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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姜柚轉身回了診室，白秀娟想追上去，高大的蘇原擋住了她的去路，她始終無法越過，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姜柚消失在診室門後。

張小花走過來，拿着醫藥費明細讓白秀娟結賬，白秀娟不肯給錢。

蘇原跟着白秀娟一起進了病房，将電報遞給蘇琳。蘇琳看了一眼就擱在了一邊。

“蘇琳，爸媽的意思你也看到了，他們希望你能盡快回去，帶你去大醫院做個檢查。”

蘇琳朝白秀娟那邊看了一眼，哼了一聲，“你自己的事情都管不過來，還想來管我呢。”

蘇原掃到床底下的營養品，白秀娟以為他想将營養品拿回去，瞪了他一眼。

蘇琳幸災樂禍地笑道：“你看看你想讨好的都是些什麽人，你要是真的跟姜柚結婚，她媽媽這種樣子，你不是給我們全家人找麻煩嗎？可惜了這些營養品，當喂了狗吧。”

蘇原并不可惜這些營養品，只是擔心姜柚，雖然姜柚想跟她斷絕關系，但是想擺脫白秀娟這種人不是簡單的事。

蘇琳其實這會兒挺同情姜柚的，“攤上這麽個媽也不容易。她不會這樣輕易放過姜柚的。”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她何其幸運，能擁有這樣一心兒女着想的父母，她撿起被自己放在床邊的電報，上面寥寥幾個字卻飽含了父母對兒女的關懷，她不由得淚目。

蘇原突然站起來走了出去。

姜安擔心白秀娟真的出院，那樣的話她就沒有理由留在這裏了，她看了一眼蘇琳，湊到白秀娟耳邊悄悄嘀咕，“媽，咱們在這裏好吃好喝的，還不用自己花錢，回家了哪裏有白米飯吃啊，我看啊，不如你就在這住着，我不相信你不走姜柚還能趕你走。”

白秀娟深有同感，連連點頭，“說得對。我們就在這住着，反正現在家裏也沒有什麽事。”

齊頌看着對面平靜看書的姜柚，忍不住提議道：“姜柚，實在不行，我們一起回京城去吧，只要你願意回去，市醫院那邊肯定會接收你的。”

姜柚擡頭看向他，齊頌臉上滿是擔憂，她問道：“為什麽？”

“你...這裏的生活對你太艱難了，你明明可以擁有更好的生活，你的才華在大醫院才能更好的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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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柚愣了愣，她明白齊頌所說的太過艱難是指她的原生家庭太難纏，如他所說，在大醫院确實可以盡情發揮她本身的外科優勢，姜柚前輩子就是在大醫院工作，大醫院彙聚了無數頂尖人才，她只是其中一個。姜柚小時候親眼見過偏遠地區的底層人民是如何看病難看病貴，她曾親眼見過村裏有個人得了肺氣腫，沒有治療的希望，只能等死，他和他家人的絕望讓姜柚記憶猶新，從那時候起，她就決定以後要到偏遠的地區來。

也許在別人看來，放棄大城市的機會來這偏遠山區是很傻的表現，但是有些事情，總得有人去做。姜柚願意做這個傻子。

“不。”姜柚搖頭，“那并非我生命的意義所在。”重生一次，優越的物質條件并非她的追求，她來的地方比這個時代先進四十年，再多的繁華她都見過。

齊頌有時候真的不明白姜柚的信仰來自什麽地方，他扪心自問，換做自己做不到，可那并不影響他對姜柚生出愛慕之外的油然的敬佩。

如果她一定要在這裏，那他也可以陪伴。

“姜...姜醫生。”

張小花推門走了進來，用眼神瞄了一眼門外，小聲地說道：“怎麽哨崗的戰士跑到你門邊來站着了？”

姜柚搖頭，她一直在和齊頌說話，都沒注意外面，她朝外看去，果然看到一角軍綠。

張小花猜測到：“肯定是蘇排長安排的，怕...”你媽這個兩個字在張小花嘴裏打了個轉咽了回去，“患者找麻煩呢。”

“白秀娟患者繳費沒有？”姜柚問道。

張小花搖了搖頭，因為對方畢竟是姜柚的母親所以她也不好過分催促，正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才好呢。

姜柚太了解白秀娟了，不僅她不會繳費，免費在醫院包吃包住，她可能都想在這養老了。

“你跟宋琪說一下，從今天起不要再幫白秀娟她們打飯，既然不繳費，就只有請她們出院了。”

張小花看了一眼姜柚的臉，确認她是認真的，不由得對她又敬佩了幾分。她試想了一下自己，要是她媽這麽不講道理将女兒不當人看，她還真是沒辦法，不可能真的斷絕母女關系吧，她想都不敢想，可姜柚就能果決地做出來。

病房內，眼看都已經快過了中午飯點，姜柚還沒有将飯菜送過來，白秀娟都等餓了，正在這時，張小花送了飯菜進來，白秀娟一喜，張小花卻并沒有将飯菜送到她這來，而是送給了臨床的蘇琳。她問道：“我們的飯呢？”

張小花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我不知道呢，這不歸我管。”

眼看蘇琳都吃完飯了，她們的飯菜還沒有人送來，白秀娟有點餓急眼了，讓姜安去看看。

姜安走出病房，徑直想朝姜柚的診室走去，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原本在醫院外面站崗的軍人跑到姜柚診室外面站得筆直，她有些奇怪也沒理會，還想像平時那樣走進來，那站崗的軍人卻伸手将她攔了下來：“有什麽事？”

姜安愣了一下，才說道：“我找我姐。”

戰士公事公辦道：“診室閑人勿進，請離開。”

姜安有些好笑，又有些惱怒，姜柚是什麽寶貝嗎，部隊将她保護得這麽好，還讓戰士站崗。

她進不去只好站在診室外面喊：“姜柚！姜柚！”

無人回答。

姜安一無所獲地回到病房，蘇琳都已經吃好飯了，白秀娟見她空手進來，急忙問道：“飯呢？”

“我找不到姜柚。”

白秀娟親自去了一趟，依舊被戰士攔在門外，白秀娟擺明自己是姜柚的母親想要硬闖，被站崗的戰士毫不客氣地推倒在地，“醫院不得鬧事，如有違背，按尋釁滋事驅逐處理！”

白秀娟吓了一跳，屁都不敢放就回了診室。

母女二人餓了半天，想找姜柚又找不到人，那站崗的戰士換了幾波人，可每個人對她們都是一樣冷硬的态度，想進診室去找人根本就不可能。

最後餓得實在沒辦法，白秀娟又不願意吃那些可以賣錢的營養品，母女二人第二天早上就收拾了東西走了。姜安本來不想走，可留在這裏沒有飯吃，姜柚明擺着是不會管她們了。

等劉馨再次過來的時候，臨床已經空了。

“人呢？”

“走了。”蘇琳都沒想到這母女二人這麽輕易就走了，還挺驚訝的。

劉馨有些錯愕，又問蘇琳那站崗的哨兵是怎麽回事。

蘇琳哼道：“怎麽回事？為了保護姜柚呗，肯定是我哥的主意，将外面站崗的哨兵給挪了進來，別說還真的挺管用的，那母女倆餓了一天，愣是沒找到姜柚，連齊頌...也不理她們，兩人大清早就收拾東西走了。”

劉馨還有些遺憾，這兩人繼續留在這給姜柚添堵多好，怎麽這麽快就走了。

蘇琳這時說道：“我準備回去了。”

劉馨更加錯愕，“你不是不打算回去嗎？”

蘇琳自嘲一笑：“留在這做什麽？”

劉馨本來想走，蘇琳留在這住院的這幾天，她能每天見到蘇原，有時候還能和他說說話，她就想多待一段時間，她不想讓蘇琳出院。

“你留在這還有機會，你要是走了，可就一點機會都沒有呢。人家結婚報告都打了，等你下次再來，人家說不定都已經結婚了。”

蘇琳嘴角爬上冷笑，“那跟我有什麽關系，他打結婚報告的對象又不是我，劉馨，我死了一回才發現自己有多愚蠢，為了一個男人抛開父母，不要臉不要皮，連性命都不要了，結果人家連看都沒來看一次。我算是看明白了，人的這一生啊，別的什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父母健康，不要讓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就算沒白活了。”

劉馨徹底愣住了，她看着轉變如此之大的蘇琳，幾乎快不認識她了。難道真的是差點死了，幡然醒悟？

蘇琳嘆了口氣，“就這樣吧，我不想再見到這個男人，讓他結婚去吧，從此跟我沒有關系了。”

劉馨勉強笑了笑，其實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蘇琳最終肯定會失敗，孫俊從頭到尾對她都沒有什麽特別，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作為朋友，劉馨早就應該勸蘇琳回頭，可她為了一己私欲，一直鼓勵蘇琳，努力就會有結果，事到如今，蘇琳自己回頭了，她還在執迷不悟。

“你要回去嗎？我讓我哥明天送我去鎮上坐車。”

就這麽走了，劉馨有些不甘心，這一趟來，她和蘇原幾乎沒有什麽進展，倒是蘇原好像對姜柚更上心了。

“我，我就先不去了吧。”劉馨愧疚地對蘇琳笑了笑，“這樣也好，你放下孫俊，生活一定會輕松不少。”

蘇琳伸了個懶腰，“何止是輕松不少，我感覺我的世界都重新變得有活力了，我之前真是腦子進了漿糊了。”

劉馨沒再搭話，只是說會幫她收拾行李。

蘇琳當天下午辦了出院手續，很爽快地将這些天住院的費用一并結清，她去跟張小花告別，這些天張小花照顧她挺多，每天幫她打飯。

她将自己的手鏈送給了張小花，材質是水晶的，不算貴但也不便宜，張小花覺得太貴重不想收，兩人正拉扯時，齊頌走了過來。

蘇琳瞬間就站直了，她看到齊頌對她點了點頭，走了過去，她不由分說地将手鏈塞進張小花手裏，追上了齊頌。

“我要出院了。”

“是嗎？恭喜你。”齊頌扶了扶金絲眼鏡，雙手插在白大褂兩邊的口袋裏，想到了什麽，停了下來，扭頭對她說道：“別忘了去醫院做個心電圖查一查，你有心髒病，要多注意點。”

蘇琳心裏暖意融融，她塞了一封信給齊頌，“這是我的通訊地址，你可以寫信聯系我。”

齊頌看着手裏的信封愣了愣，蘇琳已經轉身走了。

回過神來，他順手将信塞進了口袋，回了診室。白秀娟她們出院了，哨兵就站到外面去了。

“蘇琳要出院了。”他随口跟姜柚提了一嘴。

“是嗎？”姜柚有些意外，她想到一個問題，“她什麽時候走？”

“說是明天。”

“哦哦，那明天我正好可以搭部隊的順風車去鎮上買點東西。”她想買兩套內衣，內褲已經穿很久了，實在不太舒服。

次日。

姜柚聽到吉普車的轟鳴聲，連忙走出了診室。她走出醫院大門，看到蘇原從吉普車上下來，看到她，露出了笑容，“早。”

“你送蘇琳去鎮上嗎？”

蘇原點頭，看到蘇琳提着行李出現在姜柚身後，迎了過去，将行李接了過來。

姜柚猶豫片刻，錯過這個機會，下一次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只好說道：“我想去鎮上買點東西，搭一下便車可以嗎？”

蘇琳回過頭來警惕地看了她一眼，蘇原爽快地應下，“可以啊。”

蘇琳不太舒服，但什麽也沒說，這些天住院她跟姜柚接觸得比以前多了不少，她發現姜柚沒有她想象得那樣讨厭，只是她不願意承認姜柚真的很優秀，配她哥綽綽有餘，她心裏別扭。

她看了蘇原一眼，鬼使神差地說道：“我昨晚上沒睡好，我坐後面睡一會兒。”

這樣一來，姜柚就只能坐副駕駛了。

很快幾人上了車，吉普車朝着山的另一邊開去。

這還是姜柚工作這麽久以來第一次去鎮上，一路上都不自主地看着窗外的風景。開出十分鐘後，她發現路邊有條河蜿蜒流動。

“這裏竟然有條河！”姜柚語氣驚喜，山區很少看到河。

蘇原朝河的方向看了一眼，“是啊，你不知道嗎？我們拉練有條路就要經過這裏。”

姜柚向往地看了一眼河流，她前世喜歡游泳，但是都只能在室內游泳館游，人多不說，水質還不怎麽樣，她害怕得病，再加上工作忙，去得比較少。

蘇琳如她所說，一上車就閉上了眼睛，似乎在睡覺。

吉普車是手動擋，馬路很不好走，蘇原注視着前方，好像在專注地開車，姜柚沒再說話了。

一個小時後，幾人到了鎮上。鎮上有開往外面的班車，兩個小時一班，到了鎮上，姜柚下了車，跟蘇原約好一個小時後她在這裏等他，蘇原繼續開車送蘇琳去客車站。

鎮上只有一家國營商店，裏面東西還算齊全，就是商品比城市略貴。與前些年不同，此時買一些商品已經不需要票了。但姜柚想買的內衣還是需要票，而且款式很少，姜柚好不容易挑選到了合适自己的，樣式就不用說了，這個年代的審美和後世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不到一個小時，姜柚就買好了自己需要的東西，走到了約定的地方等蘇原。

新年剛過，街道上到處都是鞭炮紙，因為天氣還有些冷，所以幾乎看不到什麽行人。這是個很小的邊陲小鎮，人應該也不太多。

姜柚等得有些冷，邊等邊跺腳，她沒有手表，也不知道幾點了，但她并不擔心，等不到她蘇原不會先走。

張大勇這個年過得很不好，先是他進了派出所，家裏僅剩的積蓄用來繳納罰金了，他還沒有兒子，婆娘生孩子的器官又被她偷偷做手術給割了，現在別說兒子，連個蛋也生不出來。他老娘暗中打聽了，他們村子背後山上村子有姑娘願意嫁，就是彩禮要得多，張大勇拿不出錢來，準備将沒用的婆娘和幾個拖油瓶都賣了，但才過完年，拐子都不下鄉，他約了幾個狐朋狗友來鎮上碰碰運氣。

不料他們運氣不佳，找了半天屁都沒找到，他本來想開春了再說，他老娘卻嫌棄那幾個吃糧食，想盡快賣了，他又找不大拐子，心裏正窩火，沒想到碰到個面熟的，他眼睛一亮，吆喝道：“兄弟們，來活了！”

他那幾個本家兄弟還以為是找到拐子了，“哪呢，人在哪呢。”

張大勇指着姜柚。“就是那個女人将我婆娘的子宮給切了，我正要去找她呢，她倒送上門來了。弟兄幾個，我非要她賠償我不可！”

這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肥羊，不訛白不訛，張大勇幾個飛快朝姜柚包圍過去。

姜柚在想事情，等反應過來，已經被幾個後生給圍住了。

“你們想做什麽？”姜柚怒喝一聲，看到張大勇，一眼就認出他來。

“嘿，你将我婆娘的子宮給切了，害她無法給我生兒子，我早就想去找你賠償損失，今天恰好碰到了，就找你要了吧。我娶這個婆娘花了一百塊，你害她無法給我生兒子，你今天賠償我一百塊，我就放過你，要不然，哼哼！”

姜柚環顧四周，遠處有個女人朝這邊走過來，但是看到這情景她似乎也害怕了，趕忙掉頭走了，而圍住自己的足足有五個後生，她前世學過散打，對付一個男人還行，這五個一起，她肯定打不過。

“光天化日，你們敢搶劫？”姜柚冷靜地呵斥，感覺時間差不多了，蘇原應該要來了，她只能盡量拖延時間。

張大勇賊眼往四面看了看，前方有個小巷子正合适他們幹搶劫勾當，招呼了一聲，逼着姜柚往巷子走。

姜柚也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要真被趕到巷子裏就危險了，她厲聲呵斥道：“你上回進了派出所還執迷不悟，搶劫可是要被判刑的！你們要想好了！”

她不說還好，張大勇想起自己進派出所都是她害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根本就不相信什麽搶劫會被判刑，這邊陲小鎮發生的搶劫案還少嗎？沒聽說誰被判刑。

“拉她進巷子，一會兒來人了！”

上次這幾個沒跟着張大勇去醫院，他們常年混在外面，這回是張大勇給他們帶了信，才跟着他一起找拐子。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姜柚這種美人，一聽拉進巷子，一個個的都興奮了起來，要進了巷子，要怎麽辦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幾個後生獰笑着撲了上來，大概都以為姜柚是弱女子沒防備，最先撲到的一個被姜柚照着面門打了一拳，另外幾個一看，收起了輕視，一齊沖了上來。

姜柚雙拳難敵四手，到底力氣不夠，再放翻了張大勇後，被一個後生從後面偷襲抱住了腰，她掙紮不過，手腳都被後面沖上來的幾人鉗制，擡着朝巷子飛快走去。

“這臭婆娘還敢打我，看我一會兒怎麽收拾你！”

眼看巷子盡在眼前，姜柚強迫自己冷靜，腦子裏飛快地想着脫困辦法。

其中一個伸出鹹豬手，在姜柚腰上摸了一把，垂涎道：“這小婆娘，腰真細！”

姜柚怒視着他，他伸手摸了摸姜柚的臉，“看什麽看，一會兒哥哥讓你好好嘗嘗做女人的滋味！”

姜柚使勁掙紮，餘光看到吉普車從道路轉角開了過來，大松了口氣。

蘇原一眼就掃到了幾人，看到姜柚被他們控制，遠遠都能看到幾個男人荒.淫的表情，他沉下臉，眼神陰鸷得仿佛要殺人。

進入巷子後，一人吆喝着找繩子，想将姜柚綁起來。

張大勇抽下褲腰帶，獰笑道：“還用找嗎？這不是有現成的？”

“哈哈哈，說的是，一會兒反正都要脫的。”

姜柚餘光掃到了一角軍綠色，心中大定，她趁對方不備，雙腳用力彈向腳邊兩人的胸口，兩人吃痛，放開了姜柚的腳，雙腳觸地瞬間，姜柚用力蹬地，一個回旋，大腿掃向挾持自己手臂的兩人，将兩人逼退。這一招很兇險，弄不好自己手都得脫臼。

被姜柚踢中胸口的兩人罵罵咧咧地沖上來，然而不等他們沖到姜柚身邊，一根棍子從天而降，從後面掃中了其中一人的腦袋，他痛得慘叫一聲。

幾人愣了愣，擡頭看去，一個穿着軍裝的男人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巷口，他身材高大，赤手空拳，臉上難看得可怕。

“小子，不要多管閑事！”

幾人對視一眼，仗着自己人多，想吓退蘇原。

不等蘇原說話，姜柚撿起那根木棍，順手敲向離自己最近的歹人，瞬間就将他開了瓢，木棍也應聲而斷。

與此同時，蘇原也沖了上來。和姜柚不同，這幾人在受過訓練又體能充沛的蘇原面前根本就不夠看，沒幾下就被揍得全躺地上了。

蘇原要将幾人扭送至派出所，姜柚寒着臉說道：“等等。”

她走到剛才對她動手動腳、此時滿臉恐懼的男人面前，居高臨下冷酷地看着他，随即一腳踩住他的右手，她穿的是軍靴，鞋子很重，鞋底下有棱線，她用力碾動，男人痛得慘叫出聲。

這一動靜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離姜柚最近的張大勇悄悄地從褲袋裏摸出了一把彈簧.刀，趁姜柚的注意力在腳底下那人身上，撲過去猛地朝姜柚側腰插去。

“小心！”蘇原本就在朝姜柚走去，最先注意到張大勇的動作，他想都沒想撲了過去想将張大勇撞開。

姜柚察覺到了危險，可也來不及避開了。眼看彈簧.刀離她的側腰不過寸許，一只手擋在了刀尖底下，鋒利的刀尖瞬間刺破皮膚，紮進掌心。

昨天結尾我修改了一下。

你們別怪男主了，怪我吧，我想的是畢竟是女主媽，丢出去不太符合男主軍人的身份，所以才……思想走彎路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