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仙英會【十三】
仙英會【十三】
李平音自知失言,寬慰,“不嚴重,雖因人生頭一次生病,月道友不适應,且身體過虛,但再過些日子,怎麽也退下去了。”
“嗯。”
“妙言,我能同你說兩句家事?”
“你想說什麽?”青衣少女卻是朝他淺笑一下。
面龐若白潔冷玉,桃花美目彎彎,一張臉是不論仙人,還是俗人,一眼望之便能體會到的漂亮。
說出的話卻不客氣。
“一,要我道歉,二,為他們向我道歉,大哥你要說的,不過就這兩種,我無意與你們有過多牽扯,不想聽,”
李平音身體不好,想說話,卻咳嗽幾聲,更是着急,想要給李妙言道句歉,便見少女提了個布袋子過來。
“看你這樣,恐怕是第二種,大哥既是對我有愧,那便幫我個忙,将這布袋子交給為妾室們做飯的馮老太。”
李平音乍一聽馮老太,覺得耳熟,待接過布袋一看裏頭的碎銀子,微愣。
李妙言交了自己這些日子向清體門賒來的錢,便要走。
玄英境內,四季度過極為漫長,冬日将近,無邊寒冬有的人受,李妙言早賒了錢想有時間給馮老太先過着,這會兒遇上李平音,正是個機會。
李平音與李家人都不太一樣。
好不到哪去,也壞不到哪去。
他胎中帶病,幼年便被送去皤靈庵,一方面為歷練,一方面為積攢福德,不太知家中事宜,也無心無力知道,不管事也不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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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音站在原地,直到李妙言走遠,他想起來,遙遙喊了聲妙言。
李妙言回頭,他面色古怪,将布袋還給她。
“你不知道嗎?馮老太忽然得了錢,出去過好日子了......”
李妙言拿着自己的布袋,一路往前走。
怎麽可能?
上輩子沒有這種事。
李妙言下意識想趕回去尋馮老太,再細聽李平音所說,馮老太如今住到了玄英金雲街的一戶宅子裏,離開李家時都是被宅裏下人珍而重之用馬車接走的,又停了趕回去的念頭。
這樣恍似根本不在乎金銀的手筆......
小蠶掀金蠶絲簾帶她進去,裏頭藥香苦澀,小蠶走在前,忽的往前跑,撿四散的紙張。
邊撿,邊對裏面的人氣急敗壞的罵,“我走的時候不是讓你收拾嗎!”
“關我什麽事?你當我是什麽啊?”
明明聲音不一樣。
可李妙言聽到這男聲,卻微愣。
裏頭人的語氣,好像江沅之?
紙張随風朝李妙言吹來,小蠶哎哎着跑去撿,腳風一激,紙張直接爬到了李妙言小腿上。
李妙言将紙拿起來一看。
又擡頭,對上小蠶略顯尴尬的臉色。
小蠶抱着厚厚一沓紙。
難怪方才李平音看她,目光奇怪。
滿屋子四散她的畫像,能不奇怪?
李妙言将手裏的畫團成一團,又覺得捏自己的臉不吉利,忙将紙張撫平,看到紙上自己微微含笑的臉,又生氣。
“這個......瘋子......”
“病?還有功夫畫畫!我看他好得很!這麽長日子不找我!在這裏畫這些破畫!神經病!怎麽不病死他!”
李妙言一把将小蠶手裏的畫全都搶過來,尋仇似的大步朝裏頭去。
小蠶下意識還生氣,剛想罵你怎麽說話呢。
可看李妙言大步朝裏走的背影,又忽然拍了下腦袋。
天爺乖乖,他便是只地鼠,不太了解人類女兒家的心思。
但也聽出來了。
方才鐵血女子李妙言說的話,跟話本裏,等不到進京趕考的書生一封信件,待書生回來,對書生耍脾氣的大小姐,好像,差不太多......?
李妙言一路來勢洶洶,尋仇似的捏着一沓畫紙用靈力一把拍飛金蠶絲簾,便見有人,正從對面出來。
“哎呀?”
他不足十六七歲的模樣,墨發編着蠍子辮,穿着身黑色勁裝,皮膚若死人一般白的讓人不舒服,倒是生了張端正又有幾分秀氣的好臉,只是表情太欠揍,透着股嬉皮笑臉的嘚瑟勁兒。
“你過來看我們紫衣啊?”
這黑衣少年圍着她轉圈,臉上表情十分犯賤。
李妙言不喜歡他,理都不理他。
“你怎麽不理我呢?你叫什麽名字啊?”
擋她道了,李妙言皺眉看他。
“你做什麽?”
“我叫雨齋,竹齋眠聽雨,夢裏長青苔的雨齋。”
“哦。”
雨齋笑得發壞,李妙言對着他捏了捏拳頭。
“我沒什麽耐心,你最好別繼續杵在這兒,不然我打的你滿地找牙!”
雨齋:......
雨齋一個挪步蹦了出去。
李妙言直接用法術轟開金簾,雨齋見她走了,拍拍胸口,氣的朝她走遠背影舉了舉拳。
“臭丫頭片子......”
*
偌大的寝殿沒人在。
只點着熏香,寝殿居然是她畫像的重災區,李妙言都被這麽多數不清的自己吓到了。
她神情複雜,不做聲,出去尋。
晟光閣和情境妖所做境中的冬周佛國,有幾分相似。
都是輝煌,貴重,冰冷的一望無際。
她走進一片亭臺水榭之間,外頭是鏈接天地的一片寬闊湖面,地面白玉鑄造,湖面四邊種着黃金樹。
此等滔天富貴。
如何不叫人嘆為觀止......
要知道,尋常弟子可都是住多人舍管的,李妙言都是因修為到了元嬰,才在清體門有了間自己的小屋子......
若不是李妙言自知記憶不會出錯,都會以為她又被情境妖帶入鏡中,否則哪裏的瘋子,會給弟子居住的地方安排到如此地步......
也只有月謠季例外。
李妙言來尋人,一時都被景色迷花眼,
待見湖對面對面有一和尚,穿白衣,頸項戴菩提子,遙遙望不清模樣,只能望見他皮膚白到恍若透明,身型颀長眼熟,
那和尚手輕輕一揮,驀的,有雪自天上落下。
李妙言怔怔擡頭,雪花紛紛而落,白玉石為地,金玉鑲嵌其中,一時之間,竟與冬周佛國,分毫不差了。
那和尚是誰?
李妙言皺了下眉,總感覺自己像不速之客,她淺步過去,卻一晃眼,和尚旁邊,多來一位女子。
秋色宮裝繡紅楓,滿頭墨發拖曳,一步一步,朝少年和尚過去。
李妙言怔怔愣在原地。
也是這時,她看清了,那少年和尚的臉。
不是月謠季,還能是誰?
旁側,那只露出個側臉,也依舊美到恍若不似人類,月中仙人般的女子淺笑擡手,輕撫過月謠季的臉,李妙言僵站在原地。
手中紙張沒有攬住,随雪花翻飛。
李妙言像是平白被扇了一巴掌,她轉身就走。
月謠季視線空空,見有紙張飛來,他微愣,手慢吞吞,将畫紙撿起,神情恍惚轉過頭,指尖放出絲雨。
李妙言剛走到金簾之前,忽然被絲雨拽住腳踝,一時之間,動彈不得,她氣的正要開罵,絲雨節節攀升,綁住她全身,連帶,竟捂了她的嘴!
絲雨一拖。
直接将李妙言拖了過去。
李妙言氣的眼一片猩紅,盯着眼前的月謠季,恨不得咬死他,她忍不住看那墨發垂落,正望湖面,看不太清楚面龐的女子。
這世間怎麽會有這種人?
便是連頭發絲,都美到鍍着光華,全身上下,一舉一動,都寫滿美麗。
這世間怎麽可能會有這種人呢?
又或許,真的是人嗎?怎麽能美到如此程度?讓她氣都沒處可氣。
李妙言說不上自己心裏的感覺。
月謠季剃了發,留長發更顯陰柔,若不看身高,甚至會誤将他認成女兒,如今剃了發,幾乎将他面龐之色襯托到極致,不再陰柔,而是出塵。
和那湖邊的女子真像。
相像才匹配。
李妙言一點點松懈下身子,面前月謠季卻忽然蹲下身,目光癡癡盯着她。
興許是尚在病中。
他滿身藥味,面龐紅暈,唇上亦是猩紅,妖僧一般,琥珀瞳直勾勾盯着她,指尖不停撫摸她的臉,忽然蹭過她的唇。
“唔!唔!”
李妙言氣死了,瘋狂的掙紮,卻聽少年在她耳畔輕笑,絲雨一牽,李妙言被迫到他的懷裏。
他緊緊抱着她。
“師姐,不要走,”
他一點點用自己的臉蹭着她的臉,聲音有些沙啞,含帶無限缱绻,若不是那女子還坐在岸邊,李妙言都真的要被他的話音打動,
“我愛你啊。”
李妙言身形一僵。
“我心愛你啊,”他抱着她,不停的說,“我心愛你,師姐,永遠陪着我,好不好?”
“永遠永遠,你我再也不要分離,一刻也不要,好不好?”
他輕輕說着她聽不懂的話,
“左右是幻境,左右是幻想,師姐,我把你和我,就此縫在一起,好不好?”
他手一揮,空中,忽然多出一樣東西。
是銀針,與紅色的線。
“唔......唔!”
“用紅線縫在一起,這樣的話,咱們就再也不會分開了,你逃不掉,我也逃不掉,你哪裏都不會去了,哪怕是死亡,也無法将你我分離,”
他指尖很穩,将紅線引入針孔,在她耳畔輕聲,
“因為絲線已經在骨血之中,将你我緊緊牽連,師姐,咱們從手臂開始縫吧?好不好?”
他将手臂的袖子挽上來。
李妙言吓得,登時一點聲音都沒有了,瞪大眼睛,僵硬坐在他懷裏。
原因無他。
少年戴着佛珠的胳膊上,全是刀割的痕跡,可最讓她無法忽視的,是他如雪一般的胳膊上,縫滿了紅色的絲線,穿進皮肉,緊緊地勒起來,傷口極為猙獰,可怖。
正當李妙言不知所措時,少年忽然扯住傷口上的紅線,一把将紅線扯下來。
“唔!”
李妙言吓了一跳,鮮血淋漓,紅線直接被他從皮肉裏抽出來,虛空中,落出一道小匣子,他打開,裏頭好多同樣的紅線,他随手一扔,将方才扯下來的紅線扔進匣子裏。
“好了,師姐,可以開始了,”
他彎眼笑,尖針捅進鮮血淋漓的皮膚裏,紅線引進,他眼睫微顫,另一只手攬住她的胳膊,正要用尖針刺來,李妙言吓得順勢一滾。
他微愣,看着她,卻笑起來,
“我變厲害了嗎,師姐居然會反抗,不可思議,師姐,不怕,”
他摸她不停顫抖的頭,
“縫在一起,咱們就永遠不會分開了,我就能永遠,永遠的保護你,你就再也不會受傷了,這樣的話,你受到一丁點傷,我都能第一時間知道,你再也不會離開我,我能永遠和你在一起,這是多幸福的事情......”
“若有來世,母後,”他轉過頭,對坐在岸邊的女子道,聲音極為幸福,“我和師姐,會變成連體嬰嗎?”
李妙言微愣,才見那女子轉過頭,露出一張,幾乎與月謠季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
“我想和師姐變成連體嬰,想和師姐一直在一起,因為這樣的話,師姐就不會再受欺負了,師姐受過很多的苦,很多很多,往後,再也不會了......母後,紫衣的願望可以實現嗎?”
他坐在原地,低垂着頭,用尖針捅進自己的胳膊裏,鮮血淋漓染紅他素衣,他話語怔怔,“可以實現嗎......”
“三殿下!”
小蠶驚惶跑進來,月謠季縫線的手一頓,皺了下眉。
四面,紛紛落雪消失不見,高陽月舒也不複存在。
“小蠶,又是你,打擾我......”
他一雙琉璃瞳微轉,失落看過去,卻見,地上并未消失的少女。
“三殿下......你冷靜一點,那個李妙言是——”
月謠季卻已經手持穿着紅線的尖針,鮮血濺落白玉石地,他赤腳,一步步朝李妙言過來。
絲雨綁着她,李妙言都快要恨死月謠季的這件法器,纏人的要命,一旦被它纏上就不能掙紮,若是反抗,絲雨就會綁的更緊。
他明顯腳步有些虛晃,微蹙眉心,在李妙言的面前蹲下來。
“唔!唔!”
李妙言扭成了個蚯蚓,用眼睛拼命瞪他。
瞪死他!
“是什麽?”
他若白玉一般的手染着猩紅,搭在自己的唇上,目光帶着探究。
“那個李妙言是真的啊!三殿下!”小蠶崩潰大喊,想跑過來,卻被一道紫光揮避。
“少騙人了,”李妙言從沒見過月謠季這種表情,他在她面前一向溫柔,要不然就是滿心滿眼都刻着喜愛,此時此刻,居然有些煩似的,他因揮散靈力,暈的搖了搖頭,“才不可能是我師姐,”
李妙言還沒反應過來。
他沾着血的冰涼指尖,就掰過了她的下巴,輕輕一捏,就捏開了她的牙關。
“不過是我思念之下塑造出的贗品,是非真假,我一看便——”
少年一雙秋色琥珀瞳,在觸及到李妙言舌面上紫色蓮花印的那一刻,渾身僵硬,一動也不動了。
三界皇室,唯有這印記不可能作假,哪怕是塑造出的假身,也根本造不出這印記。
“師——”
他聲音發顫,絲雨登時松散,李妙言猛地奮起,一個頭槌,直接将少年撞進了湖裏。
*
“嗚嗚!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本想把她喊來讓我們三殿下高興高興!這下好了!別說高興了!我們三殿下命都快沒了!月舒娘娘啊!都怪小蠶!我小蠶還有什麽臉見您!還有什麽臉再去下頭侍奉您!”
小蠶撲在床榻邊,哭成了淚人。
李妙言:......
“唉,你別哭了,”那蠍子辮少年給小蠶遞過一杯綠茶,
“我看她面相,就不是個好相處的,可憐你們三殿下,居然找了這麽個母老虎!依我看!就該早點跟她斷了!你們三殿下也能更長命百歲的活着!有她倒好了!看給你們三殿下克的!”
李妙言:......
小蠶一把就将雨齋的茶推了出去,嘩啦一聲,茶杯滾到地墊上。
“你滾!不許這麽說李妙言!李妙言是我們三殿下的人!哪有你說她不好的份兒?!”
“你!”雨齋傻了眼了,“天底下哪有你這麽不識好歹的,我說實話你還不愛聽了,她就是母老虎,看她一來你們三殿下病的,快讓你們三殿下和她斷——”
“我打死你!滾!滾!”小蠶氣的臉都紅了,“你再敢說我們三殿下的李妙言一句不好!我就!我就!我就自戕!”
李妙言:......
“哈!”雨齋笑着後退一步,“自戕?!那你去啊!你死了我正好把你剁了吃了!你去!我就要罵她!我就要罵!”
“我去!我這就去!等我死了!化為厲鬼!也比現在沒有你厲害整日被你欺負的強!”小蠶氣壞了,說着就要站起來去死。
“哎!你去!快去!我就等着你死呢!你死了我就把你剁吧剁吧烤了吃了!”
“行了,都別吵了!”李妙言攔住小蠶,登時滿殿安靜,李妙言指着門口,“你們倆都給我出去!”
這倆一出去,殿內登時安靜到落針可聞。
李妙言坐到床榻旁側的小木凳上,皺眉打量平躺在床榻上的少年。
“怎麽忽然把頭發給剃了?”
李妙言嘟囔着,床榻上少年明顯病的厲害,本若冷玉般白皙的臉,這會兒面頰染着紅暈,唇上也幹,李妙言手過去碰了下他額頭,微抿起唇。
太燙了。
她正要起身去喊小蠶煎藥,手腕便被滾燙的手攬住。
李妙言微頓,對上他一雙失了焦距的琥珀瞳。
“醒了?”
李妙言有些不自在,沒看他,“我現在喊小蠶去給你煎藥,你等一下吧。”
她拽了拽自己的手,有些無奈,“先松開我,紫衣。”
月謠季很慢很慢的眨了下眼,抓着她手腕不放。
“月謠季,放開我。”
李妙言這聲含着警告。
“不......”
他聲音輕的,好似清風掠過,琉璃琥珀瞳直直望着她。
李妙言害怕他這副眼神,下意識就想跑,既講不了道理,就別怪她不講武德,李妙言當即用蠻力想跑,卻被他死死抓住腕子,他從未這樣,不管她疼痛,用力抓着她的胳膊。
“月謠季!”
“不放,我不會放你走的,”他一拽,便将李妙言抱進懷裏,李妙言拼命掙紮,一滴滾燙的淚,卻滴到她頸項之間,往下滑落。
燙進她心口一般。
李妙言怔然,幾乎是登時松了力氣。
月謠季從後,緊緊地抱着她,聲音裏透着執拗,一說話,滾燙的氣便貼上李妙言的後頸,
“不放,別走,哪裏都別去,哪裏都別去......別去我看不到的地方,別不要我......師姐......”
“我求你了,師姐......”
李妙言被他緊緊抱着,目視前方,一動不動。
好久,她才眼睫顫顫,眨了下眼。
“我沒走,是你不找我,是你在躲我。”
他像是聽不太懂了。
只一個勁兒抱着她,喊着讓她別走。
也是這時,李妙言感覺有些不對勁,臉蹭的發起燙來。
“月謠季!”
她在他懷裏掙紮。
他居然在親她的後頸。
李妙言慌亂在他懷裏轉過身去,卻對上他淚眼。
一雙翦水秋瞳,長睫被淚沾濕了,映着暖暖燭火,就這麽可憐巴巴的看着她。
李妙言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什麽感覺。
越接觸他,越覺得害怕,總感覺會跌入萬劫不複,心跳的很快,很奇怪。
“你給我下蠱了?”
李妙言不可置信道。
“什麽?”他神情恍惚,下意識反問。
“沒事......”
他哪有機會給她下蠱?
李妙言飛快眨着眼,“你離我遠點兒,放開我!”
她手抵着他胸膛,推他,卻被他抱着,少年一下子躺到床榻上。
李妙言吓了一跳,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他雙手抱着,坐在了他身上。
他手卻一點點上來,滾燙的指尖,碰上她的唇。
“我真是個賤人......”
他忽然輕輕的罵自己。
李妙言微愣,他指尖碰着她的唇,總感覺,想撬開她的牙關,想裏面探。
“我從小到大,總以為自己不同,”他一雙渙散琥珀瞳裏,全都是淚,“但碰上你才知道,我與這世俗男子,根本沒什麽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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