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微醺
第6章 微醺
“秦老板,快起來,地上涼。”白鳳年笑眯眯扶起了她,秦樂窈抽回了自己的胳膊,冷臉道:“白掌櫃,我是正經做生意的。”
“我知道。”白鳳年見她垮臉,便也收斂了假模假樣的笑意,“做生意本分踏實重要,但卻不能只會本分踏實,你們秦氏這麽多年白手起家能做起來,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
秦樂窈不接話,白鳳年皮笑肉不笑半是威脅道:“赫連小王爺在上京城裏是個什麽身份什麽地位,不用我再多說什麽了吧?今兒個得罪了他,秦老板,你以為你是在為我白某背禍不成?”
“搞搞清楚,你才是正經在那廂房裏的人,那李蕭韓三位公子背後好歹是有世家撐腰的,你有什麽?”
“今日這事,最後能這樣處理掉,這是再好不過的結局,皆大歡喜,你還不滿意什麽?”
去他媽的皆大歡喜。
秦樂窈咬着牙,将滿腔憤懑壓了又壓。
白鳳年瞧着她這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神情微妙上前拍着她的肩膀道:“何必跟銀子過不去,大家都是做生意的,秦老板,若是攀上小王爺這棵大樹,你們家順風順水起碼少走三十年彎路呢。”
水雲樓外樓專門給權貴準備了歇息場所,能挂上獨立門牌的沒幾號人物,赫連煜的林拂居便是其中之一。
赫連煜今日本是被幾個發小好友給叫來的,禁軍統領家的大公子馬上要進軍營去了,一群人算是借着機會聚在一起給他送行。
那齊大公子打小便是個兵魯子,喝起酒來牛飲一般,幾個人輪番上陣都被他給灌趴下,結果最後雅間裏的一衆貴公子全是被各家小厮給擡回廂房去的。
赫連煜也喝了不少酒,雖不至于醉,但微醺總是有的。
男人坐在軟轎中阖眼養神,酒勁助長了心底滋生的欲.望,他雖閉着眼,腦海裏浮現出的全是那可堪一咬的白皙後頸。
從前軍中戰事繁忙,無暇顧及其他,後來他回到上京入朝為官,心思也奔在了建功立業上。但或許是不曾正視壓抑太久,加上仗打完了天下太平,他肩上的擔子松下來了些……
也或許是因着那女老板的清冷氣質甚合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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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蠢動的欲望彰顯出了前所未有得存在感,撓得心裏莫名的癢。或許真如康兆和所言,他身邊,也是時候該有個女人了。
林拂居的四面牆壁都挂着厚重的垂簾,室內燒着炭火,在這冰天雪地之中也是溫暖如春,赫連煜在門口脫了靴子,只着一層素襪踩在絨毯上,步子靜谧無聲。
屋裏的光線晦暗,只能依稀看見正中有一方矮塌,四周挂着薄如蟬翼的香雲紗,榻上有一人烏發如瀑,薄薄一層披被掩不住玲珑起伏的身段,再往下去,是探出薄被的纖細小腿,腳踝上還挂着一串小巧的銀鈴铛。
赫連煜骨子裏流的還是那蒼茫北疆的熱血,最是喜愛江南女子柔美白皙的模樣,見此一幕便也沉重了呼吸,走上前去撩開紗簾,于塌邊坐下。
秦樂窈的神思有些不大清醒,她走南闖北這麽多年,早些時候确實因為涉世未深吃過一些暗虧,後來家裏的産業慢慢盤起來之後,她也在跟着一并成長,已經是很久沒有着過如此下三濫的道了。
白鳳年是個不折不扣的僞君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篤定了要用秦樂窈來擺平這件事情,軟硬兼施不夠,還要再給她的茶水中下一劑藥去。
秦樂窈眼前開始發暈的時候,白鳳年笑面虎一樣跟她鄭重承諾道:“秦老板,今兒個你幫着把這件事情擺平了,水雲樓承你這個人情,你放心,白某也是懂江湖道義的,絕不會讓你吃虧。除開樓外樓,明年酒令這項裏頭一整年的酒水生意,包給你一家獨享,日後,咱們還多的是合作的機會。”
溫燙的大掌撫上瑩潤肩頭,不一樣的體溫讓秦樂窈飄在半空的思緒回到了自己身上。
有一只大手急不可耐地撩開了頸後的頭發,掌心有着習武之人慣有的粗粝。
而後一個濕濡灼熱的嘴唇印上了她的後頸,輾轉着吮吻啃噬,沒什麽章法,但一點點麻癢逐漸代替秦樂窈被藥蓋住的麻木感。
陌生男子的氣息和觸感,秦樂窈胸口難受得像是被塞了一大團棉花。
耳邊是男人喉間溢出的滿意喟嘆,秦樂窈被一股大力翻轉過來,麻木感一經褪去,她的神思也終于開始蘇醒,用身上所有的餘力,咬痛了自己的唇壁。
“以前有過經歷嗎?”赫連煜嘆息着,大掌一邊在她身上游走,揉撚着細膩的肩頭。
他自知體格比尋常中原人大些,連帶着精力也要旺盛許多,若是初次經歷的女子恐是難以耐受,他須得提前心裏有數,不好傷了人家。
秦樂窈沒答話,赫連煜只當她是羞于開口,也沒催促,拉着人腦後的黑發讓她仰起頭來,又再細細舔吻過下颌與喉珠,“不必拘謹,我是軍營裏出來的武人,沒那麽多規矩。”
沉醉之間,赫連煜想拉過她的手掌撐開扣住,卻是忽地發現她似乎是在顫抖着用力,以指甲掐着掌心。
口中和掌心的同步刺痛終于還是喚醒了麻木的身體,力氣逐漸回到手心裏,秦樂窈開始扭動着掙紮,她喘着氣緩慢開口:“小王爺……高擡貴手。”
找回自己身體控制權的女子滿臉寫着不情願,她顫抖着用手臂撐開自己與他炙熱胸膛的距離,拽着旁邊的床單想往床下滾。
赫連煜頓住動作就這麽瞧着她,盡管胸腹的念想仍在洶湧翻騰,但理智仍是占據上風的。
他眼看着身前的秦樂窈連人帶被子一起跌落下去,衣衫不整,也還是在盡力穩住四肢的動作。
她俯首扣在地上,不去看他的表情,顫聲道:“小王爺,草民已有未婚夫婿,今日水雲樓之事實屬無心之失,還望大人能高擡貴手,繞過草民這一回……”
“未婚夫婿,”赫連煜咀嚼着這幾個字,坐起身來,胳膊搭在膝蓋上,就這麽袒胸露懷地睨着下面的人,不屑地淡聲笑道:
“既是有定過終身的男子,他怎的且還讓你出來這般抛頭露面的讨生活,這樣的夫婿,不要也罷,倒不如跟了我。”
秦樂窈搖頭:“非也,這是草民自己的選擇,他只是尊重我罷了。”
赫連煜的面色瞧不出喜怒,男人單手掰着指節,一聲聲清脆響着,問她:“你這般忙活一整年,不過也是為了求財,何必舍近求遠。”
他拍了拍手邊的床榻,“上來,一夜便能頂上你一年的庸碌。”
秦樂窈卻仍是不為所動,嗓音沉着懇切:“懇請小王爺高擡貴手。”
男人睨着她打量了一會,也并未對美人發難,雲淡風輕道:“既如此,出去吧。”
赫連煜雖是确實難得中意上了這女人的皮囊,但卻也不是個糾纏不清的性子,話說到這個份上,決心便是相當強烈的,強扭就沒意思了。
“多謝小王爺。”秦樂窈松了一口氣。
從林拂居出去的時候,她尚未完全恢複過來的腿腳還在打顫。
侍女給她換了新的衣裙,還是藍色的,但因出自小王爺的手筆,比之前的花紋更豔麗些。
行出樓外樓時候,白鳳年遠遠站在樓閣之上叫了她一聲:“秦老板。”
秦樂窈擡頭掃了他一眼,白鳳年顯然是見她一瘸一拐的便以為是事情成了,再加上赫連煜并未繼續發難,男人便覺着小王爺當是挺滿意的,對秦樂窈的态度也是瞬間就轉變過來,笑着吩咐身旁小厮道:“這天寒地凍的路也難走,快給秦老板叫頂軟轎來。”
“秦老板,白某答應你的事情決不食言,今日事忙,待過些時日,年關這陣子忙過了之後,白某再登門拜會,商議明年酒水進貨的事宜。”
白鳳年見秦樂窈不理會他,也不惱,從這邊窗戶走到對面窗戶去,最後追着她的背影作勢呼喊道:“就這麽說定了,秦老板慢走。”
秦樂窈從水雲樓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瞧見了街對面雪樹下的馬車邊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狐裘鬥篷的薛霁初正在等她。
“樂窈。”薛霁初上前去捏了把她的肩頭,“怎麽穿這麽點就出來了,氅衣呢?”男人說着解下了自己的披風給她披上,瞧了眼前面還在絡繹不絕進人的水雲樓,不想在此地久留,拉着她走遠了些,回到了馬車邊上。
“氅衣在老張那,他們還要在酒倉幫忙,估計要到晚上去了。”秦樂窈上了車,暫時不想去思考那些糟心事情,“我們去湘盞樓吧,我好餓。”
她的臉色尚且還沒有恢複過來,任誰都能看出這張臉的主人現在心情相當的不爽,薛霁初伸手握住她:“怎麽了樂窈,這副表情,什麽事情不順利?”
秦樂窈知道自己面色定然很差,但這種被擺了一道吃了蒼蠅似的惡心事,她不想拿出來說,于是便有意識地收斂,勉強擠了個笑出來:“沒事,都是生意場上的事情,習慣了。”
薛霁初瞧着她這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心疼地俯身上前将人抱住,說道:“委屈你了……其實你一個姑娘家,大可以不用這麽拼命的。”
因着早年的一些不愉快的經歷,秦樂窈其實并不喜歡男人抱她,甚至是說會有些讨厭。
但薛霁初身上總是有一股非常幹淨清澈的氣味,和他的人一樣,霁月清風,沒有那種令人作嘔的厚重欲念,像是落在青松上的那一層皚皚白雪。
也正是因為這樣,秦樂窈才能容忍他的靠近,對他的觸碰多有縱容。
薛霁初一下一下輕拍着秦樂窈的後背,“餓壞了吧,走,去湘盞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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