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周六時間空出來,林知予帶今澤在 C市轉了一天。沒什麽特別有意思的地方,去了兩個景區,風景沒怎麽看,四處都是游客,往前是烏泱泱一片後腦勺,回頭是表情各異的陌生臉龐。
後面帶他去看了自己讀過的小學、初中和高中,這是今澤的提議,說想了解她成長的點滴。林知予尋思周末學校放假沒什麽人,既清淨又滿足了他的建議,真的帶他轉了幾趟車,把每個學校都逛了一圈。
高中離家近,傍晚在學校附近的小食街吃了晚飯,買了兩杯奶茶,悠悠地往家走。
林知恒在床上躺了一天,天色暗下來,才搖搖晃晃地從房間出來。鞋也不穿,衣角卷起一邊,露出結實的腰腹。手撫着肚皮,眯着睡眼開始找吃的。
今天水果超市生意不錯,林凡生和羅知打電話回來,說大概晚上八點才能關店。
家裏剩下他們三個。
林知予想給他泡碗紅燒牛肉面随便打發,林知恒頹廢地倒在沙發裏,自己掏了手機準備點外賣。
今澤去看了一眼冰箱,多的是果蔬肉食:“我來做吧,等下叔叔阿姨回來也要吃飯。”
“麻煩了。”林知恒跟個大爺似的擺擺手,毫不客氣。
林知予嫌棄地瞥他,跟在今澤後面進了廚房。林知恒也跟進去,揪着他姐的衛衣帽子,把人提溜出去,丢下一句“我和他有事要談”,關上廚房門。
她聽見落鎖的聲音。
想也知道是為了誰。
林知予趴在門上,耳朵貼上去,只聽得見只言片語。出現頻率最高的詞彙,是一個人名——沈兆南。
不知道金曼姍昨天在電話裏和他說了什麽,平時聽到個帶沈的名字都要沉下臉的人,竟然主動打聽起沈兆南。
大約是想知道沈兆南這人靠不靠譜,能不能讓他心甘情願的把奉上神壇的女神交給他。
林知恒是個長不大的孩子,至少在感情方面,一直在原地踏步。
Advertisement
放不下,卻不敢說。不服輸,也不收斂。
她要是金曼姍,壓根不會多餘等他一年的時間。
沈兆南或許不比林知恒強多少,但是金曼姍選擇他,顯然比回到後者身邊更明智。
“我不喜歡年紀比我小的男人,小一天,一小時,一分鐘都不行。”他們分開後,金曼姍最常和前來搭讪的小男生說的話便是這句。
沈兆南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她真的在第一次見他家人時,詳細詢問了他出生的時間點。可巧,她在上半夜,他在下半夜。
金曼姍真情實感地為這件事想和沈兆南斷絕來往:“魔怔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計較什麽。”
林知恒帶給她的傷害,遠比他想象的要深,甚至比她自己想象的更嚴重。
沈兆南看得明白,所以見過林知恒一面後,當機立斷把人劃入重點防禦對象的範圍。
只是林知恒自己不明白,他看不透金曼姍給的機會,一次又一次的錯過,等人徹底從手裏溜走,還在這兒傻乎乎地盤問那個男人到底哪裏好,配不配得上他的姑娘。
金曼姍,當初看上他哪一點?
林知予到現在也沒搞明白,興許再去問當事人,她也說不上來了。
今澤大概說了些一針見血的話,林知恒猛地拉門出來,眼圈紅得不成樣子,眼淚在眼眶裏打着轉。
把林知予吓一跳:“怎麽了?”
林知恒一聲不吭,憤憤地咬了咬牙,橫沖直撞地回了房間。
林知予撓撓後腦勺,進了廚房。今澤仍是一副淡然閑适的神情,悠然地拿筷子挑起幾粒米飯,喂給她:“熟了沒?”
她三兩下嚼了咽下去,從米心裏嘗出一點甜味:“你和他說什麽了?”
“你想知道?”
“想知道。”
他動了下眉梢,彎下腰,臉湊到她跟前:“給我點獎勵,我就告訴你。”
林知予不争氣的紅了臉,在他腰側掐了一下:“你好煩吶,我是認真的問你問題。”
嗔怪的語調毫無打擊力度,今澤撫上她的臉頰,擅自領取了獎勵。嘴唇相貼,一瞬分開,淺嘗辄止,昨晚上臨陣喊停的滋味他還記得清清楚楚,不想再給自己挖坑。
“沒說什麽,他只是問了我一些關于兆南的事。”
“問了什麽?”
“他對金曼姍是不是認真的,他會不會好好對金曼姍,他是不是真的沒出去拈花惹草,問了很多,颠過來倒過去,全是一個意思。”
今澤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嘴角,拿過油壺,往鍋裏倒了薄薄一層,轉動鍋柄使熱油均勻攤開,“他是個不錯的情人,我想你朋友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應該是開心的。”
“怎麽看出來的?”她就看不出來。
帶水的青菜下鍋,竄起一陣油煙,他難耐地皺起眉:“感覺。”
林知予後退一步,對鍋裏噼啪的動靜敬而遠之:“你是這麽跟他說的?”
“差不多吧,不過後面多加了一句。”他輕咳一聲,清了清嗓,換上一本正經的語氣,“沈兆南,會成為一個好丈夫,金曼姍和他在一起,會比和你在一起更開心……我是這麽和他說的,然後他就出去了。”
難怪。
林知予咋舌:“他最讨厭別人拿他和沈兆南作比較。”
今澤聳肩:“事實如此。”
“你是沈兆南的朋友,當然向着他說話。”
“我還是知恒的姐夫呢,怎麽沒向着他?”青菜斷生,他有條不紊地往鍋裏下調料,最後翻炒幾下,出鍋,“你朋友早就做了選擇,誰對她好,誰真正适合她,沒人比她自己清楚。好比你和我在一起,想和我結婚,不也是認可我在你心裏優于別的男人?”
“話是這麽說……”算了,反正也沒有回頭的餘地,林知予沒繼續往下說,接過他手上的瓷盤,端去飯廳。
第二天起了大早,趕上午九點的飛機。
本來和林知恒說好送他們去機場,好像在和今澤置氣,怎麽叫也不起來。林凡生和羅知不着急去店裏,也想多和女兒待一段時間,于是拿了車鑰匙,一路送到機場大廳。
這一去要到過年才能回來,林知予和母親坐在後座,淚腺脆弱的林太太說了沒兩句就哽咽起來,又怕女兒擔心,後半程別扭着不肯開口。
林知予就知道她會這樣,所以一直不肯讓她跟來送機。
今澤說:“知予元旦應該有假,到時候我們就回來了。”
我們?
林知予擡頭,看到他認真的側臉:“你元旦有空?”
“我閑人一個,随時聽你差遣。”
“連上周末才三天時間,回來只能呆一天。”
“一天也不錯,大家一起吃個飯,我那兒有幾瓶酒,剛好拿來給叔叔嘗一嘗。”他停了幾秒,“或者叔叔阿姨什麽時候空了,去G市住一兩個月,知予休息了讓她陪着,她去上班有我陪着。”
林凡生盯着路況,熟門熟路地拐進岔口,打算繞遠避開擁堵的地段:“得了得了,一把老骨頭經不起折騰,去了也是給你們添亂。兒女在外免不了擔憂,但也沒到難舍難分的地步,我和孩子的媽也有自己的小日子,你們不在,別提過得多舒坦。你們有時間能回來看看,一家人聚一聚,我們就滿足了。”
今澤擡眼,從後視鏡打量表情開始不對勁的女人,暗忖自己起錯了話題,心底嘆着氣,面上不露聲色,自然地轉過話題:“知恒那邊,可能需要注意一下。”
“沒辦法的事,再怎麽也不能把老金家的閨女哄回來,等他自己慢慢磨吧,走出來是早晚的事。”前半句還略顯遺憾,冷哼一聲,突然嫌棄滿滿,“臭小子能耐着呢,改明兒說不定就約上哪個漂亮姑娘吃飯了,用不着我們瞎操心。倒是你和知予——”
拐走了人家的寶貝女兒,自然要聽幾句教誨。今澤早有心理準備,恭順地颔首:“您說。”
“也沒什麽,就想讓你多費點心,管一下她的飲食起居。”
“好。”
“外賣和那些沒營養的零嘴少讓她吃,晚上少玩會兒手機,早睡早起,有時間下樓跑兩圈,鍛煉鍛煉身體,不過別讓她減肥,本來就瘦得跟杆子似的,再把身子折騰壞了。”
林知予靠在母親肩上,不大服氣:“您都說過多少遍了,我記着呢。”
林凡生揶揄她:“你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
“人家今澤也挺忙的,哪有那麽多時間管我?”
今澤不給她讨價還價的機會,當即否認:“不忙,別的沒有,就是時間特別多。”
“……”
“我那天和你說的話,你都記着。”林凡生正色,這句是對今澤說的。
今澤下意識回頭看她,随即輕笑着點頭:“我有分寸,叔叔放心。”
羅知攥着手帕,吸吸鼻子:“我說的,你也都記着。”這是對林知予說的。
無非是讓他們不要急着生米煮成熟飯。
林知予想起那晚自己半裸着上身偎在他懷裏,指尖滑過背部肌膚的觸感,她現在還記得清楚。不好意思地整理了下圍巾,那下面蓋着深深淺淺的印記,只有她和他知道。
差一點點。
就差那麽一點點。
她和今澤今天就不能大方自然地接上這句“有分寸”。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