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春花接新镖

第7章 春花接新镖

春花自從第一次走镖遇大雨,之後的每次走镖都非常順利,獲得不少銀子。真應了老話,遇水則發。

春花難得休息,在自己的屋子裏到處藏銀子呢。

劉三兒走了進來,看她抱着銀子忙忙碌碌的,不由得好笑,

“你這莫不是要挖個洞藏起來?”

知道被劉三兒嘲笑了,她也不惱,因為她的确這般想着,畢竟對她來說,沒有比挖個洞更有安全感的了。

轉身抱着銀子坐下,滿面愁容的看着劉三兒,嘟囔道,

“挖個坑也不一定安全。”

這銀子之于人比肉之于狼更甚,肯定會有人把她的銀子挖出來的,就像狼崽兒的黑老大搶她的兔肉一般。

越想越不放心,對着劉三兒抱怨着,

“早知道就不賺這些了,這幾天我都睡不好,也不敢離開這屋子。聽二狗他媳婦兒說,二狗上次的镖銀一直帶在身上呢,還是丢了,氣的二狗媳婦兒大罵二狗無能,好是可憐。少吃多少肉包子啊!”

聽到春花同情二狗,不由得大笑,

“你別聽他胡咧咧,他那是都給小妖精了,騙他媳婦兒罷了。”

“啊!他去深山了?怎麽會被妖精抓住,他沒被吃掉啊!”

劉三兒看春花一臉震驚,心裏念叨,劉三兒還被妖精吃掉!他就是因為吃掉妖精才把銀子花光的,不過這話不能和春花說,別帶壞了她,等年底春花回去,老秀才饒不了他,轉頭問春花,

“你如今二八年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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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不知道怎麽從妖精變成問他年齡了,愣愣地點頭,又搖頭

“你忘了,過了一年,我已經十七啦。”

劉三兒看着春花清亮的眼眸,不由得問,

“人家這般大的姑娘都成家了,很多都有娃兒了,要不要我幫你尋一個,到時候把你爹娘和老秀才一起接過來?”

“成親?”

春花不由得一愣,娘也說話,不過每次說都頗為憂愁,成親應該就像狼娘和那狼王一樣吧,沒啥意思,總不見人影,回來就搶跑了她的狼娘和兄弟姐妹們。

趕緊搖頭晃腦的,

“我可不要!都不是好東西!”

雖說春花罵的是狼王,不過劉三兒聽着以為是懂了妖精什麽意思,于是摸了摸鼻子,沒敢在說什麽,站起身來,看着春花緊緊抱着的銀子,笑道,

“走吧,我帶你去将它們換成銀票,你到時候也方便攜帶。”

等春花拿着薄薄的一張紙回來,還是有些不可思議,她的那些銀子就變成了這個?

還可以用它再換回她的銀子,習慣性的想在自己的銀子上做記號,怕他們拿錯了,結果劉三兒說她拿着這銀票去好多地方都可以取銀子,還拿他的銀票給她示範了一下。

這也太神奇了,春花神聖的将銀票放進她縫的衣服暗格裏。

還沒等坐下,就聽見有人叫她去走镖,春花一蹦三尺高,結果到了外面,就見總镖頭和劉三兒臉色難看的對峙着,

“這镖不能讓春花去!”劉三兒執拗的說着。

“你別忘了我們走镖的規矩,只管貨物的安全抵達,其他的收起你的心思!這次是去做護衛,除了春花誰還更合适!”

劉三兒還是不同意,執拗的僵持着,春花拍了拍他,春花能感覺到劉三兒是在護着她,

“老大,我可以的,沒人可以傷我的!”

劉三兒神色莫名的看着春花,又看了看總镖頭,下定了決心,

“這趟镖我随他們一起去!”

劉三兒轉身就走了,留下氣呼呼的镖頭和丈二摸不到頭腦的春花。

不過只要可以走镖賺錢,春花就是開心的。

——

“宣——太子進殿~”

聽到太監的聲音,俞景瀚擡頭看了看外面的太陽,決然的擡腳走進大殿,跪拜高高在上的皇上,

“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着俞景瀚行的大禮,皇上略微滿意的點點頭,

“平身,景瀚平定三藩,勞苦功高,一路辛苦了,封賞日後再議。”

俞景瀚聽着心裏發涼,于是又叩首,

“父皇,兒臣有事禀報。”

皇帝看着底下跪着的兒子,一個一直讓他驕傲的兒子,可惜羽毛過于豐滿了。

“哦,景瀚奏折裏說的很詳盡了,還有什麽其他的要禀報?”

“兒臣已回京,不适合再執虎符,特交還于父皇。”

皇上看着低頭恭謹,身姿挺拔跪着雙手舉着虎符的兒子,不由得眯了眯雙眼。

如此知進退,又過于聰慧的兒子,怕是難以掌控了,他也是從奪嫡當中走過來的,也曾埋怨過他的父皇,他以為他做了皇上定不會如他父皇那般,所以早早定了太子。

可惜啊,高處不勝寒!

顯然,俞景瀚的一切,他都覺得是心懷鬼胎的。

“景瀚上交虎符,可是覺得這京城比那軍營裏更好?”

俞景瀚即便有準備,也免不了心裏陣陣發冷,低頭垂眸不敢洩漏一絲情緒,

“兒臣另有事奏秉,望父皇屏退左右。”

見兒子不正面回答,冷哼一聲,

“允!”

“兒臣在外作戰時傷了下,腹部,雖無性命之憂,可無法有子嗣,已無資格繼續擔任太子之位。特請父皇,另擇太子人選。”

這句話着實驚了皇上,他正在遲疑是否将三藩之錯歸于太子之身,借機撤了他的太子之位,結果……

“怎麽無人禀報于朕,快宣太醫!”

俞景瀚心裏冷笑,看來父子情份着實消失了,他這般說了,還是受猜忌,故作惶恐的說着,

“戰場上刀劍無眼,不敢以兒臣之傷驚了父皇,擾了軍心,特沒有禀報,傷好之後,卻不想……”

“軍醫畢竟淺薄,京城太醫醫術精湛,有他們在,想必會好的。”

太醫檢查完之後,皇上便語氣緩和的讓俞景瀚去見皇後,并囑托此事不可張揚。

走出大殿,俞景瀚心裏松了一口氣,他不能将三藩之亂的錯誤戴在頭上,皇上既想贏得名聲,又想安撫有心之臣,卻讓他做刀子,做犧牲,他可以忍。

可是如這罪過扣在他的頭上,他茍延殘喘保留性命,而他那手下的文臣武将恐難得善終。

他已心寒,卻不能累及忠心輔佐他那麽多年的人,更不能因皇家私心之亂,白白填了那麽多條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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