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笑話
百草留在廳外邊,姜如笙邁起火紅的絲履踏過廳門朝卧房走去,她一身如荼奢靡的紅裙掩映着琉璃燭光,蔥白的手撩開珠簾帳,嬌嫩欲滴的美人臉才出現在婦好眼中,較着之前的病态的模樣,她如今氣色看着倒是有了些精神,美目淺笑,六合婉轉,淺淺走到婦好榻前,輕輕握住婦好的手,細長的眉眼暈着層層擔憂,竟醞釀出些許淚意,“夜裏這樣深了,唯有姐姐這裏燈火亮着,我猜定是姐姐醒了,便這樣不請自來。”
婦好瞧着她這幅溫弱無害的模樣,眉頭染上憐惜不禁微蹙起來,卻聽姜如笙繼續道,“姐姐如今感覺如何了?身子哪裏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方才醒來覺得身子好多了。”姜如笙一身赤紅的紗裙,叫婦好如何有心思與她談聊自己的身子,便緩了緩問她,“妹妹這樣一身衣裳……”
她今夜應是侍寝的女子,怎得這深夜時分竟出現在她的青鸾殿裏?
姜如笙面上微愣,閃過些慘白神情,便生生扯出一抹笑意,微微理了理身上的裙子,“這樣一身衣裳的确有些淩亂了,想來應是這一路的夜風吹皺了這等上好的絲料,穿在我這種人身上,怕是可惜了。”
婦好聞出這話裏的寂寥與愁苦,滿目皆是心疼,“發生了何事?”
姜如笙捋了捋面上青絲,眉眼低着,見不得多大的哀涼,确實那聲音半帶抽泣,“轎子将我擡到半路上,便是瑤華殿前的小閹人擋了路,說是大王今夜召了其他妃嫔,命人将我按原路擡回去,我嫌丢人便讓驕攆前頭掌燈的竟燈盞都熄了,遠遠便見着姐姐這裏燈光如聚,幸得……”她擡起頭來望着婦好,淚眼朦胧的女子似是雨後被打落的嬌花,叫人十分心疼,“幸得姐姐醒了,如笙心裏才好受些。”
青絲柔美舒順着垂在她面頰兩側,姣好的美人臉仿若一株小心探頭的水蓮花,蒙着一層薄薄的水霧滿是純潔,瞧在眼裏只覺得輕易碰不得摸不得,該是好好養在天仙水池子裏,吸食日月光澤的,傷了這樣的花的人,不知應該何等愧疚自責才能減輕心頭罪孽。
可就是這樣雪白蓮花一般嬌美如水的女子,竟不知為何叫人欺壓成這般模樣,婦好與她摸了摸眼角的淚痕,滿眼皆是心疼,有些憤然道,“怎會如此?大王若是口谕召幸了妹妹,又怎會輕易出爾反爾?”
姜如笙含着淚光,“姐姐還不知,你病了的這些日子前朝發生了不少大事,因着明家的功勞先是賞了封地,升了男爵,如今後宮之中就屬明妃受盡恩寵,自然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過是沒能讓我侍寝,于明妃而言也實在算不得什麽大事。”
她将前朝的事特意輕描淡寫一番,婦好還是聽得真切,将子家削弱的封地賞給了明家,将子兮的男爵賞給了明家,背後站着這樣滔天的家族,明色在這後宮中自然是要順風順水,無敢不從的。
姜如笙心思缜密見着婦好神色沉暗下來,便拉着她的手道,“無論她們對如笙如何,倒是将姐姐完完全全救回來了,如今看姐姐不在昏睡躺在榻上,想來胥姐姐也會安心不少,姐姐醒了,才好來日方長啊。”
她将握着婦好的手攥得有些緊,嬌弱的眸中見不得一絲硬實的盔甲,滿目柔軟與委屈像個被剝了殼的荔枝,只剩下被人吃的命。
滿廳的燈火在婦好眸光中燃成了一片,她道,“自然來日方長。”
姜如笙将她身上的錦被輕輕掩了掩,“姐姐好生休息,明日我與胥姐姐一同過來看你。”
婦好瞧了一眼外頭被夜風吹得跳動的燈柱,呼嘯聲似是戰場狼煙號角,感覺着越發冷了,她與姜如笙道,“外邊夜色這樣深,夜風涼得駭人,姜妹妹今夜還是別回去了。”
Advertisement
姜如笙望着婦好,眸中漸漸蒙上一層淚霧,便點點頭,哽咽着應了一聲。
青鸾殿內外的燈一盞一盞熄了,過了午夜時分,如練的月色清冷照進窗棂,銀光似水淺淺淡淡地将天際星光渡到了人間,床榻上兩人皆閉着眼,一個眉眼細長面目嬌弱,一個眉宇桃色清淨利落,三千尺青絲如墨如瀑軟軟地交織在錦榻上,在月光下泛着冰藍色的銀光,萬物靜止一般唯有淺淡的呼吸聲在夜色中幽幽回蕩。
姜如笙睡在裏側,看着窗棂洩進來的月光将婦好的側臉掩成俊俏的輪廓,似是有花在夜中盛放,陣陣暗香在空氣中彌漫旋轉,姜如笙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過兩人交纏兩人的頭發,夜色将她的眸埋進了陰暗處,她似是嘴角挽起一抹絕美的弧度,外頭正是彎月當空,笑意如同那月色一般藏在了九重天際之上。
翌日,婦好覺得身子好些了,便沒再躺在榻上,百草一早便從未央殿将姜如笙的衣裳拿到了青鸾殿,兩人對鏡梳洗打扮一番,便聽着外頭有人匆匆趕來。
胥莞一踏進正廳,婦好便起身迎過去,兩人緊緊握着手,這三日竟恍若隔世一般,胥莞上下瞧了瞧婦好,婦好身上着了一件海棠色的錦緞宮服,領口袖間皆是繁雜錦密的金色紋路,海棠花淺淺開在裙擺四處,蘊藏了一裙子的花香順着白皙的鎖骨飄蕩出來,倒是将她久病的慘白氣色掩得徹底。
複而擡起頭驚喜之餘,胥莞眸中竟有了些許淚意,出口便與她道,“我一早便接到消息說你昨夜就醒了,怎麽不好好休息穿得這般是要做什麽。”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