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流轉
連着幾日夏雨,青鸾殿便一直緊閉着門,謝絕一切上門的人,就連武丁也進不去,因為婦好是真的病了,送別子賞夜間便染上了風寒,一直昏沉着。
當夜便聽人傳來消息,子賞才出巒山離着驿站不足十裏,便被一群人埋伏突襲,肩膀中了一箭,婦好聽聞只覺頭暈目眩,撐住身子沉了沉便暈了過去,連着風寒索性一直昏在榻上,尚不曾有過半絲清明。
槃玖殿上前來彙報婦好病情的草藥師跪在地上勸慰武丁,“大王,子妃娘娘這風寒有些厲害,病了這幾日怕是會傳染,為着江山社稷,求大王避着些。”
武丁眉頭深深蹙起,身邊的胥莞也聽得心驚,走過去請旨,“大王,妾身不怕傳染,請旨前往照料子妃。”
姜如笙也跟着一同跪過去,“大王,妾身懂些醫理,跟過去幫上一些忙總是好的。”
武丁眉宇深沉陰翳着大片寒冷,目光染上冷氣,淩厲的氣場似是原地旋起一場風雪,叫人不寒而栗,自婦好病後他便一直追查賊人的蹤跡卻毫無線索,仿若一陣風一般消失得無聲無息,眼下幸得箭上無毒,子賞已無大礙,如果不然……
姒洛見着武丁周身的凜冽,便與她們二人道,“你們也別着急,草藥閣的醫師都過去為子妃診治了,還是安心等着消息吧。”
若果真傳染到整個後宮之中,那才是真正的禍事,胥莞聞此也無計可施,只得心頭幹着急。
武丁冷然出聲,丹鳳眼朝醫師射出冷冽寒意,“寡人的愛妃若是有半點閃失,提着你們的狗頭來見。”
草藥師皆誠惶誠恐俯身道,“臣等遵旨。”
他轉身與姒洛道,“子妃之事還要驚動夫人了。”
姒洛道,“無妨。”
瑤華殿庭院中美人蕉開得火紅,映襯着異域進貢的金色郁金香,将滿園照得十分喜慶,明色一襲暗金色水紋絹菊流沙魚尾裙側卧在正廳榻上,曼妙身姿宛若一尾出水浮石的金鱗美人魚,正微嗑着眸子淺眠,紅唇微揚挂着十分滿足的笑意,随着呼吸竟閉着眼睛漸漸笑出聲來,莺鳥一般的傲慢笑意充斥整個瑤華殿。
旁邊扇羽散熱的袅煙見她這樣開心,也便随着揚起了嘴角。
明色斂了笑聲與袅煙問道,“袅煙為何這樣開心呢?”
袅煙笑道,“娘娘開心,奴婢也跟着一同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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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色睜開眼簾,目光妩媚傲慢,“前幾日若說這後宮中誰最風光便數青鸾殿那位。”瞬然揚唇冷笑出嘲諷,“可誰知,竟人算不如天算,一夕之間家族落魄,身染傷寒,風極一時的青鸾殿如今就連老鼠都不願踏足。”
婦好承寵這些時日明色一直在暗處冷眼瞧着按兵不動,卻果真等到了她落敗,竟然凄慘至此,如何不叫明色開懷?
袅煙細細分析道,“若說子妃,那邊是受了太多恩寵,就算後宮女子不出手,前朝的大臣卻也不肯饒了她和她的母族,如今至此也實在情理之中。”
明色擡眼瞧了瞧正低眉扇羽的袅煙,“好在你勸了本宮按兵不動,坐收漁翁,本宮定然不會虧待你的。”
袅煙道,“奴婢謝過娘娘。”轉眼眸中歡愉便染上一絲異樣,“聽聞今日早朝過後,大王私下召見了明王,議了何時上不明晰,聽得槃玖殿伺候的閹人說明王出殿的時候面上十分喜悅,想來定是遇上了好事,不知是否與娘娘有關。”
明色警覺起來便撐着身子坐起身來,“大王召見了父親?傳話的人近些時候未曾與本宮談及父親動向,大王為何突然召見?不久前大王斬了鄧大人,按理應是與父親有些隔閡的,怎得如今竟是與大王相談甚歡嗎?”
袅煙道,“要不要派人前去與明王問一聲,娘娘也好知道些詳情。”
明色點頭,如今婦好遭遇這般變故在前頭,她自然要萬事小心些莫要步入她的後塵才好,方要揚聲招呼線人,便被外頭蘅庭一聲“娘娘”止住了嘴。
蘅庭匆匆走進正廳與她行禮,擡頭之時滿目笑意,似是遇上了什麽天大的好事,喜上眉梢難掩笑意。
明色見她這樣受不住神色,方才經歷了大劫如今還這般失規矩便冷聲道,“蘅姬,你且要當心啊。”
蘅庭明了明色這般冷眼警告,便收斂了些歡喜與明色道,“娘娘,臣妾有好事告知與您。”
明色道,“竟是天大的好事嗎?叫你這般不體面。”
蘅庭仍是笑着,“娘娘可知今日大王召見了明王?”
明色額首,“知曉又如何?”
蘅庭道,“那娘娘可知大王與明王談了些何事嗎?”
“自然是父親平了西北常年騷亂的蠻人。”明色鄭然瞧了她一眼,滿眼狐疑,“難不成你還知道其他?”
她自然知道蘅庭伶俐卻沒料到她竟還有得知禦前的線人,明色瞧着她一臉篤定,便心中有了答案,果真聽她輕聲道,“明王英武非凡,大王将子家削藩的封地劃到了明家之下,現如今還封娘娘的弟弟公子岚為男爵,大王似是還與明王談了些關于娘娘的事。”
明色聞言,面上炸裂驚喜之餘,便謹慎起來,“當真嗎?”
蘅庭道,“千真萬确。”她繼而匐跪于地,先着賀喜起來,“娘娘的好日子要來了。”
話音剛落,便聞着外頭下人禀報,“娘娘,常侍海陽帶着大王口谕求見。”
明色攜着蘅庭一同出門接旨。
海陽俯身上來,笑着與她道,“娘娘,大王有旨,今晚明妃侍寝。”
庭院中,清風吹過美人蕉晃晃蕩蕩着掉了幾片紅瓣,輕輕飄落在明色暗金色的裙尾,似是畫軸之上點了火紅色的一筆,似是紅豔喜色又似是腥重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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