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夙玉之死(2)
夙玉之死(2)
雪華樓一片人去樓空的樣子,許不知在夙玉的房間裏看了幾眼,便走了出來。
她現在很清楚,夙玉不可能是自殺。
只是到底是誰殺的她?
許不知有些沮喪,若不是這次意外,許不知都差點要以為,自己的本事已經漸漸上升,對于如今這個世界的事情,漸漸掌握在手心。
卻發現,自己連自己手下的頂尖的頭牌之死,都摸不着頭緒。
若今日不是夙玉喪命,而是雪華樓其他與許不知不熟悉的丫鬟,許不知恐怕連那些個丫鬟的名字和臉,都對不上來。
事到如今,許不知越發覺得力不從心。
她站在雪華樓空蕩蕩的門口,望着對面風月窯一派喜氣,紙醉金迷。
已是晚夏,夜晚的風帶着一旁河流的濕意。
許不知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耳邊的風聲越發清晰,吹得紅燈籠一晃一晃的。
對街的“客官,來呀……”的聲音越發刺耳,許不知睜開眼,就見風月窯的老鸨,一臉傲慢,站在石階上,沖她冷冷一笑,道:“許老板。”
許不知振作了一下精神,亦笑道:“月娘。”月娘是風月窯老鸨當日當頭牌時的稱號,自從掌管了風月窯後,叫她這個名字的人已是不多,今日許不知這般喚她,她本對許不知就有敵意,故而許不知這般喚她,月娘有些惱怒,哼了一聲,冷笑道:“許老板這回不知又傍上誰,能幫你把這盤爛攤子收拾了!”
許不知覺得這種人就是屬于以己度人那種,對于這種人許不知真是神煩,許不知瞪了她一眼,道:“呵,大家都是開花樓的,不都傍了這個傍那個麽,誰又比誰高貴了?”
“呵,”月娘瞥了她一眼,“就是,誰又比誰高貴了?”
對于這種莫名其妙的死對頭,屬于不知何時就惹上的,然後像蒼蠅一樣死盯着自己的,許不知真是沒耐心陪她玩下去,于是看了月娘一眼,淡淡地道:“月娘,你且好好經營着吧,這花樓街,日後可能,就要靠月娘撐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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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的臉色越發不好看:“許老板這是何意?”
許不知瞟了月娘一眼,沒好氣地道:“你他妹的一天到晚就盯着我鬥鬥鬥,我是你假想敵啊,你宅鬥宮鬥看多了吧!老娘可沒心思困在這裏,跟你浪費時間。”說完此句,許不知又跟身邊的馬夫打了聲招呼,馬夫又騎上馬,許不知也快速地翻上馬車,車子又一晃一晃地,絕塵而去。
月娘在原地有些發愣,搞不清許不知到底要作甚。想派人跟上,卻發現馬車早已不見蹤影。
而她擡頭,還見水雲閣的一扇窗戶的栓子,被狠狠地砸了下來,在地上發出哐地一聲,仔細一看,似乎是那水雲閣大老板,林公子的窗戶。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林公子所在房間的窗戶,真是傷痕累累啊……
許不知上了馬車,便一路往臨滄王府偏門走去。
不知道許不知剛進城門派出去的小厮是否有通知到儲尚林,但此刻,就是闖,她也得闖進臨滄王府。
明明就是一人的命案,梁先卻抓了雪華樓全部的人,若不是林洵動作快,恐怕自己也早在獄中,就是要跑關系,外面都沒有人可以跑。
這明明就有将雪華樓一網打盡的念頭。
這世道,許不知摸不透,許不知害怕晚了幾步,雪華樓的一些人,都莫名其妙的,發高燒了、肚子疼了、絕食了,就那麽死了。
只要在別人手中,總歸就是不安穩的。
現在許不知能夠求助,或者說能夠談條件的,也就剩下一個儲尚林。
她也想過,如果儲尚林這條路也走不通怎麽辦?
那麽就跟儲尚文商議一把,這個徒弟,雖然有些愚笨,但許不知對他有種超常的信任,就算儲尚文沒儲尚林那麽多手段,但稍微說上兩句,梁先那邊動手也會顧忌一些。
許不知心中忐忑,儲尚林一向謹慎,不知儲尚林會不會出這個頭。
待馬車停在一個昏暗的巷子口時,許不知掀開馬車車簾,跳下馬車,就見儲尚林搖着扇子,站在樹下,月光如水,儲尚林對于許不知的出現波瀾不驚,淡淡道:“許姑娘,好久不見。”
許不知暗自嘀咕一句:“久個屁。”然後又有些尴尬地擡頭沖儲尚林笑笑,道,“儲公子。”
許不知在儲尚林面前有種心虛,儲尚林的眼睛深邃而冷漠,帶着洞穿一切的寒冷,常常讓許不知有不寒而栗的感覺。
許不知對于儲尚林一直有種畏懼心理,在他的面前,她一次都沒贏過。
許不知覺得自己就是儲尚林手掌的一只螞蟻,無論怎麽玩,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那種所有心機手段無處可藏的無力感。
比如這次,儲尚林沒有派人來搭救她,卻還敢這邊等她,篤定許不知無人可求,一定會來找他。
儲尚林沖許不知點了點頭,淡淡道:“想好了麽?”
許不知有些懵,問道:“想好什麽?”
“當日,我說,若是你殺了夙玉,便能與我談條件。”儲尚林手中扇子搖了搖,“如今夙玉已死,你有什麽條件想提?”
許不知全身抖了抖,喃喃道:“夙玉不是我殺的……”
儲尚林看了許不知一眼,手中的扇子啪地一聲合上了,在手掌敲了敲,随後悠悠閑道:“我只看結果。你想好了麽,和我合作,成功了,榮華富貴,任你選。若是失敗了,也簡單,我死了,自然你會陪葬。”
許不知又抖了抖,心中有些慌亂,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定了定神,沉默了片刻。
儲尚林只靜靜地看着她。
許不知揚了揚頭,思緒飄得有些遙遠,終是最終苦笑了一聲:“我倒不想榮華富貴,但我發現,我若位置不夠高,終究是惶惶不可終日,日日擔心被踩死。如今,就是一個九品芝麻官,都能把我捏死……”
儲尚林沉默不語,搖了搖扇子,夏季的蟬似乎也知道近了死期,叫得越發凄涼絕望。
秋日,好像不遠了。
許不知捏了捏袖管中那只玉寒蟬,溫潤中帶着一絲寒意,許不知閉了閉眼,喃喃道:“罷了,什麽事,是不需要代價的呢……”
儲尚林似乎是低笑了一聲,帶着一絲嘲諷道:“許姑娘不必如此,搞得儲某人像是逼良為娼一般。”
許不知瞪了儲尚林一眼:“請尊重我的職業。”
儲尚林被許不知的話一哽,瞥了她一眼。
許不知笑了笑,上前幾步,拍了拍儲尚林的肩:“好了,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老板了。話說老板,給我點錢撒,我要去官府贖人,沒錢怎麽行?”
儲尚林看了許不知一眼,淡淡道:“你沒有考慮過,你們雪華樓,到底是誰殺了夙玉麽?”
許不知愣了愣,頭歪了歪,打着哈哈道:“呵呵,我覺得我雪華樓應該是沒有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儲尚林嗤笑了一聲:“許不知,夙玉死了,最大的嫌疑是雪華樓內部的人,你自己心中清楚,這到底冤枉了雪華樓沒。”
許不知笑僵了僵,小聲道:“我其實有想過。”
“懷疑誰?”儲尚林看了許不知一眼,淡淡道,“此處無旁人,你先與我說說,不然我也不知怎麽着手,把你雪華樓的那幫子人撈出來了。”
許不知嘆了口氣,小心地看了儲尚林一眼,慢吞吞道:“殺人麽,最該考慮的,不就是那些動機麽……夙玉之前,差點與五土成親,夙玉卻拒了;雪華樓四個頭牌之間,似乎也地位不明,有些明争暗鬥;還有,”許不知嘆了口氣,“她的貼身丫鬟,夏夕,似乎也有些不對頭……”
儲尚林看了許不知一眼,點了點頭,道:“我大致知道了,這些人,暫時還是留在官府押着吧,這樣也說得過去。至于其他人,你且等着罷。”
許不知嘆了口氣,張了張嘴,看了看儲尚林一眼,儲尚林還是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冰冰的表情,許不知也不敢再說什麽,只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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