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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幾個人商量好就決定，趁着還有幾天的時間多在一起打打配合。

“那從明天開始咱們放學留下來打一個小時球？”高卓問。

“我住校很方便，你們三個呢？”張嚣說。

聽到住校這個詞，喬顧淮看了眼張嚣又看了眼高卓，“你們兩個都住校？”

“沒，就嚣哥住校，不過嚣哥那是單間，哪天我不想回去随時可以過去蹭一晚上。”

“噢”，喬顧淮應了聲又說：“我們也沒問題”。

說話間幾個人走到校門口，看到外面堵着一排排的私家車還有一些站在門外等着接人的家長。

葉南初指了指西邊的自行車停車場說：“我們自己騎車過來的”。

聽到這話高卓有些不好意思，按理說他們這個年紀早就不用家長天天接了，只是他們住的那個小區離學校又有點遠，他撓了撓頭指了指門外，“我媽來接我們”。

喬顧淮點點頭，三個人往停車場去取自行車，兩個人走出校門口。

“我以後也自己來上學吧，太丢人了，這麽大了還得來接”。

聽着高卓在一旁嘀咕，張嚣忍不住白眼，那眼神不言而喻，你早怎麽沒有這種覺悟。

“咱們那片不是不方便麽？坐公交都得走出去幾百米。”

當年倆家大人都選定那個小區就是看好周圍的居住環境，背靠山前面是湖，遠離喧嚣，可環境好最大的問題便是出行不太方便。

“不行！我得再和老高商量商量也住校！”高卓打定了不讓人來接的主意後，又覺得沒辦法像別人那樣騎單車，便研究着找什麽理由住校，一邊走着一邊讓張嚣給他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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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剛出校門口沒幾步，就看到一排車中最紮眼的紅色保時捷。

車門開着，王楣葉穿着一身絲絨黑色小套裙，腳上一雙香奈兒的最新款拼色高跟鞋，頭上還別着個太陽鏡，絕對的時尚辣媽。

高卓快步走上前，沒好氣的問：“您這是來接我放學還是還參加選美的？你看你開這車，家裏別的車都報廢了？非得選這個最騷氣的？！”

“哎，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王楣葉剛還沾沾自喜的想讓寶貝兒子誇自己兩句，這會被噎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我爸呢？以後你別來接我”，高卓開了車門就往車裏鑽。

王楣葉氣的想踢他，無奈高卓上車太快。

“阿姨，這身特配您，往這一站第一眼看到那個最漂亮的家長絕對是你！”

張嚣這兩句話把王楣葉誇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了，氣消了大半高高興興地上了車往家開。

路上就開始問今天上學的情況。

“媽，我想住校！”高卓一路上都沒個笑臉。

“住校？”

“我爸那麽忙哪有時間天天過來接我，咱家離得遠我又沒辦法騎單車。你別再來接我了，你再來接我，我就告訴老高你打扮的花枝招展和我同學她爸抛媚眼”。

王楣葉差點一個急剎，想把這個小王八蛋從車裏踹出去。

張嚣強忍着笑、憋着氣，不動聲色的把視線轉向窗外。

“老娘以後再來接你，我就跟你姓，你以後自己擠公交去吧”！王楣葉氣的厲害。

“我不擠公交，我想住校，學校住宿條件挺好的”。

“你想得美！這學期你要是還在倒數幾名混，就等着你爸給你請私教天天晚上補課吧”。

高卓想再犟兩句，可又怕王楣葉回去添油加醋，提前把私教老師給他請了，便開起了無聲抗議模式。

高卓一路上都在和王楣葉鬧別扭，估計回家免不了要被收拾，車到了家門口張嚣就下了車。

剛進院門就看到李嬸拿着園藝剪刀在修剪樹院子裏的樹枝。

“李嬸，我幫你弄”，張嚣上前想接過她手上的工具。

李嬸不肯給他，阻止道：“你別碰弄髒了校服，弄上了不好洗。”

張嚣想了想作罷，畢竟這身校服還是他從高卓那借的，他的估計還得等一周才能發下來。于是找個椅子坐下，看着李嬸整理院子。

院子裏的設計還是藍槿沒走前的樣子，整個院子一大半是草坪，一小塊做成了花園，說是花園當時蘭槿也只種了株木繡球。

房子剛裝完不到半年蘭槿就出國了，院子雖然大但是單調，就跟這房子一樣大但沒有家的氣息。

“今天上學怎麽樣？喜歡新學校麽？”

“還行”

“你媽今天打電話回來了，說給你發了消息你都沒回”。

“……沒注意”。

“她說最近接了雜志特刊，要拍野生動物照片，但沒啥危險的，讓你不要挂心她”。

張嚣點了點頭，随手撿了根地上的樹枝。

李嬸看着他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又有些心疼，一提起張嚣爸媽他整個人臉上就沒有一點笑意。

“你不在身邊的這兩年你爸挺想你的，當父母也是種學問，可能有些人學的慢點吧”。

“他不是學的慢，他是壓根懶得學”，張嚣玩弄着手裏的樹枝，對當年他和人打架被張國安打的耳膜穿孔扔到國外耿耿于懷。

他在外面坐了會就回到房間拿出一個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衣服挑了幾件喜歡的，蘭德平時都有自己的校服，他主要選了幾件運動休閑的。

“嚣哥，你火了～”

“校園交流公衆號、學校貼吧裏都是關于你的～”

“你快去蘭德學校貼吧上看看。”

張嚣剛洗完澡出來就看着一聯串的微信消息，他裹着條浴巾還來不及擦幹頭發高卓就已經等不及他的回複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嚣哥，你看了沒？”

“還沒，剛才洗澡去了”張嚣一邊講着話一邊點開高卓發過來的學校貼吧網址。

貼吧最新的一條帖子标題便是《蘭德高一PK高三籃球賽，你賭誰贏？》

內容：跨年級比賽，高一新生挑戰高三籃球隊。上面貼上了今天高三校隊那幾個人的照片，身高、體重和各自擅長什麽位置。

沒有他們幾個的照片，估計是因為喬顧淮他們平時都很低調，所以只寫了簡單的班級和名字。

底下便是些跟帖。

他再返回便發現剛才的帖子已經被《蘭德帥哥一字排開》的新帖頂了下去，他點開見裏面是他們五個人在操場并排一起走和一張在門口分開時的照片。

第一張是幾個人的背影，第二張裏能清晰的看清喬顧淮的側臉，張嚣忍不住點開圖片仔細看。輪廓分明的側臉，微抿的薄唇、挺直的鼻梁、眉眼漫不經心的樣子，充足的光線打在他的短發上看起來即冷清又有着幾分疏離感。

底下是一連串的評論。

一樓有人問：喬顧淮帥炸了，杠上學長，話說他們是什麽關系？

二樓：哇，新來的紮辮子男生好帥，我覺得我要移情別戀了。

三樓：雖然新生很帥，但我還是喜歡喬顧淮……。

張嚣一連刷到三十多條。

第三個帖子是早上發的，标題《有認識的麽？好帥，求聯系方式》

因為偷拍，圖片有點模糊。張嚣一眼就看出來了是他早晨和高卓在操場上走時的照片。

一樓評論：這發型真洋氣。

二樓：以前有沒有見過的，有知道聯系方式的麽？

三樓：這麽帥，會不會已經名草有主了。

……

十七樓：“蘭德今年的帥哥真的是特別多。

張嚣看着那些評論，忍不住也跟了條評論：“這張照片拍的技術太差，本人明明帥炸天了！”他腦子裏就沒有謙虛這個弦，還順便沉思了半晌給自己起了個貼吧名，“低調的小張”。

暖黃色的燈光下，喬顧淮一頁一頁的做着奧數題。

一條短信發過來，喬顧淮看了眼微信提示。

顧星也：“班級群炸了，都在讨論pk高三這件事。”

喬顧淮對于這種事一向是漠不關心，好像這事壓根就跟自己一點關系沒有。

哪怕這件事的主人公是自己，他也一樣能做到冷眼旁觀。

“不過我也有點納悶，你竟然願意摻合進這個閑事裏？”

喬顧淮只是掃了眼微信內容通知，并沒有停下解題的筆。一直到把一道奧數題的三種做法都解出來，看了看時間才合上書。

又拿出厚厚的英語詞彙準備背，就聽到門外咚咚的敲門聲。

不等喬顧淮開口，一個腦袋就已經推門探了進來，“哥～！”

喬顧淮看着喬顧安那副鬼鬼祟祟的樣子，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明亮閃動。

“沒空！”

“我還什麽都沒說呢”，喬顧安站直了身體，手裏端着個白瓷碗推門進來。

把碗放到喬顧淮面前，嘟囔道：“我們美麗的鋼琴家顧堂嫣女士讓我把這個蓮子豬心湯送過來給她寶貝兒子補補腦”。

喬顧淮毫不掩飾眼裏的嫌棄，看着那碗湯問：“你确定這湯補腦？”

“媽是這麽說的，說最近剛從網上搜的十大補腦湯新學的，你嘗嘗”。

“我的智商不需要喝這種東西”，看着湯裏飄着的點點綠色不知為何物的東西，喬顧淮艱難的感嘆道：“顧堂嫣女士還是老實彈她的鋼琴更靠譜”。

“嗯嗯”，喬顧安十分認同的點頭稱是，“蔥姜蒜、鹽白糖味精都分不清楚的人得多麽可怕。”

“你喝沒？”喬顧淮聽出這話裏的幾分不對勁，警惕的看着喬顧安。

就見她心虛的左看右看着，就是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半晌才弱弱的說：“我不敢喝，爸又沒在家，她一直問味道怎麽樣，我就想着端過來讓你先嘗嘗”。

喬顧淮垂眸看着那碗湯，平淡的面容上似有一些惆悵。

片刻後，還是拿起碗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看着他有些抽動的嘴角，喬顧安忐忑的問：“怎麽樣？”

等了一會後，喬顧淮才又一次開口：“……她那雙手還是在黑白鋼琴鍵上大放異彩吧”。

喬顧安心疼的看了看自家老哥，“我去給你拿杯果汁？”

“不用”，喬顧淮轉身坐直準備繼續看書，半晌卻發現喬顧安沒有要走的意思。

他挑眉，一臉寫着你還有什麽事的表情。

喬顧安本來就是借着給他送湯過來八卦的，看他這副表情後笑嘻嘻的把臉湊近：“哥，學校貼吧都炸了，聽說你們要和高三打球”？

喬顧淮不理。

“哥，那天我也去給你加油！”說罷拿出手機興致勃勃的把一張照片放大給他看：“我同學看到你這張照片都覺得帥炸了，恨不得現在立馬就初中畢業升上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