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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夏吟回家後,發現門把手上又被挂上一個紙袋。
她拿過紙袋發現裏面是一本老相冊。
打開第一頁,她就知道這本相冊的主人是誰。
一些塵封的回憶也随着相冊上的照片變得鮮活起來,原來他們也曾經有那麽無憂無慮的時光。
不用擔心工作,不用擔心人際關系,不用擔心經濟狀況。
那種時光已經一去不複返,他們都成為了需要操心很多事情的大人。
她印象中她的房間裏也有本類似的相簿,只是她很少拿出來翻。
而且潘雯也一直把那本相簿當做禁忌一樣的存在。
為了那本老相冊,夏吟回了一趟別墅。
她從房間櫃子的定格找出一個盒子,老相冊正放在那個覆蓋着一層薄灰的盒子中。
對照着兩本老相冊的內容,好多照片都重合了起來。
也有林松楠那本相冊中未曾收藏的照片。
與其說是未曾收藏的照片,不如說盡是一些她小時候的醜照。
有臉上被塗了蛋糕咧嘴大哭的照片,還有摔得滿身是泥的照片,還有他們四個人一起做鬼臉的照片。
将兩本相冊的內容合起來看,才是完整的故事。
林松楠的那本相冊記錄的盡是完美的大結局,而她這本相冊的內容則是一些坎坷的過程。
兩本相冊記錄的內容各有千秋。
聽說夏吟回家,潘雯敲門進了夏吟的房間,她看到夏吟在床上攤着兩本相冊,也不由露出懷念的表情。
“哎,這都是你們小時候的照片,這都有多久沒看了,”潘雯伸手翻了其中一本,“這本是林松楠的吧,他的照片多。你看你們兩個,現在長得跟小時候都基本沒怎麽變,還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夏吟看着照片裏林松楠的眉眼,還真是和以前一樣。
潘雯敏銳地感受到夏吟情緒的變化:“坦白一下,你跟林松楠之間是什麽關系?別想瞞着我,那天吃飯的時候,我就看你們兩個有點不太尋常。”
夏吟一時沒能理解潘雯語句中的含義。
“那天小林不是給你夾菜嗎,還有他的眼神可是騙不了人的,那種眼神就是電視劇中男主角看女主角的眼神,怎麽說來着,柔情似水……我活了這把年紀,這點再看不出來也是白活了。”
夏吟沒想到林松楠的表現會這麽明顯。
既然潘雯看出來了,想必魏夕也看出來了。
夏吟很認真地看向潘雯:你們不會覺得我不會說話這件事,對你們來說很麻煩嗎?就像是一個累贅。
“原來你一直是這麽想的,可是我們怎麽會有這種想法,”潘雯對夏吟內心真實的想法感到有些無措,“剛知道你不能說話的時候,其實真的很難過,好好的孩子,說變就變了,可是你想過嗎,無論你能不能說話,你都是我們的女兒。對你的朋友來說,你依舊是夏吟,這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夏吟沒有給出反應,她垂眸望着四人的合照。
潘雯看出夏吟似乎心情不佳:“你自己好好想,有些事情千萬不要錯過才知道後悔。”
等潘雯走後,夏吟合上了相冊,她從盒子裏拿出一本帶着簡易密碼鎖的筆記本。
她想都沒想就撥開了密碼,筆記本的紙張随着歲月的流逝,顯得有些脆。
筆記本上是稚嫩的字跡,看時間大概是她小學一年級左右開始記錄的。
今天放學晚了,沒趕上動漫!好!生!氣!
推理動漫真的好吓人,尤其是那個門一開一閉,可怕。不過林松楠怎麽還說我是膽小鬼,我才不是膽小鬼。
田梨今天來我家裏玩了,我想請她看漫畫,但她不愛看,她非要拉着我過家家。都這麽大的人,還玩什麽過家家。
梁宆今天在課堂上拽了田梨的辮子,然後被田梨打了,兩個人都被老師叫去了,我這是不是叫看熱鬧。
我今天去林松楠哥哥家玩了,他老是在聽一些很高雅的音樂,連歌詞都沒有,有點好聽又有點難聽。不過他家真的好多好多漫畫,還有好多關于運動的漫畫,有些我在書報攤上也沒見過,好神奇。
我又去哥哥家玩了,他還有好多動畫的碟片,好開心,我之前電視上沒看到的內容,在他家也看到了。我下次還要去他家玩。
今天在林松楠家還碰到了梁宆,梁宆拉着林松楠在打游戲,原來哥哥也和其他男生一樣還會打游戲。
我今天在家裏開生日派對了,我的好朋友都來了,田梨、梁宆還有林松楠,可是他們為什麽要把蛋糕抹我臉上,氣死我了。當生日這天,可是要當小公主的,怎麽可以不保持美美的,他們真的好過分。
生日派對的照片洗出來了,有幾張照片我的臉好醜,都怪他們不該把奶油塗我臉上的。
今天美術課上我畫了我現在正在看的漫畫裏的人物,被老師表揚了,開心。
日記還夾着被老師用紅筆披着“優”的稚嫩畫作。
日記本的後面大半都是空白頁,日記也停留在了墜樓事件發生前。
她看着日記本上七歪八扭的字格外感慨,她那個時候原來已經會寫這麽多字。
現在再回看這些普通的日常也挺有趣,同時她也感到幾分忸怩,還真是童言無忌。
轉眼就到了吃晚飯的時候,阿姨上樓叫夏吟下去吃飯。
在飯桌上,夏商難得一改往日對夏吟的嚴厲:“那個你的漫畫是不是家裏沒有啊,慢點給我一套我慢點也看看。”
夏吟不由露出疑惑的神情,平日裏都說她不務正業的夏商怎麽突然對她的漫畫好奇起來。
潘雯在一旁解釋:“就上周我們去參加婚宴,看到有個小朋友在抱着漫畫書看,就是你那本。”
夏商附和:“對,就是那個《彩帶飛舞》還是《彩帶飛揚》,我看封面上寫還賣得挺好?”
平日裏,到手就會被夏吟拆掉的腰封,沒想到還真在她父母面前起到了宣傳作用。
她打着手語:我下次回家的時候帶回來。
“也讓我們了解了解你的世界,”夏商夾了口菜,“漫畫看來也蠻神奇的,還能讓那些小蘿蔔頭放棄手機。”
對夏吟來說,漫畫的世界就是最有魅力的存在。
吃完飯,夏吟就帶着老相冊回了家。
她倒在床上看着桌上的那兩本老相冊,又抱過床上乖乖地蹲着的大柴犬娃娃,她回想起和林松楠的之前相處的點滴時光。
他們一起去大排檔吃東西,一起去在海邊看日出,一起在山林裏看螢火蟲,一起夜游博物館。
林松楠甚至還陪她去動漫咖啡廳打卡。
說不心動,那是自欺欺人的謊話。
她或許應該勇敢一點去面對真心。
打開手機,她确認了林松楠的回程航班是在明天早上,她決定第二天一早去機場給林松楠一個驚喜。
為了避免遇上早高峰,導致錯過林松楠的航班,夏吟特地起了個大早,驅車來到機場的停車場。
她在停車場兜兜轉轉了好久,才停好了車。
來到機場,她循着指示牌找到了出口,她看着現場的閃着紅光和綠光的指示牌,上面清楚地寫着林松楠的航班準時從當地起飛。
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她發現還有半小時飛機才會落地。
附近的咖啡店太遠,她也不高興來回走,她就去附近的便利店買了瓶水,在出口處的回形走廊觀察着出行的人。
有單純是公司派來的接機的人,因此從接機的人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很多人都是夫妻,父母子女還有朋友,從他們的神情中都能讀到重逢的喜悅和歡欣。
機場真的是個很神奇的地方,凝聚了無數人的感情。
随着林松楠航班降落時間逼近,夏吟也不由緊張起來,她今天會不會太沖動,她見到林松楠又該做些什麽。
要告訴她也喜歡他嗎?
夏吟腦海中又萌生出要逃跑的念頭,又努力地将這個念頭壓回了心底。
眼看已經到達降落的時間,公告板上的字樣卻始終沒有變為“到達”。
夏吟只當是告示屏幕上還沒及時更改,而且林松楠他們從飛機上下來十有八九還要去拿托運的行李,未必有這麽快出來。
“怎麽會這樣?”
身邊的人看着手機發出不可置信的聲音。
更有人直接大喊着:“工作人員呢?航空公司工作人員不在嗎?航班究竟是什麽情況,出來給我們一個解釋。”
夏吟面對周圍的人激動,打開了手機,找到了新聞頁面,發現一行熟悉的英文字母加數字,正是林松楠坐着的航班。
上面寫着航班墜落時發生了事故,目前有人目睹到飛機起火,其他人員情況暫且不明。
等候着接機的人們發出的叫嚷聲,立刻引來了保安,保安努力地安撫着現場衆人的情緒。
夏吟呆呆地望着手機,她打開跟林松楠的消息界面,對話停留在林松楠昨天給他發的最後一條消息上“我明天就回來了。”
她沒有回複。
一時間,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眶,她感到了害怕。
明知林松楠在飛機上,她還是一遍遍地嘗試着撥打林松楠的電話,電話始終是你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手機沒有關機,給了夏吟莫大的希望。
她不停地聽着女聲重複着“建議您稍後再播……”
再打一遍,夏吟不死心。
電話裏的女聲消失了,變成了尋常打電話的“嘟嘟”的聲音。
她放下電話,聽到似乎傳來熟悉的電話鈴音,是林松楠設置的拉赫瑪尼諾夫的曲子。
她放下手機,入眼的是一雙黑色的皮鞋,再往上是穿着熨得一絲不茍的西服,面前正是她擔心不已的人。
顧不得旁人的眼光,她伸出手抱住了林松楠的腰。
林松楠熟悉的清淺的味道圍繞在夏吟的鼻尖,這個氣味比任何時候都讓她感到安心。
林松楠輕輕地拍了拍夏吟的背,又摸了摸她地頭發:“吓到了?我沒事,我不在那班航班上。”
夏吟不得不松手,她問林松楠:怎麽回事?
看着周圍有些群喧鬧的人群,林松楠牽起她的手:“我們邊走邊說。”
回停車場的路上,林松楠告訴她,他們的行程臨時有變,所以沒從當地飛回來,而是從鄰城的一個機場飛回來的。
兩班航班的時間差在二十分鐘之內。
他們就這麽幸運地避過那班航班。
來到停車場,金浔隐識趣地表示他會讓司機把夏吟那輛車開到他們的小區,林松楠和夏吟可以開一輛車回去。
他會打車回公司。
林松楠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他從金浔隐手中接過車鑰匙,替夏吟開了副駕駛的門。
夏吟坐了進去,看向林松楠繞了一圈坐進了車內。
她看着林松楠的側臉還有一種失而複得的錯覺。
“怎麽,我這麽好看?”
夏吟賭氣般地轉過頭,沒有睬他,卻又趁着開車前打着手語告訴他:是,你很好看,我在S市的時候就像請你做我的模特,我要給你畫畫。
林松楠也訝異于夏吟的直白:“原來你有這個想法。”
車子駛出了停車場,平穩地駛在路上,夏吟特地将車載廣播調到新聞頻道,想聽聽關于航班後續的進展。
快到家時,她聽到新聞更新了實時的消息,說飛機引起的火災撲滅,飛機上的人員疏散及時,也無人員傷亡。
好在那班航班上的其他人也沒事。
夏吟長松了一口氣,她偏頭看向淺金色的陽光灑入車窗,為林松楠的臉上的輪廓仿佛加上了一層柔光。
她現在真的很慶幸她沒有錯過他。
不然沒有回複的短信可能會是她一輩子的遺憾。
夏吟現在想起剛才的事情還有一絲的後怕,她借口有話跟林松楠說,跟着林松楠回到了二十樓。
林松楠讓她自己随意,他要先去洗漱一下。
夏吟跟林松楠說了一聲,就去了林松楠的書房,從他的書櫃裏找出一些小時候常看的漫畫。
明明時隔了很長時間,但看到那些對話和情節,這些內容卻又感到莫名的熟悉。
她原來對這些漫畫記得這麽清晰。
她将手中的漫畫放好,又随意找了兩本印象沒那麽深的單本漫畫。
她卻被故事中感人情節打動,鼻子一酸,眼淚不停地往外湧。
林松楠從浴室出來,站在書房門口,聽到書房裏的動靜,推門進去,被夏吟桌上堆着的紙巾吓到。
他快步走到夏吟面前,将她的椅子轉到他面前:“還在害怕嗎?我在這裏,都過去了,沒事了。”
夏吟将手裏的漫畫隔在二人中間,打着手語:太感動了。
林松楠不由扯了扯嘴角,順手揉了一把夏吟的頭發:吃早飯了嗎?出來吃點東西。
夏吟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早上是打算和林松楠一起吃早飯的,但因為飛機起火這件小事,她徹底把吃飯這件事忘到了腦後。
現在說起吃飯,她才感覺有些餓了。
林松楠問夏吟:“想吃什麽?”
夏吟:都可以。
林松楠從密閉箱裏取出來了面粉,簡單和了個面,又打了個蛋在面粉裏。
夏吟本以為林松楠打算做手工面,結果看到他又從冰箱裏拿出火腿切丁,看來是準備做餅。
她站在廚房門口,看着林松楠熟練地開火、倒油,再将面糊倒進鍋內,她對林松楠的廚藝又有了新的認知。
就像是解鎖了林松楠新的一項技能。
她跑到林松楠的書房,打算從抽屜裏拿出紙筆,卻發現了一樣意外的東西。
一張畫得歪七豎八的畫,她很難看出上面的人是男是女,也看不出眉眼,圖上的人整體偏向火柴人似的畫法。
她将這張紙和白紙全都拿到了客廳。
她坐在餐桌上,幾筆就勾勒出了林松楠在廚房做飯的草稿。
不安分的她,又偷偷地往廚房看了兩眼,重新将林松楠衣服上的細節畫了一下,随後又細致地畫上了他的眼鏡。
林松楠每次戴上眼鏡都會讓夏吟感受到不一樣的帥氣。
林松楠将切好的餅端了出來,對夏吟說:“時間晚了,先吃點墊墊肚子,待會兒好好吃午飯。”
随即,他又給夏吟端出來一杯牛奶,而他面前則是一杯黑漆漆的美式。
夏吟想起發苦的口感,也不由皺了皺眉。
她拿過從林松楠書房翻到的那張塗鴉,問林松楠:這畫的是什麽
林松楠不由苦笑:“怎麽這都被你翻出來了?你看不出這畫的是什麽嗎?”
夏吟搖頭,又認真地審視了圖上的內容,只看出是個人。
“看來我真的沒什麽畫畫的天賦,”林松楠指着畫上頭的部分,“你沒發現她的發型跟你一樣。是我那天收到你的漫畫後,随手塗的你。好了,別糾結這個,冷了就不好吃了。”
她夾了一塊餅嘗了一口,發現鹹淡正好,火腿的味道代替了一部分鹽的味道。
夏吟吃完一塊又夾了一塊,發現林松楠還沒動筷子。
你為什麽不吃?
夏吟問他。
林松楠的眼神透過鏡片望向她:“我在等你想跟我說的話,我想知道那是不是我想聽到。”
夏吟也猶豫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她鼓足勇氣打着手語:我去機場是想告訴你,我也喜歡你。
空氣一瞬間的凝固,他們二人的呼吸仿佛一瞬間都靜止了。
林松楠突然起身,朝她探身過來,夏吟立刻閉上了眼,她想象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林松楠柔軟的指腹在她的唇邊滑過。
夏吟睜開眼睛,看到林松楠手上一些白色的泡沫,似乎是她喝牛奶沾上的。
她趕緊從桌上紙巾擦了擦嘴。
她有些懊惱,她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林松楠重新坐下,問夏吟:“所以……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了嗎?”
夏吟愣了下,點頭,她的嘴角立刻漾出笑容,她跟林松楠是男女朋友了。
吃好飯,林松楠去洗了碗,他從廚房擦着手出來:“我今天不去公司了,你有什麽想做的嗎?”
夏吟突然又想起飛機的事情:你跟叔叔阿姨報過平安沒有?
“嗯,下飛機給他們發過消息了。”
林松楠坐到夏吟的身邊,拉過她的手:“有地方想去嗎?”
大概是早上因為飛機出事的事情,整個人都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态,現在人一松懈下來,夏吟就格外的疲憊。
她搖了搖頭:我們就在家裏待着,陪我看看動漫。
“好。”
夏吟打開電視,熟練地調出上次看了開頭的動漫,繼續播放下去。
她發現男女主的感情線發展還挺快,才第三集兩個人就已經确定了關系。
她剛想問林松楠會不會覺得無聊,她就覺得肩膀一沉,脖頸處能感受到林松楠的呼拂過她的肌膚。
悄悄地靠在她身邊的人,似乎因為整日的連軸轉,顯得削瘦了點,顴骨似乎更凸顯了點。
她看向林松楠的眼鏡也因為他的睡姿變得有些歪斜,她悄悄地擡起另一只手,将林松楠的眼鏡從鼻梁上摘下。
她的手剛碰到林松楠的眼鏡,林松楠就抓住了她的手,他的嗓音有些喑啞:“別動,我沒睡着。”
夏吟的手不得不停在半空中。
林松楠起身,放開了夏吟的手,他扶了下眼鏡,将夏吟箍在了懷裏:“漫畫裏好像都是男生戴眼鏡女生會覺得對方變帥,真的是這樣嗎?”
看着林松楠眼鏡鏡片上的滑過的光,還有這近在咫尺的距離,她無意識地咽了下口水。
她喉嚨的滾動,被林松楠敏銳地捕捉到:“看來我知道答案了。”
随着林松楠的臉越湊越近,夏吟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
“我可以嗎?夏吟。”
她點了點頭,她的眼鏡眯了條縫,看到林松楠單手摘了眼鏡,随即她的唇上被另一片柔軟的唇貼住。
萬千的柔情都化在這個吻中。
林松楠的手攀上夏吟的後背,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夏吟的呼吸漸漸不暢,她放在林松楠胸前的手輕輕地拍了對方一下。
林松楠才放開她。
夏吟覺得她現在臉上的顏色可能是一個熟透的水蜜桃。
她沒敢細看林松楠的表情,她抓過面前茶幾上的手機跑出了門。
林松楠看着夏吟出門的背影,不由摁了摁太陽穴,他走到門口,看到夏吟連拖鞋都沒換,可見她有多慌亂。
他提着她的鞋下樓敲門。
夏吟立刻給她開了門,卻只開了窄窄的一條縫,臉上的紅暈也還沒消散,連耳根都紅透了。
“讓我進去,我保證我這次什麽都不做。”
夏吟這才給林松楠開門,從鞋櫃裏拿出一雙新買的男士拖鞋,放在林松楠面前。
她将剛才從林松楠那裏穿出來的鞋放到了洗手間,準備之後洗幹淨,再還給他。
夏吟在家裏假裝忙碌了一圈,最終還是給坐在沙發上的林松楠倒了杯水。
林松楠拍了下身邊的座位,讓她坐到身邊。
夏吟假裝不知,從房間裏取出了平板電腦才坐到他身邊,假裝要畫畫。
林松楠熟稔地将夏吟攬在懷裏:“打算畫什麽?”
夏吟将剛才在林松楠家打的那張草稿,又重新在平板上畫了一遍,只是将線勾勒得更仔細一些。
夏吟滿意地看着這張圖,她覺得這張圖可以直接拿去做乙女游戲的卡牌了。
“畫的是我?”
夏吟不解:難道畫得不像嗎?
“像,所以想問你要不要發給我?”
夏吟告訴她這還只是個底稿,等她全都畫好再傳給他。
“不害羞了?”
夏吟回想起剛才那個細密而綿長的吻,又直接紅了臉頰,她從房間裏将柴犬抱了出來,放在二人中間。
林松楠無奈地摸着柴犬的頭。
當初他沒想到這個柴犬還會變成他們二人中間的阻礙。
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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