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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自此之後安寧沒有規律的，會給李長生準備好藥，讓大丫給他送過去。

李家也很規矩，沒有做出什麽讓安寧不滿意的事來。

倒是大丫沒有盯着三丫她們的時候，小六子在三丫那裏遭受了冷暴力，卻沒有對孫三姑講，反而成了安寧的小尾巴。

周媒婆與她侄兒離開後，再也沒有上門打擾過，倒是李家在李長生身子好了許多之後，請了媒婆上門提親。

孫二狗和王翠芬商量了一下，滿心歡迎的歡喜的答應了這門親事，大丫也很高興。

私底下悄悄感謝了安寧，在李長生第一次上門之後，李長生對安寧萬分感激，并隐晦的表示他以後會對大丫好，不會讓安寧失望。

安寧繞過了這個話題。

她賣涼茶賺了足夠的錢，在靈泉空間裏堆了一堆銅幣。

除了房子不甚滿意，現在是吃喝不愁。眼看莊稼又能收了，孫三姑嫉妒眼紅，安寧真是幹啥啥都行，事事都壓她一頭。

不過整體來說孫三姑還是高興的，畢竟安寧家大豐收，她也能跟着沾一點光，至少小六子蹭吃蹭喝沒得說。

而安寧家買的母豬下崽了，整整十二只，像足了月月發財。可沒等豬仔長大賣出去，李家和孫二狗家李長生和大丫的親事正式提上日程。

兩家人辦了酒席，也請了安寧當長輩。

安寧笑着答應了。

大丫死是年齡還小，李長生又要養好生子準備上京趕考。兩家的婚事是暫時定下來，等到大丫16歲以後才嫁過去。

一場酒席辦下來，兩家都很高興，安寧看他們都皆大歡喜，放下了心裏那塊沉甸甸的大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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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賣豬仔的時候，她按照約定賣給孫二狗家兩只，賣給孫三姑家兩只，賣給老 七家兩只。原本只打算留一只來養，剩下五只都要運到墟市上去賣，沒想到李家叔父一聽說，全部都要走了。

秋季收了稻谷，孫三姑羨慕安寧田裏的水稻，稻谷金黃金黃的，沉甸甸的，每一吊都又長又粗，實在喜人。

只有三畝水田，剛裝了滿滿一倉，還有剩餘。

這下不止孫三姑嫉妒眼紅，連村正都驚動了，好多人跑來看。

隔壁孫德老六老七三爺子也厚着臉皮來讨教，他們種了那麽多年的地，還沒有見過如此豐收的谷子。

安寧只是把種土秧的利弊和下肥料追肥料，除草管理水源等一說。除此之外還要選種，稻子還沒有收回來，安寧就已經在田間選種了。

知道可能會被人圍觀這種狀況，安寧早早地都選了一些種子，不過不是白送人的，全部要用錢來，甚至供不應求，但孫三姑先前留個種子給他，安寧記得這份情，早就給她挑了最好的一份，惹得孫三姑笑彎了眉眼。

春去秋來進入隆冬，三春已過，轉眼間大丫十六歲了。

家裏的家務開始有三丫包辦，孫小二進私學讀書并不讓人滿意。好在孫二狗做家具賣，現在有錢了，不管孫小二滿不滿意，都讓他還在再讀一年。

可惜因小六子進入私學，人聰明受到夫子誇獎，孫小二作為哥哥成了墊腳石，孫小二被打死罵活也不願意再去讀書。

三丫即羨慕孫小二能進學堂，又恨小六子進學堂壞了孫小二讀書的事。

她沒敢打罵小六子卻沒少給小六子臉色看。

突然有一天她冷落小六子被孫三姑撞見，這還得了孫家院裏翻了天。

安寧從湖邊收攤回來，孫家院裏已經吵了大半天了，都是孫三姑一個人在罵。

王翠芬，孫二狗他們只有讓着她。

三丫知道闖了禍，低垂着頭一句話也不說。

但孫小二跳腳道：“他本來就不是我們親弟弟，他本來就不是我們親弟弟。”

“三妹說的根本就沒錯！”他大吼道。

這是孫小二正好看見安寧回來，“二姑，二姑你來評評理，小六子是不是我們的親弟弟？”

安寧看了看暴怒的孫三姑，又瞧了一眼說在一起的孫二狗兩口子。她心裏嘆了一口氣，她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只是她先說時誰都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尤其是孫三姑一提小六子的事，都是暴跳如雷。

但孫小二這麽問，安寧還是老實道：“小六子是你們的親弟弟，只是從小被你三姑養着而已……都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你們要好生謙讓。”

“為什麽？為什麽？”孫小二根本就不理解。

他跟着二姑學種田的時候，二姑不是這樣偏心的。

“你們所有人都向着小六子，為什麽連小七都比不過他？”

“為什麽我們從小就不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為什麽我們從小就不住在一起？為什麽他是三姑家的孩子？”

“……小二，二姑知道你什麽都懂，不要鬧了。”安寧說：“如果小六子有選擇，也許他就跟你們住在一起。”

“只是那個時候他還小，他也沒有選擇。”

“你爹娘都希望你們過得好，你三姑他需要一個孩子，大家都住在一個屋檐下，自然就是一家人，難道你不認為二姑和你是一家人嗎？”

孫小二真的有一點為難。

他不想承認二姑和他不是一家人，但接受二姑和他是一家人，小六子和他也就是一家人。

老七站在自家屋檐下咬牙切齒，牙齒磨得咯咯響。

安寧回頭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自個兒挑着水桶回了竈房。

路過孫三姑身邊的時候，她小聲道：“你們弄成了這樣的結局，我該幫的都幫了，甚至當了壞人，你自個兒處理好，孩子都是會長大的。”

就算現在質問的是孫小二與三丫，總有一天也會換成小六子。

不知道是不是安寧的話起了作用，後來孫家院裏沒有再吵了，剩下更多的是沉默，甚至有一點死寂，不再能聽到孩子的歡歌笑語。

而李家準備迎娶大丫進門的事讓孫家院裏添了些喜氣，大丫撞見安寧的時候還想說什麽。安寧嘆息：“這有的時候就是命，幸福該抓住的時候一定要抓住，不要放手。”

“我會的。”大丫說。

吵了一架之後，小六子遠離了三丫和孫小二他們，甚至連更小的小七也不理。幾個小家夥都在賭氣，大人們之間有錢大家一起賺，表面功夫還好點。

在臘月初迎來了大丫出嫁的日子。

因為李長生身子不好，就打算在家養兩年再上京趕考，這一耽誤等到了現在，李家打算取了大丫過門，兩家成親之後，李長生在上京趕考，最好的是能夠留下子嗣。

大丫一身紅嫁衣顯得溫婉美麗，李長生牽着白馬，後面跟着擡花轎的人，卻把新娘子引上了馬，他親手牽着馬兒回去。

這樣不符不符合鄉裏規矩，又被孫三姑數了一頓，大喜事兒在前，沒人和她計較。

而在安寧眼裏李家禮數周到，該有的派頭都有了，年輕人喜歡搞點特別的也沒什麽。

看得出來他們兩人都心中歡喜，她改變了他們的命運，至少沒有促成一隊怨偶。

有了大丫命運改變在前，安寧甚至想着能不能改變小六子的命運，能不能改變村富貴的命運？甚至還有那個小安寧？

自那三姑那次大吵大鬧之後，孫家院裏的人都憋着一股氣，小六子進了私學，平時不回來，才好了許多。

而安寧茶棚的賣涼茶的名聲越來越大，一般人根本弄不到手了，有人硬上門找所謂的秘方，可實在逼急了安寧茶棚一關就在家裏種田，買涼茶的都找到孫家院裏了，但只要有人找茬這涼茶就不賣了，買涼茶的也有大佬，誰得罪安寧，也是把其他人都得罪，自然受人圍攻，腹背受敵。有前車之鑒在那擺着就沒人找茬了。

當然最糟糕的時候安寧還被人關進衙門過，只是關進去，卻是請出來的。

老七和張小翠徹底服了軟，來求安寧給指條明路，安寧看在他們這些年的表現，告訴他們可以在湖邊開個粥鋪，在烙點餅子賣，反正有茶棚房子都是現成的，但老七以為安寧還是消遣他們，把這事傳的人盡皆知，自己卻不行動。

蘇慧聽了立馬張羅起來，沒想到搭着以前半死不活的涼茶生意，生意特好，忙的腳不沾地，夜裏就躲在被窩裏數錢。

因為這個老六還給安寧送去十斤瘦肉，一只豬的豬板油，也算是下老本了。但都沒他們家幾日下來賺的多，再想想細水長流，那日子美滋滋。

連他家老七的親事都有媒婆上門打聽，孫德家可謂是雙喜臨門。

對于安寧來說老六那點感謝，她沒拒絕，既然他自己都覺得是接了她的點子掙了錢，老六殺豬，以後她多照顧一下他們家生意好了。

這事都過了大半個月，孫三姑在張小翠面前吹噓，張小翠去蘇慧那摸底一番才回家張羅開粥鋪的事情。

但老七一是為了面子，二是張小翠進門好幾年了，孩子一個都沒有。

雖然孫三姑說是張小翠還未進門就冤枉安寧讓人踹掉了她的孩子，遭了報應。但老七覺得他夜夜辛苦耕耘一點收獲都沒有，是怪張小翠不能給他生孩子。

就是因為她，他和二姐之間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他想和張小翠和離。

但在那之前他先要得到安寧的支持。

老七開始幫安寧幹一些活，安寧不讓他幹，趕都趕不走。

安寧只好讓孫三姑騰地方給孫二狗做家具，她一出門就把自家門鎖了，每日在湖邊經營茶攤半天，下午回家幹活。

安寧不知道，暗中有一雙眼睛早就盯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