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蛟龍【修】
蛟龍【修】
黑蛟龍甩了一下頭上滴落的水珠,理直氣壯地發着牢騷:“你是徐氏人自然見過,徐氏族人本來就不把生靈當作一回事,我吃你就如同太湖人喝太湖的水一般自然,何錯之有,你的話不覺得可笑?人類就是貪婪自私,還自以為能掌控天地之生靈,強行掠奪!”
黑蛟龍守護太湖,太湖水也滋養黑蛟龍,它們彼此成就,然而徐氏族人所用之水皆是太湖水,原本也可以共同享受自然帶來的物資,然而當年之事改變了雙方不再和平共擁。
世間事,未知因果,不予辯解。
不能否認黑蛟龍的話完全錯誤,越秋河由衷道:“時隔多年,看來你要吃我的心至今不變,今日——我一樣不遂你願!”
跑在前面的司徒潇回首,看到與蛟龍對抗的越秋河,以為他的內傷也是裝的,便立在一旁觀戰。
此刻越秋河就是微不足道的病人,哪有法力封印千年的黑蛟龍,司徒潇就等着越秋河再次低聲下氣來求他,先前不是黑蛟龍來勢兇狠,又或者越秋河再溫和的看他一眼,他便妥協慷慨借他法力。
此刻,司徒潇心想哪怕他轉過臉看他一眼,他都借!可是,在越秋河心裏就沒打算從他那能借到法力,他的手掌在他的胸前緩緩移動 ,他整個人驟然散發出白色刺眼光芒,連同黑蛟龍也被怔住了。
司徒潇眼眸瞬間睜大,厲聲大喝:“越秋河你要幹什麽?收回去,我來!”
失去那麽多,目前越秋河唯有他的內丹還可以發揮作用,他将內丹從口中緩緩逼出,以內丹之力封印黑蛟龍要吃他的念想,同時封印他的夢魇,就做一個失去內丹的泛泛之輩,未嘗不可!
此時此刻,司徒潇莫名的後悔了!
出于人道主義,司徒潇試圖靠近他,可是越秋河內丹已出,周圍的虛空之間都被他的內丹震懾、凝結,輪到司徒潇喝罵他:“越秋河,你瘋了嗎?快住手!”
黑蛟龍巨大的身形立在湖面上,它火焰一般的瞳孔露出震驚,不得不狠狠恐吓越秋河:“你若用內丹降我,你也等同玩完!”
面如冰霜的越秋河,桃花眼眸盡數裹挾着倔強,熊熊燃燒:“那也是你先完!”
白色通透的內丹浮在越秋河面前,光芒耀眼,他擡起左手正欲握住內丹施法,千鈞一發,一道黑色朦胧紗影,驟然現身在他身邊。
剎那間,越秋河瞳孔收縮,看到來人居然能輕松站到自己跟前,內丹的震懾對他絲毫不起作用,仿佛這顆內丹原本就屬于他,待看清來人,越秋河似乎有點驚恐萬分:“........洛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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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內丹光芒照射的原由,洛夜白面色白得透明,好看的唇線勾起,右手母指和食指拈着越秋河下颌,遠遠望去,司徒潇看他偏頭近似吻越秋河的動作。
這驚人一幕勝過黑蛟龍龐大的身體,司徒潇和藏躲起來的徐程,瞬間震驚石化!
內丹的光芒刺得越秋河眯眼,他無法擺脫洛夜白,身體已經動不了,不知道內丹是被洛夜白推進腹中還是外人看似吻進腹,只覺控制不住身體一顫,上身微微後仰,白色內丹毫不費力地送回體內,洛夜白松了拈他下颌的手,不輕不重地扶了他後腰一把。
緊跟着,洛夜白與他耳語,越秋河詫異地看着他蔚藍的雙眸,清澈溫和,令越秋河無法拒絕。
不知為何,此刻越秋河體內的暖流蔓延至全身,似乎比先前更加舒适,這讓他無從選擇,轉身對着黑蛟龍,畫符起訣!
瞬間金色符篆光芒大盛,越秋河才頓感洛夜白一掌抵在自己後背給他灌送法力,黑蛟龍先是被洛夜白奇異的血脈氣息震懾,難以置信地目瞪口呆,待到回過神,越秋河的符篆當頭罩來,瞬間金芒中出現絲絲藍白色光芒,猶如閃電,片刻蔓延黑蛟龍整個身體。
剎那間,黑蛟龍溫順地游入太湖,太湖又恢複一片風平浪靜,偶有落葉飛舞墜下,仿佛一葉薄舟,緩緩移動。
再回頭看向洛夜白,他玩弄的笑意展現在白的透明的臉龐上,越秋河陡然揮起幽熒劍就刺向他的胸口,洛夜白只是微微側身便避開。
越秋河又揮劍刺去,落空!停下喘息,再揮一劍,洛空!喘息間想再度揮劍。
體內鮮血猝然湧動,再也無法控制。
“噗哧!”
幽熒劍鋒插|入土裏,越秋河躬身,力不能支杵着劍,口吐鮮血,轉眼看到身側趕來的司徒潇。
“越秋河,在長生臺控制近千人救你逃出刑場的人就是他?你的內丹居然對他絲毫沒有作用,你們究竟什麽關系?”
越秋河掏出剛買的手帕擦着唇,滿嘴都是鐵鏽味,手帕掩唇咳嗽兩聲,強忍住想嘔的胃,仇恨至深:“沒看到我要殺他嗎?”
洛夜白陡然一聲冷笑,他注視着不堪一擊的越秋河,邪性與玩弄交替在過分白皙的臉上。
“一枕之上都睡過了,吻也吻了,難道還不想承認你是我的人?莫非你還想我再咬你一口.......”
“你閉嘴!惡魔!”
如此說來,去地府之事真實發生過,想起種種,越秋河實在聽不下去,惱羞成怒喝斥下,怒火攻心又吐血了,天旋地轉,眼看就要暈倒。
一道黑影晃過,洛夜白就已經扶住越秋河。
那番話太過震撼,不僅是司徒潇,後面的徐程都目瞪口呆,啞口無言。
人家都已成兩口子,吵架鬥氣似乎與旁人無關,直到越秋河昏沉中扔出黑蛟龍的龍鱗,清脆的響聲才驚醒司徒潇,聽越秋河虛弱無力道:“他是死神,快、殺了他!”
想到了邢獄司給出的那副畫像,司徒潇瞬間清醒幾分,拔出憶生劍,單刀直入:“他是死神那你與他都........”
“........沒有、的事,不要信他,別管我,殺了他!”越秋河在洛夜白的臂彎裏,卻無一絲掙紮之力,連勸說司徒潇動手都顯得那般蒼白無力。
在內心裏,司徒潇打死也不願意相信越秋河選擇了死神做靠山,他的臉忽青忽白。
盡管越秋河一直以來是司徒潇心中的對手,哪怕越秋河總是敗給自己,偏生想與他鬥智鬥勇,如今局勢,司徒潇當然不希望看到他技不如人就沉淪堕落,随即想動手把越秋河救出虎穴。
于此同時,一直注視越秋河的洛夜白俯身,在越秋河眉心落吻,一瞬間,司徒潇頓了片刻,看到越秋河沒有一絲掙紮。
司徒潇臉頰轉而被氣紅了,眉目一壓,怒喝:“你們.........”
此刻,連“不知羞恥”四字司徒潇都難以啓齒。
而一旁的洛夜白面色更加泛白透明,替越秋河收了幽熒劍,一把抱起對他仇深似海的越秋河。
“放開我,咳咳咳,司徒潇、動手。”
第一次聽到越秋河微弱急迫的求救聲,司徒潇心中一顫,還沒有出手,下一瞬,他們對面突然蜂蛹而至各派世家,手持利刃聲勢浩大,看上去足足有上百號人。
見此情景不用詢問,越秋心裏也猜到是來殺他的,只是不知消息為何傳得如此之快、人首來得如此之齊,洛夜白抱着他便原地消失。
司徒潇也緊跟着原地消失,嗅着味追了上去。
一大幫的人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紛紛大喊:“快追!太湖已經被我們封鎖,他們逃不遠,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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