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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安寧不知孫三姑又給她記了一筆,還在同王翠芬磨豆腐。
先前給孫二狗大丫他們烙了餅子,墊肚子。
安寧家一直都是一日吃三頓,王翠芬家卻是吃兩頓。
都這時候了午飯晚飯一起吃,就計劃着做頓好的。
安寧磨了豆腐,蒸上白米飯,打了雞蛋羹,又把昨天孫二狗帶回來的肉泡豆子紅燒加三四個素菜才像一點樣子。
可對王翠芬來說她嫁進孫家都沒吃過這麽好的大餐了,尤其是米飯雪白雪白飽滿噴香。
一個大蒸屜都盛滿了米飯,他們家加上安寧敞開來吃也夠了。
站桌邊聞着那味看着都饞。
只是孫二狗耕田還沒放牛,都等着他回來開飯。
隔壁孫三姑知道是孫二狗幫安寧家耕田,請他們一家吃飯。小六子聞着味都指着安寧家喊二姑二姑喊了好多遍。
安寧忙的腳不沾地自然不知道。
孫三姑埋怨安寧就算不請她,也不顧着點小六子,可沒臉上門指着鼻子罵。
氣哼哼的只能生悶氣。
而後實在氣不過背着小六子去井邊擔水,明明她才是安寧好姐妹,是這個院子裏最親近的人。
什麽時候輪到孫二狗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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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做好飯等了一下孫二狗沒回來,她剁了豬草,一邊往外走一邊解圍裙,剛從坐堂屋出去就撞上正準備去擔水的孫三姑,安寧喊了她一聲,“哎,你擔水回來了,待會兒去我家吃飯。”
孫三姑冷着一張臉,“哼!”
安寧:“……”
她哪兒又把人得罪了?不過不慣她的臭脾氣,安寧直接哄小六子道:“小六子,你三姑不去我家吃飯,你去。”
小六子歡喜道:“二姑抱,二姑抱~”
說着對安寧伸出手要抱抱,“我要去二姑家吃飯,我要去二姑家吃飯。”
好不容易小六子把話說溜了。
混不咧的開始鬧騰。
安寧作勢剛伸手小六子就要從孫三姑背後竹筐裏撲出來,孫三姑趕緊就着小六子,她家心肝安全第一。
嘴上卻罵着安寧,“要是我幺兒摔了,我扒你皮!”
“切,想打架?真當我怕你。”安寧故意逗小六子,“小六子你幫誰打?”
小六子在安寧與孫三姑之間看看,最後選擇,“……我幫二姑打。”
孫三姑氣的嘴一歪,氣呼呼罵咧咧去擔水了。
那腳步聲踏的咚咚響。
安寧反省了下,最後還是決定不去招惹那火藥,桶,對小六子道:“幫誰打都不對……”
她深吸一口氣嘆息道:“你三姑待你不錯,等你長大了好好孝順她,讓她過上好日子。”
可能就不會扣扣索索過日子了。
安寧去田邊催了兩趟孫二狗吃飯,等安寧帶着小六子一起吃過飯,王翠芬主動洗了碗,替安寧收拾家務。
等安寧要出門喂牛,她專門出院裏轉了一圈,沒見着孫三姑人影才小聲對安寧道:“我替你抱抱小六子,你去喂牛吧。”
此時小七吃了奶睡在他家裏間裏有大丫守着他。
安寧把小六子遞給王翠芬,王翠芬感激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硬是沒掉下來。
小六子看了安寧又看看抱着自己的女人,三姑經常都指着這個女人,你娘又咋樣?你娘又咋樣!
小六子記住了她叫娘。
他遲疑道:“娘?”
“哎。”王翠芬一手抱着小六子,一手伸手遮臉。
安寧沒打擾母子相聚的時光,悄悄退了出去。
安寧喂了牛回家的時候進院子就撞見孫三姑抱着嘻嘻哈哈笑的小六子在院子裏消食,她看安寧的眼神恨不得從安寧身上剜肉一樣。
安寧自知可能做錯事。
可她沒什麽好愧疚的。
王翠芬本來就是小六子親生母親,小六子叫王翠芬娘不是安寧教的,可安寧知道小六子叫王翠芬娘,叫孫二狗爹是遲早的事。
孫三姑只是小六子三姑姑,養他卻變不成親生母親,也改變不了王翠芬是小六子親生母親的現實。
安寧給孫三姑留的那一大碗豆腐沒有送出去。
此事一出孫三姑與她足足有半個月沒說過一句話。
但日子還在過。
請王翠芬吃飯的第二天,孫二狗幫安寧耕田,王翠芬孫小二幫安寧施底肥,鏟秧苗在田邊去。
連孫小二都要下田幫安寧栽秧,安寧也沒拒絕,就挨着他教,看着他栽,栽錯了又糾正一下,沒一個時辰的功夫,就栽的很順溜了。
安寧又請他們吃飯,王翠芬拒絕了。
不過安寧從她臉上看不出昨天的事對她有什麽影響,晚飯還是做了六個人的份,把他們家那份給他們送了過去。
日子過了一天又一天。
安寧家兩畝多田栽好了,眼見活了過來,長得還不錯。
老七當初嫉妒孫二狗一家幫安寧栽秧,說小孩子栽秧不會有收成的,可看起來有點打臉。
尤其安寧家秧苗看得見的長好,田裏才耕過不久,連秧草都不用鋤了。
他上山路過安寧家田邊悄悄用腳把安寧家的田缺口踩跨,讓水源流幹。
孫三姑下山路過又把安寧家田缺口補好,如此反複幾次,孫三姑都瞅見有人使壞,可沒抓到人。
有可能是孫德家的,也可能是老七。
這日孫三姑又幫安寧補了田缺口回來進院就開罵,“哪個遭瘟的,黑良心,踩跨人家田缺口,你害人一時,你就富起來了?”
“缺德!喪良心!淨幹些喪德事。”
安寧栽了秧上岸就在栽紅薯,對王翠芬來問經驗還說:“栽紅薯舍得一捧灰,中秋挖一堆。”
當然這話有前提條件的,就像孫家附近黑泥的肥沃地,再用糞水肥料足了長藤子不長紅薯,用山灰卻恰好,紅薯結的又大又多。
這是以前和孫富貴種紅薯種出來的經驗。
這幾天安寧上午去湖邊賣涼茶,下午回家栽紅薯,這咋一聽孫三姑罵人,她才記起有幾日沒去田邊管理水源了。
天快黑了,安寧先前還答應跟孫二狗做出來的板凳桌子畫畫的,豬草又沒剁,豬也沒喂。
安寧只得第二天抽空去田邊看看。
等過兩日湖邊的茶棚要全天營業了。
因為太陽越來越烈喝涼茶的需求量增多,安寧這裏有回頭客在催。
再說土地大部分分給了老七,她沒留多少,紅薯栽的差不多,還要留點地種菜。
孫三姑罵了人,聽見安寧在家剁豬草,她以為今夜安寧該有所表示。
兩人反目快半個月了,這樣你當我不存在,我當沒看見你,孫三姑有點想念和安寧和睦相處的日子。
可孫三姑左等右等哄睡了小六子,等到半夜,對面那人還沒歇下,孫三姑暗戳戳的去瞅,孫二狗兩口子杵在那看安寧用木炭畫勞什子畫。
安寧給孫二狗做的桌椅板凳畫好素描深更半夜了,伸了個懶腰把孫二狗兩口子打發了,倒床上就睡。
一覺睡到大天亮,安寧擔水喂豬連早飯都沒顧上,提了四五個雞子倒茶棚煮了吃。
湖裏的魚還養着,有時成群成串的想把貨船上的人往安寧這茶棚裏引,要不是前天才吃上跳進她桶裏自殺的魚,她都會懷疑這魚成精了。
魚還是草魚,魚肉還是以前的味道。
清蒸不腥,又鮮又香,沾上油辣子灑點蔥沫沫那味道才叫絕。
安寧舔了舔唇角都想又來一條,可想到魚群給她引流,她克制着那點好吃的欲望。
臨了說煮雞子,都改成了蒸蛋羹。
找出預備的小碗,參了點靈泉水隔點上次阿琪給她帶回來的糖,一個小碗蒸一個雞子的量,蒸了四碗。
蒸好了剛吃上,就有船靠過來,領頭的是位公子模樣的人物,一行人二十幾個,安寧這茶棚還招呼不下。
她慢慢的吃完了一份蛋羹,擦了擦嘴上前招呼道:“怠慢,怠慢了。”
“涼茶兩文錢一碗,不二價,請問你們要多少。”
那尖嘴猴腮的“公子”身邊的人鄙視的看了安寧一眼,“在場的給一人來一碗。”
安寧數了數二十五人,也太看得起她這茶棚了。
“二十五碗,誠惠五十文,先給錢。”
那先出聲的人還要說什麽,那公子道:“給她。”
大半串銅子砸安寧面前,安寧數了五十文沒多收他半個子,也沒便宜半分。
順手把剩下銅錢就掃過去。
“哆哆……”
銅錢落在公子旁邊的桌上每顆銅錢都入木三分。
散落在附近的人都靠攏過來。
安寧當沒事人一樣給一人舀一碗涼茶,茶棚外唯一張桌子上擺滿了。
“請喝茶。”
先前說話那人又要說話,那位公子瞪了他一眼開口了,“請問老板娘剛剛吃的是什麽?”
“雞蛋羹。”
“給我來一份。”
本來安寧不打算賣。可遇上他們磨叽,雞蛋羹都涼了,不好吃。
廢物利用,“五分錢一碗,要嗎?”
安寧道:“先說好,一碗一個雞子,一個雞子兩文錢,加工費三文錢,還要嗎?”
“要。”
“給我來一份,哦不……剩下三份全給上”,那公子打開手裏的折扇扇了下風,“我張要買你那個涼茶方子,要多少錢?”
“二十文一副涼茶的方子,兩副四十文。”
安寧報價。
公子手上的扇子差點沒拿穩,懷疑自己聽錯了,又問一遍,“多少?”
“一副加金銀花的方子二十文,一副加生姜的方子二十文,共計四十文,不二價,誰家要買我都賣。”安寧說完問他,“公子你聽清楚了嗎?”
“我家小本買賣不值錢的。”
這方子願意買的她都賣。
反正就那點材料看一眼都包會了。
至于你煮的涼茶味道不一樣,抱歉可能是你手藝不成。
先前說話的狗腿子都以為自己慫恿表少爺買這涼茶配方派上大用場了,準備撸袖子大幹一場,沒想到兩副涼茶配方四十文錢。
“你可不要糊弄我家表……公子。”
安寧無奈道:“想的像誰都像你一樣一肚子壞水似的。”
“今早就在這兒煮的涼茶,不過做生意講究誠信,觀摩了涼茶配方,就要付錢。”
“或者你先把錢付了。”
安寧表現的跟一般膽大的婦人差不多,敢杠,可對那一文兩文的錢扣扣索索的。
她就一個破茶棚掀翻了都不值幾兩銀。
能帶這麽多人過來早把她老底查了。
對方也沒被安寧兩句話糊弄過去,那公子讓狗腿子付了五十五文錢,是包括那三碗雞蛋羹的錢。
一群人輪流查看了安寧所謂的涼茶配方。
看完都喝了口涼茶味道對比了一下,衆人挑不出毛病,确實是那些簡單的材料煮的涼茶,對的上那味道,就是喝起來順口,也可以歸功于水好喝或者老板娘手藝好。
那公子瞪了一眼身邊的人,不甚滿意,雞蛋羹都沒嘗一口,轉身就走了。
連桌上那入木三分銅子都沒人摳走。
等衆人走了,阿琪才從後面山上下來,進茶棚就說道:“那人是金家寄宿的表少爺,就是個強取豪奪的惡霸,他爹娘死的早,他姑母憐憫他護着他,為非作歹沒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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