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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滾——你大爺的！”張嚣一巴掌蓋在他額頭上，把他的臉從自己面前推開，起身往自己的位置走一屁股坐回椅子後，心裏面稍稍松了口氣。

想象了下剛才和高卓貼近的感覺，如果讓他親一個男的……呃……有點惡心……他沒那個想法。

因為昨天和喬顧淮的那個近距離接觸，他一晚上都沒睡着覺，總覺得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在心裏亂竄，剛剛這麽一弄，張嚣頓時放心了些。

他”心裏暗罵了句“勞資果然不喜歡男的！

可為什麽對喬顧淮會有那種想靠近想觸碰，會出現那種連他自己也道不明的感覺。

不等張嚣把心裏那點糾結捋明白，就到了月考。

蘭德的月考就是挂個“月考”兩字的測試，說是月考只比平時的随堂考試嚴了些，由班主任和各科老師監考，都不換地方就在原班級。

無非就把合在一起的單桌分開段距離。

張嚣自己一個人坐後排，連動都不要用動。

“同桌，你別忘了英語給我看看卷子”，隔着個小走道，程篤一只手半捂着嘴巴對旁邊的高卓打口型。

他們這個班級，除了前幾排的特招生，剩下的誰抄誰都差不多，半斤對八兩估計還不到八兩。班主任和各科老師只要把前排的盯住不往後傳紙條，後面的就是翻書找答案都費勁。

即便是如此高卓還是自信的跟程篤比了個OK的手勢。

不知道考試完放假是不是蘭德不成文的規定，考完最後一科學校就給放了兩天假。

嚴聘婷說是讓他們好好休息，等着回來好挨收拾。

底下的人一聽這話有偷樂的，有起哄不怕挨收拾打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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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說不定我們這次就有進步呢……”。

“從倒數第一變成倒數第二……”

剛考完試，大家像完成一件任務都輕松不少，他們這個班級也就考試前兩天有點緊張的氣氛，考完試就考完了，至于結果是啥有一大半的人壓根不關心。

原本張嚣也屬于那一大半中裏的一個，不過這次考試前他又去班主任那磨了半天，嚴女神答應考到之前要求的就去語文老師那幫他把之前那張卷子要過來。

所以這次考試張嚣答的格外認真，破天荒的寫完各科卷子後，剩餘的時間沒有用來睡覺又檢查了一遍，數學不會做的題還知道順帶寫個解字。

說完放假的事嚴聘婷就讓他們走了，看她出教室張嚣跟高卓說了句，“幫我收拾下書包”，就緊跟着出去。

“老師”，張嚣趕着嚴聘婷上樓前喊了聲。

看到他嚴聘婷也不意外，臉上帶着點笑，問：“這是有事？”

“那個……語文成績出了麽，您幫我問了沒？”

“你就關心語文成績啊？”嚴聘婷輕哧了聲，手拿着卷子在他頭上虛點了下，“你那張考試卷子，我已經給要過來了，不過能不能給你還要看你其他成績出來後再說。”

一聽這個張嚣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卷子在嚴聘婷手裏比放語文老師手上讓人放心多了，不然張嚣總覺得像自己頭發被人攥在手上一樣，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讓人拿剪子給咔嚓了。

放學幾個人一起往出走，喬顧淮一眼就看出張嚣心情比平時好，嘴裏還不時哼唱着歌。

自從張嚣覺得自己不會喜歡男的之後，和喬顧淮之間就更沒什麽忌諱的相處，全當自己喜歡和喬顧淮交朋友，現在他們的關系比之前還要近，以前他是和高卓形影不離現在又加上喬顧淮還得附帶上顧星也和葉南初倆人。

幾個人往一起一湊，都能出道弄個偶像組合了。

“心情好？”喬顧淮偏着頭看他。

張嚣哼着歌，走路都帶着節奏，“那個卷子我們班主任給要回來了，不過還沒給我，說等各科成績都出了再說。”

聽他這麽說喬顧淮也跟着淺笑了聲，撩了他一眼，“看你以後還敢作”。

張嚣也不知道怎麽解釋當時自己幹的那事，聽喬顧淮這麽打趣自己也找不出理由為自己解釋，幹脆直接上手胳膊勒着喬顧淮的脖子為自己争辯，“我那不是作”。

“對，不是作、是折騰，因為這事我瞅着都把自己折騰瘦了”，顧星也看着兩個人打鬧升出一種做哥哥的欣慰，難得看到喬顧淮和人走這麽近，從小到大他姨說的最多的話就是“顧淮這孩子性格冷僻，幸好家裏還有有你和顧安，不然他一個人得多孤單”。

難得現在他能有別的更親近的朋友，想到之前喬顧淮和張嚣的關系，顧星也忍不住在心裏感慨。

到了校門口，三個人要去取自行車，張嚣跟高卓直接往外走上了已經等着的私家車。

今天來接他們的是李叔，張國安早幾天就打電話讓他回家。

張嚣上了車叫了聲人，不過兩個星期沒見到張嚣，李田覺得孩子明顯瘦了好多，不過個子好像又長了點，不時的詢問幾句學校的生活。

一進屋張嚣就看到門口放着雙男士商務皮鞋，看樣子張國安也是剛回來。

張嚣換了雙鞋果然見到張國安坐在沙發上打電話，一身西裝都沒來得及換他在客廳轉了一圈就去廚房和李嬸打招呼。

“小嚣回來了，”李嬸正做魚湯，看他進來瞅了一眼就跟着皺了下眉：“雜瘦了呢、學校夥食不好吧？”

“沒，夥食挺好的，是我自己挑食。”張嚣笑着說，其實他也不是真挑食主要就口味随蘭槿女士比較重，不喜歡食堂那種清淡的飯菜。

“那你常回來，想吃什麽嬸做給你吃”。

“嗯”，張嚣在廚房呆了會，再出來的時候張國安已經打完了電話，看到他說了聲：“回來了”。

張嚣點了下頭，父子倆實在沒什麽話可聊的，硬是找話題大家都尴尬。

張國安上樓換了身衣服，張嚣看他進了屋才又上了樓，倆人不尴不尬的吃完一頓晚飯，張嚣就跑去找高卓。

高卓正蹲在院門口抽煙，腳邊放了個籃球。

“你也不怕老高看見？”張嚣走近看他這副樣子“啧”了聲。

“不怕，我媽正纏着我爸展示她剛買的珠寶首飾，倆人正膩歪着呢”。

看着別墅裏照出來的燈光，整個院子都多了幾分靜谧和安詳，和隔壁房子裏截然相反，似乎透過這影影綽綽的燈光就能感覺到房子裏的溫度。

張嚣笑了笑，拿起高卓腳邊的籃球，往小區的體育場走去。

高卓跟着張嚣打了十多分鐘的球就喊着無聊，蹲在塑膠地上看着張嚣一個球接着個球的扣籃。

拿起手機給張嚣錄了個小視頻發到他們“帥炸天”的五人群裏。

【我家嚣哥帥吧，有來玩籃球的麽～】

看到高卓發的群消息時，喬顧淮正坐在沙發上給外婆剝栗子。點開視頻就看到張嚣穿着個白色短袖、下面是條綠色的七分褲，配上投籃的動作顯得清潤明朗。

“這誰家丫頭，這麽有活力”，外婆低頭的功夫看了眼放到一半的視頻，只瞥到投籃的背影。

喬顧淮笑了笑，“我同學”，把剝好的栗子放進碗裏，“祖母、我去隔壁舅舅家”。

“嗯，去吧”。

祖父祖母身體硬朗堅決不願意和顧堂宇一家住在一起，嫌棄別人影響他們老倆口的生活，沒辦法顧堂宇考慮到老人的年紀只好買了兩戶挨着的一樓帶院的房子，即方便照顧又不讓老人煩。

喬顧淮說是去隔壁舅舅家，出了門卻是往相反的方向，對着另一個隔壁敲了敲門。

葉南初看到他也不意外，基本上每個周末喬顧淮都會到祖母這呆一天。

果然一進門就看到顧星也窩在沙發裏打游戲。

“阿姨不在家？”

“嗯”葉南初一邊應着一邊拿出雙拖鞋遞給他。

葉南初是十歲跟着他媽住到隔壁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帶着個小男孩，也沒個人照顧。

顧家老倆口看着可憐，就格外關照些。

葉南初的媽媽一年中有大半的時間都不在家，經常在外面做生意，他爸則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喬顧淮站在門口，也沒要進來的意思看着倆人猶豫了片刻問：“要去打籃球麽？”

“你想打籃球了？”顧星也忙着手裏的游戲，頭也沒擡。

“行啊，去呗”，葉南初站在門口淺淺笑了聲，“等我換身衣服哈”。

顧星也還沒弄明白要去哪打球就被拖上了出租車，上了車還在發懵，“打個球還得坐車？咱小區不就有個室外籃球場？”

“咱去個更高檔的地”，葉南初也不說破，估計顧星也是一直玩游戲沒看到群裏的消息。

張嚣剛要一個跨籃上球，就感覺身後有人上來，下一秒球就被人搶走，抛向籃板時響起碰撞聲，從籃筐落向地面。

“靠……”張嚣原本以為是高卓偷襲自己，在看到喬顧淮那張臉時瞬間揚起嘴角，眼神一亮帶着驚喜，“你怎麽來了？”

“來陪你打球”，喬顧淮偏頭看了他一眼又投了個三分球。

“剛才我就讓你摟着點，留點力氣”，高卓盤腿坐在地上，一臉的幸災樂禍，“這會我看你還有體力不”？

“你是打不過我叫幫手來？”張嚣睨了高卓一眼問。

“我剛才已經拉好陣營了，星哥南初我，你和淮二”，高卓現在已經清楚的看清自己的位置了。“你要是體力不行了，我、你、淮二咱三對他倆也行。”

考慮到張嚣和高卓之前的體力問題，最後是高卓跟着他和淮二，五個人就這麽打了場3V2的鬥牛籃球。

一場打下來，幾個人都是筋疲力竭，汗水從喬顧淮的鬓角沿着脖頸蜿蜒而下。

張嚣拿了瓶冰涼的水在喬顧淮手臂上碰了碰，跟着坐下，哪怕是這會看着喬顧淮還是有點意外又有點開心，那種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情緒又在心裏蔓延開。

“你們打車過來的？”

“嗯”喬顧淮點了點頭，接過張嚣手裏的水。

喬顧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打球，但看到高卓發的那個視頻後他就不受控制的想見這個人，這樣的感覺強烈到他無法克制也不想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