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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童笑下樓的時候童應安還沒有去上班，三個人坐在一張沙發上聊天，于樂和于煙落見到童笑下樓，表情都變了下，閉嘴不再說話。

童應安卻像是昨晚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他一直有這種粉飾太平的本事，他對着童笑招招手，“笑笑，過來，爸爸有話和你說。”

童笑踩着拖鞋提提踏踏走過去，坐到單人沙發上，往後一靠倚着沙發背，揉了揉眼角，道：“什麽事？”

“是這樣，昨天搬家的時候我看你妹妹夏天的衣服不怎麽夠，加之正好又要上高中了，想着讓你帶她去買幾套衣服，”童應安取出一張卡放在茶幾上，推向童笑，“笑笑你有喜歡的也一起買了。”

童笑聞言嗤笑一聲，且不說她今天和原客約了一起給他弟弟買生日禮物，就算她今天沒安排，她也不會帶着于煙落出去的衣服的好嗎？

她拿起卡看了看，丢回茶幾上，十分嫌棄地扯了張紙巾擦擦指尖，“我沒空，我約了人。”

“那你帶小落去玩吧。”童應安又提議道。

童笑無語地沉默一會兒，很想問她把是不是談個戀愛真把腦子談壞了，讓她帶于煙落去認識她朋友……怕不是嫌于煙落日子過得太好了？

“不用了，童叔叔，”于煙落先一步開口拒絕道，“我在這邊有朋友，等會我要去找他，就不麻煩童笑了。”

童笑滿意于她的有眼色，轉而對童應安攤手道：“聽見了？人家有自己的社交圈，別有事沒事瞎摻和，閑得慌就去公司看看報表批批合同，別逢年過節回趟老宅就招惹爺爺奶奶一頓罵。”

說罷，童笑從果盤裏拿了個蘋果，一邊啃一邊換鞋出門。

和原客碰面以後，兩人直奔商業街去了。原客弟弟原逸過幾天滿九歲，正是人憎狗嫌讨人厭的年紀。相較于原客先天不足所導致的體弱多病，原阿姨懷他的時候就要精細得多，這孩子從小就壯實，天天上竄下跳招貓逗狗，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勁兒。

童笑一共買了兩份禮物，除了一套某電影裏面的機甲周邊外，童笑還買了好幾套原逸這年級适用的卷子，并且壞心眼地讓人把兩份禮物裝在了同一個禮盒裏面，裝的時候特地把卷子放在了機甲周邊的上面。

一想到小胖子拆禮物時候的複雜表情，童笑就忍不住扶着展示櫃笑起來。原客則挑了雙輪滑鞋，小胖子最近在學這個，原客投其所好。

兩人挑好了禮物，決定去隔壁街的小吃街解決午餐，原客把包裝好的輪滑鞋放進車裏，還沒關上車門，童笑就以一個奇奇怪怪的姿勢從他身邊探進車裏，把自己的禮物也放在了後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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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最近事多，來來回回搬家，我怕不小心把禮物給弄掉了，到時候小胖子非得跟我拼命不可。”

“怎麽又搬家？”

“別問別問，說起來心酸，”她打個哈哈不想說。

原客頓了下，點頭，轉移話題道：“想不想喝奶茶？我去買。”

童笑順着他看的方向看過去，正好看到于煙落從裏面出來，手裏還提着個江江的包裝袋，白底黑字，醜破天際，她嗤笑一聲轉開視線，道：“酸不拉幾的東西有什麽好喝的，不喝。”

原客若有所思的多看了幾眼于煙落，并沒有多問，道：“不喜歡那就不喝吧。”

兩人順着這條街溜了圈，找了家看起來還不錯的小餐館對付了一頓，下午的時候原客又約了一群人去室內溜冰場玩，童笑陪着至今還沒學會這項運動的原客玩了半個小時，脫了旱冰鞋鑽進旁邊打桌球的場子玩。

玩到五點左右有人有事要走，衆人幹脆就地散了，童笑打車回別墅，客廳茶幾上擺放着幾塊小蛋糕，白底黑字的包裝袋橫躺在小蛋糕邊上，于樂看她回來，勉強扯出一個笑，招呼她道：“童笑，要不要吃蛋糕？”

她是不敢再故作親昵的叫什麽“笑笑”了。

“我不愛吃甜的，”童笑說完便轉身上樓。

看她背影被房門掩蓋，于樂嘴角的笑容冷下來，她把手裏的蛋糕放桌上，冷哼：“沒教養的東西。”

“媽媽，”于煙落皺眉看着自己母親。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心腸軟不願意為難童笑，但是你看看童笑怎麽對我們母女的？”見于煙落還要再勸，她擺擺手不再說這個事，轉而問起了別的事情。

晚上吃飯的時候童應安和童笑提了學校的事情，于煙落中考考上的學校本來是遠在另一個區的九中，但是于樂以不放心女兒一個人在那麽遠的地方讀書為由讓童應安把她轉到了童笑所在的市重點三中。

但和童笑是自己考試直升一班不同，靠走關系和贊助費拿到入學資格的于煙落只能被分進十三班。

童應安把她們兩個放在一個學校就算了，還不要臉的讓童笑多照顧照顧她，童笑放下筷子，好整以暇的看着童應安，道：“你以前沒去過我學校所以你可能不清楚，一班和十三班并不在一棟教學樓裏，你見過野雞和鳳凰關在一個籠子裏養的嗎？讓我照顧她？你怕不是失了智？”

擡手從邊上的紙巾盒了抽了張至今擦擦嘴角，童笑道：“我在學校外面租了套公寓，明天就搬過去——我是受不了你們一家的腦回路了，清奇得吓人。”

她把紙巾丢到桌下的垃圾桶，推開椅子起身。

“笑笑，”童應安拉住她的手腕。

“童笑，”桌對面的于煙落站起來看着她，眼眶紅紅的對她鞠了一躬，“很抱歉，是我和我母親對不起你。”

于樂的臉色一秒就綠了。

本來十分不耐煩的童笑來了點興致，打算看看她還能放些什麽屁。

“如果能讓你開心一些的話……我可以搬出去。”于煙落看着她，神色認真。

“哈，”童笑似嘲似諷地笑了聲，搖搖頭，“十好幾歲的人了，怎麽還這麽天真呢？你以為自己做出點自以為是的犧牲就能天下太平了？臉怎麽這麽大？”

說完她甩開童應安拉着自己的手，上樓去了。

孫阿姨再邊上看完這場鬧劇，猶豫着退出客廳，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給童家老太太打了個電話，把今晚的事完完整整說了一遍。

老太太聽她說完，挂掉電話給童笑打過去，童笑接起道：“奶奶有什麽吩咐？”

“你不要鬧小脾氣，也不許搬出去，”老太太這話不是在和童笑商量，而是命令，“你爸和你媽才離婚多久，你就搬出去你讓外面的人怎麽看我們童家？還有，你讨厭于樂我不怪你，但是你不該和你爸說這麽難聽的話，他畢竟是你爸爸，不管他做了什麽，你都不該那麽說。”

“哦，”童笑耷拉着眼皮應了聲，不等她再說什麽手快挂了電話，她聽夠了她奶奶的洗腦包，童應安的什麽事情她都要橫插一腳，把童應安當自己個玩具随意擺弄，到了童笑這裏，老太太不僅要童笑聽她的話，還要童笑對着童應安言聽計從。

有事沒事找機會還要刺她媽兩句，真是閑的夠嗆。