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罷朝
碎星一般的日光順着窗棂點點灑落在水滴透明琥珀珠簾上,折射成璀璨霓虹七色流光,清風吹拂窗外懸墜琉璃龍紋風鈴,叮咚叮咚歡愉了一日的錦繡明媚,初夏淺淺聞得些許蟬鳴,倒是将這滿殿沉寂打破得恰到好處。
武丁單手撐頭,袖口暗金色龍紋靜靜隐沒于明黃色綢緞,散着不輕不重的氣場,柔軟地滑落在手肘處,衣領微松懶散半敞着,似是一條難得靜卧的青龍,罩上一層淡淡金光,勾勒出冷冽柔軟的眼角眉梢。
他低斂着流光眉眼瞧着婦好,墨色青絲慵懶垂在臉頰兩側,淺淺遮住唇角微揚的弧度,道了一聲,“愛妃既然醒了,何不睜開眼睛,難不成竟有賴床習性?”言罷,便見眼底下閉目假寐的人面上染了些微紅,瞬時他便咧唇狂肆地笑出聲來,清朗的聲線比日光清風還要令人舒爽。
婦好狠狠睜開眼,臉上微紅還熏熏然着,卻不敢發作,尴尬僵硬做了嬌羞狀偏過身去,咬着後槽牙,“日上三分大王不去上朝,竟在此處與妾身打趣,不是要叫天下臣民恥笑?”
武丁倒是一貫風輕雲淡的慵懶,“愛妃怕是還不懂侍寝禮儀,寡人上朝卻還沒有被服侍更衣洗漱,卻叫寡人穿着一身睡袍去面見天下臣民?”
婦好身板一僵,猛地翻身過去,一雙眼睛急于求證此話真僞,卻聽得外頭海陽有些無奈的召喚,“大王,早朝已過半,宗伯王宇大人過來問您是否上朝。”
武丁目光邪笑盯着婦好,嘴上與外幣回道,“回了他,寡人今日不早朝。”
海陽道,“大王,王大人問您是否龍體欠安,是否要請草藥醫師。”
武丁道,“不必,寡人難得康健,不過今日溫柔香濃,不願早朝罷了。”
婦好滿眼不可置信,父親子賞忠心敬仰輔佐的君王竟是個沉醉美色不思朝臣的人,卻見武丁不緊不慢與她眼前伸出四個修長的手指,面上人畜無害的笑着。
婦好頭瞬間漲了一圈,這竟是他第四次與前來請朝的臣子說這話了嗎!
外頭一聲沉穩聲音傳來,當初天地章澤宴臺上婦好聽過這聲音,是宗伯王宇,他言語似是有些難以啓齒說得極為隐晦,聽得出痛心疾首的意味,“大王怎可沉迷女色耽誤國事呢?”
武丁面上落下些許清冷冰寒,似是一場不經意的霜降,透着滿冬令人瑟瑟發抖的寒意,“宗伯大人這是要在寡人的長生殿職責寡人私事嗎?”
外頭王宇默了半晌,“臣不敢,臣告退。”
細細碎碎的腳步聲漸漸遠了些,婦好面上凝重從床榻上走到地下,俯身跪于滿地的玫瑰花瓣中,“大王,妾身請罪。”
武丁挑眉道,“何罪之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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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入宮許久因着個性自我,便懶着學習侍寝禮法,如今竟誤了大王早朝,如此重罪還請大王責罰。”
“不知者寡人怎會怪罪,若是如此那寡人豈不成了天下人群起而攻之的暴君。”
竟有先後四位大人前來長生殿請朝,若是她不受罰,滿朝上下的怒火豈不是全都傾瀉到子家頭上,此等事怎麽連累母族,婦好道,“大王仁慈,可如今妾身狐媚惑主的妖名只怕不久便會傳遍天下,為着王室龍威顏面,還請大王降罪以堵住天下幽幽之口。”
武丁微頓,眉眼似是落下淡淡嘆息,“如今愛妃也明了,寡人的金口并不足以震懾天下,號令群臣,就算端坐朝堂龍榻之上也是受氣,還不如與愛妃一同貪睡嬉鬧自在得多。”
婦好頓然憶起當日天地章澤宴臺之上,武丁曾與朝臣名言,誰若是再非議婦好為妖媚禍主之輩,便格殺勿論,無心插柳之下解釋得難免有些倉促,“大王,妾身并非此意。”
當下殷商王朝雖名上武丁為主,卻少有鞏固朝臣信服,以明壽為主的王宇與鄧攝等人皆跋扈不羁,司徒景瑥是殷商老臣卻是個耿直不二的文官,其他臣子均稀稀拉拉各自為營,武丁朝中确實沒有可用重臣,子賞曾在家中與她淺淺嘆息過一番,無奈之境地卻不是一朝一夕可做轉圜的。
她心下盤算着無意戳中了武丁痛心之事,心頭晃晃玄虛着,卻聽得頭頂那人道,“這天下尚且未定,寡人急不得,唯有愛妃,寡人護在手心裏卻還算綽綽有餘。”
恍若一道晴光瞬時沖破九天而下的重重陰霾,攜着堅不可摧的光芒,不知為何竟叫婦好難得的信服。
武丁與她伸了手,婦好擡頭仰着他,便将手搭上去,身上随着緩緩站起身來。
他細細摩挲婦好左手背上淺淡許多的疤痕,眉眼悄悄掩進床簾紗帳中,透滲出淡淡笑意,“至于那狐媚惑主的妖名,雖說難聽些,愛妃姿容也确實承受得起。”
婦好偏過頭不再與他争執,見着榻前潤木衣撐上盤龍嘶吼天際的凜冽朝服,與武丁道,“大王,日上三竿妾身還是服侍大王更衣罷。”
武丁丹鳳眼一挑染上淺淺桃色,拉着她手的臂稍一用力便将她扯進懷中,貼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左胸前,薄唇邪肆一番,“既已晚了,又何必急于這一時。”
殷商夏至滿園花開繁花似錦,如是遇了一場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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