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食髓知味
第39章 食髓知味
秦樂窈無奈被晃着臉, “公子,我在給你拔針。”
赫連煜随意掃了眼,“這不已經拔出來了麽, 你手挺穩的。”
秦樂窈避重就輕,淡笑着答道:“我十歲就進賭場了,手要控制力道搖骰子,那幾個骰子練得比兒子還聽話。”
赫連煜蹙起眉笑罵她:“打的什麽破比方, 你還未出閣的姑娘,什麽兒子。”
她笑而不語,男人卻并沒有輕易被轉移話題,又重新饒了回來:“你現在的性子和從前不太一樣, 是為什麽?”
秦樂窈回憶了片刻,有些慚愧開口道:“我年幼時野得很,沒少讓父親擔心,也是後來慢慢在生意場上滾了好些年, 才稍微像點樣子。”
赫連煜豪橫了這麽些年, 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在他面前能說自己野的, 饒有興致地揚眉問道:“怎麽個野法?”
秦樂窈語塞,自然是不能真的答得那般老實,只含糊道:“就……上山下水的, 遇事也由着自己的性子來……也吃過不少虧,不提也罷。”
她說的含糊其辭,赫連煜便更加好奇了, 輕笑道:“有機會的話,我倒想見識見識。”
秦樂窈不想繼續跟他讨論這個話題, 眼神避開後起了身,繞去了男人身後接着幫他處理蜂針。
二人從這隐蔽山洞往外繞行着, 越往外走,氣流湧動倒灌進來的風就越疾。
山裏的夜晚寒涼,秦樂窈這身衣裳正午陽光正盛時候穿着尚且暖和,被這夜風一刮就顯得不夠看了,何況之前落了水受了涼,原本就腦子發脹,衣服上也還帶着些潮氣。
她忍不住搓揉着手臂,赫連煜瞧見了,随手将外衣脫下來丢進了她懷裏。
秦樂窈趕緊将衣裳又遞了回去,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男人沉厚的嗓音說道:“穿着吧,我是男人。”
赫連煜的外衫對她來說太過寬大,披在身上像件輕裘,擋風又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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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沿着山路往前,沒多久,便依稀瞧見了前面有微弱光亮傳來。
洞口外是一片水澤,兩岸長滿了半人高的野草,看起來一副人跡罕至的荒野模樣,夜風拂過水面,帶起層層漣漪,反着月華的光輝,似墜落的銀河。
秦樂窈腳下踩着軟泥,赫連煜在前面探路,沒走多久,她耳邊傳來細微的動靜,二人同時警惕擡頭。
月色皎潔,一道黑影從前面樹梢躍下,速度極快,幾近從天而降,落地後俯首半跪在赫連煜身前,“公子,屬下來遲。”
秦樂窈吃驚掩着嘴,驚訝于這人的身手了得,也認出來這是之前跟在赫連煜身邊的,除了季風之外的另一個侍衛,好像是叫争命。
“免禮。”赫連煜掃了他一眼,頗有些意外,“你怎麽找到我的,季風他們呢?”
“屬下等見公子姑娘一直沒回,猜測事情有變,逼問了幾個山莊侍從之後,便分頭來尋主子,季風潛行去水澗對岸了。”争命垂着頭,面相看着年歲不大,語氣卻是超乎年齡的穩重,“公子,屬下方才從前面過來,水澤裏不知是野生還是豢養,有不少巨鱷,最好繞開走,屬下已然探好線路,可以安全離開山莊,再從長計議。”
争命是離開上京之前,皇帝賜給赫連煜的大內高手,連他都說危險的地方,必然是不好輕易踏足的。
赫連煜卻是不願意就此離開,他的嗅覺超乎常人的靈敏,早就聞見了風中飄來的那一股若有似無的異香,非要去探個究竟不可。
他沉聲吩咐道:“争命,你護送秦姑娘先行離開,把她送去虞陵大營,交給小袁将軍暫時安置。”
争命忍不住擡頭:“公子,您單槍匹馬,太危險了。”
赫連煜蹙眉:“照做就是。”
争命還想再說什麽,但對上赫連煜那雙湛藍色的眸子,到底還是俯首作揖道:“是。”
-
秦樂窈平安被送進虞陵軍營的時候,已經是接近戌時了。
軍營裏搭着數以萬計的軍帳,幾個夥頭兵挑着擔子送來了熱水,秦樂窈風裏水裏折騰了一整日,又走了那麽許久的山路,早就是在強撐着精神了,此時終于泡上了一個熱水澡,整個人都像是終于活了過來。
之前在山洞裏的時候雖然是生火烤幹了衣裳,但也留下了滿身的煙熏火燎味,那身衣裙是不能再穿了,她原本還在擔心軍營裏沒有女人的衣服,恐怕是要将就着穿些将士們的軍服之類的。
不曾想打開木匣的時候,裏面放的竟還真是一套女子的衣裙。
雖然緊身束腰,裙面四片分開,下面包裹的是褲裝與長靴,一看就是江湖人士方便行動的那種勁裝。
但确确實實,是屬于女子的衣着。
軍帳裏燒了一個炭盆,秦樂窈起身後長發披散在身後,疲乏散盡之後,卻因為心裏忐忑着事情的結果,精神緊張着,完全沒有絲毫睡意。
她頗有幾分坐立難安,倒了杯熱茶想要穩定心神,就在這時,聽見了軍帳外面有人風風火火趕了過來。
秦樂窈的耳力向來很好,她能聽見骰盅裏面最細微的碰撞聲,也聽見了外面随着腳步摩擦的玄鐵铠甲的聲音。
那腳步聲穩當有力,步子邁的快,尚未走到門口就開始興奮嚷嚷着道:“就是這個帳子嗎?哈哈,本将軍可太好奇了,這究竟是個何方神聖啊,我非得見見不可。”
聲音雌雄莫辨有些中性,秦樂窈還未來得及仔細分辨,外面就傳來咚咚幾聲急促的叩門聲:“開門,快開門!”
士兵擔心自家将軍這莽撞性子冒犯了人家姑娘,急忙幫着高聲通傳道:“那個、那個秦姑娘,是小袁将軍回來了。”
簡易的木門被打開,外面的篝火跳躍着,門外站着一個戎裝的武将,短發不過寸許,眉眼英氣逼人,耳上墜着兩道銀環,一身的玄鐵盔甲反着冷白的月光。
秦樂窈乍看之下的第一眼,竟是沒能分辨出男女來。
士兵尴尬笑着:“這是我們小袁将軍,剛剛從校場趕回來,聽說副将軍說将秦姑娘安置在了此處,便着急趕來看看。”
秦樂窈的視線在對方頸間走了一圈,沒見着喉結,竟然是位飒爽剛直的女将軍。
怪不得軍營中能随時拿出這麽一套女子的衣裙,估摸着就是這位女将軍的私物。
她垂眸俯首道:“見過小袁将軍,草民秦樂窈,叨擾将軍貴地,多謝收容。”
月光的顏色最是能映襯冷白的膚色,秦樂窈就這麽站在那,小袁将軍的眼睛都給看直了,忍不住上上下下圍着她打量了兩圈。
常年帶兵打仗的女将軍個子高挑,比秦樂窈足足高出了半個頭去,她站在中間沒有動,任由那小袁将軍圍着自己轉,最後回到了正面前,驚為天人道:“我說這赫連煜身邊何時帶過女人,必得看看是個何方神聖。”
“不成想,竟真是個天上掉下來的仙女。”
這女将軍說話直言不諱,絲毫不懂委婉,心中如何想着便如何脫口而出,這白白淨淨的樣貌倒還是其次的,難得的是這身清冷絕塵的氣質,往那一站,就不似人間物。
“赫連煜可真是會找,這麽多年寡着,一找就找來這麽個寶貝,嘿嘿,真是妙哉。”
秦樂窈聽見她如此直呼赫連煜的名諱,便明白二人該是關系匪淺。
她禮貌性地動了動唇角算是回應。
小袁将軍的眼睛舍不得從人臉上挪走,正欲再說些什麽,身後的校場忽然傳來擂鼓聲,有軍情急報來。
女将軍眸光犀利,轉回來後叮囑秦樂窈道:“仙女,你就在屋裏別出來,我去看看怎麽回事。”
撂下這句話後,她便帶着近身的衛兵又匆匆離開了。
這一晚上,虞陵大營裏一直是進進出出的腳步聲不斷,士兵們小跑起來整齊劃一,秦樂窈在屋裏聽着,忍不住開了個門縫往外瞧了一眼。
她的帳子沒在主通道上,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依稀瞧見列隊的尾巴,還有火光下那些被拉長的不斷跳動的影子,似乎是在擂鼓點兵。
秦樂窈心中有所猜測,這般陣仗,若非是來了什麽其他的緊急軍情,那便應該是赫連煜那邊有了什麽重大發現,預備收網,否則不至于這麽大動幹戈。
這一夜睡得渾渾噩噩,秦樂窈睡不踏實,只在快天亮時淺淺眯着了一會養了養精神。
晨光照射在大營校場之上,外面有巡邏衛兵路過的腳步聲,也有晨練士兵揮舞長纓帶出的厲喝與破風聲。
早膳是門外的衛兵給她送進來的,秦樂窈嘗試着打聽昨晚發生的事情,但衛兵并未跟随參與,也說不太清楚,只知道晚上确實出兵了一次,人還挺多,天亮時分又回來了。
到了晌午左右,帳門再次被推開,是赫連煜回來了。
秦樂窈驚喜地起身:“你回來了。”
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了,是一身玄色的軟甲,戎裝将他身上自帶的那股征戰殺伐之氣愈發突顯出來。
赫連煜大步流星進門,面色陰沉黑着臉,一看便是心氣不順的模樣。
他一言不發往椅子上一坐,身後跟着的兩個士兵一道送了酒水吃食進來,也不敢在這活閻王的低氣壓下多留,勾着腰自己退出去了。
赫連煜揭開酒封直接仰頭灌了一大口,他方才在将軍帳裏已經發過一通脾氣洩憤了,此時其實已經稍有緩和,只是心裏那口惡氣咽不下去,還有幾分餘威罷了。
烈酒入喉辛辣刺激,赫連煜一口咽下去,稍微舒坦了一些,此時方才注意到一邊的秦樂窈沒吭聲了。
她一副安靜的樣子遠遠站着,男人意識到怕是自己進門時候臉色太差,把人給吓着了。
赫連煜朝她伸出手來,解釋道:“不是沖你發脾氣。”
秦樂窈是個很會察言觀色的生意人,見他狀态緩和下來了,應當是不會輕易遭遷怒了,這才慢慢走了過去。
赫連煜的大手一直懸在半空等她,待到白皙柔荑搭上來後,他一把将人抱進懷裏,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一邊翻了杯子倒酒一邊道:“陪我喝一杯。”
美酒落入月光杯,水聲清脆悅耳,這種軍中武将用的杯子口徑偏大,秦樂窈的手指覆在上面襯得尤其纖長。
她依言将酒杯往唇邊送,半途赫連煜想起來了什麽,又把人的手給按住詢問了一句:“能喝烈酒嗎?北疆來的酒,比上京的難下喉。”
秦樂窈點頭肯動道:“可以。”
赫連煜這才松手,含笑瞧着美人仰頸,翠綠的夜光杯半透明,能看見酒液滑進她的殷唇,賞心悅目。
烈酒入喉帶起劇烈刺激,秦樂窈稍稍蹙了下眉頭,很快那股勁便緩過去了,喉間不自覺發出一聲輕嘆。
赫連煜的心情也跟着一道好了些,單手拎着酒壇子跟她碰了杯,仰頭灌下了一大口,笑着勾過她的脖子,濕漉的嘴唇往她臉頰上結實地親了一口,帶出了暧昧的水響。
秦樂窈見他情緒尚可,執起筷子夾了菜進他碗裏,順帶着打聽道:“公子為何生氣,是昨晚上的事情不順利?”
赫連煜冷哼一聲:“昨晚上山腰起了場大火,燒了一整晚,撲滅的時候,東西都燒成灰了。”
“這麽警覺,是那姓陸的男人?”秦樂窈有些吃驚,擰眉沉思着道:“那莊子裏那麽多水路,水邊那般潮濕還能起山火,即便是人為,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況且姓陸的逃走那麽短的時間裏……如果換做是我,我必然舍不得這般家業,至少先搜莊将人找到吧,怎麽會去想到先把東西一把火給燒了?實在奇怪。”
到了晚上,小袁将軍來找赫連煜,臉頰額頭上都有蹭到的煤灰,似是撲火剛回,頗有幾分灰頭土臉的。
女将軍一進門就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拎着茶壺對嘴灌了一大口,“累死老子了,那山上帶人搜了個遍,人是全都扣下來了,但是不止一朵花沒找着,賬本也少了好多。”
“賬本少了多少?”赫連煜問道。
“不知道,還在搜,這破地方隔個幾裏地就做個假賬房,還有野蜂子,兄弟們換防了,第二批上去了,估摸着還得個小半天才能查完吧。”小袁将軍擺手道,“反正我是把能帶的都帶下來了,咱大營的幾個帳房先生在抓緊對賬呢,說是亂七八糟的。”
說着說着,女将軍挑眉問他:“我說,你是不是進虞陵的時候就已經打草驚蛇了?他們動作能有這麽快?這怕是早就金蟬脫殼了,這場火只是個障眼法吧?”
“要照你這麽說,這走漏消息的內鬼,都已經爬進上京城裏去了,官還不低。”赫連煜神情凝重,“陛下不可能将這事告訴其他人,連召見我的時候都是遣退了內侍,除了我本人,這消息對誰來說都只是捕風捉影的猜測罷了。”
“這麽大規模的莊子,如果能憑借一點風吹草動就輕易舍棄掉。”赫連煜看向對面的袁紹曦,“老二,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就不單單只是一個虞陵能夠供的下的,背後得是一個相當龐大的組織了。”
秦樂窈一直待在內室裏,赫連煜也沒有刻意去避諱她,隔着軍帳裏簡陋的木質屏風,以她的耳力,能輕易聽見外間議事的談話。
聊完了正事,外面許久未曾見面的兩個‘好兄弟’又再閑談說了會話,袁紹曦臨走前掃眼瞧見了內室秦樂窈的衣角,沖裏面打了個招呼道:“仙女兒,我走了,今日事忙沒來得及安排,等明天,我給你送點北疆特有的奶糕過來,嘗嘗鮮。”
赫連煜斜眼睨着,怎麽不知道狐朋狗友的那點小心思,不客氣地直接趕人:“趕緊滾蛋,用得着你送。”
男人虛虛一腳将袁紹曦往外踹,後者铠甲堅硬,嬉皮笑臉又再跟秦樂窈擺了擺手,這才出門離開。
秦樂窈站在屏風邊上,遠遠看着那英姿不凡的女将軍小跑着走了,背影都能看出矯健,與她生平見過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樣。
男人關門後轉過身來,秦樂窈順嘴問道:“公子,這位小袁将軍,是個女子?”
赫連煜嘴邊上琢磨着‘女子’兩個字,實在找不見半點女人的影子,但最終還是得承認道:“算吧。”
“她是北疆人,打小就混在男人堆裏,跟我們一群糙老爺們一起長大的,相互稱兄道弟。老二從前頭發也沒這麽短,說是年初的時候跟人打架被薅住了頭發,為了脫身順手就給一刀劃拉了,裁得跟被狗啃了似的,就幹脆剪了再長。”
秦樂窈輕笑:“真是位不同尋常的女子。”
此時已然入夜,油燈的光線朦胧柔和,美人清隽的面容在燈下尤其動人,赫連煜就這麽瞧着她難得露出的笑顏,越看越覺得,袁老二說得沒錯。
秦樂窈某些時候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狀态,看起來真的不似塵世有。
他溫和着眉眼,或許是剛剛新得的寶貝太招人稀罕,也或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正是食髓知味,他不時就總想将人抱在懷裏,光是摸着親幾下,都好。
秦樂窈整個人被提起來的時候稍有些吃驚,赫連煜掐着她的腋下把她舉高起來抱住了腰,男人的腦袋埋在她柔軟的腹間,深吸了一口氣,很有滿足感。
“公子,太高了。”秦樂窈扶着他的肩膀,有點無所适從。
“給我抱一會,不會摔着的,放心。”赫連煜胳膊勒着她的腰,身前的空隙被完全填滿,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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