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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時候,陳望去還擺酒席借的桌椅回來,他進了屋,雲小幺就向他說了禮錢的事還有自己的想法。
他們如果打算在宋家村落腳,就不能一直租房子和不務農,飯碗得緊緊抓在自己手裏才是牢靠的事。
陳望異世裏重活一遭,縱使不是一個多麽“志在四方”的有為青年,也是希望這個家越過越好的。
所以他點點頭,把事應下來:“過兩日我問問裏正。”
雲小幺嗯了聲,這事本也是陳望去辦比較方便。
他又想起另外一事:“這段日子該是秋收的時候,你順便問問裏正要不要幫忙,或者誰家忙不過來的,讓他們到家裏說一聲,我可以去。”
宋家村的村民對他們的幫助良多,就拿他們擺酒一事來說,這事本該是花錢找人承辦的,結果最後都讓宋家村的人一手包攬了去。
陳望是舍不得他累的,只是這鄰裏文化不是他一言之堂,人家都得按照他的想法走:“嗯。”
租地的事不急,陳望打算等過了回門再去問,畢竟回門就在明日。
新婚第三日是回門,按照規矩雲小幺應該帶着陳望回“娘家”,可他們情況特殊,如今都一家住着,方翠珍就與何玉蓮商議,幹脆做一桌子菜,順便請上宋允一家,吃頓飯就算了事,這樣說來,這禮數跟省了也沒區別。
昨日雲小幺在家窩了一天,連隔壁的宋允家都沒去串門,于是回門這日,他去宋允家找他時,不出意外被打趣了:“我還以為你下不來地呢。”
雲小幺:“...”他想去解釋,可又怕越抹越黑,畢竟宋允就愛笑話他,所以他幹脆板着一張臉,想用冷漠來堵宋允的嘴。
但宋允一向知道他是紙糊的老虎,越呆就越是可愛,不過是念着他剛成親,不想逗過火才大方饒過他:“你的盛情我收到,晚上我會和阿朗過去。”
雲小幺灰溜溜地回去了。
他回到房間就爬上床翹着屁股把自己的腦袋藏進被裏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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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望進來看見他這個姿勢,有些疑惑,走過來,擡手拍了下他翹得天高的屁股:“你幹什麽?”
雲小幺把頭從被窩裏抽了出來,看着他:“允哥老是笑我。”
陳望雙手抱胸,看着他,挑了挑眉:“所以?”
“我又說不過他。”
陳望心想這可太正常了,因此他也實話實說:“嗯,這确實。”
“你...”
陳望說的沒錯,他根本吵不過任何人,雲小幺喪氣了。
陳望笑了聲,在床邊坐下:“那你是生宋允的氣?”
雲小幺連忙搖頭。
“那說不說得過有什麽關系?你的問題在于臉皮太薄。”
雲小幺義正詞嚴:“是你們臉皮太厚。”
陳望忍不住笑了,好一會才停下:“沒錯,所以只要你跟我一樣,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歪理。”雲小幺氣呼呼的。
陳望低低笑了兩聲,伸手把他攬進了懷裏,擡起他的下巴,深深吻他。
雲小幺已經習慣他這動不動就親的行為,不習慣的是陳望總能親很久,他都要斷氣了。
陳望一手給他順背,一手攬着他的腰,低聲笑道:“你怎麽還學不會換氣?”
雲小幺一點都不認為是自己的問題:“你別親這麽久不就好了。”
然後遭到陳望無情的拒絕:“不行。”
“哼。”
晚上宋允一家過來吃飯,得知他們請客的宋朗還帶了一壺酒,笑眯眯地說:“天氣冷,喝點酒暖和。”
雲小幺沒懷疑,以前在雲家的時候,雲來福也會小酌幾杯。
只是他不知道宋朗帶來的是什麽酒,在新婚燕爾這個基礎上又加成了什麽。
他只知道他睡得好好的,陳望卻忽然一個翻身并且把他的褲子扒了,然後他哭到後半夜才停歇。
第二日陳望先醒過來,他看着懷裏還在打呼的雲小幺沉默了。
昨夜的事紛至沓來,本來他念着雲小幺初嘗情事,有意讓他多休息兩日,結果兩杯酒就讓他把理智吃進了肚子裏...
倒不是他醉了,是宋朗帶來的酒有問題,他也是初嘗雲雨,食髓知味的時候,到底是沒抗住誘惑...
陳望看着雲小幺哭腫了的眼睛還有身上的痕跡,不得不承認,他可能真是個禽獸。
雲小幺一覺睡到日上三竿,他睜開眼的時候陳望已經不在屋裏,然後他想要換個姿勢,結果一動,腿和腰仿佛要散架了似的。
“...”陳望這個王八蛋。
雲小幺恨恨捶了兩下床榻,把床捶的咚咚響,并且發誓,今天他不理陳望了。
床頭擺着幹淨的衣裳,雲小幺撐着身子坐起來,才發現被單被換了。
雲小幺更崩潰了,他是睡得多死,連陳望換被單都不知道。
雲小幺木着一張臉把衣裳扯過來穿上,姿勢不太自然地走出房間,陳望的屋子正對院子,自然也就看清了院子玩耍的兩個小孩。
周慧明已經和宋頌混熟了,并且由于他年長,承擔起了哥哥的角色,很是愛護宋頌。
一般來說,宋允都會親自帶宋頌,少數情況才會把宋頌交給何玉蓮和方翠珍照看。
腰酸的很,雲小幺很想拿手撐着,可他怕被何玉蓮她們看出來,只能強裝自然地走過去:“允哥出門了?”
何玉蓮與方翠珍齊刷刷看向他。
之後是詭異的沉默。
雲小幺不明所以。
還是方翠珍先反應過來:“宋朗說他身體不太舒服,讓我們今日幫着照看點。”
“...”雲小幺莫名其妙地懂了,并且不敢再說話,他拐去浴室洗漱。
所以不知道何玉蓮在跟方翠珍數落陳望:“小望真是不像話。”
方翠珍無聲嘆口氣。
雲小幺醒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午時,鍋裏熱着粥,看分量就他一個人的,所以是特意留給他的。
他在廚房吃了這頓不早不晚的飯,腰還是酸的厲害,可又不敢回房,只能陪兩位長輩在廊檐下坐着。
只是坐着也難受,他一直忍着,後背都忍出了一層細汗。
在他差點扛不住要不管不顧告辭回房的時候,陳望回來了。
他也不知去了哪,但何玉蓮兩人應該知道,因為他一回來,何玉蓮就問他:“怎麽樣?”
陳望搖了搖頭:“只有旱地和荒地,若是把荒地改造成水田,就得開溝渠。”
雲小幺聽明白了,陳望是去找裏正問地的事了。
方翠珍也問:“旱地有多少?”
“收拾收拾有個七八畝。”
看來是比較散的地。
何玉蓮道:“宋家村種稻谷多,水田稀缺也是正常,只種旱地也沒什麽,種些花生豆子一樣能跟人換糧食。”
陳望嗯了聲:“你和珍姨商量商量,若是要租我就去回複裏正。”
何玉蓮點點頭。
雲小幺問他:“你可曾問裏正他們要不要幫忙?”
陳望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看了他一會,目光動了動,然後才說:“問了,暫時沒有。”
雲小幺哦了聲。
陳望又道:“你跟我進屋,我有話跟你說。”
何玉蓮兩人以為他們有體己話要說,并沒有起疑。
雲小幺站起來,艱難走了幾步,才一進屋,門就被陳望關上,然後他人也被陳望抱了起來。
雲小幺吓了一跳,話語脫口而出:“不能再來了,我會死的。”
陳望的腳步頓了頓,但又像是錯覺,快的雲小幺根本沒反應過來。
陳望把他抱到床上放着,又給脫了鞋,然後擡起頭看着他:“對不起。”
雲小幺瞬間張大了眼。
“以後不會了,你再睡會,我早上看過,有點腫...”
雲小幺一把捂住他的嘴,一張臉又羞又怒,咬牙切齒道:“不許再說。”
陳望看着他。
雲小幺本來聽他道歉還挺感動的,以為他是真知道錯了,畢竟兩人從相識到如今,陳望損他的時候都沒道過歉,更遑論說什麽對不起,結果還是個王八蛋。
陳望見他抿着唇不說話,就伸手把他的手拿了下來:“躺下吧,外邊有我頂着。”
雲小幺确實很想躺,也順從內心,他把外衣脫了,躺回尚有餘溫的被窩。
陳望也脫了鞋跟上來。
雲小幺看着他。
陳望湊過來,親了親他的額頭,又給他掖好被子。
雲小幺看了他好一會,安心地閉上了眼,沒多久就睡着了。
陳望無聲吐口氣,水.乳.交.融的餘韻尚在,這時候的雲小幺對他是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的,所以他只能做些其他事來分散注意力。
守着雲小幺睡着,陳望有力無處使,他就拿着斧頭去把後院那堆還沒劈完的柴給劈了。
這讓何玉蓮一度懷疑他被雲小幺傳染了一開心就愛幹活的毛病。
陳望打井的活向來不固定,是有一單才能做一單,他又沒有別的事忙,因此不用打井的時候,他也閑在家。
好在周如海是成功留在了酒樓,只要順利,估摸着幹個三五個月,他就能攢夠租房子的錢。
雲小幺四人商議過後,決定把這七八畝旱地租下來,先種了再說。
但是這會已經過了播種冬小麥的時候,他們就只能等到明年開春,種花生和豆子。
陳望去跟裏正商議,裏正答應等開春再跟他簽契約。
而馬上就要入冬了,家裏多了雲富生一家三口,柴火燒的快,原先雲小幺和方翠珍去砍的那些已經快燒沒了,他們還得去砍一些,好囤夠過冬的柴火。
陳望暫時沒接到活,就跟雲小幺和雲富生一起去山上砍柴。
偶爾宋允閑着了,他就會托何玉蓮兩人照顧宋頌,跟着他們一塊去。
是以十月下旬,陳望一直在家砍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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