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無林之森【五】
無林之森【五】
絕對不能告訴他。
這個瘋子。
“滾!”
李妙言擡膝就要踢他下.體,卻被他躲開,他坐到李妙言的重要之處,李妙言吓得心怦怦直跳,臉登時燙起來,擡手推他,“滾開!滾!”
“不能是別人的......”
他聲音很輕,李妙言沒聽清楚。
可他寒涼指尖,已經輕輕壓上她眉心。
李妙言眼睛瞪大,看着他一雙暗紅色,欲.念近乎傾瀉的雙眼。
“只能是我的,因為這世間,我最愛你......”
紫光漸漸。
李妙言眼神放空,再恍神,眼前是一片紫藤花海。
他的識海,居然真的是紫藤花海。
但天際,一片陰雲密布,雷霆電閃,這是命主入心魔的表現。
她在感官能放大數百倍的識海裏,被他抱在懷裏。
唇齒糾纏間,李妙言淚流不止,連話都說不出了,只一個勁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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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行了!你別在識海裏碰我!月謠季!我會死......我會死的......”
會刺激死的。
她全身都發燙,淚止不住掉,他觸碰過的所有地方都忍不住顫栗,在現實她都這麽菜,在識海之中絕不能如此親密,她會死過去的。
可少年卻沒放她。
他捧着她的臉,紅唇彎笑,面龐一片緋紅,直勾勾盯着她。
那雙鳳眼笑起來像狐貍。
“師姐,玄英,亭瞳,冬周,但凡皇室嫡子,定下婚約的發妻,或第一次有過雙.修的對象,都會在身體上刻下印記,”
他指尖搭在自己唇上,暗紅色的眼睛邪性至極,欲.念幾乎傾瀉,
“大概是因為如此,我們都對要愛侶身上刻下自己的印記抱有很深執念,其實當第一次,我趁師姐在睡夢之中,想在師姐腿上留下咬痕的時候,我就該發覺到了,呵呵呵......可惜平日裏的我太蠢,太傻了——”
李妙言唇齒發顫。
“月謠季!你被心魔影響了!你是玉羅仙山的佛子!你敢對我做什麽你要付出代價的!心魔在控制你!你醒醒!不要做傻事啊!”
可他根本不聽她的話,只是彎眼朝她笑。
受心魔影響的人,會變得十分執拗,更不要提,月謠季本就是不瘋魔不成活的性格。
“玄英七皇子,是眉心的火紅印,亭瞳當今太子,是落在右眼珠裏的綠色字印,我的,”他探出被李妙言咬過的,染上鮮血的猩紅舌頭。
李妙言傻愣愣看着。
才發現,他粉色染着鮮血的舌面上,居然印着紫色的,栩栩如生的蓮花印。
“之所以是紫色,是因為我命燈為紫色,”他盯着她,“還算漂亮吧?師姐,我覺得冬周的印記是最漂亮的。”
是漂亮。
不是,這也太色了吧?
這是能說的嗎?
“可是,沒有其他兩地張揚,”月謠季雙手環住她脖頸,滿頭發絲垂落,他臉上緋紅,湊過來,舔舐一下她的眉心。
李妙言剛頭皮發麻揮開他,便聽他輕笑。
“但師姐看來不讨厭,真是太好了,師姐,我愛你——”
他聲音散在她耳畔。
一點點靠近,眉心貼上她的眉心......
李妙言從他的識海脫離,渾身無力,癱軟在地,全身都發着燙與細細密密的顫。
她目光發空,感受到壓在她身上的少年指尖不停眷戀的摸着她的唇,正要一點點撬開她的齒,去看她的舌,李妙言直接将他推開,爬了起來。
他渾身明顯也軟的厲害,被她一推,墨發盡散,落了滿身,下意識還想來抓她,可李妙言一腳将他踹開了。
她呼吸發顫,汗毛直立,渾身全都是汗,刺激的她目光渙散,可李妙言發現了。
他爹的。
真讓她逮着可能連手.沖都沒有過的絕世處.男了。
金丹從一境,直接蹦上了八境。
即将破鏡。
這還只是一次短暫的識海雙.修而已。
得虧她入了金丹,若她還在築基期,月謠季都有可能把她直接補死。
“師姐......”
少年摔在地上。
眼瞳已經成了原本的琥珀色。
也是他剛話落,周圍紫光皆散。
他恢複意識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
他從地上爬起來,渾身冰涼,宛若從冰水中撈出,他恐慌至極,急忙要過來追她,
“師姐,我、我不知道我是怎麽了,對不起!對不起!師姐!我該死!師姐!”
“是、是男人的錯!是男人肮髒的血脈在我體內作祟的緣故!我本身不是這樣的!我是幹淨的!相信我!師姐!真的!真——”
他話還沒說完,寒光忽至。
出竅期六境的月謠季居然被金丹五境的裴梢雪直接打倒在地,吐出一口血來。
可月謠季的視線還怔怔看着她,琉璃瞳宛若碎掉的瓷器,淚從他眼裏落下來,他哽咽哭求,
“師姐......師姐!我錯了師姐!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怎麽了!師姐!師姐——”
裴梢雪的寒光劍抵在前。
紅衣少女低垂着頭坐在地上,被裴梢雪護在身後。
月謠季滿臉是淚。
他曾說過無數次,要保護她。
一直以來的執念,都成了笑話。
他沒有往前,沒有說一句話,只流着淚,坐在地上,怔怔看着她那片紅色衣角。
那上頭的金蓮,是他親手繡上去的。
添着他的靈力,為的是給她做一件保護她的法衣。
“你別再吓她了。”裴梢雪面色鐵青,陰陰盯着他。
月謠季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很久,少女壓着聲音,說了句,“......你可以帶我們出去嗎?”
她這話,是朝着裴梢雪說的。
白衣少年一聲不吭,使出道法光屏障阻絕月謠季,金丹期的裴梢雪使出的法光于出竅期的月謠季而言,本該是脆弱到不堪一擊,可月謠季一直在外面,一動不動,
裴梢雪微皺眉,警惕着他,拼盡全身法力将寒光劍變大,李妙言踏上長劍,低垂着頭沒有說出一個字,裴梢雪糾結片刻,還是将李驚月也喊過來,三人離開了無林之森。
寒白長劍落于漆黑夜空。
月謠季擡頭,滿臉是淚,怔怔望着。
他想尋那片火紅的衣角,可是他看不見了。
“師姐......”
*
李妙言回去林府,本還以為會與裴梢雪跟李驚月二人好好掰扯一番。
事實上,李驚月也确實向李妙言索要了邪氣泉眼,可李妙言不肯,裴梢雪不知為何,居然松了口。
“那就給你,李妙言,你若出了任何事情,都記得來找我,我會幫你的。”
李妙言不太理解他的變化,也不感興趣,小蠶估計是去找月謠季了,李妙言留在林府等小蠶,李驚月先走了,裴梢雪就一直跟着她,直到李妙言煩了他的眼神,等到黃昏,寫了封信交給他。
“你既然這麽想等,就留在這裏,到時候幫我把這封信交給小蠶,就是那個瘦瘦小小,長得挺好看的小男孩。”
小蠶聰明,找不到人,恐怕還會回來一趟。
信裏寫清了月謠季的去處,李妙言還将小蠶之前給她的金塊兒都還了回去。
“你去哪?”
裴梢雪還想跟着她。
李妙言抱着阿玉和姜餘兒的頭骨,很奇怪的回頭看他一眼,
“我不知道你忽然是怎麽了,方才要你禦劍是因為我靈力不穩,我再說一遍,我很讨厭你,你離我遠點兒。”
“我知道......”裴梢雪看着她的目光小心翼翼,恍似看着一件易碎品,“我知道你讨厭我,李妙言,你能告訴我你之後想去哪裏嗎?”
李妙言沒理他,抱着阿玉和頭骨出去,見裴梢雪還往前走,她回頭一劍在地上劈開一道裂縫。
裂縫之深,足以将人一刀攔腰砍斷。
裴梢雪微頓,下意識後退兩步。
“滾遠點兒,”李妙言淡淡看着他,她現在沒有時間耽誤了,“你是金丹五境,我如今是金丹八境,你大可以試試和我硬碰硬,看看自己會不會死在我手裏,裴梢雪。”
見裴梢雪不再跟。
李妙言轉頭就走。
她勉強禦劍前往附近一處僻靜客棧,扔給客棧老板身上所剩不多的兩塊金元寶,到居處抱着阿玉,将頭骨用布包起來放到桌上,又給阿玉留了道事情經過的傳音符,鎖了屋門就帶着阿玉躺到床榻上。
她這麽着急走,就是因為她要睡了。
月謠季給她拔苗助長,等于說給她喝了十全大補湯,從方才開始困意就往上湧,
她這一覺,恐怕十天半個月都不會醒,這世間除了夜琉外,她不相信任何人,睡眠為修士脆弱之時,絕不能出半點差池。
入睡之前,李妙言又給自己下了道護身令,免得阿玉途中醒來想傷她,才将頭上月謠季給她的金魚發簪拔下來攥在手裏。
她剛要閉上眼,又皺了下眉,将那根簪子扔了出去。
金魚簪子飛出去老遠,撞上擱在牆角的花瓶,李妙言滿頭墨發散落,睜着雙困倦的眼,心裏都不知道是怎麽的,居然有點酸。
這世間只有夜琉是真真切切對她好。
旁人,全都不是,全都有私心,月謠季也一樣。
袖間的匕首有些硌得慌,李妙言面色很難看。
分開對誰都好。
只睡前,她忍不住想爬起來看看自己的舌頭,可困意太濃,李妙言還是閉上眼睡了過去。
*
陳一倉病好後,發現整個鳳仙山的人都見不着百裏鎮流了
他跟李驚月一起去主峰的路上,時不時将目光放在少女眉心的紅印,心裏說不上的難受,又還算高興。
他生病的期間,驚月師姐同玄英七皇子季春休訂了婚。
等他病好,鳳仙山內早将這消息傳開了。
衆人話語逆轉,都說原來當初是誤會了驚月師姐。
畢竟七皇子季春休,與裴師兄之間有多大差距,大家都看得清。
既有本事能将高挂的太陽收入囊中,又怎還會看的上普通的小天才?
他忍着心頭些微酸澀,“驚月師姐,你什麽時候舉辦訂婚宴啊?”
“兩月之後,”李驚月朝他笑笑,她這陣子一直沒怎麽回來鳳仙山,“對了......陳師弟,裴哥......裴師兄他回來了嗎?”
陳一倉一頓,點點頭。
“昨夜回來的,師姐,你和裴師兄昨日在一塊兒嗎?”
“嗯。”
“我看裴師兄挺沒精神的,”陳一倉道,“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情,回來鳳仙山,便回了舍宿,一直都沒有出來過。”
李驚月微抿了下唇,正是晌午,映襯她眉心火紅印似火一般濃,“其實,我們遇到姐姐了。”
“李妙言?”
“嗯,”李驚月垂着好看的眉目,
“裴師兄看到姐姐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我尋常裏不太懂男女之事,也看不出什麽,裴師兄想再與姐姐定親,恐怕被姐姐拒絕了,消沉也說不定。”
真是好大一口瓜。
陳一倉傻愣愣,“李妙言拒絕裴師兄?”
瘋了?
萬年築基将來還要回家嫁人李妙言,拒絕金丹期天才修士裴梢雪。
她瘋了?
“她恐怕是小肚雞腸,還在生氣當時驚月師姐你和裴師兄玩得好,看着吧,再過幾日她就要後悔,恐怕要哭着求裴師兄再與她定親,真不知道自己給自己挖坑是要做什麽......”
“在你眼裏,我姐姐也很喜歡裴師兄,對吧?”
李驚月問了句很奇怪的話。
“當然了?李妙言喜歡裴師兄,那都喜歡的......”
陳一倉可是親耳聽到過裴梢雪嘲諷李妙言,李妙言還依舊像個狗皮膏藥似的巴巴跟在人後頭,
“都喜歡的不要不要的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李驚月微蹙了下眉。
是啊。
一個人,裝一日喜歡容易,從小到大一直裝喜歡,那就不可能了。
她親眼看着的,裴梢雪明明就是李妙言最喜歡的人。
可怎麽......
回憶起當日,那佛修壓在李妙言身上時,李妙言的樣子。
同為女子,她看得出來。
李妙言羞怒之中,其實并沒有厭惡。
說變就變了?怎麽可能呢?
“沒事,陳師弟,你知道有關上次,從玉羅仙山來的那個佛修的事情嗎?”
陳一倉是玄英有名的從商家族,販賣珍惜靈寶,游走天南海北。
“知道啊,以前我小的時候就聽說過他,我母親去冬周送過靈草。”
“靈草?”
不怪李驚月訝異,什麽靈草,得從玄英購入?
“嗯,冬周那陣子不知道是怎麽的,往各地購入好多養心靜神,補全識海的靈草丹藥,但那邊一直負責淨化亭瞳邪氣,對所做之事風口很緊,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就是了。”
挺奇怪的,但李驚月沒在意。
她聽陳一倉說了一路有關月謠季的事情。
冬周三皇子,年僅十七,出竅期六境的妙音之體,親母是當年三界第一美人高陽月舒,佛禪第一宗門玉羅仙山,潮溪真人關門弟子……總之,是個站在雲端上的人。
那種人......怎麽會和姐姐......
當日兩人如此糾纏,她看一眼都臉紅耳赤。
正說着話,到主峰下。
兩人正要将拜會請帖給門口仙侍,從裏頭,一衆白衣仙氣之間,走出來個穿身飄蕩黑衣的。
他連門派服飾都不穿了。
二人見其身影,面色都不好看。
江沅之大步走下臺階,玩鬧似的将請帖從仙侍手中抽出來,點了把火,燒了。
“你瘋了?!”陳一倉氣壞了。
衆人見不到百裏鎮流還有個原因。
江沅之守着不讓進。
樂正仙尊聽聞,本想教訓江沅之。
偏偏百裏鎮流還什麽都聽江沅之的。
“哎呦,我是為了你們好,是吧?”江沅之笑眯眯的盯着他倆,又着重看了看李驚月,
“師妹啊,師父不想看到你,你也知道吧?回去吧,啊。”
他随便哄着人,自己先下去了。
“你去哪?”陳一倉追着問,他害怕江沅之又去欺負別人的靈獸。
不知道是怎麽的,大師兄最近總用劍戳其他靈獸的屁股,還總是盯着他的梅花鹿流口水,他當時看到都快吓死了。
“我出去一趟,別擔心我,陳師弟。”江沅之對他抛了個媚眼。
陳一倉露出個很想吐的表情。
江沅之走遠,陳一倉正糾結要不要再遞一封請帖,旁側,少女的手忽然搭上他手臂。
“師、師姐!”陳一倉一愣,看清李驚月隐忍面龐,那點少年心思登時飛了,“師姐,你怎麽了?”
“沒事......最近不知道怎麽了,時不時總是頭暈。”
李驚月說着話,手卻下意識扶着自己的肚子。
*
這邊,江沅之下了鳳仙山,終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鼠。
“小蠶啊!”
他一路跑出去,引得周圍視線都看過來,小蠶戴着兜帽,躲都不知道往哪躲,被江沅之直接提出來。
“怎麽這麽久了還這麽瘦?紫衣那臭小子平常不給你飯吃?”
“才沒有呢!我們三殿下才不跟你似的!雨齋!放我下來!”
小蠶被他拎着衣服腳都不着地,見他就害怕。
雨齋是江沅之真正的名字。
“哼,”江沅之放開小蠶,眼睛盯着他,“沒良心的,地鼠都這麽沒良心?有了新主人,忘了舊主人。”
“明明當初還是我把你從亭瞳給買回來的呢。”
小蠶恨不得咬死他。
當初确實是江沅之把他從亭瞳買回來的。
小蠶待的地鼠一族曾險些被魔修滅族,魔修基本不辟谷,最喜歡吃這種有修為還好吃的妖怪。
小蠶資質好,又聰明會讨好人,虎口逃生,被其中一魔修放籠子裏賣,買它的就是江沅之。
江沅之本想把小蠶帶回宮裏煲湯,都想好怎麽做,這湯得多好喝了,結果小蠶被月舒皇後看中,久而久之幻化越發成功,成了月謠季身邊的宮人。
“你算什麽主人?仇人還差不多!整日只知口腹之欲的魔修!”
“你話可不能這麽說,小地鼠,整日只知口腹之欲怎麽了?只知口腹之欲便低他人一等啦?人生在世上,條條大路随便走,只知口腹之欲又當如何?誰又比誰高貴下賤啦?
我能知道我自己一生追求吃喝玩樂,就已經比他人強得太多啦!例如你們三殿下,啧啧啧......”
小蠶不停撲騰,“你再敢說我們三殿下一句不好!我打死你!”
小蠶一拳過來,江沅之一躲,小蠶順勢掉到地上。
“行了行了,別打了,我不想着把你煲湯了,行了吧,”
他說着還嘆氣,盯着小蠶看了會兒,繼續道,“你既然過來了,就是看到我書信了?”
小蠶将兜帽戴好。
他昨日回林府,姓裴的将李妙言留下的信交給他,他看完剛慌忙要趕往亭瞳下界,随之而來的還有另一封信。
是鳳仙山江沅之寫給他的。
他看到信上的狗爬字就知道寫信的是誰了。
雨齋是亭瞳魔修,小蠶被他買下時,雨齋是月浮沉手下侍從,一身刀疤,看着都吓人,幫月浮沉處理很多事情,後來,聽說是被封印了,沒想到他還會再次出現。
還換了個殼子。
小蠶直覺這事和三殿下脫不開幹系,也不敢問,做好下人最重要的就是要猜測主人的心卻不過分探究。
“你帶我去找我們三殿下,”小蠶說,“三殿下如今大概在亭瞳。”
小蠶一路将他知道的事情告訴江沅之。
在聽到月謠季放傳送門将其餘三人一同卷入亭瞳下界時,江沅之臉色也變得不好看。
“三殿下怎麽能自由出入亭瞳那種地方?”小蠶看着他,“是不是你把我們三殿下帶壞了!”
“我可沒有啊,他本身就不是什麽好東西,還用我帶——”
話還沒說完,小蠶氣的扔了個東西砸他臉上。
江沅之撿起來,是顆榛子。
他把榛子吃了,“不過紫衣,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什麽?”
“我說你主子,這樣下去不行吧?”
見小蠶迷茫眼神,江沅之禦劍,清風灌滿衣袂,
“就像我的習性,可我好不容易才被放出來,喜愛吃喝玩樂,不很正常?紫衣不也差不多?在冬周關久了,到想女人的歲數,好不容易見了個中意的女人,那就瘋——”
“我打死你!”
小蠶拿着一把榛子砸到江沅之身上,把江沅之砸的哀嚎不停。
“我們三殿下才不是那種庸俗子弟!你當和你這種沒心沒肺,重口腹色.欲的魔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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