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金曼姍休假兩周,人在馬爾代夫,不忘為姐妹的終生幸福勞心費力。掐準林知予午休的時間,發來幾條初次約會的注意事項。
林知予糾正她算不上約會,只是一次簡單的約飯。
“豬腦子,你不會想想辦法,把它變成永生難忘的第一次約會?”
她主張循序漸進,切忌操之過急。
金曼姍懶得和她争辯,談話接近尾聲,發來一個滑稽的小表情,提醒她以防萬一,做好萬全準備:“自己帶幾個安全套,大號中號小號都準備着,他要是個特小號,就算了吧,要為自己未來的幸福生活着想。”
林知予和金曼姍呆久了,提起私密事臉不紅心不跳:“哪有人認識三天就滾床單的?”
“我和沈兆南啊。”
“……”
林知予想無非是一起吃頓晚飯,再去他店裏坐坐,尴尬地聊個把小時,他去忙工作,她自己打車回家。發展再迅速,也不至于到那個地步。
不過她向來想一套做一套,下班路過超市,鬼祟地觀察了四周,沒看到任何熟悉的面孔,一溜煙竄進去。欲蓋彌彰地買了一大袋膨化食品,瞅準收銀臺換上一個小姐姐,推着小車過去,迅雷不及掩耳地從架子上抽了一盒岡本,排進結賬隊伍。
她第一次買這玩意兒,拿在手裏短短幾秒,感覺燙手極了。金曼姍的騷話冷不丁在腦子裏回蕩:“男人在床上臭毛病忒多,自己沒長手一樣,老喜歡讓女的幫着戴套。”
林知予臉蛋一紅,收銀員把方形小盒扔進購物袋,淹沒在一堆零食袋裏,抽空古怪地看她一眼。
她別開臉,假裝環顧四周。
是不是有點主動過頭了?她後知後覺地想。
今天部門經理出差回來,談下一個大客戶,自掏腰包帶大家出去放松放松,在市中心的川菜館訂了位子,下午四點半就讓大家夥關電腦準備出發。林知予謊稱身體不舒服,想早點回去休息,對方叮囑她注意身體,并不強求。
回到家才五點十分,有充足的時間讓她捯饬自己。
Advertisement
林知予先倒出一袋垃圾食品,從散亂的大袋小袋裏翻出小方盒,抽出兩個,塞進小包裏,餘下的捏着上樓,收進床頭櫃的抽屜裏。
步行三十分鐘回來,身上出了汗,拎起襯衫袖子聞一聞,明明是清淡的芳香劑味道,硬讓她聞出馊味。擰着眉毛,翻出一套黑色的蕾絲包邊內衣,抱着浴袍進了浴室。
等她擦着頭發進衣帽間換衣服,落在鞋架上層的手機提示燈紅綠交替地閃着。
她打開來,一個未接來電,來自金澤。一條短信,還是他:“林小姐,下班了嗎?我去接你?”
林知予眼睫輕顫,臉上擠出兩個小小的笑渦,把毛巾挂在肩上,雙手捧起手機,咬着下唇一字一句敲得仔細:“我已經到家啦,大概二十分鐘能收拾好,你稍微等一下。”
那邊很快回她:“還早,不用着急,慢慢來。”
“嗯,我好了去找你。”
“好。”
姑且算他主動聯系了她,林知予尋思自己有點機會。
心情頗好地哼起小曲,從衣架上取下一早挑選好的連衣裙換上。裙子是假兩件設計,手臂和肩膀位置用白色雪紡衫縫制,小V領,襯得脖子修長,能看見一點鎖骨。
林知予渾身上下沒幾處惹人的地方,但鎖骨特別耐看,勻稱流暢,身體前傾時勾勒出的淺窩恰到好處,夏天穿件寬松領口的衣衫,也能招來幾雙欣賞的目光。
上半身剪裁貼身,腰間系一根半指寬的腰帶,束出盈盈一握的線條。往下是自然垂墜的褶裙,長過膝蓋,遮住一截小腿肚。搭一雙藕色系帶的細高跟,整個人拔高五厘米,看上去纖細苗條,往路邊一站,好似風一吹就能倒。
弱不禁風,男人看了會更有保護欲。這是愛情導師金曼姍的約會守則之一,林知予謹記于心。
不想讓人久等,她簡單撲一層底妝,畫了兩條秀氣的眉毛,選了青春活力的橘紅唇膏。修容她不會,高光打不好,腮紅暈不開,索性忽略,免得适得其反。
人靠衣裝是有一定道理的。
對着全身鏡轉兩圈,她滿意地點點腦袋。兩手在發間抓幾下,束起一個随意自然的半丸子頭,背起小包,步伐輕快地下樓。
這樣和他站在一起,就不會顯得突兀了。她盤算着,曲起手指,在門板輕敲幾下。
許久不穿裙子,感覺人都文靜了不少。她偏偏頭,笑自己莫名其妙,擡起手,加重敲門的力道。
門從裏面打開,她肖想了一整天的男人站在對面,穿一件熨燙平整的白襯衫,一條剪裁合身的黑西褲,沒打領帶,看上去比昨晚容易親近。
他看着她輕笑,黝黑的眸子裏倒映着她的身影:“林小姐,今天也很漂亮。”
聽聽,多會說話?
林知予被誇得心情舒暢,後退幾步,讓他出來:“耽誤了點時間,會不會影響你上班?”
今澤回身鎖門:“我只是無聊過去轉轉,順便監督他們有沒有偷懶。”
“當老板真好。”
“也就那樣,操心的事多了。”他拔出鑰匙,收回兜裏,看她一眼,“走吧。”
“嗯。”林知予輕聲細語地應着,走得緩慢而小心。穿這雙鞋子是個錯誤的決定,起碼想跟上男人的步伐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小跑了兩步,和他并排走。
今澤掃一眼她的鞋,善解人意地配合起她的步子:“就是簡單吃個飯,下次不用這麽費心思打扮。”
林知予感覺他的潛臺詞是——你別自作多情了,我不會看上你這樣的,怎麽打扮都沒用。
“難得出去吃一次飯,當然要花點心思。”
今澤笑笑,按下電梯鍵,擡頭看着頂部變動的數字。等數字“6”跳出來,他便收回眼睛,平時前方,等門開。
一時無話。
林知予心底打起退堂鼓。想了一整天的可聊話題在見到他時自發進入回收站,好像說什麽都不對勁,只會招人反感。
她垂首,抿着嘴巴不敢随意搭腔。進電梯,他站在按鍵那頭,她自覺地縮到斜對角,兩手拎着小包的手提帶,想到包裏裝着的東西,一陣頭皮發麻。
他的從容淡定和她的熱切期盼形成鮮明對比,明明是他主動邀約的,倒像是她死乞白賴央求得來的一樣。林知予知道他不會想這麽多,不過她現在有點後悔答應和他單獨吃飯。
“金先生——”
我要不還是不去了。
她想這麽說,今澤目光溫和地看過來,她又咽下後半句,搖搖頭:“沒什麽,我只是想問問差不多幾點能回來?”
“有別的安排?”他問。
“有點工作,想今天收尾。”
“很急嗎?”
“倒也不是很急。”
他按亮手機,看一眼時間,沉吟片刻,和她說:“如果去酒吧會晚一點,既然是工作的事,吃完飯我送你回來,差不多八點左右,你覺得怎麽樣?”
“啊……”她眨巴下眼睛,遲疑地接話,“可是酒吧也想去,我還沒去過酒吧呢。”
不想和他獨處太久,又想了解他生活裏的點點滴滴。矛盾的想法在腦子裏打結,林知予琢磨不透。
這可能是件好事,可能不是。
林知予洩氣地鼓鼓腮幫,進退維谷:“算了,我吃完飯自己回來吧,不打擾你工作。”
今澤說:“不打擾,難得出去一次,我也希望你能玩盡興。”
“我是不是很麻煩?”
“你好像很在意別人的看法。”
別人當然無所謂,目前比較在意他的看法。
實話沒法說,林知予想不到合适的回複,幹笑一下,默不作聲了。
電梯門開,今澤按了開門延長,先一步出去,手擋在門邊,沉靜地望向她。
林知予回過神,急忙邁步出去。腳下不留神,踢到門口狹小的縫隙,踉跄了幾步,手上一松,小包脫手甩出去,掉在地上,滑出去半米。手機,口紅,紙巾那些散了一地。
林知予,是笨蛋吧。
她絕望地閉閉眼,手忙腳亂地蹲下身去撿東西,來不及細看撿到什麽,一股腦往包裏塞。
祈禱那兩個套還躺在她的包底。
天不遂人願,何況是倒黴的林知予的願。
她眼睛一擡,銀白的包裝袋不偏不倚停在今澤腳邊,離他的鞋尖大約等于包裝上醒目的“0.03mm”。
他彎下身,修長的指節略一彎曲,輕松将方形塑料袋夾在食指與中指間。林知予緊張地咽下一口口水,掀起眼皮,偷觑他的反應。
男人只是意外地挑起眉梢,然後像什麽也沒發生,自若地将東西遞到她手邊:“小心看路,林小姐。”
林知予接過燙手山芋,捏在手心裏,收回去也不是,扔了也不是,面如菜色:“那個,金先生,我可以解釋的。”
“不用解釋,大家都是成年人,有需求正常。”
“請務必讓我解釋!”
他微擡右手,做了“請便”的手勢。
林知予站起來,把手背到身後,一副小學生犯錯被抓的慘态:“今天計生辦在超市門口搞活動,我不小心從他們攤位前路過,他們硬塞給我的。”
他唇邊浮現一抹玩味的笑。
林知予急切地補充:“我知道這話聽上去可信度不是很高,但是G市的計生辦就是這麽壕,非要拿牌子貨當地攤貨發,我也沒有辦法。”
“走吧,我的車在前面。”
“金先生,請你相信我。”
“嗯……那個攤位在哪兒?改天我也去領幾個。”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