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我這邊的?

林詩懵了幾秒,臉上慢慢溢出了驚喜的笑容。

陳寒意思是說,他站在自己這邊?會幫自己喽?!

意識到這一點,林詩心髒怦怦直跳。

在她與江家的博弈過程當中,陳寒無疑是最為重要的一個砝碼,他能居中她便已覺得萬幸,他要是百分百地站在自己這邊?

結果會是什麽樣?

自己穩贏啊!

林詩鬧燥了一晚上的心情,頓時豁然開朗。

她喜滋滋地走向門口。

來了兩名警察,推門進來後,先四處看了看情況,并各個角度拍了拍照片。

拍完,拿出本子做筆錄。

“你們是夫妻嗎?”其中一個警察問。

林詩臉上還挂着笑,聞言尴尬地解釋:“不是,是我家,他是客人。”

警察瞟了眼陳寒,“剛才電話裏你不說是你家嗎?”

林詩尴尬地笑了兩聲,“口誤口誤。”

陳寒表情不變,“我是覺得跟我家差不多。”

警察帶着點兒教育的意思,“再差不多也不是。”

陳寒這脾氣,眼睛瞪了瞪剛要反駁,林詩忙小心地拽了拽他的袖子,向他投去求救的眼神,那意思你這尊大佛就別鬧騰了啊。

陳寒張了張嘴,沒出聲。

林詩站到警察旁邊接受詢問,把路惠進家砸燈的經過簡單講了講。

“她為什麽要來砸?你們之間有什麽矛盾嗎?”

“她插足我和前夫的感情,我當衆羞辱了她,她氣不過,竟然上門來砸東西。”

“小三啊。”警察搖頭,“這種人,必須受到懲罰,你看看,造成的損失大約是多少錢?”

林詩剛要開口,陳寒搶着替她作答:“十萬左右。”

警察筆尖一頓,紙張被戳了個窟窿,他擡頭看着陳寒,“你說多少?”

陳寒表情不變,“十萬左右。”

警察東張西望,“什麽東西,價值這麽貴?”

依着林詩講的,也就是一套燈具,這套燈具看起來也就值個千兒八百塊錢。

陳寒下巴往電視櫃下方擡了擡,“那兒還有塊表。”

“表?”

別說警察吃驚,林詩更吃驚。

她客廳裏的東西,全拾掇出來也不值十萬啊。

什麽時間還有塊表?

另一名年輕點兒的警察彎下腰,偏頭往電視櫃底下瞧了兩眼,手伸出去,竟然真摸出了一塊手表。

他舉起來向大家亮了亮,“就這塊表?”

陳寒點頭:“德國進口的手表,買的時候正好花了十萬,我那裏有收據,回頭拿來。”

警察一聽價格,原來是單手舉着,馬上改為雙手捧着,“壞了?”

“青椰殼太重,撞擊力挺大的,我估計夠嗆,您可以查驗一下。”

兩名警察頭碰頭對着手表研究了會兒,給出結論,“好像是壞了,這麽貴重的東西,我們得找專人研究下,鑒于損壞案值太高,我們得馬上去找嫌疑人。”

陳寒送走了警察。

林詩還站在原地發呆。

陳寒走回來,“可以了,餘下的事情交給警察,我先把你送去酒店吧,明天,你可以不用去公安局,我幫你找個律師代為處理,你等結果就好。”

林詩看陳寒的眼神都有點兒不對勁,她望着陳寒,“陳總,這表?”

她再傻也知道這表是陳寒的。

江玮是來過她的這個家,但他壓根兒沒戴過這麽貴的表。

陳寒倒不避諱,“這表是我的,師傅修燈的時候,我自己扔那兒的。”

“之前就壞了嗎?”

“沒有啊,什麽時間壞的,怎麽壞的,專業人士還是能分清的,我怎麽可能犯這種低極錯誤?”陳寒表情分外認真,“你帶着師傅去拉電閘的時候,我用青椰殼砸了下。”

林詩眨眨眼睛,“……”

陳寒這舉動無疑有點兒賴皮了。

“反正是剛壞的,而且是被椰殼砸壞的,”陳寒說道,“讓警察去查好了。”

林詩擠出一個連自己都覺得挺尴尬的笑容,“陳總,我是說萬一,萬一這表,路惠不賠的話,是不是,是不是,得我賠?”

她不能不多想。

這麽短的時間內,陳寒竟然做了這樣的小動作。這手表之前壞沒壞?他真是為了幫自己?還是說這手表他不喜歡了,正好找個人賴一下?萬一警察檢查出這手表不是路惠砸壞的,到時候要怎麽辦?陳寒不會硬賴着讓自己來賠吧?

林詩不太了解陳寒,很難不胡思亂想。

任誰來面對這種情況,也會亂想吧?

陳寒這樣的身份,大半夜的跑林詩家裏,忙前忙後,出力不說還把手表給搭上?

憑什麽?圖什麽?

林詩腦子裏像被豁了個大洞,汩汩往裏灌風。

不知道什麽是對什麽是錯了。

“你不信我!”陳寒面對林詩質疑的眼神,一字一頓地說道,說完,表情釋然了下,“可以理解,你就別胡思亂想了,以後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頭往外揚了下,“走吧。”

真要帶她去住酒店。

林詩使勁搖了下頭,“陳總,不用。我不像你,你住酒店可能覺得很方便,但我不行,我在陌生的地方睡不着,也沒有安全感。這屋子再破再亂,都是我自己的空間,我習慣待在這裏。”

雖然燈被砸了,心裏會有那麽一絲絲不适,但林詩還是喜歡待在屬于自己的這片小天地裏。

這是她曾和父母一起住過的地方。

每一寸空間都是她所熟悉的。

她喜歡待在這裏。

陳寒左右張望了下,客廳裏太雜亂了。

他想了會兒,輕輕點了點下巴,“也行吧。”

他竟然彎下腰,拿了垃圾桶,開始排着拾掇那些碎燈的殘片。

“陳總,你這是?”林詩忙跟上去搶奪垃圾桶,“不用,真不用您忙活,您能這麽幫我,我已經不知道怎麽感謝您了,您快回去吧,餘下的我自己可以。”

陳寒還要繼續撿,林詩也不知哪裏來的一股兒勁,使勁拽了把陳寒的胳膊。

陳寒被拽了個猝不及防,身體晃了晃,差點兒栽到地上。

感覺到林詩強烈的排斥之意,陳寒終于不自作主張,慢慢直起了身。

“真不用幫忙?”

林詩放下手裏的垃圾桶,表情不自在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真不用。”

“那麽,”陳寒目光再次在屋內轉了圈,“我就先走了。”

“好的。”

林詩亦步亦趨地把人給送了出去。

關上房門,林詩倚靠在門板上,長長地,長長地舒了口氣。

終于把這尊大佛給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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