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臨元鎮【二十二】
臨元鎮【二十二】
“對不起......對不起......”
他抱着繡鞋,墨發垂落,月色下,紫衣貴重,卻像只被丢棄的狗,淚珠滴答落下,滴到少女繡鞋上。
他雙手發顫,将自己的臉眷戀貼到女子繡鞋上,淚早已落了滿臉。
“師姐,我好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若你知道我做的事情,會怕我吧?可你呢?”
他眼睛一眨,淚便落下來,聲音很平,很輕,卻委屈至極,“你怎麽,怎麽會忘掉夜琉呢?你怎麽能……想着離開我,抛棄我呢?師姐……你不要我,我會死的啊……”
*
李妙言做了個夢。
回神時,她愣愣低下頭,身上是層層疊疊的白色衣裙,搭在金座上。
遠處,金鐘陣陣敲響,聲音極為悠遠綿長,殿內地面是深色木板,搭着暗金色的簾幕,乍一眼望去,哪怕正值午後,滿屋也是一片令人感到有些壓抑的暗金色。
殿內正中,擺着一壇鎏金掐絲獸面香爐,隔着金簾縫隙,李妙言目光怔怔,看着從香爐裏冒出來的青煙缭繞。
對面,是一整面琉璃屏風,模糊一片,看不清,隔着陣陣青煙,女人的身影模糊映在屏風上。
掐着金邊的白衣裹着她過于瘦弱的身體,早年尚且還有些微可愛的面龐不複存在,女人枯瘦卻美麗,面上妝容極為精致,細長眉,桃花目,猩紅唇,她面無表情,黑壓壓的眼珠僵硬轉動,與屏風裏的自己對上視線時,一片死氣沉沉,若即将開敗的花。
怪了。
她方才在做什麽來着,最近不知怎麽,總忍不住恍神。
李妙言吸了口氣,精致面上,秀眉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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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殿內,所有一切都無法按她心意,不管是吃的東西,睡得枕頭,穿的衣裳,發飾,妝容,講話,可唯獨殿內的香,裴梢雪沒有管。
她點的是她喜歡的茉莉香,可這會兒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青煙缭繞,可她一丁點味道都聞不見。
她想喊仙侍多加些香料。
“夜——”
夜?
誰?
李妙言半坐起身來,這次,她聽到旁側傳來聲女子冷笑。
“夫人不願意聊,便只會給雪影塞茶點,喝茶水,怎麽?想堵住我這張嘴啊?我偏要說!呵呵!請的是哪裏的僧人啊?可一定得是個盡職盡責的!不然,怕是除不幹淨夫人身上的媚氣!”
雪影大步過來,站到香爐之前,雙手環胸,一張豔麗如貓的翹杏眼瞪得很圓。
李妙言暗自嘆出一口氣。
自從三日前,參加完仙英會,她與其他仙尊的侍衛說了幾句話後,在仙殿內的處境就越發糟了。
裴梢雪認定她不三不四,當面辱罵,要她滾,雪影本就心系仙殿一切,夜裏大概又聽了裴梢雪抱怨,對待李妙言也越發怒氣沖沖。
就好像她是個朝三暮四,不識好歹的肮髒賤人。
她等着系統如往常一般安慰她,可周圍什麽聲音都沒有。
只餘遠處,金鐘陣陣。
咦?
系統呢......?
“大仙妃,”李妙言的貼身下人小步過去,她是個十分怯懦的女孩,“我們夫人有些不舒服,您,您要不先回吧?”
“請的是哪裏的僧人?”雪影不依。
“聽、聽說是,玉羅仙山的僧人。”
雪影微挑眉,“那還可以,喂!你!”雪影橫眉冷對,瞪着金簾內的李妙言,“明日聽經,你要仔仔細細的聽,知道沒?我會喊我那邊的下人給你送薄荷茶,将來萬不能讓你再做出丢我們仙殿臉面的事情!”
雪影說完,一雙貓兒眼一瞪,轉身就走。
只餘李妙言,滿身死氣等待第二日到來。
一切好像摁下了加速鍵,李妙言再回神,已經是第二日黃昏時。
她腦袋空空,歪坐在金座上,只等了一盞茶的功夫,仙侍歡喜的聲音越來越近,李妙言這宮殿內每日宛若一潭死水,她好久沒聽到除雪影的暴躁易怒外,透着其他情緒的聲音,視線忍不住跟着探出去。
隔着層模糊的暗金長簾。
仙侍聲音小小的,卻透着濃濃驚豔與歡喜,引着人進來。
那人個子很高,隔着金簾,看不清面孔,但出乎李妙言意料,作為佛修,他居然留着一頭長發。
“小、小師父,您等等,我去給您泡薄荷茶。”
“多謝檀越好意,謠季心領,但是不必麻煩了。”
偏向于少年人的聲音,又因為語氣溫柔,顯得有些女氣,但一點都不讓人覺得讨厭,反倒極具迷惑性。
李妙言眉心微蹙。
怎麽回事?請來的這佛修不僅有頭發,還是個少年人嗎?
仙侍明顯有些尴尬,正點着頭要站到一處去,那人又開口了,聲音輕柔,極為有禮,說出的話卻霸道極了,“檀越,還麻煩出去一下,謠季講經時一向不喜有外人在場。”
“啊......是......”
仙侍登時像霜打了的茄子,垂着腦袋小步出去了。
哪怕是李妙言都覺得有些許不舒服。
可她是被厭棄的夫人,也懶得在沒有系統控制時和他人吵架,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多睡會兒覺,多吃點好吃的。
李妙言只側頭望着窗外,簌簌掉落的臘梅花。
可金簾外,卻落出道視線,直直望着她。
隔着金簾,李妙言微蹙眉心,視線一瞥,便見外頭那道模糊人影坐在蒲團上,身後是香爐內青煙袅袅,他哪怕被遮掩,也依舊白皙如雪的面龐正對着她。
李妙言好脾氣的看着窗子等了一會兒,外面的人還是什麽都沒做,只是隔着簾子看着她。
她終于沉不住氣了。
“你——”
“夫——”
異口同聲,李妙言厭煩的吸了口氣,“你好大的膽子。”
她太久沒和別人大聲說話了。
每日活着,只像行屍走肉,提線木偶,這會兒哪怕真的不快,聲音也透着無力。
外面的人沒說話。
李妙言望着窗子,等了好久,閉了閉眼,“你方才想說什麽?”
“我、”就好像沒想到李妙言會問他,那原本平且穩的聲音,竟然微頓了下,才平常道,“我想問,夫人很喜歡臘梅花嗎?”
“還好,你為什麽這麽問?”
不能和他聊起來。
可李妙言孤單寂寞太久,實在是想和別人說說話。
“我看到夫人,一直在望對面的窗子,”他說,“雖然我看不清夫人那邊的景象,但是我聞到了臘梅花的香味,這時候,正是臘梅花盛開的季節。”
李妙言望着窗外。
黃臘梅花是這冬日裏的唯一一抹鮮亮。
可她知道,她看的不是這臘梅花。
仙殿像一座囚籠,她只是習慣性的往窗外看罷了。
不如說,這臘梅花倒遮了她望遠處雲際的視線。
李妙言沒接話,問了句她自己感興趣的,“你是不是歲數很小啊?”
聲音像少年,這倒并不算稀奇,畢竟這修仙界還有一千多歲外表還維持在幼童時期的,都是天賦異禀,過早修煉結丹的緣故。
只是他話語間,直來直去,又像是對她興味濃重,像是哪家知規懂理卻對世俗感興趣的貴族少爺跑出來了似的。
“比夫人,是要小些。”
“多大?”
“剛及弱冠。”
李妙言鼻息間輕笑一聲。
“夫人笑什麽?”
“沒什麽,你講經吧。”
“可我想知道。”
“你這人挺沒禮貌的,”李妙言面上笑得怪異,剛及弱冠,玉羅仙山的佛修,能被玄英仙尊裴梢雪請來為其夫人講經,幾乎處處彰顯其天賦異禀,她心裏很不舒服,說出來的話也越發尖銳,難聽。
“肯定不知世俗苦吧?無可奈何,被逼被迫,被潑髒水,還要洗什麽媚氣,我到底是髒到什麽程度了......你肯定從沒有過吧?畢竟從小養尊處優,什麽也不知道可真好啊——”
她話語一頓,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麽,忙咽了下口水。
“我失言了,不好意思,每個人都不容易,”李妙言煩厭呼出口氣,
“你如果覺得講這經都髒了你的嘴,就出去吧,我會說是我自己不想聽,你也不要留在這裏看我了,覺得觀察我這肮髒淫.亂的夫人很有意思不成?趁早出去吧。”
李妙言呼出口氣,繼續望旁側的窗。
“沒有......”
這聲音太小了,李妙言沒聽清。
“什麽?”
“夫人,一點都不髒,”他聲音依舊很輕,可卻極為認真,一字一頓的,透着股執拗,好似李妙言再說一句,他自己就要先受不了了,
“我、我只是、只是想和夫人,多說兩句話,可我好像,太不會說話了,讓夫人不高興,對不起。”
李妙言微怔,瞥見金簾縫隙,少年低垂着手,腕上帶着一串白色的佛珠。
李妙言視線往上,瞥見他一角白皙面,早已透着羞愧薄紅。
金簾一晃,又遮住了一切。
“我的确,養尊處優,不知世俗苦,不懂無可奈何,不知被逼被迫,也沒有被潑過髒水,我、我得到一切都太容易了,我——”
“噗。”
李妙言忍不住坐在金座上朗聲笑起來。
一時之間,恍似整個死氣沉沉的殿宇都跟着有了片刻鮮活。
“你是在跟我認罪嗎?”李妙言哭笑不得。
“嗯,讓夫人不開心,還害夫人,用那種詞彙形容自己......是謠季死罪一條。”
李妙言忽然很想看看他。
這麽多年以來,她經歷過太多的欺騙,他人的甜言從嘴裏出來,眼裏卻盤算着該怎麽扒掉她的一層皮。
這小佛修,話語間好像很尊敬她,還很喜歡她的樣子。
多虛假,明明他從未見過她,李妙言也知道自己在外界風評有多爛。
他為什麽要對她獻殷勤?
聽了她在仙英會上‘勾引’侍從,覺得她好玩弄不成?
李妙言很想看看他說這話時,眼裏的輕蔑。
所以她直接走下金座,步步往前,掀開了金簾。
日頭早已淡去,昏暗裏,只餘外頭鎏金宮燈明亮。
她對上一雙眼睛。
像一鍋煮化了的蜜,像一捧秋水,像夜空裏最亮的那顆星子,透徹極了。
裏面沒有她每日遇到的任何,情.欲,輕蔑,盤算,害怕,憤怒,淡漠......全都沒有。
從沒有遇到過這種眼神的李妙言,幾乎像是被火燙了手,下意識慌亂後退一步。
那是,對待珍寶的眼神。
李妙言幾乎因為這眼神下意識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也是這時,她頭腦發暈,她定定盯着他,聽着腦海裏不斷的嗡鳴聲。
——你為什麽那麽看我?
——我确實該判你一個死罪也說不定。
——為了夫人的話,死罪我也願意。
——你開什麽玩笑?
——真的嗎?
——嗯,如果我的死能讓夫人高興的話,我願意為夫人去死。
仙殿內環境猛然巨變,李妙言再反應過來,她坐在金座上。
外頭日光淺淺,黃臘梅花在窗外簌簌飄落。
仙侍在外斟茶,金簾被拉開半扇。
李妙言腦海空空,身子卻下意識走下去。
先看到的是微胖的和尚腕間佩戴的紫檀木佛珠。
那和尚見她忽然下來,嘴裏經言一停,一雙眯縫眼裏的情緒明顯有些不悅。
他不說話了,直直盯着她。
正當李妙言心裏亂成一團,想坐回去時,那和尚開口了。
“幾次了?”
遠處,金鐘敲響,陣陣悠遠。
李妙言腿腳發軟,幾乎是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渾身冷汗淋漓。
旁側仙侍好像根本沒有發覺到任何不對,低頭伺候着斟茶。
李妙言呼吸發顫,眼睛睜的很大,“......系統?”
胖和尚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幾次了?”
“第二次,”他問的很模糊,但李妙言就是知道,“第二次了!第一次是穿書,第二次,我卻又回來了,為什麽?”
“不對,是第三次。”
毫無情緒的聲音響起,李妙言坐在跌坐在暗金色的宮殿裏,毛骨悚然。
“......什麽?”
“不對,是第三次。”
“什麽第三次?只有兩次啊!第一次穿書!第二次又重生回來!”
“此次講經,你遇到的是誰?”和尚的嘴一磕一碰,“是‘我’,還是別人?”
“是你......”李妙言盯着他,“我遇到的,是你......”
對,她第一次穿書,去仙英會,裴梢雪說她不三不四,丢仙殿臉面,給她請了佛修,來得是一個胖胖的,很冷淡的佛修,和系統如今這張臉,一模一樣。
“是‘我’嗎?”和尚道,“第一次,你遇到的是‘我’嗎?”
遠處,金鐘聲陣陣。
李妙言滿頭冷汗。
“第一次穿書,你遇到的不是‘我’,你在這世間重複到第三次,我也沒有能量了,恐怕只能幫你這一次了,你想得起來嗎?第一次,你遇到的是誰?”
李妙言視線,驀的落在對面和尚腕間佩戴着的紫檀木佛珠上,她痛苦地緊皺眉心。
“我想不起來,我只要是一想,就覺得好害怕,我好害怕。”李妙言緊緊抱住自己的頭。
“你第一次的時候,向一個人求救了,”
系統的聲音毫無波瀾,李妙言渾身一頓。
“是我沒有注意到你的精神早已瀕臨崩潰,你朝一個人訴苦了,你說自己很累。”
當日臘梅花片片飄落。
她做書中任務,雪影給裴梢雪下了情藥,想和裴梢雪玩點不一樣的,卻被她給撞上了。
裴梢雪情.欲大發,當時想拉着她一起,她厭惡,惡心至極,拼命跑出來,裴梢雪清醒,憤怒用法術打了她。
當時那個人住在偏殿裏,成了尊貴的客人,半夜,李妙言躺在床榻上哭的迷迷糊糊時,他過來了。
他問她是不是很痛苦,很累。
她說嗯。
他将她抱起來,那擁抱不含絲毫情.欲,只是拍撫,紫光瑩瑩,他的掌心隔着後背衣料給她療傷,安慰着她早已不成樣子的心髒。
她說了什麽?
她死死抓着他的衣服,心裏沁滿了毒與恨,流了滿臉的淚,透滿了恨意的話,像是對他說,其實是對自己說,
“我好恨,救救我,救救我吧!為什麽要把我困在這裏!要我留在這裏受這樣的折辱!我恨不能殺了他!”
“他将你尊若菩薩,不允許你半分受辱,所以他去殺男主裴梢雪,以卵擊石,自然失敗。”
那日暴雪。
他滿身是傷,提着把血淋淋的劍,一路跌跌撞撞過來。
雪染紅了路,身上貴重紫衣破損,黏滿了血貼在他身上,他墨發裏夾滿了染紅的雪。
那張端莊美麗的臉被劃傷了,側臉一片血肉模糊,有些陌生。
他走過來,染滿鮮血的手擡起,像是想摸摸她的臉,可不知怎麽的,即将碰觸上時,又輕笑了聲放下。
他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夫人,我會救你的。”
—我會救你的。
恍若石子砸落心頭,她被他攔腰抱起來,往外走。
她擡頭看着他晃落的菩提子。
“走不出去的。”
她邊說着話,邊擡起指尖,摸他的額頭,摸他額上挂着的菩提。
走不出去的。
他是她在這恍若囚籠的陰暗世間,遇到的第一只,也是唯一一只紫色的鳳蝶。
“我知道。”
他的聲音很輕,天際,寒光畢露,是裴梢雪的死士殺來。
“那為什麽?”
“夫人總是望着窗外,”他鳳眸低斂,秋水一捧的眸子,從這個角度望過來,恍似世間就此停止,“我想帶夫人出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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