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活埋

第22章 活埋

回去的路上尚澤沒有把摩托車開的很快,因為夜裏的風有些涼,開太快的話雲株會冷。下了縣城寬闊平坦的馬路後便是通向村子的土路,蜿蜒崎岖,而且沒有路燈,摩托車前的車燈只能照亮很有限的一片區域,尚澤看着前方黑暗不見盡頭的道路,感受着雲株緊抱在他腰間的力度,心裏是全所未有的充實與滿足。

回到家已是深夜,尚澤還記着雲株說過的話,進屋後先給他倒了杯熱水,雲株穿着尚澤寬大的外套,從袖子裏伸出手接過,将杯子放在唇邊小口喝着。尚澤看着雲株單薄的身體,因為他的疏忽導致雲株在外面獨自待了一天,尚澤的心裏又泛上內疚,輕聲問:“冷嗎?”

雲株笑着搖搖頭,一杯水喝完,他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唇邊的水漬,尚澤看着粉色的舌尖在嘴唇一掃而過,留下瑩潤的水光,喝過熱水之後雲株嘴唇的顏色比之前更紅了一些。

察覺到尚澤在很直白地盯着他,雲株疑惑地歪了歪頭:“尚澤,怎麽了?”

話音未落尚澤便上前,取過雲株手裏的杯子随手放在桌邊,接着他捧起雲株的臉,雲株看着尚澤俯下身,離自己的呼吸越來越近,而且尚澤的眼睛也變得深沉,雲株感到無措,睜大眼睛看他,然後,他迎來了尚澤無聲的一個吻。

在尚澤的嘴唇碰了碰他之後他心裏就冒出這樣一個念頭,互相喜歡的人才會這麽做,他也不是一無所知,他喜歡尚澤的吻。

尚澤在試探過後看到了雲株懵懂的眼神,內心在複雜地糾結,一方面他認為他已經對雲株做出了承諾,雲株就是他的人,所以不管他做什麽都是被允許的;另一方面他覺得雲株失憶了,什麽都不知道,他不能明知雲株的遲鈍和無知還以他肮髒的心思欺負雲株。

忽而尚澤看到雲株又一次伸出舌頭舔了舔他剛吻過的嘴唇,似是在回味,被舌尖舔過的嘴唇變得更為濕潤。如果雲株足夠敏銳就能察覺到此時的尚澤已經不大對勁,他的眼神晦暗的深不見底,眸光尖銳有如鑿破雲株天真的利器。然而雲株也沉浸在那個稍縱即逝的吻的雀躍之中,随即他笑了笑,仰起頭要求着:“還要。”

尚澤不再執着于展現給雲株純粹的好人或是壞人,他只知道他獲取了雲株的信任,對他攤開柔軟的肚腹,順應雲株,也為滿足自己。尚澤便将雲株往自己懷裏又禁锢了一分,在失而複得的催動下,在雲株蒙昧的引誘裏,低下頭含住了他柔軟的嘴唇。

雲株的呼吸停滞一秒,不自覺閉上眼,發出了輕而軟的哼聲,與尚澤冷漠的外表不同,他的嘴唇很熱,輕而小心的觸碰,帶着溫柔的意味,雲株不知道失憶前的他有沒有接過吻,但尚澤的吻給了他近乎顫栗的酥酥麻麻的感覺,他從未體驗過,他的心也被尚澤的吻控制,掙脫了平和撒野般地劇烈跳動。

曾經雲株以為尚澤不會對任何人抱有惡意的趣味,雖然他冷漠,但他也有樸實的一面,而此刻在尚澤的吻裏雲株突然察覺出了他不被人知的惡劣的捉弄。雲株感覺到他的下唇被尚澤含住,他明明沒有動,含着他嘴唇溫熱的濡濕卻在悄然後撤,雲株不舍,就要踮起腳仰着脖子去迎合他,在他感到吃力時尚澤才大發善心地來附和他。

雲株的嘴唇被尚澤反反複複地吮吸,已經呈現出一種豔麗的潤濕的紅,雲株也感到他的嘴唇被尚澤吸了太久,漲漲的麻麻的,這時尚澤短暫地後撤,雲株睜開迷離的眼睛,然而只一秒他眼前又重歸黑暗,是尚澤的手掌覆蓋在他眼睛上。随即雲株感覺到他的下巴被尚澤攥住擡高,剛要喊尚澤的名字,他的嘴唇又被吻住,而這一次和之前漫無邊際緩慢磨人的吮吸不同,他的口腔裏突兀地多出了同為濕潤、柔軟的事物,只是更為火熱,尚澤……把他的舌頭伸進來了……

“唔——”雲株有些驚訝,還有些無措,不自覺發出一聲悶哼,尚澤聽到,又将舌尖退出,吻也被他暫停,與雲株碰着鼻尖,大手依然捧着他的臉,兩人的呼吸交纏,氣息熾熱,尚澤的嗓音聽上去尤為低啞,如呢喃般征求着雲株的意見:“不能嗎?”

這是雲株這麽久以來第一次聽到尚澤近似于示弱的語氣,況且就算尚澤不問,他也不會拒絕,他喜歡尚澤,連同尚澤給予的一切。于是雲株又一次踮起腳,仰頭吃力地吻上尚澤,像尚澤做過的那般,試探且勇敢地伸出自己的舌頭到尚澤的嘴巴裏。

尚澤停頓幾秒,似是愣住了,過後也不急于覆蓋雲株的主動,反而溫柔地以他的舌頭勾住雲株的,耐心地引領他在自己口腔裏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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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稠的水聲和吮吸聲彌漫開來,在兩人嘴唇相接的間隙裏偶爾能看到一截粉紅的舌誘着水光時隐時現,雲株手腳癱軟的無力,全靠尚澤抱着,也會勾着尚澤的脖子,暫停一下吻發表自己的感受:“尚澤,這樣好黏……”

尚澤便靜靜等着,直到雲株又一次閉着眼湊過來,他就能輕而易舉地含住雲株濕熱柔軟的嘴唇。

等雲株意識到他尚能自如的節奏被尚澤剝奪時已經有些晚了,尚澤的吻開始顯露出侵略,勾着雲株的舌頭在他的口腔裏攪弄,雲株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的上颚被尚澤舔過,又癢又麻,很快尚澤又顯露出對雲株舌頭的執念,吮吸着不放。雲株的嘴唇酸軟,已經做不到回應,只能張着嘴任由尚澤吮吸舔吻,雲株收不回自己的舌頭,羞惱地用手在尚澤胸前拍,尚澤才知道他不知不覺地欺負雲株過了頭。

尚澤停止他與雲株初次的黏膩又令人心尖酥麻的吻,用手指擦去雲株唇角以及下巴的口水,細細觀察雲株接過吻的反應,臉變得很紅,嘴唇更紅,一雙眼睛潋滟着水光,看上去像是哭過,以雲株的反應來看,應當是不排斥的,縱然他們的嘴唇一直糾纏到現在少不了雲株主動的成分,但尚澤需要一個确切的答案來讓自己安心。

尚澤輕聲問:“餓不餓?給你煮碗面吃好嗎?”

雲株覺得有些神奇,尚澤平時的聲音冷的都能掉出冰渣,接過吻之後竟然變得溫柔,配合着輕輕的低語,一時間讓雲株耳朵癢癢的。

雲株應了聲好,尚澤便轉身去廚房煮面,尚澤離開後他周身的空氣漸漸變冷下來,雲株身體的其他感官也重新複現,他站在原地愣了一會,然後面色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服,內心裏奇怪,為什麽感覺褲子濕了?

很快尚澤将一碗熱氣騰騰氤氲着淡淡油香的面端上桌,雲株早已坐在桌前等着,把面放在雲株手邊尚澤也坐在一旁,看雲株安靜地吃面。

一碗面下肚,似是餓極了,雲株把湯也喝完,被食物填飽身體開始回暖,尚澤在對面問:“吃飽了嗎?”

雲株點點頭,尚澤便說:“很晚了,去洗個澡,睡覺吧。”

雲株回房間換了衣服,到浴室時尚澤已經幫他調過水溫,淋浴也打開了。在脫下內褲時雲株眼睜睜看着布料與自己的下體牽出透明的絲線,內褲布料的一塊區域已經被完全洇濕,原來褲子濕根本不是他的錯覺。

都是因為尚澤的吻。

熱氣蒸騰中雲株的臉更紅,撩着熱水把腿根的黏膩洗掉。

尚澤等雲株從浴室出來,仔細地幫他擦幹頭發,又送雲株回他的房間,平常這個時間雲株都已經睡下了,卻因為他讓雲株一整天都在奔波,尚澤輕聲說:“快睡吧。”

退出房間關上門,尚澤去洗了澡,回到房間躺下,這一整天情緒從高到低的起伏,讓他一時間有些難以入睡,只閉着眼沉浸在黑暗中,突然一陣開門的細微聲響,尚澤尋聲望過去,就看到雲株站在柔和潔白的月光裏,腳步輕盈無聲來到他床前,雲株的嗓音有些奇怪,在尚澤聽來有種粘稠含糊的意味,他說:“尚澤,我想吃糖。”

尚澤坐起身,不做他想,家裏的糖已經被雲株吃完了,但今天去超市他記得買了很多,便問:“書包裏的吃完了嗎?”

雲株不回答,還是說:“我想吃糖。”

尚澤以為今天買的不是雲株喜歡的口味,哄他:“現在太晚了,小賣部已經關門了,明天一早就去給你買,好嗎?”

雲株脫了鞋爬上尚澤的床,勾着他的脖子,紅着臉小聲說:“我要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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