的手。”孔西人冷,強勢,不愛說話,有潔癖。
可是,若不是孔東做出了那檔子事;抑或,許不知沒有看見開庭後沒幾日,孔西和判案的法官從一家法式餐廳有說有笑的出來;再退一步,在許不語收到判決後,若是她并沒有靜靜地給許不知做好了頓豐盛大餐,還和許不知坐在沙發上一起安靜地看肥皂劇,第二天一大早吊死在房梁上的話——
許不知真以為自己跟孔西能一輩子。
最終許不知是沒等到外帶全家桶,孔西給她備了一桌豐盛日式料理。許不知也懶得再要求,日式料理也是她的最愛之一,她實在沒心思在世上多消磨那麽幾個小時,就為了那麽一頓飯。
坐上行刑椅的時候,許不知的表情很平靜。她沖孔西笑了一下,孔西的心一抽,想起當日初見,這人在陽光下,黑發飛揚,笑得一臉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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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人上前,給許不知推入了藥水。許不知的意識慢慢抽離,她想着,哎,這個中間不知道含了多少劑量的麻醉藥,若是在醫院裏,好像還蠻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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