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辛夷(一)
日頭陰沉燥熱着,比之更甚便是婦好的心緒,火氣湧上心頭,這些厭人的小把戲找不到兇手氣得她腦海中盤旋出武丁一臉竊笑,只覺此事應該有個了結,氣勢洶洶着走在宮道長街上,越靠近槃玖殿就覺得手越癢癢。
海陽守在槃玖殿門口瞧着婦好走進庭院,絲履踩在膈腳的石子路上洶洶步伐也不減半分,憶起最近這位子妃娘娘的倒黴事心下了然,便慈目着笑了笑迎上去,“奴才拜見子妃娘娘,不知子妃娘娘前來何事?”
婦好臉色十分不善,縱然一路上甄意苦口婆心勸解了無數次,她卻一句都沒聽見去,她一向不拘不束慣了,到了殷商後宮斂了脾氣小心翼翼地不曾得罪人,卻被人衆人當成了軟弱可欺的病貓子,這次是加了佐料和血腥的草莓果,下一次豈不是要直接不聲不響毒死她,一忍再忍叫她如何咽得下這口子,而這一切全都是拜武丁所賜。
她寒着眼盯着海陽,“有勞常侍禀報大王,後宮婦好求見。”
一步踏入正廳,入目皆是黑澤,兩盞神虎燈臺暈着淡淡暖光肆意籠着武丁的身形,勾出男子雅致高貴的輪廓,自打雕龍門從外頭拉開他便停了手上的奏折筆墨,盈盈勾笑的丹鳳眼閃過一絲狡黠直直盯着她,薄唇邪肆着與她道,“等了着許多時日,愛妃總算忍不住寂寞親自過來找寡人了。”
他着一身暗墨靛藍色清雅蜀繡團虬龍靜卧長袍,周身似是開了暗夜傲然的薔薇,只覺清雅淡然裹着暗暗淡淡的花香,武丁只手撐着腮,堪可如畫的眉眼盡數綻放着,似是一道不見底的漩渦,婦好微怔,轉而瞧着他看戲一般的惬意,便氣鼓鼓地沉着氣福身道,“大王。”
聽着前頭那人輕笑道,“過來。”
婦好起身卻站在原地沒動,賭着氣與他道,“臣妾方才吃了不幹淨的草莓果,怕這半月多的黴運不小心渡給大王,妾身不敢過去。”
聽得她滿口怨氣,面上隐着滔天的埋怨,武丁竟驀然咧嘴笑出聲來,朗聲充盈着偌大的正廳,似是山谷回蕩一般不絕于耳。
婦好心下更氣了,“大王覺得這般好笑嗎?今日妾身前來便是請大王收回成命,不要再與臣妾賭氣,将這後宮滿園的怒火皆引到妾身身上。”
武丁起身走到她身前,将一直低頭躬身的婦好扶起來,“愛妃不是說若是寡人寵愛于你便會于你招致其他人的嫉妒成為衆矢之的嗎?如今寡人未曾寵幸,未曾寵愛,未曾待愛妃與旁的人不同,不過是因着被愛妃拒絕了心中難過與人抱怨一句,愛妃卻将這怒火均數放置在寡人身上,若是今日愛妃不給寡人做個好的解釋,那寡人可不受着莫名的怨言。”
分明是武丁将這矛頭指向她,現如今竟還将這一堆爛攤子推到她身上,婦好袖下的手緊緊攥在一起,幾乎是強忍着怒火咬牙切齒道,“大王金口玉言竟不知自己随意一句便将婦好推入火海嗎?”
“哦?愛妃既知寡人金口玉言。”武丁嘴角挽起一抹得逞般的笑意,丹鳳眸子直勾勾盯着婦好,微微躬身薄唇緩緩貼近她的耳邊吐氣,聲音漸漸低沉下來,“便應該記得那日寡人所說。”
脖頸傳來薄涼的氣息,驚得婦好渾身警鈴大作僵硬起來,腦袋中晃過一絲空白,才聽他低低笑了一聲道,“愛妃今日過來是要逼着寡人一言九鼎嗎?”
她歷來伶牙俐齒卻被武丁一次一次堵得說不出話來。
“今日确實是個吉日,不過愛妃來得急了些,現下日頭還早,等寡人處理好今日政務,便随你去青鸾殿。”武丁順勢勾起婦好身後一縷青絲,“屆時春宵一刻值千金,愛妃可不許再與寡人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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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分明是過來請武丁收回成命的,卻在不知不覺中被武丁繞了進去,事态發展到這一步,婦好猛然反應過來剛要借口拒絕,便被外頭海陽急匆慌張的一聲生生止住了,“啓禀大王,禮史官傅說大人求見。”
滿身沸騰喧嚣不滿的怒火一瞬間被冰凍,婦好驀然收音,好在武丁未察覺她的異樣,只聽他換了威凜的聲音從頭頂處如冬雨一般瓢潑下來,“宣他進來。”
婦好僵笑,“大王,妾身先告退。”她急匆匆想要離開卻被武丁一把摟住腰身。
武丁道,“無妨,寡人傅說與愛妃之間沒有秘密。”
身後傳來輕穩的腳步聲,武丁牽起她的手将她帶到案前,方一觸及她手上細密汗霧冰涼的濕意,俊眉微皺,“愛妃哪裏不舒服了嗎?”
婦好低眉木然地坐在武丁身側,聽到前頭熟悉的聲線,傅說匐跪在地上,“下臣傅說參見大王,參見子妃娘娘。”
武丁一手溫着婦好的手,一手在案上擡起,“起來吧,坐。”
傅說退到兩側軟墊,端正坐罷道,“下臣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大王與子妃娘娘,實在罪該萬死。”
武丁瞧了婦好一眼笑笑道,“無妨,寡人的愛妃今日有些小性子,已經發洩完了,如今傅愛卿前來可是之前寡人吩咐的事有了眉目?”
傅說驀然靜默,似是有些話如鲠在喉,半晌才點着沉沉的聲音道,“臣請先與大王禀報一件其他事宜再談及此事。”
婦好心中惴惴着,不敢擡頭卻又忍不住擡頭,前頭跪着恭敬謙卑的男子是她傾心愛慕多年的人,許久未見只聽得他的名字與聲音,便實在忍不住心緒,明明浸在咫尺,卻如同隔着璀璨銀河的兩顆星星,早已是奢望。
武丁道,“善,你且說來,不必過于拘束。”
傅說道,“大王,方才臣與司徒景瑥大人一同從後宮小門進來時,路過星漫殿時偶然發覺辛美人與一守宮侍從在叢道灌木下私通,現已将兩人帶到殿外,請大王裁決。”
外頭天色驀然陰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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