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42

有了前車之鑒,這回陳望沒有冒冒失失地去捂他的眼睛。

“你把眼睛閉上。”

雲小幺手上還沾了紅色的印泥,聞言也沒擦,直接把眼睛閉上。

陳望從空間裏拿出用布包着的首飾,手一松放在了桌子上,咯噔一聲與婚書并排放着。

他把布塊挑開,态度與保管方式一樣随便。

“你看看,喜歡哪個。”

雲小幺聽話睜開眼,就差點被那流光閃閃的物什閃瞎了眼。

他瞪大了眼:“這是...”

就見兩張疊在一起的婚書旁邊,放着一張大約六七寸寬的方布,布上面一坨堆疊在一起的金銀首飾,手镯、戒指、耳環,應有盡有。

陳望擡起手,在那一坨纏在一起的首飾上撥了撥:“這是我帶來的,嗯...大概是類似于變水的戲法?”

雲小幺呆呆問:“點石成金?”

陳望低笑:“是真的金子。”

“那你這麽随便...”收着?

反應過來的雲小幺心疼他對待寶物的态度。

陳望心想,原先他還是拿塑料袋裝的,只是後來怕引起何玉蓮的懷疑才換成了布。

Advertisement

他在一堆首飾裏挑挑揀揀,翻出兩枚戒指,看樣子還是一對,他拿出來就要給雲小幺戴上,結果尺寸不符,女戒小了,男戒又大了。

他啧了聲,棄了戒指選手镯,正想往雲小幺手腕上套,就聽他連忙說道:“你讓我出去怎麽跟他們解釋?”

陳望定定看着他。

“而且這麽重的镯子,萬一人家見財起意,我這手都得讓人砍了。”

陳望悻悻收回手,面上不能露出是自己考慮不周,還得挽尊:“不錯,思慮周到。”

雲小幺也饞,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這麽多金銀財寶,但他也知錢財不外露的道理,他若真是這麽大搖大擺戴出去,改日家裏就得遭賊。

他把布重新蓋了回去:“這麽放着不行,會刮花的,我去縫幾個小袋子分着裝。”

“嗯。”

“你幾時走?”

“明早。”

“那我今日就做出來,你把婚書收好。”

他說幹就幹,抱着一包首飾鬼鬼祟祟躲回房間,去翻針線籃,那日置辦東西時是何玉蓮同陳望出去,她有經驗,想的周到,特意買了一些回來。

雲小幺翻出針線又找布料,做袋子的布料不需要多好,碎布都行,可這東西沒有,正好陳望進來,他就喊陳望:“你過來。”

陳望依言走過去。

“張開手。”

陳望又伸開雙臂。

雲小幺拿來軟尺,給他量肩寬和腰圍:“你上次買了兩匹布,正好天也熱了,我給你做兩身汗褂穿。”

陳望笑了聲:“你怎麽什麽都會?”

被他誇了雲小幺很是得意:“我都說了,別嫌棄我年紀小,你不一定虧。”

陳望等他量完了,才伸手把人扯到懷裏,低聲問:“我幾時嫌棄過你?嗯?”

雲小幺本能地掙了掙,沒掙開,聽了這話控訴道:“你不僅嫌我小,還嫌我瘦。”他可都記得清楚。

陳望見他如數家珍,也不禁失笑:“還說不記仇,那會說的玩笑話都記得。”

雲小幺想了想,忽然說道:“你沒見過我好看的樣子,當時那麽說我也正常。”

“嗯?”

雲小幺擡起右手,用食指戳他的胸口:“你說我毛遂自薦也要有資本。”

陳望今日總算明白什麽叫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報應不是不來,是時候沒到。

他把雲小幺那只戳他胸口的力道跟調.情差不多的手納進手裏握着,另外一只手松開抱着的腰改去擡他的下巴,然後低頭吻了下去。

雲小幺眼見着他那張俊臉無限放大,然後兩人唇瓣相觸,吓得呆住了。

陳望那與他為人截然相反的滾燙柔軟的唇在雲小幺緊繃的唇瓣上親了親,見他都吓蒙住了,哭笑不得地放開他:“下次接吻記得張開嘴。”

“你...”雲小幺那遲到的害羞這會才冒出頭,眨眼的時間,他的臉,耳朵和脖子飛快紅成一片,還有往衣襟下的趨勢,“你怎麽這樣?”

“我對自己的夫郎行使正當權利,應該沒犯流氓罪吧?”

“你...”雲小幺被他親那麽一下,腦子當場亂成了一團漿糊,本就轉的不快了,這會直接罷工,光知道你,啥也說不出來。

陳望看他這可愛的模樣,又忍不住親了親他額頭。

雲小幺再扛不住,羞得直接把腦袋埋進他懷裏。

陳望被他砸中胸口,卻沒生氣,反倒笑出了聲。

他也不敢再逗下去,小呆瓜那臉紅的都能把一壺冷水燒開。

過了好久,雲小幺才在沉默中冷靜下來,他認真指責道:“你害的我把尺寸都忘了。”

“我的錯。”他再次擡起手。

雲小幺抿了抿唇,瞪了他一眼,再給他量了一次。

他把尺寸記下,卷好軟尺放進針線籃裏,又拿了剪刀,裁了一截布下來。

做小袋子不僅要縫布,還要搓繩,好在何玉蓮也買了一捆紅色粗線,正好搓了做結。

陳望想幫他,只是确實不會,只能坐在他旁邊,看他手指如飛将兩股粗線撚做一股成繩...

方翠珍過來喊他們吃午飯,就看到兩人在桌子前排排坐的身影,她在門口喊:“吃飯了。”

雲小幺頭也不擡地應了聲好。

方翠珍又問他:“你搓繩做什麽?”

“沒什麽。”雲小幺把搓好的繩放在一旁,兩端都打了結就不怕它散了,“先去吃飯。”

陳望跟着他起身。

不久前他才遭陳望“調戲”,結果搓了一會繩他就又給忘了:“你去那邊可要準備吃食?”

“不用,他那邊負責吃的。”

“好吧,等以後你出門,我給你弄些好吃的帶着。”

“好。”

兩人随着方翠珍的腳步進了廚房。

午飯簡單,一道絲瓜炒蛋,一道蒜炒蕹菜。

不管是絲瓜還是蕹菜,都是菜園裏現摘的,新鮮。

因着陳望吩咐過,尤其是雲小幺與方翠珍,兩人在這些年把身子虧空的厲害,吃食上別省着,加上梨縣資源豐富,不缺米少糧,何玉蓮就舍得下米,粥面飯輪流着做,盡量不讓紅苕芋頭成為主食。

吃飯的時候,何玉蓮問陳望:“成親的日子我找人算算?”

“嗯。”陳望給她夾了一筷子雞蛋,“挑最好的那日。”

“你別給我夾,你給小幺夾。”雖是這麽說,何玉蓮臉上還是笑着的,“我知道,那以後就讓小幺住你房裏了。”

為了公平,陳望給他們三人都夾了:“嗯。”

直到這時,雲小幺才有了他和陳望是夫夫的感覺。

真的好神奇,沒說開之前,陳望克己守禮,堅決不多碰他一下,可說開之後,他就算留宿陳望也是欣然接受,為此第二日一早,他還怕自己遭受流言蜚語,先提出寫下婚書定下關系,甚至在婚書上摁了手印後,陳望才會親他。

這個人...盡管嘴上不饒他,可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他考慮着。

他也越發依賴陳望,比以往更甚。

那邊何玉蓮還和方翠珍商量着:“一會我去村裏問問,看看誰家有老母雞賣,我買幾個回來,給你和小幺好好補補身子。”

方翠珍道:“你也別老是想着我們,多念着你自己。”

“一起補,還有喜被和喜服,改日我和你去縣裏扯些紅布回來,咱們讓裏正媳婦找幾個人一塊做。”

“你說得對,這些都該準備了。”

兩人就還不知何時才能舉辦的親事嘀嘀咕咕的,越說越高興,越高興越來勁。

雲小幺全程聽着,見她們兩人又不知怎麽扯到孩子上去了,不禁紅了耳朵。

盡管他不知道要怎麽才能生出孩子,可他知道兩個人洞房後就會有。

他和陳望,也是會洞房的。

唔...雲小幺低下頭扒飯,生怕讓陳望發現自己跑歪了的胡思亂想。

因為他想的偏,吃完飯後耳朵都是紅的,只能偷偷躲回房間,又繼續搓繩子。

過了會,留在廚房洗碗筷的陳望過來了:“我幫你?”

“不用。”雲小幺搖搖頭,“你困不困?要不要睡會?”

“那你有事叫我。”

針線活他确實不會,想幫也無能為力。

于是他去午睡,雲小幺在搓繩。

繩子搓完了,雲小幺就開始量尺寸縫袋子。

将一整塊的大布條分成一塊一塊的小布條,然後就開始縫口...

制作這種簡便的小袋子不難,也不需要繡圖案,只是需要的數量多,雲小幺還是縫了一個半時辰才弄好,中間只有他拿剪子剪線發出的細微聲音。

他這邊安安靜靜,陳望那也睡得香,他早上起得早,本來也還是處于融合狀态,嗜睡也是正常的。

等陳望醒來,雲小幺已經把所有袋子縫好并且将那一大包首飾分裝了。

除了戒指和耳環是一對裝的,其餘都是單個分裝。

雲小幺把分裝好的首飾就放在桌子上,陳望一起來就能看見。

他挑了幾個拉開袋口看了眼,又一抽紅繩給綁上了。

确實心靈手巧,這袋子雖然做的簡單,可針線功夫紮實,看來當初小呆瓜說自己不善女紅其實是謙虛了。

屋子裏已經沒有小呆瓜的身影,陳望将所有的小袋子收進空間出去找他。

院子裏也沒影,又去他房裏看了眼,還是沒在。

陳望走出院子,一轉頭就看見雲小幺在水井那。

他正在那做籬笆圈。

陳望站在原地看了會,雲小幺正帶着鬥笠,彎着腰雙手拿着竹條往地裏插...

他很疑惑,怎麽小呆瓜有這麽多使不完的勁,明明這樣瘦小的一個人。

陳望走了過去。

竹條是昨日建雞籠時剩下的,也不多,只夠圍一個角落,甚至半個弧形都沒有,但是看雲小幺排過去的地就知道他預留的空間很大,這也意味着要用到很多竹條。

“不先去砍竹子?”

雲小幺聽見他的聲音,擡頭看來,聞言回道:“明日再去,我先把這點弄好,我剛打了點水,它已經清了。”

之前的濁水有人過來舀了,這會滲出來的井水就得讓它慢慢沉澱,并且将水井填滿,就算不填滿也得要一半那麽高的水位。

“嗯,再等等就能用了。”宋家村的下水道設施很完善,加上沒有化肥等污染因素,三米之下的地下水也能食用。

“東西我都放在桌子上了。”

“看到了。”

雲小幺想了想,并且四處看了看,确認沒人才小聲說:“你那東西的樣子好像有些不一樣。”

陳望沒發現他這麽敏銳。

要知道在制作工藝上,除非是專業的工匠,否則也看不出來,而花紋等一般也不會相差太多,雲小幺卻能從這細微之處發現不同,不過他一直是個厲害的人物,畢竟能發現他的秘密。

“你還是好奇我從哪來的?”

雲小幺看着他,兩人對視許久,雲小幺點點頭:“好奇,可我不想知道答案。”

陳望多了解他的一個人,一聽就明白他的意思,當即一顆心就像被人用羽毛輕拂過,軟的發癢。

第二日一早,陳望就起來準備出發。

兩人已是正經夫夫,自然是睡一個屋,睡眠質量一向好的雲小幺卻在陳望起來的時候就驚醒了。

屋裏還點着蠟燭,陳望一眼就看到他抓着自己衣裳的手,在上面輕輕拍了拍,哄道:“你再睡會。”

雲小幺勉力睜開眼,整個人還是不清醒的:“我給你煮點吃的。”

“不礙事,去縣城不遠,我上那吃,你睡吧。”

“唔...”他在和周公艱難做鬥争,“你早些回來。”

“嗯。”迷迷糊糊的樣子實在是可愛,讓陳望憐的親了親他。

時辰是真的早,雲小幺也是真的困,就算被親了也沒反應過來,眼一閉又睡了回去。

陳望笑了笑,輕輕下了床。

我問一問,要看宋允和宋朗的番外嗎?看的話我就寫,大概三五章這樣。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