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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蘭德分為初高中兩個校區，雖然同一個學校但為了更好地管理，便把初高中單獨劃開。

高中在西區走北門，初中在東區學生們走南門，所以平時能碰上的幾率都很小。

喬顧安看着親哥也不答話，眼睛卻十分專注的看着自己的手機屏幕，“親哥～，你帶我去看看呗？”

“嗯”。

喬顧安一愣，沒想到她哥今天會這麽痛快的同意顯然有點意外。原本她還盤算着和同學偷偷溜進高中部，無非就是沒辦法光明正大的去加油，這會就這麽痛快得到許可

趕緊樂滋滋的捧着那碗不敢嘗的湯走了，出了門還不忘先到衛生間裏把剩下的倒掉。

再想着要怎麽委婉的告訴顧堂嫣女士她以後還是安心談琴比較好。

喬顧淮一直盯着厚厚的英語詞彙，久久停留在一頁沒有翻動。不知過了多久才點開手機，看了眼微信上的消息點開貼吧。

照片裏那個人眼睛彎成好看的弧度，嘴角上揚沒有平日裏的不羁，笑起來眼睛裏好像藏着星辰大海熠熠生輝。

喬顧淮點了保存，亦如多年前他小心翼翼偷拍某人一樣藏好。

那是在盛夏季節放學後，喬顧淮畫完最後的板報。整層的班級裏都已經沒有人，他收拾好書包回家，準備下樓梯時聽到餘音袅袅的笛子聲，喬顧淮忍不住收住腳步順着聲音的方向走過去。

虛掩的教室門，纖瘦的背影。半遮住後脖頸的長發乖順的披散，落日的餘晖下好像鍍了層柔軟的光，白皙的脖頸若隐若現。那一刻喬顧淮想：“這樣的女孩大概就是所謂的宛丘淑媛、蘭心蕙質吧”。

那是喬顧淮第一次不那麽光明正大做一件事，他忍不住拍下這個畫面，記下班級才悄悄下樓。

想着如何光明正大的和這個背影偶遇，如何讓她記住自己。

只是他用了兩個月的時間，甚至能清楚的知道那個班級有多少個女生，其中多少個短發多少個長發，可是徘徊在那個班級門口幾個月都沒有找到和那個背影相似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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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忍不住找顧星也，讓他去打聽最近那個班級有沒有人轉學走。

那個身影就像消失了一樣，好像只是自己的一個幻覺，只是一不小心的驚鴻一瞥，再也沒有蹤跡。

一直到三個月後的畢業典禮，下面讓我們歡迎六班同學帶來的陶笛演奏。

兩排的人站在舞臺上，那熟悉的笛音響起。喬顧淮努力搜索，直到目光停留在一排女孩中間，皮膚白皙，眉眼俊朗，明明沒有在笑眼睛裏卻好像已經盛滿星光。那個男孩雖然站在一排女孩子中間，可卻讓人覺得他比女孩子長的還要好看。

那一刻的喬顧淮氣憤、懊惱、羞恨一瞬間太多的情緒襲來。就好像飄浮的小船，他以為自己可以輕舟望月卻不想平波炸起被迎面的風浪打的支離破碎。

喬顧淮腦子裏想的就是一個男孩子，怎麽會梳那麽長的頭發，太丢男生的臉了。

可氣的是他竟然暗戀了男生還不自知。

可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之後這個人上了初中還和自己分到了一個班，每天看着那張臉，喬顧淮就覺得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嘲笑着他的蠢笨。

喬顧淮深深的陷在某段回憶裏，那段時光将他的思緒悄無聲息的勾起。

第二天張嚣拎着一行李箱的東西和高卓坐着自家的車去學校。

一路上高卓都沒什麽精神，不用問張嚣也猜得到昨晚肯定是被他爹媽聯合教育了一番，搞不好還附贈混合雙打。

高卓難得的安靜，張嚣一路也閉着眼休息。對于終于開學的日子，他并沒有什麽太多的感覺。早在上初中開始之後，他就已經對學習沒有什麽特別大的興趣了。一開始是故意叛逆，他以為這樣就能栓住藍槿女士。讓她不放心、擔心，她就會不舍得。只是她那句你一個男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以後的路得自己闖，就潇灑的出了國。

到最後他幹脆就真的對什麽都無所謂了。

考慮到周一路上交通擁擠，李叔今天特意提早出門避開了交通高峰期。兩個人到學校時，離上早自習還有半個多小時。

“今天還來早了！”高卓看着還沒開的校門，特意跑過去讓門衛大叔開門。

張嚣拎着行李和高卓先去了宿舍，放東西。

第一節課是語文，五十多歲的老頭。

個子不高，張嚣聽了不到半節課就開始犯困，連老師的名字都沒記住就趴在桌子上補覺，坐在最後排的好處就是不管是睡覺還是玩手機只要你不影響別人老師基本上懶得管你。

最後一排就張嚣單獨一張桌子，好像明顯的一副格格不如的樣子。他也樂得自在，上午四節課趴在桌子上睡了兩節課。剩下最後兩節課是英語和數學，因為是班主任的課他打着精神聽着。

對于在國外這兩年最大的好處，就是把他的英語水平提高了一大截。畢竟藍槿女士跑出去拍照片的日子比在家的日子要多，他一個人總要摸索着如何生活。

到了數學課張嚣就有些頭疼。明明也是個女老師，卻滿臉的戾氣，标準的八字眉看誰走神就會飛過來半截粉筆。張嚣覺得她不參加射擊比賽都可惜了，一節課用了好幾根粉筆。

他眼睜睜的看着高卓被提問了一次，沒答上站了半節課。站着還不老實，低頭玩着手機又被飛了一次粉筆頭。

張嚣幸災樂禍掏出手機發過去一條微信：“疼不疼？”

“百發百中、箭無虛發，射擊比賽估計都打不了這麽準。”高卓小心翼翼的把手機放在書底下，恨不得每打個字都看一眼老師，以防再被暗器打到。

終于熬到了中午放學，下課鈴一響大家就奔着往食堂去。

高卓則是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想動彈。

“同桌，今天有小酥肉一會去晚了被打沒了”，鈴聲響完後程篤恨不得第一時間就沖出去，沖到門口看到自己同桌還懶在座位上焦急地喊道。

“你幫我和嚣哥打兩份，我們一會過去”，高卓沖門口揮揮手，示意他先沖。

“我還以為你早就已經被老師罰站罰習慣了呢，怎麽半節課就受不了了”，張嚣走到他旁邊，一把把他拽起來。

高卓站的腰酸腿疼，一只胳膊搭在張嚣肩上，拖着步子往外走。

邊走邊抱怨，“剛開學就被她盯上，你說我這一學期會不會都不好過？”

“我怎麽知道”。

“你說現在我都從班級第一帥排到班級第二帥了，她不應該把盯着的目标轉移到你身上麽”？

張嚣看了他一眼，納悶的問：“這個和帥不帥還有關系？”

“當然有關系，不然你怎麽會開學第一天來就被人盯上”。

“滾”張嚣覺得兩人這對話明顯不在一個智商線上，懶得再繼續往下溝通。

一句話掐死。

“那是不是張嚣？”顧星也看着走在前面的兩個人，标志性的馬尾紮辮。

“看那頭發還用問，全校再也找不出一個比他頭發長的男同學了”，葉南初淺笑道。

喬顧淮看着那兩個勾肩走路的背影，眼睛恨不能把前面的人影盯穿。

高卓還在張嚣耳邊嘀咕，就聽到身後有人叫張嚣的名字。

兩人一回頭，就看到兩張帥氣帶着笑意的臉和一個板的跟誰欠了他錢的臉。

那眼神，張嚣一不小心碰上，覺得眼帶冰霜忍不住嘟囔：“他怎麽大白天這幅臉！難不成跟你一樣被老師罰站了？”

“我覺得心上人劈腿的幾率更高一些”。

張嚣聽這話沒壓住嘴角的笑，幾步路三個人走近。他微微收斂起笑容看着三個人，“我倆還在班級磨蹭了會才出來，你們怎麽也剛出來？”

“淮二嫌剛放學太擠”，葉南初說道。

“哎、今天食堂有小酥肉，我和我同桌說聲，讓他多要幾份，咱們幾個一會吃飯的時候再商量商量練球的事呗”？

喬顧淮看了眼搭在張嚣肩上的手，聲音低沉，“你們倆不勾搭着不會走路，還嫌在學校裏不夠浪”。

“……什麽玩意！”張嚣看着喬顧淮冷漠的背影驚愕地問。

“嚣哥，他說你浪！”高卓解釋道。

顧星也幹咳了兩聲：“那個…我表弟家三代軍人出身，所以對這個行為舉止有點苛刻，別介意啊”。

“他怎麽和初中時一樣，一堆臭毛病，抓住我就要說兩句，虧我還以為他改好了”，張嚣忍不住想到初一剛和喬顧淮在一個班時的情形，心裏頓時郁悶。

葉南初看了看張嚣不太好看的臉色，對于他和喬顧淮關系是好是壞他不确定，但喬顧淮看到張嚣總是會變得易怒這點他們都發現了。他掩飾的咳了聲，催促道：“食堂的小酥肉最受學生歡迎，基本上打到一半就賣完了，一周就這一天會做，走吧。”

從上初一時的各種看這個人不順眼，到後來喬顧淮天天盯着收他的作業。兩年過去，回來後打過照面以為初中時那點疙瘩早就沒了，這會好像又起了矛盾的苗頭，高卓也不敢在搭在張嚣身上走路了。

“對對，嚣哥，咱趕緊去這是食堂排名最高的菜，炸的外酥裏嫩晚了就不好吃了！”

張嚣眼睛還看着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在心裏腹诽，“誰他媽浪了，老子哪就浪了！”

六個人拼了一桌，三份小酥肉單獨放在盤子裏。每人托盤裏三葷一素一湯，圍着一張桌子。

周圍是一片偷瞄過來的目光。

程篤笑嘻嘻的道：“我長這麽大，第一次有這麽多女生看我”。

高卓白他一眼，“那是看你麽，有點數沒”。

程篤不在意的笑，吃了兩口飯才反應慢的覺得氣氛不太對。

喬顧淮坐姿端正，一口一口地吃着飯。

坐在他對面的張嚣則翹着二郎腿東戳一下西戳一下，一個托盤裏的菜被他戳個稀巴爛，手不經意的沒夾穩，筷子上的肉啪的甩到喬顧淮的盤子裏。

“嚣哥，”高卓簡直沒眼看，覺得他嚣哥這絕對是故意的，想着幾個人還要一起打球呢，邊在桌底下偷偷踢了踢張嚣，底聲提醒道：“人幫過咱呢”。

張嚣瞥了他一眼，暗想要不是因為這個，我早摔筷子走人了。

喬顧淮夾起碗裏的那塊肉，扔回張嚣碗裏，沒表情地問：“不和你胃口？”

“太膩了”，張嚣痞痞的說。

張嚣是真的覺得這肉太膩，也是真的故意把那肉甩到喬顧淮碗裏。不過下一秒他又一臉嫌棄的挑起一根蔬菜，這次不是手滑，而是光明正大的扔到喬顧淮的碗裏。笑嘻嘻的說：“這菜不合我胃口，你幫我吃點吧，浪費了可惜。”

雖然他們都是男生平時沒那麽多講究，但對面那是誰，那可是高冷的喬顧淮。高卓看着張嚣這作死的節奏，很不仗義的移了移手邊的餐盤，免得一會倆人打起來血濺到他飯裏。

其他幾個人也都感覺到了不對，幾雙眼睛齊齊的在喬顧淮和張嚣身上徘徊。

張嚣不以為意的看着喬顧淮，卻見他兩條眉毛緊緊的皺在一起，然後把那根青菜吃了下去。

這下換成張嚣把眉毛皺在一起。

喬顧淮夠狠！

高卓心裏感嘆，淮二是真能忍啊！果然狠人都有別人沒有的忍耐力。

為了避免張嚣再作妖，他急忙開口找話題：“我們晚上是不是得練練球啊？”

葉南初配合的點頭：“放學後，我們在樓梯口等你們，星哥約了幾個我們班的同學當陪練。”

“我也可以當陪練啊！”

高卓看了眼那胖乎乎的臉，安慰道：“嘟嘟算啦，別到時候嚣哥一發飙把你當球投籃裏。”

幾個人說鬧着吃完了開學的第一頓飯後，各自回自己班級。

下午上完物理，餘下的兩節課老師都管的不嚴，課堂上除了前兩排認真聽課，其他的有偷偷睡覺的，還有偷偷看小說傳紙條的。

高卓幹脆拖着自己的椅子跑去跟張嚣同桌。

張嚣樂此不疲的打着游戲。

“呦、這不是馬上就要上王者了”

“快了！”張囂快速的移位反野。

“嚣哥，你怎麽每次都玩這一個英雄啊”

“帥！前期只管自己刷野買裝備，後期可以偷襲收割”。

“你就用這個英雄一路打上來？”高卓一臉懷疑。

“再往上打感覺有點吃力了”。

“嚣哥，你為啥和喬顧淮打排位不和我一起打？”高卓趁着張嚣打完一局，拿過他的手機看了一圈發現最近一次打游戲是三天前，他嚣哥一路拿了兩把五連絕世甚至還有一把超殺！

“嚣哥帶我！”

張嚣一把搶過手機，有些尴尬，“那是和喬顧淮配合打出來的”。

“那你倆下次再一起打游戲帶我，我把咱們幾個拉一個群裏。”

高卓剛說完不到一分鐘，張嚣的微信就想了，他低頭看微信裏多出個群聊。

群名：蘭德五帥吊炸蒼穹 ！

張嚣看着那群名，有些頭頂冒煙。

“傻x！你怎麽不上天。”

喬顧淮一邊聽着老師講化學公式的分解一手掏出震動的手機瞄了一眼。

看到新被拉進的群，眼角微微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